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一听,急忙跑过去看监控仪器。
    只见心电图上的图形恢复了,平稳有规律地跳动着,呼吸仪上的数据显示每分钟80下处于正常范围,而血压刚刚从最初的50低位,回到了90……
    “这些指标不错,只要不大幅变化,伤员不会有生命危险……”肖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钦佩神一样的目光看着张凡。
    林巧蒙在旁边发现了肖燕眼神的深意,不禁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张凡很有礼貌地没有回避肖燕的眼光,而是大胆地笑看她。
    这个辞去了大医院护士长的职位跑来素望堂的美女护士长,原本就美白俏丽、雅间不凡,穿上白大褂,更给人一种天使女神的感觉。
    张凡看着看着,由肖燕联想起秦泰岳来。
    “肖护士长,最近有秦院长的消息吗?”张凡没事一般地问道。
    张凡话里的意思,肖燕相当明白:他是在询问她,在素望堂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想重新回到秦院长手下做护士长?
    肖燕自打从秦泰岳那里辞职来到京城,秦泰岳跟她联系过两次,想请她回去重新担任护士长,因为新来的护士长工作上拿不起来。
    肖燕婉拒了秦院长的橄榄枝。她对公立医院里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已经厌倦了,再加上副院长跟她顶牛,她根本不想回去。
    素望堂给她开的薪水是原单位的两倍,另外还有每月林巧蒙偷偷塞给她的大红包,她现在在素望堂干得顺心顺意,哪儿也不想去了。
    更有一层深层的意思,她埋在内心:素望堂就像她的家,有张凡在这里,她感觉心理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宿感:张凡善良、负责,对员工对朋友都是一片真诚,跟着这样的老板干,心里踏实,永远也不用担心被骗被整。
    “我没怎么联系泰院长,倒是见过他家的女佣。”
    肖燕故意提起金牌女佣,是为了小小地刺激张凡一下,也小小地刺激林巧蒙一下。
    刚才张凡去林巧蒙办公室,两人鼓鼓捣捣闭门半个多小时,回到处置室时,林巧蒙小脸通红,眼睛锃亮……这令肖燕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嫉妒感。
    她知道张凡和林巧蒙关系非同一般,不然的话,张凡不会把素望堂这么一个大摊子完全交给林巧蒙。而她肖燕跟张凡并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要说嫉妒,应该是天健总经理周韵竹来嫉妒林巧蒙,轮也轮不到她肖燕。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嫉妒,芳心之中,那一股妒火憋得心里痒痒的。
    所以,张凡一提到秦泰岳,肖燕就直接把金牌女佣给亮出来了。
    张凡心里一格登:金牌女佣!
    那个护理技术娴熟的保姆。
    上次张凡想推荐她来素望堂,可是又担心他和她之间的那种关系被林巧蒙和巧花发现,所以只好继续让她呆在秦泰岳家里。
    以前,他是答应过她,要把她弄到京城来找份好工作的。
    这么多天了,仍然没有动静,虽然金牌女佣没有说什么不满的话,但是偶尔微信上聊天,也透露出一点点情绪。
    如今肖燕主动提起这个人来,而且是当着林巧蒙的面提起她来,那更显得意味深长。
    不过,张凡纳闷的是,肖燕怎么和女佣有联系?
    这两个美女之间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她们互相是怎么认识的?
    张凡情知当着林巧蒙的面谈女佣的事,越谈越被动,说不上肖燕还会捅出别的什么娄子呢。便故作平静,点点头,一笔带过:“噢,上次去泰院长家,倒是见过这么一位女佣。”
    “张总,你真不了解她吗?”肖燕又捅出来一句,已经差不多要直接“揭发”了。
    张凡仍然镇定,摇摇头:“不了解。”
    见张凡死不认账,肖燕便只好迂回了:“张总,她其实不是一个普通的保姆,是经过卫校培训的,有相当好的护士素质。”
    “是吗?”张凡“惊奇”地问。
    “我们素望堂现在业务这么繁忙,虽然林所长又聘了两个护士给我当助理,可还是忙不过来。我建议,不如把那个保姆聘过来……”肖燕一边说,一边极为掩饰地看了林巧蒙一眼。
    “你认为合适的话,尽管聘过来。不过,这事要先征求秦院长的意见,林所长,你的意见呢?”现在,不是张凡推荐,而是肖燕来推荐,这对于张凡来说不啻一个最好的掩护,他心中一喜,便顺水推舟。
    “咱们的护士人手确实不够,就诊的患者越来越多,工作上确实被动。肖护士长,既然你看好她,我看这事可以。”
    林巧蒙对于女佣,她没有多想,而且肖燕推荐来的,总比张凡自己推荐来的更“安全”一些。
    要是她知道这个即将新来的女佣早已经是张凡的女人,她说不上气得当场晕倒在地。
    张凡见林巧蒙没有作梗,暗自舒了一口气,但心里继续困惑着:从肖燕的表情和口气上分析,肖燕似乎对张凡和金牌女佣的事有一点点察觉。
    那么,她极力把金牌女佣拉到素望堂,是什么用心呢?
    是怕乱子不够大?
    是要给自己找个同盟军?
    人心之深,深过太平洋海沟……两者都有可能。
    不管怎么样,把金牌女佣弄来,既解决了素望堂目前人手紧张,又可以方便见见金牌女佣。
    只要谨慎,不要被别人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端倪那就成!
    “肖燕,这事就交给你了,你给她发信吧!关于工资待遇方面,林所长定吧。”张凡道。
    林巧蒙心细,想了一会,忽然说:“她是秦院长家里的保姆,这事……不知秦院长怎么想?”
    张凡道:“秦院长如果有意见,我请秦凝芝阿姨给秦院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我想,秦院长是会愿意帮我们这个忙的。”
    张凡说话很“正规”,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跳却是越跳越快:她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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