只是可惜兔子永远都不会来了,等柏承允在听说了程锦棠已经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彻底地懵了……
    五年之后,英格兰。
    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程锦棠气冲冲地走在前头,在他身后,则跟着一个身穿米色复杂花纹长裙的女人,牵着一个穿着打扮与程锦棠几乎差不多,只是款式小一码的小绅士,闲庭信步地走着,丝毫不在意前方那人已经将自己娘俩远远地落在了身后。
    而落在后头的那个女人不是珺宁还能是谁。
    “妈咪,爹地怎么了?怎么走的那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小男孩奇怪地问道,看着他那颇有些一去不回头架势的爹,眼里满满的全是疑惑。
    一听自家儿子这样问道,珺宁终于压抑不住笑容,捂住肚子直接就哈哈大笑起来,但因为束腰绑得太紧,没笑一会,就感觉整个人都勒得发慌,没办法,只好牵着自己儿子,快速地朝前面那个听见自己大笑,反而越走越快的男人追去。
    一直追到他们所租住的小公寓门口,珺宁才终于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对方,可没想还没等她开口说一句话,对方就已经打开房门,冲进了卧室里头去了。
    只剩下珺宁忍着笑,换了衣裳,将自己儿子安排好,再洗好澡,护理好皮肤才终于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两人的卧室。
    卧室里头一片漆黑,珺宁甚至都找不到程锦棠在哪里,但却在踏进去的一瞬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整个人摔在了床上,一个身体随即压了上来。
    “你怎么才进来?”
    男人的声音里头带着深深的控诉,可还没等珺宁回答,瞬间就感觉对方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了,左躲右躲都躲不过去,最后没办法气喘吁吁地捧住对方的脸,在月光下印照下亲了口。
    “好嘛,好嘛,是我错了,不生气了好吗?”
    “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嗯,不该这么晚才进门?”
    “还有呢?”
    “不该选你不喜欢的衣服,可是我很喜欢哎!”
    “还有呢?”
    “嗯,还有吗?早餐不该给你做你最不喜欢的面包?”
    她的话音一落,珺宁就瞬间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间叫了一声。
    “你干嘛?”
    “你还问我干嘛?明知道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子从你一来这个小镇就立马像个哈巴狗似的屁颠屁颠地跟在了身后,你今晚怎么还理他?嗯?还和他碰杯?嗯?”
    珺宁因为他那毫不收敛的动作,脸都红了。
    随后就感觉程锦棠闷闷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头,“下次不许了……”
    珺宁忍着笑,“你在吃醋啊?”
    “哼!”程锦棠哼了一声。
    “呵呵,要不我们明天搬走吧?反正这里我们也待了很久了……”
    “真的?你舍得那个金发碧眼的臭小子?”
    一说起皮特,珺宁就发觉程锦棠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才是我的丈夫,他和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哎,你做什么,锦棠……”
    珺宁后来的声音都带了些气恼的味道,但已经阻挡不了程锦棠的动作,很快室内的温度就渐渐高了起来……
    第118章 番外程锦棠(二)
    与此同时,四九城内。
    一个满脸憔悴的女人讨好地问厨房要来了一些吃食,随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就听见了一个中气十足的责骂之声,“春草你个小贱人,还不赶紧把吃的给老爷我拿来,你这是想要饿死我吗?别忘了现在陈家到底是谁做主?是我女儿!要是被她知道你这样对我,我看她不扒了你一层皮!”
    一听程或临的辱骂之声,拿着一篮子吃食的春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随后将篮子放下,从里头挑挑拣拣,端了一碗白粥,在上头夹了点酸豆角,直接就甩到程或临的面前,“吃吧……”
    话音还未落,她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原来那程或临竟然直接就将那滚烫的白粥拂撒到她的大腿上,剧烈的疼痛传来。
    “活该,哈哈哈,活该,叫你这小贱人一天到晚在外头勾勾搭搭,不理老子,活该,活该!”程或临快意地大笑着说道。
    可谁知下一秒那春草的拳头便直直地朝他的鼻梁砸来,“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程或临的惨叫声顿时响起,一开始他还能还手,但随着春草贼滑地专门攻他的伤患之处,程或临就只剩下惨叫的份了。
    这个时候的程或临,蓬头垢面,和一个他名义上的小老婆互相折磨着,哪里还有之前那保养良好的儒雅模样。
    等陈小曼在下人的汇报声中,赶了过来的时候,程或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脸上一片青白之色,哪里还有之前一丝一毫的风采。
    看着他脐下三寸的位置,那血肉模糊的一滩,陈小曼只感觉自己早晨喝下的百合粥已经开始在胃里翻腾了,于是她立马抬手摆了摆,示意下人将薄被给程或临盖上,“大夫呢?怎么还不来?还有那春草呢?”
    “春草……春草……”下人吭吭哧哧地含糊着。
    “说啊!”陈小曼的耐心明显没有那么足,一瞪眼就立刻叫那下人差点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现在的陈小曼在陈家说一不二,一点也不含糊,比起当初柏承允的威望有过之而不及。
    “春草在我们来之前就趁人不注意从那边的狗洞钻了出去,等我们再去找得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小姐饶命!”回话的小丫头直接就跪了下来,就差上前抱住陈小曼的大腿了。
    见状,陈小曼坐了下来,看了她许久,最后无奈也只好一挥手,“罚你三个月的月俸,下去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小丫头眼角还带着泪立马磕头感激道。
    与此同时,一身黑色西装的瞿郁领着个颤巍巍的老大夫走了进来。
    这老大夫就是一开始就给程或临看病的老大夫,尽管现在年事已高已经不看病了,但程或临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频繁的换大夫,所以每月陈家都会给这老大夫一点银钱,让他喝酒听戏,日子过得也算逍遥,但要求他只要程或临一出什么事情就必须要立马赶来。
    程或临就等于他安逸的生活,老大夫自然兢兢业业,但这一回他看着程或临底下那血糊糊的一团,上前诊了诊脉,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走了出来,“夫人,还是给你父亲开始准备后事吧!”
    闻言,陈小曼立马跌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怔然,眼泪甚至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一年前,她那痴痴呆呆的奶奶就没有挨过那年的冬天,走了,走的时候,神智竟然还清醒了一瞬,说苦了她了。
    现在她的父亲,竟然也要离她而去了,以后她陈小曼就彻彻底底只有一个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机械地走到了程或临的床边,看着对方那憔悴的脸色,突然就伏在他的床边痛哭了起来。
    瞿郁一脸疼惜地走到她的身旁,将对方瘦弱的肩膀揽进自己的怀中,紧紧抱着她。
    他们两人早已在当初柏承允和陈小曼离婚没多久之后,就成亲了,现在已经跌跌撞撞地过了五年之久,只是他们两人的膝下除了柏文飞一个孩子,一直没有拥有他们两人的孩子,不过瞿郁也没有多在意就是了,比起孩子,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的是陈小曼,他知道对方一直在喝避子的汤药,为了对方的身体着想,他甚至偷偷找了个老家的老中医帮她改良了那避子的汤药,生怕伤害了她的身体。
    孩子的事情,他想着,等陈小曼想通了,两人自然就会有了。
    之后的程或临一直高烧不退,药石无灵,陈小曼一直守在他的床边。
    也因此听了对方很多的胡话,说是胡话,倒更像是对他过去的一种概括。
    听完了程或临的所有事情的陈小曼,走出房门的时候都是踉跄的,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父母私底下竟然会是这样,这样的……
    太过刻薄的话她说不出口,但却明了那个唱戏的程锦棠竟然是,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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