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梁汇很激动的说道,“温凉,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别高兴太早,我还有条件的。”温凉抹去泪水,冷漠的说道。
    温凉目光阴寒的看着沈梁汇,沈梁汇心里一阵慌乱,不觉移开视线,“什么条件?爸爸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你说的。”温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似乎覆盖了冰霜,“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把路容和沈薇带回家。”
    沈梁汇面容僵住,温凉不是没有问过这个问题,相反她问过很多很多遍。
    但是他一次也没有回应过,现如今也是如此,沈梁汇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知道这个?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你还想不想要钱?”温凉冷漠地道。
    她站在广场中心,身上穿着单薄的风衣,整个人似乎转眼就会被风吹飞。但她又固执地立在那里,任谁也不能让她移动半分,坚韧地有些可怕。
    沈梁汇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当年我娶你母亲,是为了齐家。”
    “齐家很有钱,你知道的。”沈梁汇移开视线,他根本无法和温凉对视。
    “所以用尽所有的积蓄,只是因为知道后续能拿到更大的收益?”温凉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毫不留情地戳破沈梁汇深情的伪装。
    沈梁汇深吸口气,“是。”
    温凉忍不住笑了一声,原来所谓的感情真相还是钱。
    “然后呢?”温凉继续问道。
    沈梁汇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很可怕。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一场婚姻从欺骗开始。她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一切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丑陋,这样的恶心,这样的势力。
    “你和我们生活了十几年,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温凉道。
    沈梁汇闭了闭眸子,他像是有些极其难以忍受温凉的问话,但还是开口道:“感情有什么用?感情值几个钱?”
    温凉轻轻地笑了声,“不是还有齐家吗?”
    齐家可还没有倒,母亲留给她的那笔钱,齐家在打理。但当年齐家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也就是那以后,温凉就没打算要那笔钱。
    哪怕是十八岁后,齐家有人联系她。
    她姓齐,只是因为母亲姓齐。
    “齐家,齐家。”沈梁汇只觉得可笑,他转过眸子有点暴躁地点燃一根烟,“你以为齐家是什么好东西吗?”
    “齐家的面子比一切都重要!”
    温凉看着他,“那个女人和我结婚以后,齐家就不让她回家了,也不管我们的死活。”沈梁汇冷笑一声,“他们瞧不起我。”
    “高高在上的样子。”
    沈梁汇似是回想起什么,眸光中闪现出厌恶。
    温凉眯了下眸子,“所以?”
    “那时候沈氏出了事,我拜托你母亲去向齐家低头服软,我错了吗?”沈梁汇赤红着眼睛盯着温凉,“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能过的更好一点。”
    “但是她不肯。”
    “她宁愿看着沈氏破产,也不肯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温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去求齐家,可齐家根本不让我进门。”沈梁汇大笑起来,又猛地吸了口烟,“对了,你知道那疯女人说什么吗?”
    “她说我们可以一辈子吃糠咽菜,可以住小小的平房。”
    沈梁汇说着又笑了起来,仿佛这句话好笑到了极致。
    “你说她天真不天真?”
    温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母亲当然天真,她天真地以为这个男人和她结婚是为了爱情。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情就可以活下去,天真地以为她爱的人是她认识的人。
    “我公司快要破产,她却高兴地不得了。”沈梁汇摇着头,笑的越发张狂,“你说她是不是诚心的?她整日要做她的大小姐,还以为苦日子有多浪漫。”
    “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整天除了插花就是弹钢琴,她这样的人我敢穷吗?”
    温凉看着他,于他来说母亲那是消遣。于母亲来说插花是想让家里看起来温馨,更像个家的样子。她是个世家小姐,但也会洗手作羹汤。
    也会替他打领带,准备好午饭。
    可这一切在沈梁汇的眼里一文不值。
    “所以路容更好?”温凉道。
    沈梁汇眸光闪烁了下,但也只是片刻。他便昂起头道:“你不喜欢你路容阿姨,我知道。但是她能帮我,她能去结交那些太太、小姐。”
    “能舍下了身段去帮我拉投资。”
    “也能替我挡酒,回到家里还能宽慰我。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比一个玻璃罩子里的女人更好?”
    温凉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沈梁汇恼怒地看着她,“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温凉捂着眼睛,忽然觉得浓重的悲哀将她包裹了起来。她眼泪掉的根本止不住,“沈梁汇,你以为那个让沈氏起死回生的投资是路容帮你拉来的?”
    “你……你什么意思?”沈梁汇瞪大眼睛。
    温凉逼近他,她昂着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沈梁汇的眼眸。仿佛两柄刀刃,捅刺了沈梁汇的心脏。他不住地咽着口水,下意识后退。
    “你说了要给我钱。”
    “温凉,你不能后悔。”
    他不是傻瓜,早从温凉的神情中瞥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沈梁汇不敢承认,也不敢信。他索性岔开话题,但这样反而更显的狼狈,也更显的慌乱。
    “沈梁汇你听好了,那笔投资是我母亲给你的。”
    “是她离开齐家时,齐家给她的最后一笔钱。”
    沈梁汇浑身僵住,他手指仿佛无法蜷缩。
    “你,你胡说!”
    温凉又笑了起来,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她一把抓住沈梁汇的领子,近乎大吼地道:“我告诉你,那笔钱是我母亲给你的!”
    “不是路容!”
    “是她!”沈梁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昂头看着温凉,神情中满是慌张和迷茫。
    “是你逼死了她,逼死了她的爱情和她的信仰。”温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梁汇,你真的不是个东西。”  沈梁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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