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长得很是耐看,比起杨弋的刚毅,他较为邪魅,一双斜长的凤眸,五官分明,看起来也是十分亲和,但是,实际上这位爷却一点都不亲和。看到网
    这就是北璃皇室皇子中排行第六的平南王萧以慎,但是,他并不是北璃贞顺帝的儿子,而是贞顺帝同母胞兄,已故的平南王之子,只是十八年前平南王战死沙场,平南王妃生下兰陵公主便难产去世,平南王的一双儿女就被太后接进宫抚养,与皇子公主同尊,故而就和陛下的皇子公主排到一起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陛下对这两个侄儿侄女极为宠爱,偏爱程度也就在长公主之下了,所以,这位爷从小就是个惹不得的主。
    这次派他领兵,着实让不少人咋舌,但是,也没人反对,毕竟萧以慎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却是个治军奇才,看着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极有能力,毕竟打小就在陛下和景阳王的亲自教导下长大,谁敢小看?
    杨弋一进来,看到萧以慎靠在那里一脸惬意的样子,脸色顿时就难看了,接着,扫了一眼萧以慎跟前的桌上,竟摆着一堆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木人,还有旁边的一堆雕刻用具,脸色当即一黑。
    萧以慎合着一身锦袍松松垮垮的靠在那里,一双邪魅的凤眸瞅着黑炭脸的杨弋,仿佛没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笑眯眯的开口问:“哟,这不是本王的大舅子?这火急火燎的,有何贵干?”
    话中,尽带讽刺。
    闻言,杨弋脸色愈发难看了,这就是他一向不想理会萧以慎的原因,每次一见面,他就这副脸色,还好死不死的提起这些旧事。
    压下心头的怒气和憋闷,杨弋扫了一眼桌上的一岁东西,淡淡的问:“殿下这两日窝在帐中,延误军机,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萧以慎一个白眼,很不客气的道:“废话,你眼睛长来当摆设的?看到了还问!”
    杨弋:“……”
    他忍!
    再次压下心头的怒气,杨弋颇为不赞同的指责道:“殿下岂能如此不知轻重?陛下让殿下领兵伐楚,殿下却为了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延误军机,如今错失伐楚良机,陛下那里该如何交代?”
    闻言,萧以慎抬眸看着杨弋,狭长的眸子一眯,眼底一抹冷意划过,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显然是不悦了。
    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寒意:“杨弋,你这是在质问本王?”
    杨弋不语,确实是质问,萧以慎延误了军机,错失了伐楚良机,等于在变相造成他们的损失,如今楚军那边已经做好了部署,以后再进军攻打,胜算也不大了,这对于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萧以慎缓缓坐起,眯着眼看着杨弋,淡淡的问:“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方才那一副邪魅的样子已然消弭无踪,笑意难觅。
    杨弋显然无惧萧以慎,所以,不为所动,只是拧着眉头淡淡的说:“殿下说笑了,末将自然是没有这个自信的,只是,殿下莫要忘了,杀了末将,陛下那里,您可不好交代!”
    他并非那些可有可无的臣子,而是镇国公府杨家唯一的继承人,手握着兵权,深受陛下器重,他若死了,杨家必然大乱,所以,杀他的话,萧以慎就算再得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嗤!”然而,对此,萧以慎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但是,看着杨弋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淡淡开口道:“杨弋,你以为若不是兰陵不想杀你,你能活到现在?凭杨家也能保得住你?”
    当兰陵二字从萧以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杨弋的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萧以慎刚说完,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脸色比刚才还要差。
    眼底情绪难辨,却独独没有怒意,这点和方才大相庭径。
    萧以慎讽刺的看着一脸失魂愧意难掩的杨弋,已然不耐烦,冷声道:“杨弋,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杀你,只是为了我妹妹,但不代表我永远不敢杀你,你若是再不知好歹,死的,可就不只是一个杨柳,而是你整个杨家!”
    杨弋没有说话,刚才冲进来时的严厉之色荡然无存,显然,萧以慎的这些话,让他无言以对。
    萧以慎口中的杨柳,是他妹妹,也是萧以慎的王妃,然而,嫁给萧以慎没多久就被萧以慎杀了。
    而她的死,杨家也好,他也好,都无可奈何。
    说完了这些,萧以慎显然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厌恶的的看了一眼杨弋,道:“好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吧!”
    这几年,他一向不待见杨弋,也很少见面,酆都谁不知道,他和杨家虽然是姻亲关系,可是,杨柳死了,还是死在他手里的,两家实际上已然成仇,这本就不是秘密,这次也不知道皇叔怎么想的,竟然派他和自己一起领兵,看到他那副虚伪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不知道那傻丫头喜欢这个杨弋哪里,长得那么丑,还那么变态!
    杨弋沉沉的看着萧以慎,眼底情绪难辨,然后,他终究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出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两人谈话不欢而散,只是今次情况比以前好一些,没打起来。
    杨弋身影消失在军帐门口后,萧以慎这才恢复了正常神色,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也没了咄咄逼人,而是一脸正常。
    他淡淡开口:“来人!”
    很快,守在门外的侍卫走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萧以慎淡淡的问:“敌军是何情况?”
    侍卫立刻道:“启禀殿下,楼奕琛已经安抚了军心,也迅速做好了各处布防,如今的渡河城,已经是易守难攻的状态!”
    闻言,萧以慎拧了拧眉,抿唇沉思。
    他知道楼奕琛,且还挺了解,这位出身楚国将门世家的将领可不好对付,他出现的时候,萧以慎就知道接下来的战况不会顺利。
    原本该趁热打铁的,他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
    侍卫想了想,提醒道:“殿下,您已经驻军在此两日了,再这样拖延下去,楚军就该反攻过来了!”
    是了,他们占据了两座楚国城池,楚国那边反应过来,见他们没有动作,必然反扑,青川平原四面都空旷无比,根本不好防守,届时,会有些麻烦。
    萧以慎拧眉道:“本王自然知道!”
    只是,二哥派人传来信函,让他若是楼奕琛和容郅出现在战场,无论如何都要先按兵不动,他很快便赶来。
    他虽不解,可是,却也知道,二哥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所以,也就先驻军在此,等二哥前来了。
    虽然这样很难对朝廷交代,可是,他不在乎,原本为了长那丫头如此兴师动众他就不赞同,毕竟那丫头也是该教训一下,之所以答应领兵,不过是因为想尝试一下领兵打仗的感觉,毕竟长这么大,对于大掌,纸上谈兵会了不少,也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可是,却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
    “那殿下……”
    萧以慎拧眉道:“再等一天!”
    若是二哥三天都不到,他就不等了,如今这样,已经是违背了皇叔的旨意,擅自停军,还延误了军机,怕是早就有人将这里的情况送回了酆都,还不知道皇叔现在被气成什么样了呢。
    侍卫领命:“是!”
    然而,一天都不用等,就在两个时辰后,侍卫进来禀报:“启禀殿下,瑾王殿下到了!”
    “人现在在何处?”
    “军营往北三里外的骆驼山!”
    萧以慎立刻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然后,两个时辰后,萧以慎回军营,下达命令,全军整顿,退居河浦城。
    全军上下皆对此军令一脸懵逼。
    楼奕琛在河渡城,自然很快就收到了北璃全军退居的消息,也是十分不解。
    璃军这几日的动作,都让人捉摸不透,饶是他熟读兵法,也多次领兵,都猜不透北璃想做什么。
    不过还是当即写了奏报让人快马送回楚京。
    接着,他问容郅派来的暗卫:“殿下何时来?”
    暗卫答道:“宁国公放心,殿下处理完鄂州的事情立刻就赶来,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想来也不会耽搁太久,殿下说了,让您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河渡,他已经下令让铁血骑尽快赶来,不日便到!”
    闻言,楼奕琛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告诉殿下,臣定不负殿下重望!”
    铁血骑是容郅手下的精锐之军,有十万之多,个个都是从各个军队中挑出来的精锐加以培养,分散楚国各地暗中驻守,想要集齐需要费一番功夫,当然,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等到铁血骑赶到,他就放心了。
    否则,凭借着如今河渡的三十万兵马,他还是不能放心,毕竟璃国那边四十万大军,虽伤亡不少,可是这两日已经增添了,璃国蜀地驻军五十万,加上蜀地周边的驻军,若是被调过来,很快就会赶到,可是楚国北境三十万驻军要分别守着北境一带数个城池关卡,根本不能调过来,若不是他带着二十万大军赶到,根本不可能撑得住。
    他是一定要守住河渡的,不仅如此,还要把丢失的南祁和河浦夺回来,否则,如何让那些人住嘴?
    只是,他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让他措手不及的情况。
    三日后,距离河渡城近两百里外的龙吟关快马加鞭送来求救函,北璃派出隐卫潜入龙吟关,和不知道何时埋伏在龙吟关北边的八万铁骑里应外合,事发突然,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龙吟关立刻往河渡送来求救函。
    楼奕琛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点,龙吟关虽然也是北境关卡,但是,却毗邻姑苏城地界,和北璃蜀地的卞水关一带相距甚远,若是蜀地发兵前往,不可能悄无声息,可是,这八万铁骑并非从蜀地发兵,而是在蜀地以东姑苏以北的汝南郡发兵,且这些都是曾经跟随萧正霖征战多年的铁骑精兵,驻守在他曾经的封地汝南,等同于他的亲兵,所以,这次战况,是他亲自下令的杰作。
    当然,他坐镇酆都,不可能亲自领兵,领兵的人,正是三天前璃军退居河浦之后,忽然离开河浦城不知去向的镇国将军杨弋。
    当楼奕琛收到求救函带兵赶到的时候,龙吟关已经失守了,龙吟关的守军是楼家军驻守在北境的十万大军,因为此关口对楚国而言甚为重要,过了龙吟关,一路往南直到楚京,少有可以抵挡的关口,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撤走这里的守军,楼奕琛这几天也没有调动过这里的一兵一卒,甚至,还加强了部署,可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龙吟关是楚国北境一带最坚固的关卡,最是易守难攻,所有的布防都是他亲自监督做的,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别说八万人,哪怕是那四十万璃军也来攻打都未必能够攻下来,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失守了呢……
    带兵驻守龙吟关的将领是楼奕琛的心腹大将,然而,楼奕琛赶到的时候,副将已经战死沙场,剩下的几万楼家军还在誓死抵抗,可是,明显已经在硬撑,整个龙吟关都充斥着血腥和杀戮的气息,堆尸如山血流成河,楼奕琛带兵赶到后,才稳住了局面,没让龙吟关落到北璃手里,之后没多久,璃军退兵,这一战算是结束了。
    楼奕琛这才让人整顿战后的龙吟关,看着眼前的一片惨状,他惊诧,愤怒,悲痛,还有更多的,是疑惑……
    怎么回事……
    龙吟关的防卫是他圈圈复杂,战略部署只有他和他派来驻守在这里的副将知道,其他人无人得知,连容郅都不清楚,他费尽心思才把这里部署的无懈可击,怎么会那么快就被区区八万人攻破了?
    怎么会出现里应外合的情况……
    就在楼奕琛带兵抵达龙吟关之后不久,萧以恪和萧以慎也马不停蹄的赶来,比楼奕琛和他的大军晚到一些。
    萧以恪前所未有的愤怒,已找到杨弋,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抡在杨弋脸上,打得这位刚下战场一身狼狈的年轻将领措手不及,若不是身后的几个副将拦着,他必然倒地。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被打的杨弋和随同萧以恪前来的萧以慎。
    天,谁不知道瑾王殿下平日里虽然性子孤冷,却从没有人见过他动怒,打人更是从没有过,可是,今日他竟然把杨将军给打了……
    若不是情况不对,萧以慎其实很想拍手叫好,天知道,他看杨弋,怎么看都觉得恶心,杨弋被打,他见其成,可是,还是顾全大局拉住了正要第二拳打过去的萧以恪。
    毕竟,那么多人看着,若是把杨弋打死了,二哥可就遭殃了。
    “二哥,你先冷静点!”
    萧以恪早已没了往日里的冷漠和淡然,脸上满满的都是戾气,拳头紧握,拧眉看着拉着他的萧以慎,不悦道:“老六,你松手!”
    萧以慎抿唇,一本正经的看着萧以恪,意思很坚定,不松手。
    萧以恪眼底划过一抹愠怒。
    此时,被打了一拳的杨弋已经缓过神来,放下了捂着脸的手,眼睛周边一片青肿,看起来极其滑稽,可他却面色不变,淡淡的推开了身后的几个副将和手下,让他们全都退开百步,这才看着萧以恪。
    他拧眉,淡淡的问:“还请殿下给臣一个理由,臣究竟所犯何罪,为何要当众对臣动手?”
    萧以恪显然是火气不小,看起来和平日里的淡然大相庭径,他死死的看着杨弋,咬牙道:“打你算什么?本王还想杀了你!”
    龙吟关一战,让他怎么都想不到,本以为阻止了那边的战局,能够减少悲剧,可是,还是顾此失彼,还不知道这里的战况送回楚京后,无忧该是何等心痛,他岂会不怒。
    如今,杀了杨弋的心,无比强烈!
    杨弋拧眉,甚是疑惑,沉声问道:“殿下,臣不知究竟怎么得罪了殿下,竟让殿下对臣动了杀机?”
    确实是奇怪,他和这位皇子虽然少有交集,可是也不曾有过龃龉,若是萧以慎对他动手,尚可解释,萧以恪没有和他交恶的道理。
    毕竟,他们实际上,在朝中是站在同一立场的。
    萧以恪咬牙道:“杨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带兵攻打龙吟关!”
    闻言,杨弋一愣,随即立刻道:“殿下,臣惶恐,攻打龙吟关是奉陛下旨意,何来擅自领兵之说?”
    萧以恪一怔,忽然陷入了沉默,倒是他身后的萧以慎对此嗤之以鼻:“你放屁,皇叔何时有旨意传来?为何本王和二哥不知道?”
    就在萧以慎刚说完,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这是陛下的密旨!”
    三人闻声看去,只见百步之外围观的人中走出来一个中年大汉,身穿银铠,身材魁梧,脸上还有一道疤,看起来极其吓人。
    除了杨弋之外,萧以恪和萧以慎对来人皆一脸惊讶:“余将军?”
    被称之为余将军的大汉大步走来,动作利落的对着萧以恪和萧以慎行礼:“臣余中信见过两位殿下!”
    余中信,是被称之为北璃虎狼之师的黑龙铁骑统领,黑龙铁骑是萧正霖的亲兵,人数高达十六万,早年跟随萧正霖打过无数次胜仗,而统领这支军队的余中信,就是萧正霖年轻时南征北战的心腹大将,因为黑龙铁骑的这个军城称,所以人们称他为黑龙将军。
    萧以恪蹙了蹙眉,淡淡的说:“起来吧!”
    “谢殿下!”
    萧以恪沉声问道:“余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黑龙铁骑会突然来攻打龙吟关?连余中信都一同来了……
    余中信没有解释,反而恭声道:“殿下,请移步帐中,臣自会一五一十解释给殿下!”
    萧以恪蹙了蹙眉,不过,没说什么,而是跟着他进了不远处的军帐。
    军帐中,只有二人,连萧以慎和杨弋都不许靠近。
    余中信将一份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绢帛递给萧以恪:“殿下,这是陛下的密诏,您看看!”
    萧以恪立刻接过,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他猛然抬眸看着余中信,不可置信的瞪着眼:“你们竟然……”
    余中信缓缓道:“陛下说了,任何目的的达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陛下意已决,殿下就算是亲自前来,也不可能改变得了结果,所以,龙吟关一战,亦是给殿下的一个警告,您若是再干涉此事,这便是一个开始!”
    闻言,萧以恪脸色一白,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绢帛,一脸恍惚。
    他算是明白了,龙吟关一战,并非为了攻城略地,而是为了诛心!
    龙吟关铜墙铁壁易守难攻,如今却损失惨重,总要有人负责,而驻守龙吟关的,是楼家的军队……
    父皇,你好狠!
    极尽讽刺的低低一笑,他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将手中的绢帛丢在地上,一步步走出了营帐,只是,他走的很慢,步履沉重,仿佛身上压着千斤重担……
    龙吟关的事情,楼月卿很快收到了消息,当然,不是看不见吧传回的战报,而是来自姑苏城的飞鸽传书。
    夹在汝南和龙吟关中间的姑苏城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早知道此事,只是,姑苏城向来插手四国政治,也不掺和四国的矛盾,也因此得以立足,这一次,楚璃大战,姑苏城就夹在楚国和璃国中间,他们自然是也不能插手的。
    阻止不了这一战,宁煊还是立刻送来了飞鸽传书,所以,楼月卿很快就知道了。
    莫离很少看到楼月卿这么失控,竟然将桌子都掀翻了,地上也一片狼藉。
    楼月卿气的忍不住发抖。
    她一向淡泊如水,很少会动气,这般大动肝火更是少之又少,可今日,得知龙吟关失守差点被占领,她怒不可竭。
    她虽没说,可是,莫离却知道她为何会生气,龙吟关一战失利,这对于楼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防来防去,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可终究还是防不胜防!
    该死!
    然而,纵使气极,楼月卿也没时间再发火,她立刻飞鸽传书给容郅,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立刻赶往龙吟关,然后自己也立刻去了宁国公府。
    直接去了松华斋楼奕琛的书房,在里面待了好长时间,宁国夫人还不知道战况,楼月卿没瞒着她,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都告知,之后,征得宁国夫人的准许后,楼月卿派了摄政王府的王骑护卫,将宁国公府层层把守起来,期间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果不其然,不到三天,一个楼家通敌卖国的谣言不胫而走,迅速在楚国各地传开,加上有心人的恶意扩张,很快便人尽皆知了。
    尽管龙吟关保住了,可是,还是改变不了曾经差点失守的事实,谁不知道龙吟关一向易守难攻,哪怕是当年两国大战,璃国都因为龙吟关难攻而转攻其他地方,如今却轻而易举的被区区八万人攻了下来,差点就被北璃占领了,而龙吟关的防守,从战略布局到驻军,一向是楼家全权负责。
    倘若不是有人私下向北璃提供了龙吟关的部署实况,北璃的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龙吟关内,又怎么可能顺利的和龙吟关外的北璃大军里应外合?才导致龙吟关被打得措手不及。
    而龙吟关的战略部署,只有楼奕琛和他的心腹知道。
    短短几天,楼奕琛就被谣言定了罪名,整个宁国公府,顿时陷入了各种风波,前面本就因为楼月卿导致两国大战而愤怒的百姓,此刻更是对宁国公府争相谩骂,宁国公府积累了百年的赫赫威名一落千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唾弃,若不是楼月卿提前派人守卫宁国公府,怕是免不了一场风波。
    情况远远脱离了楼月卿的控制,自从龙吟关的消息传回来后,她就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原本,得知行军布阵图被盗的时候,她就暗中重新做好了楚国各地的行军部署,特别是西境和北境一带,都加强了防范,所以,及时的稳住了,两边战场,可没想到,北璃会对龙吟关下手……
    之前南祁关失守,也不过是因为北璃派了四十万大军,南祁关驻军只有不到十万,加上守将无能,这才丢失了南祁关,还加上一个河浦,可这并不算最坏的状况,因为过了南祁关,还有和河渡城作为屏障,只要守住河渡,北璃大军就进不了楚国腹地。
    可是龙吟关不一样,龙吟关一过,一路往南就少有屏障了,正因为如此,龙吟关至关重要,当时北璃大军从南祁关南攻,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停战后选择暗中对相隔两百里的龙吟关下手,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打破了龙吟关的防守,差点把龙吟关也夺去了。
    龙吟关的情况,知道的人极少,连容郅都不清楚,连行军布阵图上面对龙吟关的部署都是表面的,所以,除非知情的人暗中勾结璃国,将龙吟关的具体情况告知,否则,北璃不可能那么清楚,可是,会是谁呢?
    楼奕琛绝对不可能叛国,他手下的那些心腹,世代忠于楼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没有背叛的可能……
    几天下来,楼月卿脑子都炸了,都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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