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将奶奶的袖子撸起,这时就看到溃烂的皮肤上竟然真的有一个红色的纹样,不过由于皮肤溃烂的严重,具体的模样并看不清晰,见到这一幕我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奶奶真与邪门有关,可若真是这样,为何她又与刑玄易交往甚密,刑玄易不是道门中人吗,他最痛恨的可就是邪门弟子。
    “小兄弟,如今证据确凿,你奶奶的确是幻尸宗的人,而且我可以断定她身上的伤势就是天蚕蛊所致,所以你奶奶是死于巫蛊道手里,跟我们奇门可没有任何关系。”孟于尝在一旁开脱道。
    听到巫蛊道三个字我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说道:“巫蛊道害我奶奶性命,我一定饶不了他,让他满门还这血债!”
    孟于尝无奈苦笑一声,说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巫蛊道身处苗疆十万大山,弟子数万,就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报仇,而且我现在没有任何的本领,与他们交手无异于是送死之举。
    孟于尝的话虽说有道理,可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能够活下去,我就一定要将巫蛊道消灭。
    只是我现在的性命只有七天时间,若是将奶奶的尸体送回村子恐怕根本来不及报仇,这可怎么办,我正着急之时突然想到了沈泞熙,既然她有办法给我续命七天,那么一定可以给我再多续命些时日。
    “孟门主,您知道沈泞熙在什么地方吗,我找她有事相求。”我看着孟于尝开口说道。
    孟于尝听后神情一变,诧异说道:“我说小兄弟,这妖女别人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往上靠啊,先前你运气好躲过一劫,若是再见到恐怕这条性命就没了,沈泞熙这妖女性格怪异,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具体的位置,若想再次遇到只能靠运气。”
    如今我已经跟棺中女子彻底闹掰,让她再次给我续命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我必须找到沈泞熙才行,到时候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给我续命,哪怕是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姓沈,我也一定要为奶奶报仇雪恨!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孟门主了,奶奶的尸体已经见到,那么天亮之后我就带着她的尸体回青阳下葬,至于巫蛊道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看着孟于尝坚定说道。
    孟于尝听后并未劝说,只是问我为何不火葬,毕竟这么远的路程将尸体带回去并不容易,我无奈摇摇头,说土葬是我们那边的风俗,而且奶奶生前给我说过,死后一定要土葬,我也不能违背了她的遗愿。
    我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递到孟于尝面前,说道:“孟门主,多谢您出手才没让奶奶暴尸街头,这些钱是奶奶所有的积蓄,我希望你收下,也同样希望你能够给我安排一辆汽车,将我奶奶的尸体拉回青阳,毕竟在这北京城里我谁都不认识,现在只能依靠您了。”
    孟于尝听后将我手中方巾推回,看着我说道:“小兄弟,念你孝心一片,这个忙我帮了,虽说你奶奶是邪门中人,可你小子却是侠肝义胆,如此年龄便有这种胆魄,我孟于尝佩服,汽车我会安排,到时候司机会直接将你送回村子,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劝劝你,巫蛊道你惹不起,这仇还是咽下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命赴黄泉。”
    “孟门主,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而且我也不喜欢亏欠别人,这钱你留下,奶奶的尸体我带走。”说完之后我将方巾塞入孟于尝的手掌中,然后推着平板车便出了冷库。
    走时孟于尝告诉我前门无法停靠汽车,所以停在了后方的锣鼓巷中,根据提示我很快便来到了后门位置,此时正有一名司机在驾驶室中抽着香烟。
    见我走出大门他连忙扔掉手中烟蒂,下车之后来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只见这名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穿一条牛仔裤,长得其貌不扬,而且脸上坑洼不平。
    男子跟我打过招呼,与我一起将尸体抬进了车厢中,然后我们二人便朝着青阳方向行驶而去,路上男子告诉我他叫蒋天林,是奇门中的专职司机,平时就是送个人拉个货,虽说也算是奇门弟子,但本领并不精通。
    而且他还告诉我从北京城到青阳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估计到地方应该也差不多凌晨了,我听后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心中暗暗思量着什么。
    目前来说有三件事需要我去处理,其一是奶奶的身后之事,这件事情倒是并不困难,回去之后找村中人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以前他们也受过奶奶的帮助,其二是为奶奶报仇,不过报仇之事有一个前提,也就是第三件事,我必须要找到沈泞熙为我续命才行,若是第三件事无法完成,那么报仇之事连想都不用想,剩下的日子我连去苗疆的时间都不够。
    “兄弟,你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对了,我听说这车厢里的尸体是你奶奶,而且你不知道她是邪门中人,这么多年难道她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没有发生一件怪事?”蒋天林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我说道。
    “哪有什么怪事,从来……”我话还未说完,身子猛然一怔,突然想起多年前的确发生过一件蹊跷事。
    那年我不过十二岁,一天我在厅堂里面扫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灰老鼠在奶奶屋子里转悠,我拿着扫帚就追了进去,刚一进屋却发现灰老鼠钻进了床下,我趴下身子将扫帚伸入其中,准备将老鼠驱赶出来,可就在我晃动扫帚的时候突然敲到了铁板一样的东西,发出阵阵沉闷声。
    床都是木头打造的,怎么可能会有铁板,我心中疑惑,刚想将床单掀开瞧个清楚,这时奶奶突然在我身后叫住了我,问我在干什么。
    我转头一看,只见奶奶脸色铁青,而且双眼凶狠,我连忙说是老鼠钻进了床下,准备将它驱赶出来,可奶奶听后却是一把将我拉起,而且还说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许随意翻动床单,要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从小奶奶就对我非常严厉,所以我不敢违背她的命令,虽说心中好奇,但也没再敢管床下的铁板。
    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将此事忘在脑后,如今蒋天林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看样子床下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查看一番才行,或许我能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三十七章 噩梦
    一路上蒋天林都在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而我则是随口敷衍着,汽车大概行进了有数个小时我便有些困倦了,我闭上眼睛休息,不多时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只有车前的两束灯光照向远方。
    我打了个哈欠抬手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即说道:“蒋大哥,现在咱们到哪了,距离青阳还有多远的距离?”
    旁边的蒋天林并未回应我,我刚想转头追问,突然看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刺眼的灯光,直冲冲的就朝着我们而来,我见状心头一震,刚要开口,这时就看到对面的汽车好像有些不对劲,木头车厢用白纸糊着,而灯光传来位置竟然是两盏白色的灯笼,这哪里是汽车,分明是纸扎的灵车!
    纸车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我连忙将头转过去,大声喊道:“蒋大哥,赶紧打方向,这车快撞上来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一旁的蒋天林竟然纹丝未动,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慌了,刚想去抢夺方向盘,这时蒋天林竟然回过头来,我定睛一看,浑身汗毛竖立,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坐在驾驶室中的哪里是蒋天林,明明就是我死去的奶奶!
    此时奶奶的脸上溃烂无比,皮肉已经掉落大半,而且还有蛆虫在露出的骨缝中钻爬,刹那间我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奶奶张开嘴巴,白色的蛆虫从她口中不断爬出,而且她还用极其沙哑可怖的声音冲我喊道:“那床下的东西你别碰,你会死!”
    “奶奶!”
    我大声嘶喊着,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好像在推我,我浑身一颤,猛然惊醒,这时就看到一旁的蒋天林正在诧异的看着我。
    他见我醒来,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小子狼嚎什么,吓我一跳,幸亏我握紧了方向盘,要不然就开沟里去了。”
    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身上的衣衫也已经被浸湿,我抬手擦了擦,朝着四下看去,窗外天色一片漆黑,而路上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车辆,我长舒一口气,看样子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蒋天林见我满头是汗,于是让我将车窗打开,一瞬间窗外的风倾灌进车厢,而我紧张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我休息片刻之后转头看了一眼车厢中尸体,此时奶奶依旧平静的躺在板车上,并未有任何的异像。
    “对不起蒋大哥,刚才我做了个噩梦,现在咱们到哪了?”我看着蒋天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蒋天林倒是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只是说现在我们距离青阳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大概在夜里十一点左右就能够到达我们那边的县城。
    尸体虽说从北京运回来了,可县城到陈官屯还有几十里的山路,山路崎岖汽车根本无法行走,到时候恐怕我还要找个马车或者牛车将尸体运送回去才行。
    想到此处我点点头,准备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刚才梦中的景象,而且我感觉事情不对劲,奶奶在梦中给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不让我碰床底下的东西,难不成那里真有秘密?
    我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什么头绪,最后索性放弃,既然睡不着,我便与蒋天林交谈了起来,谈的并非是江湖琐事,而是沈泞熙的事情,毕竟我如果想继续活下去就必须找到她,通过蒋天林知道一些信息对我来说也是十分重要。
    一提起沈泞熙,蒋天林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源源不绝的给我说着沈泞熙在江湖上犯下的滔天罪恶。
    据他所说天玄门在江湖上已经横行了几十年,从建国初期就有这个门派,而沈泞熙的年龄无人知晓,也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江湖传闻她姿色倾国倾城,永远保持着二十岁的样貌,不过虽说样貌可人,但下手绝不留情,江湖上十出命案最起码有五出是她所为,所以一提起她的名字皆是闻风而逃。
    “蒋大哥,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过玄乎了,来奇门之前我也曾见过沈泞熙,不过看上去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凶残啊。”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蒋天林说道。
    先前在胡同口时沈泞熙言语温柔,也并未给我造成什么伤害,而且她还好心给我续命,这样的形象怎么都跟蒋天林口中所描述的挂不上钩。
    蒋天林听后冷哼一声,问我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说最毒妇人心,越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别看那沈泞熙美若天仙,可手段极其凶残。
    前几年他听说过一件事情,有个方士弟子在江湖上放出话来说要捉了沈泞熙的灵官用来炼制丹药,结果这消息刚传一天,到了晚上就有人在丹药炉里发现了那个弟子的尸体,而且不光如此,连那弟子家人也全部惨遭毒手,无一生还,其中还包括一个刚出满月的婴儿。
    蒋天林的话让我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若真是如此,这沈泞熙也太没有人性了,连婴儿都不放过,如今我倒是有些后悔要找沈泞熙续命了,她喜怒无常,万一要是突然灭口怎么办,我性命不保倒是小事,可谁给奶奶报仇雪恨呢。
    “兄弟,我不管当时沈泞熙为什么放了你,反正你好自为之,这种妖女咱们惹不起,可千万别触这眉头。”蒋天林看着我开口说道。
    “知道了蒋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汽车行驶了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青阳县城,此时县城里面空无一人,街道上只有昏黄的灯光还在亮着。
    蒋天林下车四下张望一圈,撇了撇嘴,啧啧说道:“这县城果然比不上大城市,现在还没入夜,北京城这个时候正热闹着呢,要是让我在这里住一辈子我可不愿意。”
    蒋天林说罢掏出一盒香烟,递给我之后被我婉言拒绝,他点燃香烟,吞吐一口云雾后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说现在街上没人,只能等到天亮再将奶奶尸体用板车拉回去,蒋天林听后说送佛送到西,如今这街上空空如也,也不能把我和奶奶的尸体扔在街上就一走了之。
    我听后一阵感激,随即便与蒋天林上车准备休息片刻,等到天亮再将尸体运回,可就在我们刚将车门拉开的一瞬间,一阵恶臭的气味从车厢内扑面而来,这味道极其难闻,把我熏得后退数步。
    “什么味啊,快把我臭死了!”蒋天林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猛抽了几口香烟。
    车厢内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肯定是奶奶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如今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奶奶身上的冰霜早已经融化,尸体散发出气味也是正常之事。
    尸体一直在车厢中也不是办法,毕竟明日一早蒋天林还要开车回北京,想到这里我有些无奈的说道:“蒋大哥,要不然咱们将奶奶的尸体搬下来吧,外面通风,要是在车上呆一整晚,恐怕明日一天你车里都是这种味道了。”
    蒋天林点点头,将手中香烟掐灭,直接来到后备箱位置将门打开,然后进入车厢之中,而我则是紧随其后。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握住平板车把手,屏住呼吸,刚准备抬起时我突然余光一扫,竟然发现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动了,一瞬间我如芒刺背,猛然将手松开,惊恐慌乱的说道:“蒋……蒋大哥,这白布下面的尸体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第三十八章 诈尸
    蒋天林身形猛然一抖,继而低头看向白布,可白布盖得好好的,纹丝未动,看到这里蒋天林将头抬起,嘬了嘬牙花子,说我装的还挺像。
    他说我奶奶都死透了,况且还在冷库中冰冻了几天,就算是活人也早见阎王了,怎么可能还会动,听到蒋天林的话我也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花了眼,于是尴尬的挠挠头,准备继续抬动板车。
    尸体很快抬出车厢,可就在刚落地之时蒋天林猛然倒退几步,神情变得惊慌无比,口中还不住喊着动了动了。
    一听这话我连忙朝着白布看去,果不其然,这白布中间位置竟然开始上下起伏,就好像是下面有个东西在托动一般。
    先前在冷库的时候我曾将白布掀开过,里面除了奶奶的尸体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如今发生这种情况难不成是奶奶诈尸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尸体喊道:“奶奶!惊蛰不孝,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惨遭毒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尸体送回村中安葬,然后再找机会去巫蛊道给你报仇,奶奶你安心上路!”
    我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可板车上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回应,见状我慢慢站起身来,这时蒋天林也靠了上来,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兄弟,诈尸之事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人死了之后身体变得僵硬无比,若是活动必须关节直立向上,可这白布只是稍微有些起伏,我看不像是诈尸,要不然咱们两个把白布掀开看看?”
    我虽然心中不忍再见到奶奶的尸体,但如果不弄清楚白布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这一晚上我们两个人都睡不踏实了。
    一番挣扎后我还是答应了蒋天林的提议,二人来到平板车前,一手捂住口鼻,然后用另一手抓住白布,猛然一掀,瞬间冲天臭气从白布下面释放出来,我低头一看,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
    尸体经过冰冻融化,原本凝固的血液又重新化成了血水,从奶奶身上的伤口处流淌出来,而且其中还夹杂着浓稠的黄脓和白色蠕动的蛆虫,看样子刚才白布之所以起伏不定应该就是这些蛆虫所致。
    蒋天林捂着腹部不住干呕,一边呕一边骂娘,说早知道就不看了,如今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见他难受,拍打了几下他的后背,随即说道:“蒋大哥,这不是诈尸,白布之所以动是因为尸体里面生出的蛆虫,我将奶奶身上的蛆虫捡出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走到街道旁找了一个白色塑料袋,套到手上之后就开始挑拣那些白色的蛆虫。
    蛆虫被我扔到地上,蒋天林看后突然一愣,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冷库里面的温度可有零下三四十度,这种低温蛆虫不可能生存下来,我车上有手电筒,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蒋天林回到车上将手电筒取下,打开之后他将手电筒对准了地面上的白色虫子,可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如同发疯似的朝着地面跺去,我见他手舞足蹈的模样甚是好笑,真没想到他这么大人还怕这些虫子。
    “蒋大哥,你这胆子真够小的,怎么连这蛆虫都害怕。”我有些打趣的看着蒋天林说道。
    蒋天林此时已经是满头汗水,他一边抬脚用力跺向地面一边大声吼道:“你他娘的知道什么,这根本不是蛆虫,而是天蚕!你不想活了,赶紧把手从尸体上拿开!”
    听到天蚕两个字我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猛然间我心头一紧,突然想起孟于尝曾说过这天蚕的事情,天蚕是苗疆巫蛊道的看家蛊物,钻入人的身体之后会吸食血肉,而且还会将人当成宿主,只有人死后才会从尸体里面钻出来。
    想到这里赶紧将手撤回,把手上套着的塑料袋取下,幸亏蒋天林提醒及时,若是这天蚕将塑料袋咬破钻进我身体,那恐怕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你怎么样,没让天蚕钻进你身子里面吧?”蒋天林看着我面色紧张的问着,此时地面上的天蚕已经被他全部剁成了肉泥,他正在地上不住的摩擦着鞋底。
    我长舒一口气,说道:“我没事,幸亏你刚才提醒了我,要不然的话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如今奶奶尸体中应该还有残存的天蚕,这可怎么办?”
    蒋天林冷哼一声,说只有火葬一条路,天蚕当时肯定还未来及从奶奶尸体中脱身就被关入了冷库中,所以一直都是假死状态,如今温度回升,这天蚕也就渐渐苏醒了过来,若是用土葬的方式埋到地下,恐怕解决不了根本,到时候天蚕还是会从中爬出,所以必须用火烧,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蒋天林的话让我陷入了纠结之中,若是火葬的话就违背了奶奶的遗愿,可如果土葬,这些天蚕就会继续存活下去,还会伤害到更多的人。
    一番挣扎后我最终还是决定将奶奶的尸体火葬,虽说心中不舍,但毕竟跟奶奶的遗愿比起来其他人的性命更加重要一些。
    “行吧,既然如此等我回村就将这尸体火葬,我先将这白布盖好,省的这些天蚕……”
    我话还未说完,突然觉得后脖颈位置有些瘙痒,我抬起手就准备挠一下,可就在这时一旁的蒋天林突然发疯似的朝我喊道:“别乱动,你脖子后面有只天蚕!”
    说话之时我的手已经触碰到了脖颈,刹那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脖颈后面袭来,随即就感觉好像有东西钻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消失了踪迹。
    “完了,天蚕钻进你脖子里面了,你赶紧把鞋脱下来,弯下腰!”蒋天林急切的冲我喊道。
    我一听天蚕钻了进去,也不敢怠慢,连忙将鞋子脱下,随即弯下腰去,蒋天林来到我身边,捡起鞋子之后将我脖颈衣衫往后一掀,啪的一声就将鞋底子朝着我脖颈呼了上来。
    我这鞋可是平日里走山路用的,鞋底子厚实,这一下比刚才的疼痛还要剧烈,我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刚想挣扎,蒋天林却一把将我摁住,说想活命就老实呆着,他现在准备用鞋底将我体内的天蚕打死。
    天蚕的厉害我已经见识过了,奶奶的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虽然不怕死,可我也不想死的这般惨烈,我咬紧牙关憋住气,随即就听到脖颈后面传来啪啪的响声,这力道之大差点把我砸蒙了。
    一连挨了几十下之后蒋天林才将鞋子扔到地上,而我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脖颈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是肌肉撕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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