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菀抖着手接过信封。
    她回来之后。
    问了许多人的境况。
    过的好不好。
    身体如何。
    可偏偏就是不敢问关于纪林白的事情。
    她太害怕了。
    “哥哥……”
    君菀拆开信封,看见里面皱皱的纸张,这纸张应该被程琳和武源夫妻两个无数次拿出来看过。
    信里,一开始,纪林白便是道歉。
    【对不起,我短暂的生命给家人带来的不是温暖,只有生死离别后的痛苦。】
    一句话。
    就让君菀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
    她不敢看的太仔细,却又不得不仔细看。
    这是哥哥留下来的最后的话。
    可即便君菀再怎么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可看见后面那一句。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离奇的梦,梦里,我到了一个叫做赤国的地方,成为了其中的大皇女,有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妹妹。】
    君菀双腿一软。
    还是宴盛司将她撑住了,才没让她往地上直直的跪下去。
    “我不知道。”
    君菀开口,声音低哑的一塌糊涂,痛的连哭声都发不出,“我真的不知道。”
    难怪。
    哥哥身上,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她早该想到的。
    “我以为,只是样子像。”
    程琳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原来哥哥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只有我不知道。”
    君菀紧紧的握着这几张薄薄的纸。
    【我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平行世界,那个世界的君菀,勇敢,温柔,坚定大步向前,我为她骄傲。】
    【不管是哪个君菀,都是我的妹妹。】
    君菀猛地将纸拍在了桌面上。
    程琳已经过来抱住了她,“孩子,孩子,你哥哥已经走了,你真的不能再离开我们了。”
    她实在是太伤心了。
    伤心到这一年,已经变成了重度抑郁症。
    看天天是灰的,吃饭饭如白水。
    已经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滋味儿了。
    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冤孽,这辈子才要过这样的日子。
    当时她看见信的时候。
    第一个想法不是愤怒。
    而是呆怔。
    老天不是一口气收走了她两个孩子。
    是一口气收走了三个。
    这想法让她当天就倒下了。
    在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才勉强能起来喝口水。
    这也是为什么宴盛司发疯的时候,都没有武家的人过来阻拦的根本原因。
    再加上,她们也不敢动。
    不管是哪个君菀,万一能回来一个呢?回来谁都好。
    她日日期待。
    这么离谱的穿魂事件都发生了,为什么不能再降一次奇迹?
    这个想法也成了程琳撑着自己这身体的最后一根线。
    万一呢?
    她赌对了这个万一。
    虽然不是她的亲生软软回来,但是小菀回来了也行。
    程琳紧紧的抓着君菀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哥哥说的对,你是你哥哥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女儿。”
    “小菀呐,你别离开妈妈。”
    “妈妈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她状若疯癫,可没人比她自己更明白。
    她此刻是清醒的。
    她太需要一个心灵寄托了。
    君菀抱着程琳。
    脸色无比苍白。
    “老婆。”武源也很激动,但还是将程琳扶起来,“你轻一些,孩子要喘不过气来了。”
    “对不起小菀,你妈妈就是太激动了。”武源冲她笑了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还是我们家的孩子,好不好?”
    “这两年,我们将你当做女儿,你待我们也孝顺,再加上印印是你的哥哥,你们有兄妹缘分。”
    “我们,你要是不嫌弃我们的话。”武源红着眼睛,“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不止程琳要崩溃了。
    武源心中的痛楚半点不比妻子少,只因为他是男人,妻子都倒下去了,他就更不能对外露出崩溃的模样。
    君菀说不出话。
    只能点头。
    她拼命的点头。
    这是哥哥的家人,是皇姐的家人,那她就厚颜无耻一次,也认做自己的家人。
    “好孩子。”
    武源忍不住抱住了他。
    眼泪滚滚而下。
    宴盛司在旁边看着这两人扑在君菀身上,好歹忍了三分钟,才将这两人从君菀身上撕开。
    “她刚回来。”
    “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宴盛司提醒到。
    “哦,对对。”程琳好似突然有了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拍着她的手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操办完软软的葬礼先。”
    君菀确实是觉得身心俱疲。
    程琳和武源两人出去之后。
    她就靠在宴盛司身上。
    唇色苍白的喊:“宴盛司。”
    “恩。”他抱紧君菀,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只给了君菀一个人。
    君菀哽咽了。
    “我想哥哥。”
    “我好想他。”
    宴盛司的衬衣被泪水打的透湿。
    他一下下的拍着君菀的脊背。
    入手都是略有几分刺手的脊骨。
    太瘦了。
    脊骨像是要成刀一样扎手。
    “睡一觉吧。”宴盛司像是呵护失而复得的珍宝,将整个人抱进自己的怀里,“睡一觉,就会舒服一些了。”
    是温热的触感。
    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天下车之后。
    他把浑身冰凉的君菀从地上抱起来的那一刻。
    仿佛被拖入深渊的绝望。
    “小菀。”
    他亲在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君菀脸颊上。
    “辛苦你了。”
    他不敢去想她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中,是怎么在赤国艰难求生活下来的。
    毕竟按照书中的场景。
    回去若是再一次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了。
    宴盛司不敢问。
    君菀这一觉睡的很沉。
    足足睡了快一天一夜。
    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饥肠辘辘。
    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眨了眨眼睛。
    脖颈上有温热的呼吸。
    是宴盛司抱着她睡在旁边。
    这里是明庄的房间。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君菀正捂着自己饥饿的肚子重新启动自己的大脑。
    门突然就被砰砰敲了两下。
    外面女佣为难的声音传过来。
    “小少爷,小少爷您不能进去。”
    肉包带着几分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进去?”
    “我,我听说小叔叔带了女人回来了?”
    肉包咬牙,“他不等小婶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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