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市政官员急忙迎上前来。
    他们个个面色焦急,如热锅里的蚂蚁,看上去就要大难临头的样子。
    和香子相对比他们镇定多了,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声道:
    “赶快把居民向南山洼撤退,镇自卫营按计划,设三道防御线死守不退。”
    几个官员齐声答应道,分别去行动。
    副镇长留在和香子身边。
    因为张凡在场,和香子不由得心中有了底,在他们心目中,张凡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张神医,您来得正是时候!”
    张凡没作声,只是微微地点头。
    因为,他从副镇长身边的两个副官脸上,看到了鄙夷的神色。
    此时,远处不断地传来号角声,时起时伏,高吭悲壮,隐隐地,随风传来厮杀之声。
    可以想见,前线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张凡心中并非有底。
    敌情不明。
    有多少入侵者?
    带的什么武器?
    是冷兵器还是火器?
    除了己知的登陆点,是否还有其它的登陆点?
    这时,一个传令兵如飞地跑过来,大声报告:
    “报!镇长大人,第一道防线被突破,我军已经被赶出阵地,正向第二道防线退过来,敌人追得很紧,马上就要进攻第二道防线!”
    和香子脸色冷峻。
    没有说话。
    张凡感觉到,她的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
    似乎,想从他身上得到鼓励和安慰。
    张凡把手从她身后伸过去,在相关部位轻轻拍了两下,小声道:
    “没事,有我呢。”
    “立即传我的命令,居民转移还没有完成,现在放敌人进镇,我们的家人会被屠杀!全体将士,要死守不退,为了家人,为了家园!”
    和香子大声道。
    “是!”
    传令兵答应着,转身跑回去了。
    和香子扭头看着副镇长。
    副镇长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人,但看得出来,他对和香子相当尊重,马上征询地道:
    “和香子镇长,您有什么指示?”
    和香子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副镇长的手,语调沉重:
    “若不是万不得己,我不会下此命令!”
    “请讲!大敌当前,生死攸关,无所不用其极!镇长,你讲吧!”
    和香子又看了张凡一眼,似有歉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支半尺长的镇长令牌,递到副镇长手里,声音激昂:
    “你拿着我的令牌,带督战队去前线传令:非战死,不后退!擅自脱离阵地,贪生怕死者,动摇军心者,就地正法!”
    副镇长双手接过令牌,插在头箍上,“镇长,非如此,不足以取胜,我去了!请镇长放心,我不退,没人敢在我之前撤退!我此去,若阵地丢失,我以死尸来见你!”
    说罢,对两个副官道:
    “你们留在镇长身边,随时听候命令。”
    然后,对身后十几个督战队员,大声喊道:
    “我们只有死战,才能督战!怕死的留下,不怕死的,跟我来!”
    说着,大步向前冲去。
    十几个队员,齐刷刷地跟在他身后而去。
    这时,前方的厮杀声越来越响……
    张凡暗暗道:难不成,第二道防线己经崩溃,敌军已经攻到第三道防线了?
    过了一会,一个传令兵大步跑回来:
    “报!第二道防线被攻破,我军撤退到第三道防线,敌军从船上增兵,从侧翼向我军阵地发起猛攻,我军将士死伤过半!”
    和香子脸色大变。
    再也不像刚才那么镇定了。
    张凡紧紧地揽住她,安慰道:
    “不要怕,有我在!另外,要加快居民撤退速度,实在守不住第三道防线,可以退到镇内进行巷战!”
    “巷战?”
    一个副官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巷战的话,镇里的房子,岂不是要化为灰烬?”
    第二个副官也冷笑道。
    张凡转头问和香子:
    “这两位——”
    “他们两位都是副镇长的高参。”
    张凡还以冷笑:
    “既然是高参,那你们说说,下一步怎样做?”
    副官把头一扬,不屑地道:
    “兄弟我在倭国的时候,深造于倭国最高皇家军事学院,深通战法,像今天这样的形势,我窃以为,大厦将倾,危在眉睫了。”
    另一个副官迎合道:
    “兄弟我在倭国的时候,受聘于皇家最高指挥官幕僚府,我的军事专著,被倭国列为教材。依我之愚见,今日之战,我方必败。”
    和香子握紧拳头,沉声问道:
    “我镇上民众,尚有数万之众,而敌军不过几百人,便是杀猪,也未必能杀得光我们!”
    副官嘿嘿一笑,“镇长,夫战者,非以寡众论势。敌虽少,却尽为精锐,以一敌百,我方何以抵挡?”
    另一个副官忙道:
    “正是,正是此理。我为群羊,敌为牧者,群羊虽众,又何如?”
    和香子冷笑问道:
    “那,依二位高见——”
    “依我之见,不如缴械投降,以换取全镇百姓平安。”
    另一个副官马上道:“就是就是,识大局者为俊杰。若义气用事,必然玉石俱焚!到那时,毁之晚矣!”
    张凡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以二位之见,现在就打白旗投降?”
    “那当然。”
    张凡又道:
    “无条件投降?”
    副官双手一摊:“我方弱势,马上就要崩溃,敌军若能同意我们投降,己属幸事,我们岂能不自量力提出条件?”
    另一个副官十分得意地道:“就是就是。要知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投降,不是谈判!”
    张凡不动声色,回头看了看和香子,同时挤了挤眼皮,向她示意。
    和香子明白张凡的意思,佯装害怕的样子,“相公,要么,就依二位副官之见,保全镇百姓平安,投降吧?”
    张凡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然后,冲二位副官拱拱手:“那么,烦你们二位去前沿阵地,向敌军喊话举白旗,二位愿承担此重任?”
    “为全镇居民,我们二们当然义不容辞!”
    “那好,请吧!”
    张凡说着,便转身和香子:
    “你亲笔写一封降书,要二位副官交给敌军首领。”
    和香子会意,点点头,大步走进市政厅。
    侍从马上拿来纸笔。
    和香子挥笔写下一封降书,交给两个副官:
    “事如急火,耽误不得,你们速去速回。”
    两个副官面露得意之色,接过降书,急急地走了。
    和香子悄声问张凡:
    “相公何意?”
    张凡悄声在和香子耳边道:
    “兵不厌诈。此时我们处于劣势,敌军远来,士气正旺,不可与之决战。假以时日,磨其兵锋,钝其锐气,再徐作良图。”
    “相公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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