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素贞还是进去了。
    “我是许仙的妻子,白素贞。”白素贞打量着唐婉容,声音柔和地道。
    唐婉容也打量着白素贞,总算明白为什么许仙突然娶妻,如此美丽端庄温柔贤淑,连作为情敌的她都忍不住对其有好感。
    她思索着,竟一时忘了回应白素贞。
    白素贞又道:“我听了你和官人的交往过程,很美好,有几分传奇,我一点也生气不起来,反而希望你和官人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谢谢你的好意。”唐婉容俏脸上露出一些绝望的笑容,“但你不用担心,我不可能嫁给许仙了。”
    白素贞听得明白,她微点臻首道:“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你婚姻不自由,任凭皇帝赐婚给某个人,而官人没有拉拢的价值。何况,前阵子,官人还恶了皇帝。”
    白素贞在汴京没有完全闲着,打听到不少消息,知道王家暗杀许仙一事,赵鼎因为颜面不好看而大怒,估计也迁怒了许仙。
    “是啊。哪怕许仙高中状元依然不可能娶我。”唐婉容微笑道,笑容凄惨。
    白素贞摇头道:“但官人却决心要娶你,我知道他对你很愧疚,如果是不能娶你,他会一辈子愧疚不安。”
    “所以,你还是另做打算吧。”
    “另作打算?我还能做什么打算?”唐婉容摇头道,双目空洞无神,“这是一个巨大的囚牢,看起来很美,但很坚固,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打破?”
    白素贞忽然向唐婉容走近几步,在唐婉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唐婉容俏脸震惊,但美目却升起了希望,忍不住道:“真的可以?”
    “我不会骗你。”白素贞道,“你仔细考虑清楚,再周详计划,但务必保密。”
    “我懂得,此乃欺君死罪。”唐婉容认真点头道。
    “你无需急着做决定,时间还长。”白素贞道,“好了,我走了。”
    “姐姐,我送你。”唐婉容亲近地道。
    白素贞微颔首,接受唐婉容的送别。
    不过,唐婉容终归是丰乐县主,不方便送白素贞到净航观大门。
    与唐婉容分开,白素贞继续向大门走去,一位看似三十岁出头、面容姣好的道姑出现在她面前,是静玄。
    “道友。”白素贞微笑地行礼道。
    静玄一扫拂尘,对白素贞稽首回了一个礼:“无量天尊。”
    白素贞道:“能否借过?”
    “可。”静玄道,让开身体,容白素贞离开。
    她虽知道白素贞是妖类,但发现白素贞身上的妖气很淡,修行高深,而且身上还种有法禁符,料想来头不小,连城隍都给面子。
    ……
    岁月匆匆,转眼间就到了金秋,乡试开始。
    许仙籍贯虽是临安府,但在国子监读书,所以参加乡试在汴京,不需奔波回临安府。
    在决定参加今年恩科以来,许仙异常刻苦学习,脑海里关于科举的东西基本被他消化的七七八八。
    许仙将中国古代一千三百多年的科举优秀文章试卷几乎背下来,而大晟国科举同样是四书五经,不论考官如何出题,都难逃番篱。
    主考官及其他考官的资料,他从士子朋友那里收集到不少,唐婉容也悄悄送了他一份情报,基本能揣摩出主考官的学术和政治倾向,不会犯忌讳。
    八月初九,许仙和其他士子鱼贯地接受士兵衙役搜身检查,然后进入贡院考试。
    在號房内,许仙下笔如有神,答卷如飞。
    乡试考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
    三场考试出来,诸多士子已经憔悴不堪,甚至行尸走肉,一下子老了几岁,但许仙却依然精神抖数。
    贡院大门外,白素贞迎上来,心疼地道:“官人辛苦了,都瘦了一圈。”
    “不辛苦。”许仙微笑地摇头道,“娘子,我们回家吧。”
    他现在状况很好,主要是考试发挥得很好,有一种超常发挥的感觉。
    “嗯,我在家里做了你最爱吃的的小鸡炖蘑菇。”白素贞道,“官人,这边请。”
    原来,白素贞提前请了马车。
    许仙和白素贞坐上马车,夫妻俩在车厢内十指相扣。
    又过几日,乡试张榜,一支队伍锣鼓喧天抵达许仙租住的院子大门前。
    “恭喜临安府钱塘人士、国子监士子许仙许汉文老爷高中乡试第一名!”报子们高声唱道。
    听见热闹围过来的邻居和路人无不发出羡慕的惊叹声,这个可是解元,而且是汴京的解元,非常难得。
    许仙和白素贞早已准备好喜钱,除了打赏报子们,自然少不了打赏邻居和路人。
    一时间热闹非凡。
    白素贞虽蒙着白色轻纱,但美目眉宇间尽是喜悦。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分享许仙成功的喜悦,很是自豪,比许仙本人还高兴。
    中了举,意味着身份地位更上一层楼,完全可以出任官职了。
    以前身为贡生虽也有做官资格,但终归差了些。
    当然,许仙的目标是状元。
    修书两封寄回钱塘县报喜,一封是给李公甫夫妇,一封是给恩师张景明。
    次日,许仙去国子监感谢师恩,期间收获了许多士子朋友的祝贺和羡慕。
    热闹两三日后,许仙重新全身心投入学业中。
    中举后,接下是会试。
    会试在明年二月,乡试到会试间隔差不多半年时间,容不得松懈。
    许仙有白素贞全身心照顾着,完全全身心投入,才学仍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新年,许仙“作”诗一首。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此时一出,立即传遍整个汴京,令众人不禁赞叹道:“不愧是许解元,一首《元日》足见其才华横溢,今年新科进士榜上必有他的名!”
    二月初九,恩科会试正式开始,许仙在白素贞关切的目光中进入贡院。
    会试极重要,通过了就是贡士,从此成为真正的士大夫一员,成为真正的统治阶层。
    当然,会试也极严格,仅仅主考官就有四名之多,而且都是大学士,地位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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