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期的收视率啊…”
陆柯想了想，笑道：“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射雕》的收视率总不能比《少顾》差吧？”
听到这个回答，现场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喧哗之声。
要知道《少顾》的平均收视率可是7.1%！
这个数字在许多专业影评人眼中已经属于是十年一遇的超高数字了，甚至于前几天还有相关从业人士断言，哪怕是陆柯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创作出比《少顾》收视率更高的作品。
可是现在呢，专家的话犹在耳，陆柯竟然转过脸就说《射雕》的收视率不会比《少顾》差。
一时间无数记者纷纷暗呼这次记者会来着了。
不过虽然他们很兴奋，却没有人当场提出质疑，因为陆柯已经用《女王的棋局》以及《少年顾青天》证明了他对于观众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现在站出来质疑陆柯，除了贻笑大方之外，不会有别的意义。
在这个记者之后，很快又有一名记者站起来提问道：“陆导，我们都知道，您拍摄的片子往往在第一轮拍卖的时候就能收回成本，甚至盈利，那么您觉得《射雕英雄传》这部剧也会保持这个记录吗？”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啊。”
陆柯一摊手：“关键还在于电视台的各位领导看不看好，如果我自己觉得《射雕》很好看，可是各位领导看了之后却觉得不行，那我也没办法。”
回答这个问题之后，陆柯又点起第三名记者。
“陆导您好，我想提问的是，您是出于什么理由选择让李子枫扮演黄蓉这个角色的呢，是因为她是您的徒弟吗？”
第三名记者站起身盯着陆柯大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所有记者全都精神一振，暗道一声‘好戏来了’，纷纷把目光放到了陆柯身上。
要知道从陆柯宣布黄蓉将由李子枫扮演起，网络上对于陆柯的选择到底公不公平便兴起了一阵讨论。
毕竟陆柯收李子枫为徒还没过去多长时间，现在就将黄蓉这个万众瞩目的大ip《射雕英雄传》的女主角角色给她，自然会让许多人瞎想。
而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作为当事人，李子枫的脸色也是微微一白，贝齿轻咬下唇，露出一抹不服气之色。
对于网络上的舆论她自然也知道，原本，她是想站出来做个澄清的，不过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柯之后，陆柯却劝她先别着急。
因为陆柯非常清楚，哪怕李子枫现在说一万个理由替自己辩解，网民们也会找出一万零一个借口去怀疑她。
所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和网民的争论中，不如继续做好功课，等到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再用实力去打那些怀疑者的脸。
因此，李子枫这才一直选择了隐忍。
此时在记者会上再次遭遇这种怀疑，李子枫不禁有些委屈。
听到记者的提问之后，陆柯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从网络上出现对李子枫这个选角的质疑时，他就料到会有人如此提问。
沉吟片刻，他道：“首先必须承认的一点是，我之所以选择让子枫来饰演黄蓉，其实与她是我的徒弟有一部分关系的……”
哗！
陆柯话音未落，全场便是一阵骚动。
一些记者甚至激动地高举手臂，想要开口提问。
甚至就连李子枫自己，也是微微愕然地看向陆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陆柯没有理会其他人，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想的是，啊，陆柯你承认了吧，之所以选择李子枫扮演黄蓉肯定有黑幕，没有公平的选角巴拉巴拉……但是我想请问的是，谁告诉你们大家说，导演在选择角色时就一定要公平了？”
什么！
听到陆柯这句话，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陆柯，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种疯狂的话。
看到这一幕，陆柯无奈一笑：“各位好歹都是娱乐圈的从业者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以演员为模板创作角色’这种说法吗？”
“啊，原来如此！”
众记者们这才恍然。
所谓‘以演员为模板创作角色’，指的是编剧或在创作剧本中的某个角色时，就已经提前以现实中的某个演员为模板了，因此这个角色与演员的契合度自然非常完美——
这也是陆柯为什么说导演在选角时不一定会公平的原因，毕竟你创作角色时都以别人为模板了，那对于另外的演员来说，哪里有公平可言？
不过在恍然之后，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不等陆柯点名就站起身开口问道：“可是陆导，在你创作《射雕英雄传》之前，你可是并不认识李子枫的！”
“对啊陆导，你这个说法在时间上根本说不过去啊！”
“陆导你别糊弄大家！”
醒悟过来之后，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
李子枫更是担忧地看向陆柯，以为他是想要为自己说话，这才想错了理由，被记者们抓住了把柄。
“嗯，这个……”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多记者，陆柯的神情微微一僵，似乎有些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提问。
他顿了一顿，这才继续道：
“的确，我在创作小说的时候，还不知道子枫，可是我拍戏的时候可不是要按照小说拍的——我是要按照剧本拍的，在我创作剧本的时候，黄蓉的模板就是子枫了。”
“这……”
听陆柯如此说，记者们顿时面面相觑，再挑不出理由来了。
毕竟《射雕》的剧本就是陆柯写的，自然陆柯说黄蓉是以谁为模板就以谁为模板了。
不过虽然找不出反驳的借口，但是从刚才陆柯的反应上，却让这些记者们以为抓住了陆柯把柄——
如果事实真的如你自己所说，那刚才你会为什么会慌张一下？不应该很自然的就把答案说出来才对吗？
因此，嘴上虽然不说，但记者们的心里却也生出一股闷气。
想着等记者发布会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将刚才陆柯的反应报道出来，同时，等到以后《射雕》播出，如果李子枫的表演没能达到众人的预期的话，一定还要把现在陆柯的回答再拿出来反复鞭尸。
而看到记者们眼中的神情，陆柯则是暗暗一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种近乎强词夺理的解释反而会让李子枫身上的质疑更大？
他就是故意如此说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之后记者们对此进行报道，以造成更大的舆论。
这波，记者们站在第一层，陆柯却已经来到了大气层。
……
之后，又陆续有几位记者举手对陆柯展开提问。
这些问题或平常，或刁钻，或友善，或带着敌意，不过都被陆柯轻描淡写的化解开去。
过了一阵，眼看记者们还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再又回答了一个问题之后，陆柯忙把手向旁边一指：“我说各位记者朋友，你们别光顾着提问我啊，旁边好几位主演都等着呢。”
闻言，记者们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李子枫以及扮演郭靖的男演员南宫昶身上。
尤其是李子枫。
想到刚才陆柯那几乎‘当面撒谎’的回答，有记者立刻站起来对李子枫提问道：
“李子枫，请问你觉得自己能扮演好黄蓉这个角色吗？”
李子枫抿抿嘴唇，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道：“我不敢说自己饰演的黄蓉能够让所有人满意，但是，我一定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完成师……陆导的每一个要求。”
她本来想说‘完成师父’的要求，但是担心这么说的话，会再次引起大家的争议，所以临时改口。
听着李子枫的回答，一旁的陆柯面无表情。
其实在到底要不要选择让李子枫饰演黄蓉时，他是有些犹豫的。
说起来李子枫可能会觉得有些荒谬，但恰恰是因为她成了陆柯的徒弟，陆柯才会犹豫要不要让她饰演黄蓉。
因为陆柯自己知道，毫不夸张的说，作为此时受到几乎全华国，乃至于许多外国人关注的武侠开山之作《射雕英雄传》的女主角，黄蓉这个角色的压力简直能够让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人直接崩溃！
毕竟这个角色实在有太多人在拿着放大镜去观察、审视了。
如果李子枫不是陆柯的徒弟，只要李子枫演技过关，那陆柯会毫不犹豫让她饰演，至于说她所承担的压力，陆柯根本不会去考虑。
毕竟作为演员，承担饰演角色的压力本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但，恰恰因为李子枫现在是陆柯的徒弟，陆柯才会去考虑，如果让李子枫饰演黄蓉的话，李子枫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够不够好，万一她承受不住这份压力而受到伤害，那自己岂不是相当于好心办了坏事？
他很清楚，有着地球无数经典在手，哪怕没有黄蓉，他也能够轻轻松松把李子枫捧成一线巨星。
所以李子枫根本没必要和这个目前被无数人盯着的黄蓉去死磕。
不过考虑良久之后，陆柯最终还是决定让李子枫去饰演黄蓉。
除了李子枫的演技确实合格之外，还有非常触动陆柯的一点就是，李子枫的韧劲。
从那天他刺激李子枫，故意说她这样不配饰演黄蓉之后，李子枫便彻底进入了认真模式。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便写出了三万字的黄蓉人物分析，从这个角色的行为特点，到心理动机，再到每一次事件前后的心情变化……李子枫几乎事无巨细的全都做了笔记。
当陆柯看到这三万字的人物小传之后，暗叹黄蓉这个角色就该由李子枫去演。
至于说心理压力——
这不是还有自己在旁边帮衬着吗，只要自己多留些心，多注意观察着一些，每天给她做做心理解压，陆柯觉得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
就在陆柯心中思绪翻飞的时候，记者们已经把提问的焦点转到了南宫昶身上。
“南宫昶，对于饰演万众期待的郭靖一角，你有什么感受？”
相比于在《射雕》一书中万分出彩的黄蓉，大家对于郭靖这个角色期待值就没那么高了。
毕竟‘傻郭靖，俏黄蓉’早已经成了无数人心目中的固定印象，只要南宫昶能够把郭靖的憨与犟展现出来，就算完美完成任务。
也因此，记者对南宫昶的提问也就没有那么尖锐。
“首先我要感谢陆柯导演对我的信任，因为当初竞争郭靖这个角色的演员真的非常非常多……”
南宫昶先是对陆柯一通彩虹屁，然后继续道：“我现在感觉身上仿佛肩负着十万斤的重担，不过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饰演好郭靖这个角色，不让大家失望。”
一番中规中矩的回答之后，记者落座。
随后，记者们又陆续提问了东邪西毒等重要配角几个问题之后，本次开机发布会正式宣告结束。
送走记者之后，陆柯带领着李子枫等人前往拍摄场地开始拍摄。
而与此同时，一篇篇关于本次开机发布会的新闻也被发到了网上——
《震惊！陆柯竟然坦言之所以选择让李子枫饰演黄蓉不公平！》
《为何被问及李子枫饰演黄蓉的问题时陆柯会慌张，他到底有没有在撒谎？》
《师父做导演，徒弟做女主，这到底是‘举贤不避亲’，还是……》
《李子枫的黄蓉到底能否让观众满意，我们拭目以待！》
《陆柯放出豪言，‘射雕英雄传’的收视率不会比‘少年顾青天’差！》
《陆柯坦言，对于‘射雕’能否继续一轮拍卖就取得盈利并无信心》
《李子枫：我会竭尽全力扮演好黄蓉一角》
《李子枫古装扮相惊艳，但观众对她的质疑并没有减少》
《南宫昶饰演的郭靖，你喜欢吗？》
《武侠开山之作即将开拍，发布会上爆点不断！》
随着这些新闻报道的出现，《射雕英雄传》的话题便毫无疑问的再次登上微博热搜。
而其中观众讨论最激烈的，无疑还是李子枫到底能不能把黄蓉这个受到无数书迷喜爱的女角色演好的问题。
支持李子枫的，认为以陆柯的能力，就算李子枫演不好，也能被调教好；
反对李子枫的，则认为她之所以能演黄蓉，就是陆柯偏袒她，因此就不可能好好教她演戏，更不能将她调教好了。
其中反对李子枫饰演黄蓉的，占据了大多数。
……
两天后，《射雕》剧组拍摄现场。
“停！停！停！！”
陆柯沉着脸叫停了拍摄，而后把一脸无措地李子枫叫到跟前，低声吼道：“李子枫，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陆柯想了想，笑道：“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射雕》的收视率总不能比《少顾》差吧？”
听到这个回答，现场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喧哗之声。
要知道《少顾》的平均收视率可是7.1%！
这个数字在许多专业影评人眼中已经属于是十年一遇的超高数字了，甚至于前几天还有相关从业人士断言，哪怕是陆柯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创作出比《少顾》收视率更高的作品。
可是现在呢，专家的话犹在耳，陆柯竟然转过脸就说《射雕》的收视率不会比《少顾》差。
一时间无数记者纷纷暗呼这次记者会来着了。
不过虽然他们很兴奋，却没有人当场提出质疑，因为陆柯已经用《女王的棋局》以及《少年顾青天》证明了他对于观众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现在站出来质疑陆柯，除了贻笑大方之外，不会有别的意义。
在这个记者之后，很快又有一名记者站起来提问道：“陆导，我们都知道，您拍摄的片子往往在第一轮拍卖的时候就能收回成本，甚至盈利，那么您觉得《射雕英雄传》这部剧也会保持这个记录吗？”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啊。”
陆柯一摊手：“关键还在于电视台的各位领导看不看好，如果我自己觉得《射雕》很好看，可是各位领导看了之后却觉得不行，那我也没办法。”
回答这个问题之后，陆柯又点起第三名记者。
“陆导您好，我想提问的是，您是出于什么理由选择让李子枫扮演黄蓉这个角色的呢，是因为她是您的徒弟吗？”
第三名记者站起身盯着陆柯大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所有记者全都精神一振，暗道一声‘好戏来了’，纷纷把目光放到了陆柯身上。
要知道从陆柯宣布黄蓉将由李子枫扮演起，网络上对于陆柯的选择到底公不公平便兴起了一阵讨论。
毕竟陆柯收李子枫为徒还没过去多长时间，现在就将黄蓉这个万众瞩目的大ip《射雕英雄传》的女主角角色给她，自然会让许多人瞎想。
而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作为当事人，李子枫的脸色也是微微一白，贝齿轻咬下唇，露出一抹不服气之色。
对于网络上的舆论她自然也知道，原本，她是想站出来做个澄清的，不过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柯之后，陆柯却劝她先别着急。
因为陆柯非常清楚，哪怕李子枫现在说一万个理由替自己辩解，网民们也会找出一万零一个借口去怀疑她。
所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和网民的争论中，不如继续做好功课，等到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再用实力去打那些怀疑者的脸。
因此，李子枫这才一直选择了隐忍。
此时在记者会上再次遭遇这种怀疑，李子枫不禁有些委屈。
听到记者的提问之后，陆柯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从网络上出现对李子枫这个选角的质疑时，他就料到会有人如此提问。
沉吟片刻，他道：“首先必须承认的一点是，我之所以选择让子枫来饰演黄蓉，其实与她是我的徒弟有一部分关系的……”
哗！
陆柯话音未落，全场便是一阵骚动。
一些记者甚至激动地高举手臂，想要开口提问。
甚至就连李子枫自己，也是微微愕然地看向陆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陆柯没有理会其他人，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想的是，啊，陆柯你承认了吧，之所以选择李子枫扮演黄蓉肯定有黑幕，没有公平的选角巴拉巴拉……但是我想请问的是，谁告诉你们大家说，导演在选择角色时就一定要公平了？”
什么！
听到陆柯这句话，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陆柯，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种疯狂的话。
看到这一幕，陆柯无奈一笑：“各位好歹都是娱乐圈的从业者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以演员为模板创作角色’这种说法吗？”
“啊，原来如此！”
众记者们这才恍然。
所谓‘以演员为模板创作角色’，指的是编剧或在创作剧本中的某个角色时，就已经提前以现实中的某个演员为模板了，因此这个角色与演员的契合度自然非常完美——
这也是陆柯为什么说导演在选角时不一定会公平的原因，毕竟你创作角色时都以别人为模板了，那对于另外的演员来说，哪里有公平可言？
不过在恍然之后，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不等陆柯点名就站起身开口问道：“可是陆导，在你创作《射雕英雄传》之前，你可是并不认识李子枫的！”
“对啊陆导，你这个说法在时间上根本说不过去啊！”
“陆导你别糊弄大家！”
醒悟过来之后，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
李子枫更是担忧地看向陆柯，以为他是想要为自己说话，这才想错了理由，被记者们抓住了把柄。
“嗯，这个……”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多记者，陆柯的神情微微一僵，似乎有些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提问。
他顿了一顿，这才继续道：
“的确，我在创作小说的时候，还不知道子枫，可是我拍戏的时候可不是要按照小说拍的——我是要按照剧本拍的，在我创作剧本的时候，黄蓉的模板就是子枫了。”
“这……”
听陆柯如此说，记者们顿时面面相觑，再挑不出理由来了。
毕竟《射雕》的剧本就是陆柯写的，自然陆柯说黄蓉是以谁为模板就以谁为模板了。
不过虽然找不出反驳的借口，但是从刚才陆柯的反应上，却让这些记者们以为抓住了陆柯把柄——
如果事实真的如你自己所说，那刚才你会为什么会慌张一下？不应该很自然的就把答案说出来才对吗？
因此，嘴上虽然不说，但记者们的心里却也生出一股闷气。
想着等记者发布会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将刚才陆柯的反应报道出来，同时，等到以后《射雕》播出，如果李子枫的表演没能达到众人的预期的话，一定还要把现在陆柯的回答再拿出来反复鞭尸。
而看到记者们眼中的神情，陆柯则是暗暗一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种近乎强词夺理的解释反而会让李子枫身上的质疑更大？
他就是故意如此说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之后记者们对此进行报道，以造成更大的舆论。
这波，记者们站在第一层，陆柯却已经来到了大气层。
……
之后，又陆续有几位记者举手对陆柯展开提问。
这些问题或平常，或刁钻，或友善，或带着敌意，不过都被陆柯轻描淡写的化解开去。
过了一阵，眼看记者们还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再又回答了一个问题之后，陆柯忙把手向旁边一指：“我说各位记者朋友，你们别光顾着提问我啊，旁边好几位主演都等着呢。”
闻言，记者们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李子枫以及扮演郭靖的男演员南宫昶身上。
尤其是李子枫。
想到刚才陆柯那几乎‘当面撒谎’的回答，有记者立刻站起来对李子枫提问道：
“李子枫，请问你觉得自己能扮演好黄蓉这个角色吗？”
李子枫抿抿嘴唇，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道：“我不敢说自己饰演的黄蓉能够让所有人满意，但是，我一定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完成师……陆导的每一个要求。”
她本来想说‘完成师父’的要求，但是担心这么说的话，会再次引起大家的争议，所以临时改口。
听着李子枫的回答，一旁的陆柯面无表情。
其实在到底要不要选择让李子枫饰演黄蓉时，他是有些犹豫的。
说起来李子枫可能会觉得有些荒谬，但恰恰是因为她成了陆柯的徒弟，陆柯才会犹豫要不要让她饰演黄蓉。
因为陆柯自己知道，毫不夸张的说，作为此时受到几乎全华国，乃至于许多外国人关注的武侠开山之作《射雕英雄传》的女主角，黄蓉这个角色的压力简直能够让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人直接崩溃！
毕竟这个角色实在有太多人在拿着放大镜去观察、审视了。
如果李子枫不是陆柯的徒弟，只要李子枫演技过关，那陆柯会毫不犹豫让她饰演，至于说她所承担的压力，陆柯根本不会去考虑。
毕竟作为演员，承担饰演角色的压力本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但，恰恰因为李子枫现在是陆柯的徒弟，陆柯才会去考虑，如果让李子枫饰演黄蓉的话，李子枫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够不够好，万一她承受不住这份压力而受到伤害，那自己岂不是相当于好心办了坏事？
他很清楚，有着地球无数经典在手，哪怕没有黄蓉，他也能够轻轻松松把李子枫捧成一线巨星。
所以李子枫根本没必要和这个目前被无数人盯着的黄蓉去死磕。
不过考虑良久之后，陆柯最终还是决定让李子枫去饰演黄蓉。
除了李子枫的演技确实合格之外，还有非常触动陆柯的一点就是，李子枫的韧劲。
从那天他刺激李子枫，故意说她这样不配饰演黄蓉之后，李子枫便彻底进入了认真模式。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便写出了三万字的黄蓉人物分析，从这个角色的行为特点，到心理动机，再到每一次事件前后的心情变化……李子枫几乎事无巨细的全都做了笔记。
当陆柯看到这三万字的人物小传之后，暗叹黄蓉这个角色就该由李子枫去演。
至于说心理压力——
这不是还有自己在旁边帮衬着吗，只要自己多留些心，多注意观察着一些，每天给她做做心理解压，陆柯觉得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
就在陆柯心中思绪翻飞的时候，记者们已经把提问的焦点转到了南宫昶身上。
“南宫昶，对于饰演万众期待的郭靖一角，你有什么感受？”
相比于在《射雕》一书中万分出彩的黄蓉，大家对于郭靖这个角色期待值就没那么高了。
毕竟‘傻郭靖，俏黄蓉’早已经成了无数人心目中的固定印象，只要南宫昶能够把郭靖的憨与犟展现出来，就算完美完成任务。
也因此，记者对南宫昶的提问也就没有那么尖锐。
“首先我要感谢陆柯导演对我的信任，因为当初竞争郭靖这个角色的演员真的非常非常多……”
南宫昶先是对陆柯一通彩虹屁，然后继续道：“我现在感觉身上仿佛肩负着十万斤的重担，不过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饰演好郭靖这个角色，不让大家失望。”
一番中规中矩的回答之后，记者落座。
随后，记者们又陆续提问了东邪西毒等重要配角几个问题之后，本次开机发布会正式宣告结束。
送走记者之后，陆柯带领着李子枫等人前往拍摄场地开始拍摄。
而与此同时，一篇篇关于本次开机发布会的新闻也被发到了网上——
《震惊！陆柯竟然坦言之所以选择让李子枫饰演黄蓉不公平！》
《为何被问及李子枫饰演黄蓉的问题时陆柯会慌张，他到底有没有在撒谎？》
《师父做导演，徒弟做女主，这到底是‘举贤不避亲’，还是……》
《李子枫的黄蓉到底能否让观众满意，我们拭目以待！》
《陆柯放出豪言，‘射雕英雄传’的收视率不会比‘少年顾青天’差！》
《陆柯坦言，对于‘射雕’能否继续一轮拍卖就取得盈利并无信心》
《李子枫：我会竭尽全力扮演好黄蓉一角》
《李子枫古装扮相惊艳，但观众对她的质疑并没有减少》
《南宫昶饰演的郭靖，你喜欢吗？》
《武侠开山之作即将开拍，发布会上爆点不断！》
随着这些新闻报道的出现，《射雕英雄传》的话题便毫无疑问的再次登上微博热搜。
而其中观众讨论最激烈的，无疑还是李子枫到底能不能把黄蓉这个受到无数书迷喜爱的女角色演好的问题。
支持李子枫的，认为以陆柯的能力，就算李子枫演不好，也能被调教好；
反对李子枫的，则认为她之所以能演黄蓉，就是陆柯偏袒她，因此就不可能好好教她演戏，更不能将她调教好了。
其中反对李子枫饰演黄蓉的，占据了大多数。
……
两天后，《射雕》剧组拍摄现场。
“停！停！停！！”
陆柯沉着脸叫停了拍摄，而后把一脸无措地李子枫叫到跟前，低声吼道：“李子枫，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