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家看看的时候,杀手兄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他告诉我说,何金奎的手机里并没有查出有用的信息,他存的那些号码信息全都不是实名的,而且就算是实名的,也全都是没什么关联的人物。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我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崔家并没有留下任何尾巴给我抓。
    这个何金奎做事也太滴水不漏了,连死了都没有留下一丝有用的信息,要是当时杀手兄的枪法再偏一点就好了,至少留个活口可以问出一点信息来。
    我揉着眉心,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回家了,如果回去的话,只怕家会被他们给破坏了。这样一来,我能去的地方就变得实在太有限了,除了场子那边之外,连秦洁的房子我都去不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养生医馆。
    我开车到了医馆,医馆里面竟然有人,前台是一个长得很青春靓丽的生面孔,她站起来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先生,请问您有预约服务吗?”
    我笑了笑道:“我叫王冲,韩乔茵没跟你说这间医馆是谁的吗?”
    “啊?!”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顿时有些局促的对我说道:“韩总跟我说过的,但是我没见过您,所以……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你坐着吧。”我朝着她笑了一下问道:“这里开始营业了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
    我稍微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那个芬兰技师现在是这边的主事人,现在正在楼上帮人坐着理疗。服务员的名字叫做小娇,是亳州本地人,刚刚从专科学校毕业,本来想去韩乔茵的美容院工作的,但韩乔茵却直接把她派到这边来当收银前台了,如果不是给的工资高,她就不会留下了。
    聊了一会儿,楼上下来了一个披着皮草的妇人,表情狐疑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匆匆的离去了。隔了几分钟后,那个芬兰女技师才下楼来,看到我顿时有礼貌的朝我问了一声好,然后走了过来。
    “现在这边有什么改变吗?”我朝着她问了一句。
    她摇了摇头。
    因为语言不是很通畅的缘故,我们稍微聊了一下之后,我就上楼推开一间包厢的门走了进去,然后把灯光调到最亮,接着把从何金奎那里搜到的医书和针包全部展开。
    既然现在处于被动,什么都做不了的话,那我不如研究一下何金奎留下来的这些玩意儿,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何金奎这本医书上的东西,我细细的翻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有可能出自神秘的蜀中唐门。只不过那个门派的人据说现在流传极少,而且唐门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在经营医药行业,几乎垄断了川蜀一带的医药行,成为医药世家,理应没有道理会有这么一个人出来害人才对啊?
    这是我不得其解的地方之一,还有就是针包里的空心针,我仔仔细细的拿出一根空心针里的药粉倒出来试了一下,分辨出了一共十一种药草,但这仍然不是全部的成分。而且我分辨出来的这些药草,全都是本身无毒的成分,但我并不敢因此断定这些药就是无毒的。
    为了尝试这是否有毒,我扎破了自己的指尖,滴出一颗血珠在布上,然后见药粉弹上去一小挫,顿时间让我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药粉撒落在血珠上的一瞬间,血珠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了起来,接着开始冒烟,变成焦黑色,随着血珠的沸腾变黑后,一阵呛鼻的黑烟冒了出来,紧接着垫着底下的布竟然都焦黑了一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个极其恐惧的词——见血封喉!
    这个世界上的毒药多不胜数,传说中最为剧毒的描述,永远是用见血封喉这个词来形容,而真正见血封喉的毒药,其实并不多,哪怕是最剧毒的蛇毒,都有一个发作的时间。只有在非洲一些神秘的酋长部落,或者是海之南的某些偏远尚未开发的蛮山里,才有这种罕见的剧毒存在,但现在我眼前的这小小份量的毒药,直接颠覆了我的认知观。
    我怔怔的看着手中捏着的空心银针,不由得心下一片忌惮,该不会何金奎这些空心针里装着的,全都是各种见血封喉的剧毒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何金奎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细思不由得极恐,如果当初何金奎不是想要用刀刺杀我,而是用毒的话,只怕我早就死翘翘了吧?
    但是这样一来,何金奎的动机和身份就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这样一个神秘而又可怕的人,几乎可以称为行走的毒药,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和崔家勾结在一起的呢,他那天刺杀我的举动,到底是崔家指使的,还是隐藏着别的什么动机呢?既然他使用了迷`药想要杀死我,为什么当时不干脆用毒药来杀我呢?
    这些都是谜团,然后最为可惜的却是,何金奎已经死了,现在还有谁能够解得开这个谜团?
    我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我的沉思,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得奇怪的接起电话问道:“韵姐,怎么了?”
    “王冲……快来救我!”电话里传来的,是韩韵焦急的求救声。
    “怎么了,你慢慢说……”我感觉到了韩韵的惊慌,不由得安抚着她,希望她平静一些。
    “我不是听从了你的建议,准备跑销售嘛,然后就在网上找了一些相关行业的信息,查了洛城市最大的医药企业前三十,然后联系了一家叫作鹿神的医药集团的业务部副总,准备谈销售合作的事情。可是……可是……”韩韵的语气又变得有些慌张的说道:“可是这个副总曹频德他不是好东西,他一个劲儿的灌我酒,刚才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现在我就在包厢的卫生间内,又不敢出去,我怕他对我做什么,你快来救我吧!”
    我顿时皱眉道:“报警啊!”
    “可是我们这笔业务才谈了一半啊,而且如果我报警了,我们又没发生什么,这事情要是宣扬出去了,以后谁还肯跟我谈业务啊?”韩韵快哭了。
    “这种时候了,可不能再优柔寡断了啊!”我皱眉道:“再说了,我现在也不在洛城。”
    “啊?你不在洛城,那我怎么办?”韩韵的声音都吓得哆嗦了起来。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向兰兵求救?他的人最近难道没有跟着你了吗?”
    韩韵顿时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上次他打电话给我,我发怒狠狠的斥责了他一顿,他好像撤掉了那些跟屁虫。你让我打电话给他,还不如直接让我被别人糟蹋了,算了……我都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他!”
    “至于这样吗?”我有些无奈的问道。
    “算了,你不在洛城的话,那就算了吧……”韩韵显得有些无力的叹息一声,然后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刚才韩韵已经发过几条求救的信息在我的微信上了,可惜的是我都没有注意到,看样子韩韵现在的处境确实有点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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