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光着脚丫子飞跑去洗漱,晏颂耐心的将早饭摆好。
    晏颂来的时候从楼下买了粥,他自己做了一个拍黄瓜,煎了两个荷包蛋,香喷喷的大馒头。
    最简单的家常菜,却充满幸福的味道。
    吃一口,云涯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晏哥哥,吃了你做的饭,就是英国皇家御厨做的,我都吃不下去了。”云涯嘴里塞的满满的,还有空跟他说话。
    晏颂挑了挑眉:“难道你吃过皇家御厨做的饭?”
    云涯噎了噎,别说,她还真吃过。
    “我就是打个比喻嘛,反正晏哥哥的手艺,在我眼中是人间一绝,谁都不能相比,因为这里边有晏哥哥的味道。”她明媚的脸蛋在晨阳中显得格外清丽出尘,嘟着小嘴的模样,可爱爆了。
    就像盘子里的白面馒头,白净可爱的让人想捏一捏。
    而晏颂也真这样做了,云涯笑的更加灿烂。
    “晏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晏颂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上次临走的时候在鞋柜上发现的,我就顺手拿走了,给你打电话没接,我就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发现了一只小懒猪。”
    “咱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吗?”云涯摇头晃脑的问道。
    晏颂给她夹了个黄瓜:“快吃饭,等会儿粥都凉了。”
    期间晏颂问她渺渺的事情,云涯说道:“渺渺现在跟麦铮在一起,麦铮故意隐藏了行踪,他应该不会伤害渺渺的,我想他很快会联系我。”
    “麦铮?他是谁?”晏颂皱眉问道。
    晏颂不关注娱乐圈,对于明星什么的一个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最近火爆的麦小天王。
    云涯眼珠子转了转:“晏哥哥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参加过一个综艺真人秀?”
    晏颂当然知道,他还偷偷的给追完了呢,当时就恼恨为什么自己没有参加。
    “知道,怎么了?”
    “里边有个叫麦铮的小男孩,很臭屁很傲娇的一个小男孩,晏哥哥记得吗?”
    晏颂想了想,终于把这个人从记忆缝隙里扒拉出来,还是因为两人经常斗嘴,麦铮却每次都是被气哭的那个,他看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总是变着法儿的黏着云涯,跟屁虫一个。
    “原来是他。”晏颂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
    云涯笑道:“没错,就是他,他是麦天王麦杰晖的儿子,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音乐节目一炮而红,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微博粉丝已经一千多万了,是现下最火的小鲜肉。”
    晏颂抬了抬下巴:“有我帅吗?”
    不喜欢云涯嘴里说着别的男生,晏颂吃醋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当然——。”
    晏颂眉眼沉了下来。
    “没有我的晏哥哥帅了。”
    晏颂得意的挑了挑眉。
    “你是说渺渺现在跟他在一起?”
    云涯点点头:“没错,那天在机场正好碰到麦铮回江州,他帮渺渺瞒天过海骗过了我们的眼睛,将渺渺带回了江州,我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他要渺渺做什么?”晏颂好奇的问道。
    “很快晏哥哥就知道了。”
    “云涯,我可能要离开几天。”晏颂忽然说道。
    云涯抬眸看着他:“去哪儿?”
    “去京都,政审和体检,大概一星期的时间。”
    云涯眼珠子转了转,“我要去哈市,正好顺路,晏哥哥,你不介意捎我一程吧。”
    “去哈市做什么?”
    “哈市有个聋哑研究院,我想带渺渺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实则是文德华教授向她发出了邀请,最新的课题研究需要她参加,她也正好想带渺渺去看看,去哈市路过京都,刚好一起。
    “渺渺的病比较重要。”想了想晏颂说道:“我们提前几天去,你先陪我去京都,等我办完事情后,跟你一道去哈市,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带你们在京都好好逛逛。”
    云涯笑道:“能和晏哥哥一起出去玩儿了,真好,我想去故宫,想去长城,晏哥哥带我们去好不好?”
    “我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比家里还熟悉,放心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当导游。”
    一想到要跟晏哥哥出去玩儿,云涯浑身充满了力量。
    ——
    这几天,学生陆陆续续放假了,暑假也在越来越高的气温中拉开了帷幕。
    江州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白天温度能高达三十七八度,正午的时候,公路上打个鸡蛋都能烤熟。
    而在这样焦躁的天气中,让人的心也满是烦躁。
    “小姐,夫人叫您下去吃饭。”佣人在门外说道。
    “没心情,不吃。”白缃缃揉弄着一个玩偶,没好气的说道。
    想到那天被裴轻寒给赶出医院,她就羞愤的想杀人,裴轻寒果然已经知道了,知道自己骗他,知道纪云涯就是那个人。
    她就这样失去站在他身边的机会了吗?
    不……她不甘心。
    想了想,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包药,眸光暗沉。
    这是之前混夜店的时候,她从林芊芊那里要来的,药效很强,再清心寡欲意志坚定的人都逃不开这包药。
    没办法,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虽然这是最下等的手段,却也最快捷……
    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先去洗了个澡,在浴池里滴了玫瑰精油,泡了足足两个小时,皮肤白皙嫩滑,香味入骨。
    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压箱底的衣服,坐在镜子前,开始细细上妆,描眉,扑粉,刷眼睫毛……
    一个小时后,一个青春美少女新鲜出炉,跟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得,清香幽雅,娇俏伶俐。
    她从化妆盒里,把那枚蝴蝶发卡拿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然后别在了耳侧。
    这只发卡真是特别漂亮,十年了不仅没有丝毫陈旧,上边的彩珠和钻石反而熠熠生辉,越加的璀璨夺目,将她的面容映衬的更加明媚娇柔。
    满意一笑,背着双肩包出门了。
    临走前顾春容问她干什么去,她朝顾春容笑了笑:“妈,等我的好消息吧。”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春容皱了皱眉:“闷在房里几天,终于想开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晚上早点回来,我做你最爱吃的鱼球……。”
    白缃缃前脚刚走,一辆警车停在了白家别墅外。
    ——
    白缃缃深吸口气,摁响了门铃。
    不多时,阿凌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外比平时要光鲜多了的少女,下意识皱了皱眉:“白小姐?”
    白缃缃温柔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阿凌姐,短短时日不见,有没有想我?这是一点礼物,不成敬意,感谢阿凌姐对我的照顾。”
    一套高档的女子保养品,价值不菲。
    阿凌赶忙缩回手:“白小姐言重了,我不能收。”
    “阿凌姐,我早就想好好感谢你了,你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这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着就把东西往阿凌手里塞,不给阿凌反抗的机会,抬步就往别墅内走去。
    “白小姐。”阿凌快步跟上去,心底不悦。
    这是要干什么?贿赂她吗?上次惹的祸还不够,现在又来作什么妖?
    她对这个白缃缃没一点好感。
    几句话的功夫,白缃缃就走到了客厅。
    “白小姐,先生不在家。”
    白缃缃走到沙发上坐下:“没关系,我等他回来。”
    愿意等就等吧。
    阿凌冷笑了声,把东西推她面前:“这个我真不能收,白小姐拿回去吧。”
    “这是我专门买给阿凌姐的,阿凌姐如果不要,我只能扔了。”
    扔了也不要,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作为一个合格的佣人,她不会犯这种低级性错误。
    白缃缃心底气结,一个下人罢了,在她面前牛气什么?
    心底再怨愤,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
    奉上茶,阿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下午的时间,裴轻寒都没有回来。
    白缃缃渐渐等的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白缃缃心底一喜,裴轻寒回来了。
    不过多时,裴轻寒和傅白一前一后的走进来,阿凌立刻恭敬的迎过去。
    白缃缃赶紧站起来。
    裴轻寒进来根本就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大步朝楼上走去。
    白缃缃的笑容僵在脸上。
    裴轻寒已经踏上了楼梯,反倒是傅白注意到了她。
    “老大。”
    裴轻寒脚步顿了顿,扭头。
    傅白朝白缃缃的方向怒了努嘴:“看来白小姐等了很久了。”
    裴轻寒目光淡凉的望过去,白缃缃立刻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裴先生,我今天来……。”
    “把她给我赶出去。”话落漠然扭头,朝楼上走去。
    傅白啧啧叹道:“真够翻脸无情的……小美女该多伤心啊。”话虽这样说,却暗中朝手下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人得了指令朝白缃缃走去。
    阿凌勾了勾嘴角,失宠了。
    白缃缃惊慌的摇头:“不……裴先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白缃缃朝他的背影喊道。
    脚步未停,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暗暗咬牙,白缃缃大叫道:“是有关于那个人,裴先生难道不想知道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把人带上来。”话落,消失在楼道口。
    傅白挑了挑眉,朝黑衣人挥了挥手:“带上来吧。”
    下一刻,白缃缃就像一个犯人般,被两个黑衣人给架了起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已经站在了书房里。
    裴轻寒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形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清浚,她看着,渐渐失了神。
    “轻寒~”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长话短说。”男人冷酷的声音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白缃缃目光落在书桌上放着的茶杯上,那是阿凌刚才端过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挪过去,从手心里翻出药包,打开……
    “那个人是纪云涯,对吗?”
    沉默。
    她手指颤抖着将药倒进去,遇水即溶,一点痕迹都不留。
    她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个时候裴轻寒如果忽然回头,就能看到她在干什么好事,不过似乎老天都在向着她,裴轻寒依旧站在窗前,身形没有挪动一下。
    “我姑姑嫁给了纪云涯的爸爸,所以我和她从小就认识,这个发卡,是姑姑送给我和纪云涯的,我们俩一人一个……。”说到这里,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靠近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因为太害怕失去,我才编织了一个个谎言,轻寒,你能原谅我吗?”那么温柔的声音,含着一丝楚楚可怜,令男人的心软化的一塌糊涂。
    可惜,那个人中绝不包含裴轻寒。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可以滚了。”声音阴寒入骨。
    只要一想到曾当着那个人的面,和这个女人出双入对,他就非常难受。
    他心底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当真是眼瞎了。
    “轻寒,我……。”
    “我说滚。”
    白缃缃忽然捂着脸,转身跑出了书房。
    从书房里出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十分可怜,那嘤嘤的哭泣声透过门缝飘进去,本以为会唤起男人的怜惜,却不知,裴轻寒心底,此刻十分烦躁。
    “滚。”一声阴冷的低吼从门缝里传出来。
    白缃缃小心脏抖了抖,在阿凌嘲笑的眼神下,暗暗握了握拳。
    “阿凌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一下卫生间。”
    事儿还真多,想搞什么花样?
    “白小姐跟我来。”阿凌带她去了卫生间。
    白缃缃进去了有五分钟,阿凌在门外问道:“白小姐,您怎么样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白缃缃脸色苍白的低声道:“阿凌姐,我那个来了,没有带卫生巾,能不能麻烦你……。”说着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
    阿凌皱了皱眉,但又不能真放着不管:“白小姐等着,我去给您拿。”
    “谢谢阿凌姐。”
    阿凌离开后,白缃缃从卫生间出来,抬步朝书房走去。
    那药的药效发作的很快,按照裴轻寒的习惯,他现在已经喝上了,那么,药效也该发作了。
    撩了撩鬓边头发,白缃缃眼底闪着得意的光。
    只要她彻底成为裴轻寒的女人,食髓知味,他又怎舍得离开她?
    虽然妈的话说的有一定道理,太容易得到的男人不珍惜,但她忘了一点,该出手时就出手。
    而现在,已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平时跟个粘屁虫的傅白今天也不在,可真是天助我也,白缃缃心底得意的想。
    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白缃缃将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
    裴轻寒坐在椅子上,眉头紧蹙,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她大胆的推开门走进去。
    裴轻寒目光如刀般射了过来,“不是让你滚了吗?”那声音低沉暗哑,却该死的性感惑人。
    白缃缃轻笑了声:“轻寒,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你是不是很难受?放心,我会帮你的……。”
    小腹处火气一缕缕往上蹿,裴轻寒双手紧握成拳,再迟钝他也反应过来了,阴冷的瞪着朝他走来,缓缓褪去身上衣服的少女,语气阴戾嗜血:“你找死……。”
    ——
    车子停在裴家大门口,云涯走下来,看着面前的豪华别墅。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地方,闭着眼睛她都能摸过来。
    因为她曾在这里,住过三年啊。
    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
    云涯笑了笑,既然躲不过,那就正面迎上去。
    她走过去,摁响门铃。
    阿凌拿了东西正要去楼上,听到门铃声,快步跑了出去,白缃缃让她多等一会儿也没事。
    打开铁栏门,门外站着一个美丽优雅的少女,眸光温和,笑容温婉,站在夕阳下,美的炫目。
    阿凌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世上怎会有生的这么美丽的女孩,更关键的是那份气质,和娇柔操作小家子气的白缃缃不同,与生俱来,优雅天成。
    “您是……?”
    女孩微微一笑,看起来极有修养:“您好,我姓纪,我找裴先生。”
    面前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很是精明能干。
    阿凌姐,那三年里一直尽心照顾她的女人。
    是找先生的吗?难道先生认识这个女孩吗?看起来可比白缃缃靠谱多了。
    “小姐稍等……。”话落就要转身离开。
    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白缃缃要不是跟裴轻寒有那么一点儿救命的关系,这个女人早被她拒之门外了,而且从今天开始,以后都会被拒之门外。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月生走了下来。
    看到纪云涯,眸光一亮:“纪小姐,你是来找寒哥的吗?”
    云涯轻轻点了点头。
    刚走了两步的阿凌扭头望来,真是认识的?
    “月生,你们……。”
    “纪小姐是寒哥的朋友,还需要通报什么?走吧,你跟我一道进去。”月生边说边大步朝别墅内走去。
    云涯抬步跟了上去。
    阿凌愣了愣,很少看到月生对女人这么和颜悦色的,看来这个纪小姐,很不简单。
    云涯一路走来,眸光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带着淡淡的怀恋追忆,温暖的十分动人。
    阿凌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想当初白缃缃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这里的眼神中满是**和野心,那时起她就看透了这个女人的本质,所以对她一点都不喜欢。
    但是这个女孩,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自认看人很准的阿凌,第一次有些迷惑了。
    走进客厅,格局甚至和前世一模一样,二楼楼道口左边的房间,就是裴轻寒的书房,她的房间在右边最里间,是整栋别墅采阳最好的一间。
    “我带你去楼上……。”月生刚开口,便听楼上的书房内传出一道重响,像是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月生一惊,抬步就朝楼上跑去,云涯也快步跟了上去。
    阿凌想到白缃缃,暗道不好,不会又是这个女人吧。
    月生一推房间门,竟然被反锁上了,他耳朵贴在门上,“寒哥,你怎么了?”
    “啪”这次直接是桌子被推倒了,地面都有些震荡。
    月生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脚踹上门,一连踹了三下,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倒。
    月生踏上门板迫不及待的走进去,看清眼前的画面,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书房内,到处乱成一片,资料文档漫天飞,桌子也东倒西歪,白缃缃只穿着内衣,背贴在书柜上,裴轻寒掐住她的脖子,发狠般要掐死她。
    白缃缃眼珠暴突,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
    云涯随后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白缃缃不能死在这里。”她提醒了一句。
    月生快步走过来,“寒哥,快松手。”
    听到月生的声音,裴轻寒忽然松了手,白缃缃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贪婪的呼吸。
    裴轻寒双拳紧握,脸颊莫名潮红,呼吸也急喘起来,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云涯走到白缃缃面前,蹲下身子,目光阴冷的盯着她:“你给他下药了?”
    白缃缃抬眸,看清面前的女人,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纪云涯?”
    云涯轻笑了声:“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缃缃有些惊呃,下意识想找东西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缃缃,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给他下药了?”云涯目光阴冷,再次问道。
    白缃缃眸光转了转:“我怎么知道,是他忽然发狠,要对我用强,我不依……轻寒他想要也不能在这里啊……。”语气娇媚又埋怨。
    云涯冷笑了一声,还在她面前装。
    “寒哥……。”月生忽然大叫一声。
    裴轻寒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指头揪着短发,滚落在地上,痛苦的翻来覆去。
    月生走过来,浑身戾气大涨,揪住白缃缃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你到底对寒哥做了什么?寒哥要是出了事,我一定要活剥了你。”
    白缃缃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他要强暴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云涯朝随后走进来的阿凌道:“阿凌姐,把白缃缃带下去,随后等待处置。”
    扭头对月生道:“先放了她,现在要紧的是裴先生的身体。”
    月生狠狠咬牙,蓦然松了手。
    白缃缃一下子摔在地上,疼的她大叫一声。
    阿凌惊讶这个女孩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这种自然而熟捻的语气令她十分困惑,但又不自觉的照着去做。
    走过来捡起白缃缃的衣服扔在她身上,提着她就把她连拖带拽的弄下去了。
    云涯看向裴轻寒,皱眉道:“是烈性最强的春药,这种东西一般只在夜店有,最快的方式就是找个女人。”
    月生烦躁的抓抓脑袋,“我去找个女人。”
    云涯眉头皱的更深:“他如果醒来,知道咱们用这种方法给他解药,会不开心。”云涯很了解裴轻寒,骨子里太过骄傲矜持,平时他就不碰女人,又怎会容许自己在这种境况下用女人解药,男人的尊严让他过不了这一关。
    “那怎么办?”月生恨不得把白缃缃给活剐了,竟然敢给寒哥下药,活腻歪了。
    “怎么了?”傅白随后跑进来,看清里边的情况,惊讶的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月生走过去超准他的脸就是一拳:“你tm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寒哥被人暗算了,寒哥要是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一次,傅白没有躲开,抿唇,脸色阴寒。
    “现在送医院也来不及了,先去放一缸凉水,然后多找些冰块来,先给他降温。”云涯吩咐道。
    傅白看了眼云涯,低声道:“纪小姐,老大上次救了你,这次,是不是该你报恩了?”
    云涯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个女人,而你,刚刚好是一个女人,还是老大救过的女人……。”其实他不想这样做的,但他不想寒哥再受到伤害。
    云涯气极反笑,“荒唐,我有男朋友,他即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绝不会为了救他背叛我男朋友。”
    月生其实是有点认同傅白的意思,可看着女孩义正言辞的凛然模样,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忒混蛋了些,人家只是个女孩子,又有恩爱的男朋友,凭什么这么胁迫人家,这样做跟强奸犯又有什么两样。
    他推了一把傅白,冷声道:“胡说八道什么?要寒哥知道,有你好看的,赶紧听纪小姐的,去放水弄冰块去。”
    傅白又看了眼纪云涯,见女孩脸色冷的吓人,抿了抿唇,转身出去了。
    云涯是真的很生气,这个傅白明显精明过了头,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她有自己的底线,这一世,不管有什么理由,她都绝不会背叛晏哥哥,即使裴轻寒于她有恩,即使两人有理不乱剪不断的纠葛,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出卖身体的理由。
    不爱就是不爱,今天裴轻寒就是死在她面前,她也绝不会因为救命而献出清白。
    这药烈性太强,发作的快,裴轻寒已经渐渐失去理智,双眼血红,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
    云涯别开眼睛,对月生吩咐道:“把他带过去吧。”
    月生走过去扶起裴轻寒,裴轻寒这时候还残留一丝理智,路过云涯身边的时候,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那手掌滚烫灼人,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云涯的骨头。
    “你……。”云涯怎么都抽不回来。
    裴轻寒用力一拽,下一刻,云涯就滚落在他怀中,他紧紧抱着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唇齿在她脖颈里游移,呼出的滚烫气息喷薄着肌肤……
    “你干什么。”云涯挣扎了一下,竟然挣脱不出来。
    “云涯……。”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喊,嘶哑暗沉,却满含情深。
    云涯怔了怔,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他的手已经钻进她衣领,往下游移。
    云涯脸色惨白,忽然狠狠咬在他肩膀上,疼的裴轻寒理智回笼了一点,趁他松神的时间,云涯猛然推了他一下,后背抵在墙壁上,气的胸膛急剧起伏。
    可恶!
    裴轻寒是被药夺取了理智,难道要找他算账?他醒来估计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涯把这笔账全都记在白缃缃头上,你给我疼着,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纪。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他带过去?”云涯忽然朝月生吼道。
    月生哦了声,赶紧走过去架住裴轻寒。
    云涯整了整衣领,抬手摸了摸脖颈,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脸色有些狰狞,尽量压抑着心底的戾气。
    有些想哭。
    她的身体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摸,感觉恶心。
    虽然那个人是裴轻寒,是她两世的救命恩人,对她有过诸多帮助,可这并不能让她感觉好受些,反而更难受了。
    她的身体只属于晏哥哥,谁都不能碰。
    云涯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没关系,就当被狗摸了一下。
    啊啊啊啊……
    ——
    云涯站在浴室门外,低声道:“把他的衣服脱了,放在浴缸里,水里加些冰块,给他搓着身体。”
    春药里多含性激素,轻则性多温燥,重则睾丸萎缩,脑垂体分泌激素失调,造成阳痿早泄,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烈性的春药,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云涯叹了口气,这个白缃缃,真是害人不浅。
    一个小时后,云涯听着里边渐渐没了动静,月生焦急的走出来:“寒哥晕过去了。”
    “把他抱到床上。”
    裴轻寒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云涯把了把脉,低声道:“还好,他身体底子好,没什么大碍,可能会有些肾虚,这段时间多给他吃些补肾的东西,有时间的话,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傅白看了云涯一眼:“纪小姐懂医吗?”
    云涯将裴轻寒的手放回被子里,淡淡道:“略通一二。”
    傅白知道她心底还生自己的气,也有些过意不去,仔细想想,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但他也是关心则乱,再说了,给她个亲近老大的机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外边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要的机会,可这个女人偏偏不稀罕。
    就在傅白心底腹诽的时候,云涯看向月生:“带我去见白缃缃。”
    提到这个女人,月生就恨的牙痒痒,“这次老子绝对要活剐了她。”
    傅白正要跟上去,月生瞥了他一眼:“你留在这里看着寒哥。”
    这小子贯爱怜香惜玉,不能给白缃缃任何可趁之机。
    ——
    阿凌把白缃缃关在库房里,任凭这女人如何大喊大叫都不搭理她。
    就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竟然给裴爷下药,可真是活腻歪了。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疏漏,才给了这女人机会,她就又气又恨,要是真让白缃缃得了手,她绝对要呕死。
    “阿凌姐,你放我走吧,我给你好多好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我走吧。”白缃缃苦苦哀求道。
    她实在没想到,都到那种程度了,裴轻寒竟然还不愿碰她,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他这么嫌弃。
    想到这里白缃缃就气的吐血。
    一想到纪云涯和月生那杀人的眼神,她心底就不安,现在必须要走,难道还要等他们秋后算账?
    可不管她如何哀求,阿凌就是不搭理她。
    她心底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她是白家大小姐,他们绝对不敢动她。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白缃缃立刻竖起耳朵。
    “把门打开。”
    是月生的声音。
    白缃缃心脏抖了抖。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开了,光线投注进来,她下意识抬手遮在眼上。
    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光线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高大的犹如黑熊一般的月生。
    “纪云涯。”白缃缃咬牙启齿。
    “啪”打开开关,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云涯看向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的白缃缃,眸光掠过她耳侧那只蝴蝶发卡上,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眸低掠过一抹幽冷的寒光。
    “白缃缃,你为什么会接近裴轻寒,需要我点出来吗?”
    她走过去,抬手去摘那只蝴蝶,白缃缃挥手打开她的手,却被云涯反手握住手腕,那力道明明很是轻柔,却不知为何,疼的白缃缃倒抽了一口凉气。
    云涯另一只手把发卡摘下来,放在掌心打量。
    “这是我的,你还给我。”白缃缃伸手就要去抢。
    云涯冷笑了声,“白缃缃,我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好巧不巧,十年前就丢了,我记得,是跟裴轻寒在一起的时候弄丢的,你说,是不是很巧呢?”
    白缃缃眸光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发卡,你还给我。”
    云涯猛然把发卡砸在她脸上:“裴轻寒失忆,不记得我,所以你就以我的名义接近他,真是好手段啊,你怎么不告诉他你叫纪云涯,冒充就冒充的像一点啊,这么low的手段,就别出来恶心人。”
    蝴蝶的金属翅膀划过白缃缃的脸,疼的她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捡掉在地上的发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嫉妒我跟轻寒就直说,谁冒充你啊,你多大脸?”
    云涯猛然拽住她的头发,疼的白缃缃尖叫,云涯逼迫她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睛。
    眸光漆黑幽冷,暗无天际。
    “白缃缃,我最讨厌说谎,更讨厌别人冒充我,你一再触犯我的底线,我真想活剥了你,可惜,今天没带趁手的刀具,就先放你一马。”
    她勾唇笑着,抬手拍了拍白缃缃白净的脸颊:“看来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女为悦己者容,岂能浪费了?那么迫不及待想让人上你,我岂能不满足你的需求?”
    那双眼睛太吓人了,白缃缃几乎不敢直视,她尖叫道:“纪云涯,你要干什么?”
    云涯冷笑了一声,蓦然松手,白缃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阿凌姐,最烈的春药,你能弄来吗?”云涯忽然开口。
    阿凌立刻道:“小姐稍等。”转身快步离开。
    还是纪小姐给力,收拾这种贱人,就得这么狠。
    云涯扭头看向月生:“月生,我记得你好像有一只爱犬。”
    月生疑惑的看向云涯,他是有一只宠物,纪云涯怎么会知道?
    “是,叫将军,跟了我好多年了。”
    云涯轻轻笑了:“月生的爱犬肯定和你一样,威猛健壮,是犬中之王吧。”
    月生立刻骄傲道:“那是,我的将军可是西班牙加纳利犬,我费了好多劲才驯养成功的。”
    这种西班牙加纳利犬是由斗犬进化而来,十分凶悍好战,在许多国家被禁养,也是世界上伤人最多的犬种,轻易不被人驯化。
    “有点好奇,能不能带来让我看看?”云涯轻声问道。
    现在?
    对上那双期待的眼睛,不知怎的,月生就有些不忍拒绝,“成,我现在就让人带过来。”神经反射弧颇大的月生还根本没反应过来,扭头去后院牵他的将军去了,将军除了月生外,根本就不让生人靠近。
    白缃缃察觉到不对味儿,不可思议道:“纪云涯,你要干什么?”
    云涯勾唇轻笑:“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缃缃手脚剧烈颤抖起来,“你……你疯了。”
    “我没疯,是你马上就要疯了。”云涯挑了挑眉,转身走了出去。
    白缃缃立刻扑过去抱着她的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云涯侧眸睨了她一眼,眼神幽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圣人的话,可惜,我不是圣人,在我这里,犯了错,就必须十倍百倍的惩罚回来,你,懂了吗?”
    话落一脚踹开白缃缃,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阿凌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对云涯道:“纪小姐,你绝对放心,这种药是个人就逃不过。”
    云涯笑了笑:“给她灌一半儿。”
    阿凌犹豫了一下,“纪小姐,我们这么做,不会有什么事吧?”
    云涯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阿凌咬了咬牙,端着水杯转身进去了。
    云涯站在门口,听着里边传来白缃缃的尖叫声,然后一巴掌落下来,人就老实了,扣着喉咙想把灌下去的水吐出来,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没用了。
    阿凌端着剩下的半杯走出来。
    这时,月生牵着他的将军走了过来。
    这是一头成年雄性的西班牙加纳利犬,身高足有70厘米,浅黄褐色的皮毛,头大且颌骨肌肉异常肥大,有力的方形头宽度与长度接近,嘴鼻宽长,颈部肌肉发达,胸宽深力气大,臀部微向上翘,看起来极为凶恶精神。
    阿凌吓得赶紧往一边退去。
    云涯笑着走过去,将军刚才还呲牙咧嘴,一脸凶相,云涯一走过来,不知怎的,就老实了下来。
    云涯蹲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将军竟然还十分温顺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这一幕让阿凌和月生都非常惊奇。
    将军除了月生外谁接近就吓谁,他是被经过驯养的,没有月生的命令轻易不咬人,不过也绝对不会露出这么温顺的一面,简直见了鬼了。
    云涯笑道:“将军,初次见面,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将军其实很通灵性,人说的话它都能听得懂。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云涯。
    云涯朝阿凌伸手:“把杯子端过来。”
    阿凌惊讶了一瞬,却还是听话的递了过去。
    云涯喂将军喝了,轻轻顺了顺他的皮毛,附在它耳边低声道:“随便你玩,但记着,千万别把人弄死了哦。”
    将军两只前爪刨着地,咆哮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月生皱了皱眉,“你喂它喝的什么?”
    云涯眼珠子转了转:“月生哥,将军这么多年,是不是还没交配过?”
    早到了发情期,可这主儿也是个挑剔的,月生也忙,到现在还搁置着。
    “就当给将军长点儿经验,月生哥,你不准生我的气。”云涯说着,打开门,朝将军招了招手。
    “亲爱的将军,记得我刚才的话哦。”
    将军嗷了一声,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紧接着,里边就传来白缃缃惊恐的尖叫声。
    阿凌咽了口唾沫,手脚发颤,看着云涯的眼神已毫不掩饰恐惧。
    最毒女人心,这句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看着温柔优雅的少女,没想到骨子里那么毒。
    不过她不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觉得痛快,真是见了鬼了。
    月生反应过来,震惊道:“你疯了,将军会咬死她的。”
    云涯淡定一笑:“不会,将军很听话,不会弄死她的。”
    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云涯听着,唇畔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亭亭玉立在那里,像画儿一般美好。
    这声音,才是天籁,真好听啊~
    ------题外话------
    不知道会不会过~现在暴力都不敢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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