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哈哈笑了起来,“王神医不要担心,这是我们村民去年在山里捡到的,当时这两只狍鹿已经生病快冻僵了,村民们用担架把它们抬回来,养在这里,后来因为受这个启发,我们村里又筹资几十万元办起了这个养鹿场,今年春天的时候,我们把狍茸锯下来,拿到京城去,想卖个好价钱。”
    “他们药房出多少钱?”
    “我们走了十几家大药房,药房都说这是不入方子的土茸,没有药用价值,谁都不肯买。好不容易有一家药房想买,但他们说这种鹿茸不值钱,顶多能给2000块钱。所以我们就没有卖,打算将来遇到识货的再出手。”
    张凡心里一乐:现在,遇到识货的了。
    “据我所知,这是非常有价值的一种鹿茸。如果正确地与其它药材配伍,会有很好的疗效。”
    “好,既然它对王神医有用,那么,我代表村民,郑重地把这块鹿茸送给你。”村长道。
    张凡却是直摇其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确实不敢收。如果村长非要送我的话,那么我就出钱把它买下来好了。”
    “神医,这话就说远了。你一天之内把我们村里十几个老病号给治好了,又把我们两头马鹿给救活了,帮我们挽回了数万元的损失,你是我们村的大恩人,这点小意思,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啊!你就收下吧。”
    说着,把鹿茸举到了张凡眼前。
    张凡眼睛盯着这它,心情相当激动。对于他来说,这两块黑乎乎、干巴巴的东西,是拯救天健公司业务的灵丹妙药,价值连城哪!
    别说用它来治病,就是用它来制成仙葩嫩肤露,十万元一瓶,总产值何止几千万!
    越是贵重,我越是不能随便拿走。灰土窑村这么贫困,我怎么能白白拿走村里这么一笔大财富?
    “村长,如果你不收钱的话,我决定不要了。”张凡真诚地道,“如果要想我收下,那我一定要给村里适当的回报。”
    张凡一边说,一边用力将报纸包塞回到了村长的手里。
    村长相当地为难,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不断的说着,“这两个鹿茸,对于王神医肯定是大有用处,你还是收下吧……”
    张凡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敢收不敢收,心下心里不安。”
    村长正要再说些什么,张凡忽然笑道,“村长可不可以领我去看看这两只狍鹿?”
    “好的好的,你跟我来!”
    说着,村长在前面带路,大家跟在身后,一伙人直向鹿场后边走去。
    这是一个安静的鹿舍,里面打扫得格外干净。
    两头成年的狍犴,一公一母,安静地站在鹿舍里。
    没错,正是张凡一直在寻找的神茸狍犴!跟刘家庄山里的狍犴完全没有差别。
    张凡轻轻拍了拍狍犴的头,道:“村长,这样吧,你听我的,我有两点建议:一,我以五十万元,收购这两支鹿茸;二,我们订个长期合同,以后这两只狍鹿长长的鹿茸,全部卖给我。”
    村长差点一个跟头跌到鹿舍外!
    “王,王神医,你不是开玩笑吧?”
    周围几个人也嚷了起来:“王大夫,你是城里人,我们农民实在,你可别逗我们玩呀!”
    “就是嘛,五十万,是不是太离谱了?您给五千,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即使市场上最好的鹿茸,一只也不过两万吧!”
    村长好长时间才从愣神中解脱出来,紧紧地抓住张凡衣袖,带着哭腔道:“王神医,我心脏不好,你不要刺激我好不!”
    真是憨厚的农民!
    纯朴到了令人敬佩的地步!
    跟地球上这群善良的人打交道,真是如饮美酒如啜甘霖哪!
    张凡感动地泪花闪在眼眶里,紧紧抓住村长那粗大的手,轻轻摇晃着:“村长,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如果你点头,我马上把五十万转到村里账上,我和村里的狍茸的包销合同,也可以马上签字!”
    “……这不是做梦吧?”村长挠着头皮,一脸极大的懵逼。
    “不是做梦!我今天用五十万收购这两块狍茸,明年,新的狍茸长出来之后,我仍然用五十万收购!如果明年鹿茸的全国市场行情上升的话,我们再商量,我按市场鹿茸上升的百分比,以五十万为基数给村里提价,好不好?”
    “王神医,你真是大善人,大好人,我们灰土窑村的大恩人!你放心,我们一定要把这两只狍鹿养好,让它们繁殖壮大,将来给你提供更多更高质量的狍茸!”
    村长说着说着,已经是激动得不行了,就在半小时前,他还在为村里的这些事焦头烂额,现在,阳光一下子照亮了全村!
    “我相信,我们会合作得很好。而且,我公司那边有一定的扶贫资金,到时候我会来给乡亲送些捐助的!”
    当下,村长和张凡赶回村委会,把会计找来了,张凡把五十万元转到了村里的账上,双方又起草了一个简单的合同,讲明购销狍茸的事。
    这一切,只有一个小时,就通通搞定了。
    这事,马上像风一样,传遍了全村,村里像是魔术一样,得到了五十万元,今年的困难户补助、村里明年的发展基金,全都有了着落!
    第二天一早,老赵和老王去养鹿场之后,张凡正在有些渴望地等着筱雪送早餐过来,不料来人不是筱雪,竟然是大山。
    大山劈头就问:“王大夫,你在找地洞?”
    “是呀!筱雪姐跟你说了吧。”
    大山点点头,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道:“咱们村头往北走,二百多米,有个地洞。”
    “咦?有人住?”
    “是个废弃的地洞。十多年前,那里住着一个被儿子儿媳赶出家门的老头子,后来,老头就饿死在洞里,从此以后,那个洞也就没人去过了。”
    张凡一听,紧皱眉头,“最近那里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的话,我就不会过来跟你说了。”大山声音相当低,仅张凡能听得到。
    “你说说,说不定就是我要找的地洞!”
    “昨天晚上,你和村长从鹿场离开后,我收拾收拾,随后也往村里走。走到半路,发现地洞那儿有一点点星火,我仔细看了一会,发现是有人坐着抽烟。我很奇怪,深更半夜的,谁能在那儿抽烟?我就顺着一条沟,慢慢地走过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不会是鬼吧?那个绑匪长得有点怪模怪样的。”张凡道。
    “那个人身板跟一张烙饼那么薄!真的是鬼?”
    没错,如果是薄身形的话,那肯定是潜心魔障了!
    “还有,他的脸被香烟火光照着,看上去像是一个小狐狸面!”大山紧张地道。
    “明白了!”张凡点点头,“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报警?让警察来先包围,然后救人?”大山问道。
    “不行,警车一来,那鬼早就跑得没踪没影了。还是得由我自己来对付他。”
    “你一个人行吗?那个家伙半人半鬼的,你弄得过他吗?我跟你去吧,我有一把子力气!”大山说着,鼓了鼓胳膊上一块块的肌肉。
    张凡点点头:“这事危险,你别靠前,你就远远地看着,如果我和狐狸面打起来,我把他拖住,你赶紧进洞去救人。”
    “好。”
    大山说着,顺手操起一把铡刀,提拎着,跟张凡走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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