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敬候府内灯火通明。
    程初等纨绔将宴轻送回来后都没离开,守在他的房间里,在太医给他重新包扎开了药方离开后,都等着他醒来。
    半个时辰后,宴轻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入眼处,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房间里坐满了人。
    这还是纨绔们聚在一起一帮人第一次不吵不嚷不闹静悄悄的。
    宴轻愣了愣,抬起手臂要揉眼睛,触动了伤口,咝了一声。
    程初距离宴轻最近,大喜,“宴兄,你醒啦!”,话落,立马按住他的胳膊,“宴兄别动!”
    宴轻疼的抽气半天,看向自己的胳膊。
    程初为他解惑,“你受伤了,伤了胳膊,好长好长一道口子,好深好深的伤口,大夫说了,你要养十天半个月。”
    宴轻皱眉,想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了,他移开视线,看向众人,“你们都坐在我屋子里做什么?”
    “等你醒来啊!”程初有一肚子话想说,“宴兄,你真是吓死兄弟们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差点儿没了命!”
    “是啊!宴兄,真是太吓人了!”
    “兄弟们都担心你!”
    宴轻只记得最后的记忆是眼前一黑,他问,“凌画呢?”
    程初摇头。
    宴轻盯着他,“摇头是什么意思?”
    程初立即解释,“嫂子没事儿,没受伤,太医没来之前,你的伤口还是她包扎的,没想到嫂子还会包扎伤口,动作还挺熟练,连太医都说幸好你止血包扎及时,没失血过多,她还喂了你一颗解药,太医给你把脉时把出来了,震惊了半天,说你服用的解毒药好像是失传的能解百毒的回魂丹,据说吃一颗百毒不侵,不过回魂丹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一般能解百毒,太医也不知道,只说以后只要不是最毒的奇毒,你吃了这一颗回魂丹,寻常毒对你来说再也没什么用了,倒是好事儿一桩。”
    宴轻没耐心,“我问你她如今呢?”
    程初连忙道,“她让我们把你送回府,我们就带着你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干什么?估计正在协助京兆尹抓贼子查案。我们送你回来后就再没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宴轻点点头,不再问了。
    众纨绔憋了半天,这时七嘴八舌起来。
    “宴兄,嫂子得罪了什么人?贼子太大胆了。”
    “贼子虽然大胆,但嫂子也挺厉害,一下子就毒倒了四个。”
    “不是四个,是五个,还有宴兄呢,也被毒倒了。”
    “呃,宴兄,你怎么就中招了呢?”
    “……”
    宴轻被吵的头疼,赶人,“你们都回去吧!”
    众纨绔:“……”
    齐齐住了嘴。
    程初不放心,“宴兄,你伤了胳膊,可别乱动,也不能沾水,太医会一日来给你换一次药,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
    “小伤而已,用不着你照顾。”宴轻保持一只胳膊不动,另一只胳膊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摆摆手,“又不是瘫痪了!都回去!”
    程初最了解宴轻的脾气,站起身,“好好好,宴兄既然没事了,咱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都回去吧!明日再来看宴兄。”
    众纨绔齐齐点头,纷纷说着宴兄我们明日再来看你的话,出了宴轻的院子。
    管家送众纨绔离开,说着道谢的话,“多谢诸位公子了!”
    众纨绔摆手,“我们和宴兄是兄弟,更何况也没帮上什么忙。”
    纨绔里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当时情况危及,他们也是干着急,顶多跑去喊喊京兆尹的人快来。
    众人走到院门口,正赶上凌画来到端敬候府。
    大门打开,她正从汗血宝马上下来,众纨绔瞧见她,齐齐睁大了眼睛。
    凌画自面纱掉了后就没戴,早先因宴轻受伤,大家都盯着宴轻,此时凌画一张脸明晃晃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艳若桃李,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纨绔们惊艳的几乎不敢多看,纷纷后退了一步,齐声喊,“嫂子!”
    凌画笑了一下,“不必多礼。”
    程初惊呼一声,“汗血宝马?”
    众纨绔这时也发现了,不敢置信,“真的是汗血宝马!”
    纨绔们都爱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还爱马,尤其是罕见的汗血宝马。
    于是,众纨绔围住汗血宝马,一个个眼神满是惊叹。
    有人问,“嫂子,你原来还养汗血宝马啊?”
    凌画摇头,“没有!”
    “那你这匹汗血宝马是怎么来的?”
    “陛下给的。”
    有人惊呼,“陛下竟然将进贡的汗血宝马给了你?”
    “嗯。”
    众纨绔稀罕的不行,纷纷伸手去摸,汗血宝马踢了踢蹄子躲开。
    程初还算理智,“嫂子,你是来看宴兄吧?宴兄刚刚醒来不久,还问起你了。”
    凌画点头,对立在一旁的管家说,“这匹马是我从陛下那里给小侯爷要来的,你让人牵去马圈,这位小公公是御马司专门养汗血宝马的,陛下说让他先待在府中教养马的人几日,等教会了,让他再回御马司。”
    管家震惊,“小姐,这……这真是给小侯爷的?”
    “是的!”
    众纨绔也震惊了,他们听见了什么?凌小姐找陛下要了汗血宝马给宴兄?
    祖宗啊!他们是不是以后就能时常看到汗血宝马了?
    程初难以置信,“嫂子,陛下也爱马,这匹马不是连太子都没给吗?”
    凌画微笑,“小侯爷受伤了,陛下不知该给什么,就给了这匹汗血宝马。”
    程初倒吸了一口气。
    养马的小太监见汗血宝马被众人围着似乎有些焦躁,连忙说,“奴才先将汗血宝马送去马圈,诸位公子若是看,去马圈看可好?”
    “好好好!”
    既然瞧见了汗血宝马,众纨绔自然不想这么快离开。
    于是,管家吩咐人带路,将汗血宝马送去马圈,众纨绔纷纷跟凌画告辞,跟了去。
    管家亲自给凌画和孙嬷嬷带路,“太医说了小侯爷解毒及时,那颗回魂丹能解百毒,吃了以后,寻常毒对小侯爷就没用了?”
    “嗯,是回魂丹,太医说的也是真的。”
    管家又惊又喜,“太医说小侯爷胳膊伤的不重,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不可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但小侯爷吃辣,老奴恐怕劝不住,还有,小侯爷不爱喝药。”
    凌画懂了,“我来劝。”
    管家欢喜,“那就有劳您了。”
    来到宴轻的院子,宴轻正从屋子里出来,管家吓了一跳,“小侯爷,您怎么出屋了?您还伤着呢,快回去躺着。”
    宴轻不搭话,目光落在凌画身上,眼里有着明显的亮光,“端阳说你把陛下那匹汗血宝马给我要来了?”
    凌画点头。
    “如今在哪里?”
    “让人送去马圈了!”
    宴轻抬步往外走,“我去看看!”
    管家出手拦,“哎呀,小侯爷,汗血宝马已进了咱们马圈,跑不了,您快回去躺着,等养好了伤再去看。”
    “我现在就要去看。”宴轻大步往外走,“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管家着急,看向凌画。
    凌画目光落在宴轻胳膊上,笑着温声说,“你慢些走,我陪着你去看就是了,你的那些兄弟们正巧碰到我来,如今都去马圈了。”
    宴轻脚步一顿,忽然问凌画,“你的面纱呢?怎么没戴?”
    凌画眨眨眼睛,“在烟云坊被黑十三扔下楼时掉了。”
    宴轻又问,“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
    “我皮肤太娇嫩,怕风吹日晒。”
    宴轻又问,“听说你在宫宴上也戴面纱?”
    凌画回答,“因常年出门时总需要戴着,久而久之,就戴习惯了。宫宴人多,我不喜欢被人品评,陛下允许的。”
    宴轻改了主意,“等他们走了我再去看,他们吵的我脑瓜仁疼。”
    凌画没意见。
    宴轻似乎着才注意到了孙嬷嬷,对她摆手,“嬷嬷回去吧!你也看见我了,告诉姑祖母,我好的很,见到了汗血宝马我更会好的快。”
    宫里的人不得宴轻待见,孙嬷嬷也识相,笑着告退,“小侯爷平安,太后娘娘就放心了,老奴这就回去,小侯爷好好养伤吧!”
    管家连忙送孙嬷嬷出府。
    宴轻转身,凌画跟着宴轻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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