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裴宅,却被拒之门外。
    “看吧,恩师果然不同流俗。”顾尔行一脸我就知道是这般的表情。
    但座师作为纽带,是他们这科进士利益共同体的领头人。
    传胪苏绎不禁凝眉,“可这般置吾等于何地?”
    另一个二甲进士立刻反驳道:“苏兄平日动辄言古,古之贤者可不兴门生故吏这套。”
    “在下也是为众人着想,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见形势恶化,骆清赶忙圆场:“各位仁兄稍安勿躁,虽未拜谒,但师生名分尚在,诸位不必忧心,我等照例可以互帮互助。”
    有人立马吹捧,“状元公言之有理!”
    “时下文人骚客多结文社,吾等辛丑科不如也结个社,尊骆兄为社首便是。”
    “极是极是,我等以骆状元马首是瞻。”
    “何兄严重了,不过是同心协力,谈不上结社。”骆清汗颜,她可不想演变成结党营私。
    榜眼付章宗则眼前一亮,抚掌赞道:“妙哉!有国朝唯一的大叁元,社名不如就取作叁元社,云卿你就别推辞了。”
    骆靑,表字云卿。
    她再推脱倒显得矫揉造作,索性应诺,“那骆某恭敬不如从命,社副便由付兄和顾兄二人担任吧。”
    “如此甚好!”诸进士齐齐颔首,一时间热情高涨。
    骆清伸手压了压,众人立马噤声。
    还挺配合,她环视一周,郑重其事道:“承蒙各位抬爱,骆某忝为社首,为了叁元社的长久发展,那社规我便提叁点。
    一不得违法乱纪、仗势欺人。
    二不得妄议朝政,仅以友辅仁。
    叁望诸位砥砺德行,和衷共济。  ”
    “好!”  众人异口同声,个个心潮澎湃,似乎有了组织便有了靠山。
    骆清虽觉得这社规可能形同虚设,想不涉政简直痴人说梦,却也不免被这慷慨激昂的氛围所感染。
    裴宅位于皇城西面,毗邻太仆寺街,一群人在对面的酒楼里用罢晚膳,付章宗便抢先一步结了账。
    骆清作为社首送别众人,才发觉自己还站在裴家附近,这么闹一场着实啼笑皆非。
    仅走了几步渐觉头疼欲裂,远眺之处霞光万道,她暗道一声糟糕!直骂自己没脑子,又耽搁如此之久。
    不远处的裴家门子见状,微一踟蹰,便跑了过来,“状元公,您没事吧?”
    “无碍的。”
    她想摆手示意自己安好,手臂却似灌了铅般如何也抬不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当即向前栽去。
    那门子心惊胆战,立刻朝府内小厮大喊:“快,去通禀君伯!”
    ……
    裴宅,绯云阁。
    精致的双层朱木小楼前有着一棵老榕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倒也干净利落。
    月朝男子时兴道袍,既可作外衣又可作衬袍,方便舒适且颜色各异。
    上至皇帝,下至士庶,可谓无一不爱。
    裴屿真此刻便内着月白色道袍,外披一件貂皮大氅,坐在树下闭目抚琴。
    琴音淙淙,似清泉在他修长的指间缓缓流淌,却很快被凉风吹散。
    闻得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舒缓的琴音稍一停顿,又再度悠扬起来。
    骆清已在厢房将朝服和官帽褪去,此时只着里面的青色云纹直裰。
    她走近两步,手掌霸道地将琴弦一把按住,居高临下地盯着男人美如冠玉的脸。
    “君伯。”
    “别喊了,人已被我支开。”
    裴屿真这才抬眼看她,冷淡道:“何事?”
    骆清挑了挑眉,直白的目光在他身上放肆逡巡。
    忽而俯身凑近,“弟子今早是否弄脏了恩师的朝服?”
    “并无此事。”裴屿真若无其事地起身。
    骆清快步跟上,伸腿抵住即将关闭的大门。
    “啊,痛!”
    裴屿真扫了眼她放在门缝中的腿,离所谓的夹住至少一尺宽。
    “回去罢。”他放弃关门往里走。
    “劳恩师告知,殿试为何点我为状元?”
    “此乃陛下之意。”
    “可不进前十,读卷时又如何呈到陛下面前?”
    “陛下点名要看会元的策论,二甲十八,尚可。”
    问到答案骆清心满意足,又绕着他挺拔的身躯转了一圈,突地将人搂住,伏在他胸前气若游丝道:“恩师,我头晕……”
    对方身形明显一怔,她继续攀着他故意轻蹭,“弟子借您肩膀靠一会儿。”
    “那边有榻。”
    “劳烦您扶我过去,好吗?”想起宋霆做的事,她还往座师颈间轻吹了口气。
    裴屿真扯了两下她的胳膊,骆清反而缠得更紧。
    力气大得全然不似头晕之人……
    他只得绷着脸拖着人绕过屏风,将其放置在软榻之上。
    “我去请太医。”他索性将大氅退下,转身欲走。
    骆清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宽大的袍袖,随后欺身贴上他的后背,环住男人精壮的腰腹。
    在他后颈处吐气如兰,“恩师,别走,人家好难受……”
    此时,裴屿真尚不知她是女子,仅以为此番戏弄,纯粹是门生埋怨他今晨过于冷淡之故。
    加之他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一时无措只得立在当场,声音透着丝无奈:“还要怎样?”
    “靠一会儿便好。”
    骆清左手移上他胸膛,右手从道袍暗摆处探了进去,大胆地钻进他亵裤之内,拂过男人卷曲粗硬的耻毛,握住那根软肉缓慢摩挲。
    “放肆!”
    裴屿真饶是再泰然,此刻也不免被震住。
    自己这门生莫非断袖?
    “恩师,一点都不乖。”
    柔荑在肉茎根部稍稍用力一捏。
    裴屿真“嘶”的倒抽了一口气,“这便是状元公的待师之道?”
    骆清声音不再伪装,委屈巴巴道:“关心恩师身子难道不是学生应有之义?还是说恩师以为我是男子,所以硬不起来?”
    娇娇媚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入他耳中却是惊涛骇浪!
    纵然他活了二十九年,也未料到世间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女子,竟还……这般才华横溢。
    殿试策论虽离经叛道,却字字珠玑,会试文章更是惊才绝艳。
    唯一令他困惑的是同为台阁体,两场试卷的笔锋却略微不同,若不细看,也断然辨别不出。
    见他毫无反应,骆清踮脚在他耳垂轻轻一咬。
    身体磨蹭着他的背脊,撒娇道:“老师明知我是女儿身还要点我为会元,是不是喜欢我?”
    听着这般无中生有的话,裴屿真并不生气,他原本就是淡泊的性子,官员性别于他而言无关紧要,为官也只为遵循父亲遗愿。
    胯间的性器被女子微凉的玉手握住,时轻时重地揉捏着。顶端被柔荑裹覆住的感觉甚是美妙,有一瞬间似蠢蠢欲动。
    他蓦地阖眼,赶忙默念起太上清心咒:“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手中的欲龙依旧软塌塌地蛰伏着,骆清不由懊丧,这男人定力也太好了吧?
    她口中却不依不饶,“老师这般年纪仍独身一人,原是因不举。”
    “既已知晓,还不放手。”他并不解释。
    骆清犹不死心,右手握住男根继续轻柔套弄,且不忘兼顾下端两个沉甸甸的囊袋。左手则将他的道袍、贴里快速解开。
    衣襟散开,嫩滑的手掌抚上他坚硬厚实的胸膛,指尖摸索到男人小巧的茱萸,轻轻揉圈按压。
    “住手!”
    然而这不痛不痒的呵斥并不奏效。
    少顷,裴屿真耳廓浮上一抹绯色,眉头蹙起,清心咒似乎也压不住他体内的躁动。
    下腹开始紧绷,胯间的欲龙渐渐抬头。
    最终在少女这般上下其手的温柔抚慰中昂扬挺立。
    “恩师,您硬了呢……”
    静谧的室内,女子娇俏的声音似恶作剧得逞般,愉悦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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