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失豪能征善战、沉着冷静,也是阿史那俟利弗设所任命的前锋主将,他的使命是夺取阿尔泰、汉受降城、巴彦布、扎拉四城,为大军打通北上通路,若是慕容卑还在北方坚持作战,那么他继续向北挺进,帮助慕容卑在南方牵制隋军,为主力的到来创造用制胜之基;可是当他抵达扎拉城南方的匈奴水时,慕容卑已经带着千多名残兵来投奔他了。
    局势的骤然变化、以及慕容卑提供的隋军情报,执失豪判断出隋突决战极有可能在这一带展开,若是他贪功冒进、急于北上,很有可能被隋军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于是他便果断的放弃了之前的作战计划,坐等主力大军的到来。
    给阿史那俟利弗设送去军情的同时,执失豪在扎拉城以南的三十里外扎下一座足以容纳十多万人的大营,然后广派侦骑打探隋军消息、打造渡河和攻城器械,为决战做好战前准备。
    过了三天时间,阿史那俟利弗设就急冲冲的带着主力大军到来,执失豪和几十名部将赶紧出营迎接,与他们的同行的,自然还是慕容卑这个悲惨的鲜卑大汗。
    等众人行礼完毕,忐忑不安的慕容卑上前行礼道:“卑职慕容卑拜见二王子,我等鲜卑儿郎愿为二王子效死。”
    阿史那俟利弗设的火气虽然发过了一通,可是一听慕容卑这么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想着这东西是地头蛇,还有利用价值,于是便强行忍住一刀砍死的念头,上前将他扶起:“慕容可汗是我们突厥人的朋友,如今愿意帮助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我们打败了杨集,好处定然少不了你。”
    慕容卑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羞愧的说道:“卑职未能给大汗、王子保住大湖区,实在没脸见人了。”
    阿史那俟利弗设拍了拍他的肩膀:“杨集几年前便打败了步迦老儿数十万大军,是隋朝罕见大英雄,你打不过他很正常,我们不会责怪于你。”
    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宽慰,使慕容卑担忧尽去,他识趣的说道:“王子军务繁忙,卑职就不打扰了,只要王子有需要,只管派人通知一声。”
    “好好好!”阿史那俟利弗设不再理会慕容卑,随即令大军入营休息,自己和史蜀胡悉等人,则是跟着执失豪等人向中军大帐走去。
    执失豪边走边说道:“王子,这个慕容卑先叛步迦可汗、再叛阿那史怀德;杨集帮他争取到大湖区之主以后,又背叛了隋朝,所以这种人根本没有忠诚可言,王子绝对不能信他,既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权无势无兵力的废物,最好还是一刀两断、永除后患。”
    “他是什么东西,我心里很清楚。等到我们打赢了杨集,我就拿他来祭祀山神。”阿史那俟利弗设心中也是十分的恼火,他原本还指望慕容卑把隋军拖在中北部,万万没想到慕容卑在短短时间之内,就被隋军打得一败涂地、败得这么彻底。
    不过恨归恨,但是他也知道慕容卑这两年打遍了大湖区,对大湖区的地形地貌十分熟悉,所以暂时还有大用、暂时还杀不得。
    走进大帐,阿史那俟利弗设向执失豪说道:“你提出作战计划,我和史先生都认为不错,我们已经决定采纳。”
    “其实这也是慕容卑根据戈壁阿尔泰山地形提出来的计策,看着是很不错,只是我有点担心杨集会识破这条计策。”执失豪看了阿史那俟利弗设一眼,继续说道:“毕竟,杨集是用奇谋的高手,不能不小心。”
    “执失将军大可放心!奇谋诡计只能逞一时之利,堂堂正正的对决才是长久的用兵王道。杨集用兵风格是偏于奇谋、诡计,这是他的优势,但是反过来说,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而且我军兵多将广,就算杨集识破了此计,我们也能迅速两军合一,然后以兵力上的优势,堂堂正正的将隋军打败。”史蜀胡悉向执失豪说道:“此战对我突厥意义重大、影响深远,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歼灭杨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不错!”阿史那俟利弗设十分憧憬的说道:“若是杨集能死在我手中,我就能够威名天下了。”
    “王子一定可以的。”执失豪肃然说道。
    “哈哈、哈哈!”阿史那俟利弗设拍了拍执失豪的肩膀,大笑道:“我也觉得我可以,我们明天便分头行事。”
    “最好是今晚就分兵!”史蜀胡悉忽然来了一句。
    阿史那俟利弗设不解的问:“为何要连晚分兵?”
    “我军大举入营,相信隋军斥候是看到了!但是我军晚上离开的话,就不好说了。”史蜀胡悉笑着说道:“如果他们误以为全军皆在大营之中,奇兵获胜的希望将会大增,要是再在每座营帐都点上火把,更能误导隋军。”
    阿史那俟利弗设大喜道:“好点子,我们就这么办。”他向执失豪吩咐道:“执失将军,你立刻派支精兵把隋军斥候清理干净,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明天一早,你率本部向扎拉城发起进攻。”
    “末将遵命!”
    。。。。。。
    次日黄昏,杨集在汉受降城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他这番南下,除了八千隋军以外,还有五万收编而来的降兵。这五万降兵,有三万是他在伊德尔湖收编而来的降兵;另外两万是崔师在鲜卑大草原而来的降兵,主将则是重新归队的颇超器和杨铁。若是加上李靖统帅的两万八千名士兵,那么杨集的总兵力到了骇人的八万六千人。
    杨集之所以带这么多降兵南下,倒不是害怕打不过突厥军,而是顺便把降兵带去凉州整训,至于眼前此战,正好是去除杂质、淬炼强军的大好时机。
    这里距离东南方的巴彦布城还有三十多里路、距离对峙前沿的扎拉城尚有五十多里路,要是再加上西南四十多里外的阿尔泰城,此四城便排成一个大大的“人”字形。
    杨集所在的汉受降城位于“人”字顶端、阿尔泰城位于一撇的中部,而巴彦布城、扎拉城则是分别在一捺的中部和底部;至于浩浩荡荡的扎布尔河,正好是从一撇的底部横穿到一捺的底部,这么一来,这片领域又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
    鉴于四城特殊的布局、兵力的充足,以及李靖、薛举、阿赤等人送来的军情,杨集决定把战场安排在“△”中间的空白地带;只是这么来打的话,意味着杨集为了把突厥军引到北方全歼,主动放弃了扎布尔河这条天然“护城河”。
    出于稳妥的考虑,杨集任命坐镇在巴彦布城的李靖为前军主将,负责前方战事;然后又把不太靠谱的阿赤从扎拉撤回汉受降城,换成了表现出众、沉着冷静的薛举,而重新归队的颇超器、杨铁也奉命南下,前去当薛举的副将。
    这两名羌族将领在白狼原的攻防战中,表现得可圈可点、能攻能防,如果此战表现得更胜往昔,那么下一步,定然被杨集委以重任。
    至于空出来的阿尔泰城,由于紧靠汉受降城,并且又远离战争前沿,杨集便大胆的交给了李大亮、独孤平云。毕竟连他这种货色、那点水平,当年都能干败步迦可汗几十万大军;而大名鼎鼎的李大亮、史上留名的独孤平云,又怎么可能干不好这点“小事”呢?
    所以,杨集对他们很是放心。
    如今的汉受降城城主府,已被改成临时元帅府,大堂之上,杨集正和几十名个文官武将商议军情。
    杨善会站在十分精准的大湖区地图前,向杨集说道:“大王,经过紧急部署,最重要的扎拉城拥兵两万、巴彦布城拥兵一万、阿尔泰城拥兵一万,加上城池之利,三城已经足以应突厥大军。如果再从汉受降城调两万士兵南下,我很担心兵力过于分散,既发挥不出我们后军、生力军之利,也取不到一战定乾坤的效果。”
    杨集起身走到地图前,从木架上抽出一根木棍,在“△”中北部点了点,这才向杨善会说道:“这两万降兵呢,并非是投入到前方战场,而是当作游弋在前军、后军之间的机动之军,它的作用有三:首先、前方城池一旦出现危机、破绽,他们立即在城外骚扰敌军、攻击敌军后方,从而缓解城内守军的压力,如果两个城池同时现出危机,则可分兵援救。其次、攻城敌军要是后继无人、大败而归,则是辅助城内守军大破敌军。第三、敌军要是对扎拉、巴彦布、阿尔泰守军置若罔闻,只管集结重兵闷头北上,那么这支军队便是主战之军,为汉受降城、扎拉、巴彦布、阿尔泰守军争取合围的时间、创造歼敌战机。”
    这么简单的道理,杨善会当然知道,只是有一些将领不太理解、不太赞同这个分兵决定。
    虽然说杨集只须下达分兵决定、作战指令,众将都会无条件的遵守,但是强行命令的效果,肯定不如心服口服的效果好。所以他专门在军事会议上点了出来。
    此时一经杨集解释,众将均是频频点头,杨善会的目的自然也就达成了,他微笑道:“既是如此,那我没有异议了。却不知大王决定让谁来担任此军主将?”
    杨集说道:“你啊!”
    杨善会听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大王,你没有开玩笑吧?”
    “这么严肃大事,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杨集看到杨善会瞠目结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便淡淡的说道:“你和韦云起都是文武双全、深诣军略的帅才,在武艺方面,他甚至还打不过你。既然他都做得出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你杨善会为什么不行?你杨善会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就这个理由?
    杨善会哭笑不得的看着杨集,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行,也不知杨集哪来的信心,竟然儿戏般的将两万大军交给自己,不过他心中暖洋洋的,异常感动,当然也被杨集最后那两问激起了傲气。
    心中更是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打这一仗、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也不枉杨集对自己的信任和重视。
    当下便点头答应,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大王让我带兵可以,但我需要一名副将。”
    杨集大方的一挥手:“你要谁?只管点名。”
    “大王,我要朱将军。”杨善会看了看下面的将领们,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朱粲的身上,朱粲这货十分能打,但是他却从未带过超过两百人的军队,也正因为缺少带兵经验,被杨善会相中了。杨善会觉得自己如果把朱粲带好了,更能显示出的本事。
    朱粲脸色涨得通红,急得他差点哭了,连连摇头道:“我不行、我不行的!长史让我做菜还行,带兵的话,您真的找错人了。”
    杨集说道:“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就你了。”
    “喏!”朱粲苦着脸应了一声。
    “这才像话。”杨集这番任命看似胡闹,实际上却很稳妥、安全。只因这支偏师的主要使命是把几个战争节点连在一起,哪里需要他们、他们就去哪里,若是引来大量敌军围歼,其他节点都能就近援助,安全得很。
    只要打赢了这一回,有过带兵经验的杨善会和朱粲便有信心了,他和韦云起等人,不就是这么打出来的吗?
    记室参军事杜如晦想了想,忍不住起身问道:“大王,我大隋现在无心占领大湖区,而东突厥、西突厥二部、薛延陀却对这里虎视耽耽、垂涎三尺,我们何不退出大湖区、坐看他们狗咬狗呢?等他们打得损兵折将、再来收拾残局不是很好吗?”
    “自从东突厥统一以后,东突厥便打破了势力的平衡,成了一家独大的存在;其他三大势力因为相互牵制、相互攻伐,哪一家都没有具备与东突厥争夺大湖区的实力和魄力;若是强行为之,其他两大势力就有了歼灭这个势力的良机。比如说薛延陀就是最例子,乙失钵原本是和慕容卑争大湖区的,从双方实力来看,薛延陀完全能够把慕容卑打败,然而就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西突厥攻打薛延陀大后方,乙失钵为了老巢的安危,这才没有派兵救援,否则他将陷入两面为战的窘境,最后变得一无所有。”
    杨集看了杜如晦一眼,继续说道:“三大势力有心无力,如果我们又撤出,东突厥就能兵不血刃的占领大湖区。这样一来,东突厥不仅能够以富庶的大湖区壮大自身,他还会因为我们的退缩继续凉州逼近,甚至还会纵兵洗劫庭州、伊州、瓜州、甘州,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如果我们在这里保持军事存在、不准其他势力进入,则是好处多多:首先是保证了凉州北部的安全,然后又能通过漠西都督府把这里的牧民归化,为日后收入囊中奠定基础;其次是从东突厥身上割掉一块肥肉,使他们得不到这里的物资;最重要的是,我们这里的驻军,时时刻刻对东突厥保持战术上的威慑,使东突厥西侧始终处于我军的威胁之中。”
    “此战,如果我们打赢了,东突厥将西进无路、南侵无胆,而北方又是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日后要么是老老实实做人,要么攻打东方的霫、奚、南北室韦、契丹等族。但我认为是后者,不过正好是我大隋之所期待。”
    众人听了这些话,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按照杨集这么说的话,此战若赢,大隋周边各族几乎都被扯入战火之中,他们狗咬狗、大隋得利。
    杜如晦苦笑一声,他还真没有想得那么远,就连此战的重大意义、大湖区的重大价值,都没有意识到。
    他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杨集的厉害之处。
    人和人,果真没法比。
    人家有此成就,实非偶尔,单是这份真知灼见、战略眼光、恢弘格局,就不是自己能够想像的。
    “大王,那我们就狠狠的打这一战!”这个正式的公众场合,尉迟恭也‘入乡随俗’的称呼杨集为‘大王’,他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只要我们把突厥军消灭在此,突厥人日后就不敢再向伸手!”
    他话音刚落,一名士兵疾步而来:“启禀大王,前军主将李将军特意派人前来禀报军情!”
    杨集说道:“让他进来!”
    “喏!”士兵退下不久,就把一名俊朗的小将带了上来,小将上前行了一礼:“卑职韩岳参见大王。”
    “韩将军免礼,平身说话。”
    “喏!”韩岳站直身躯,向杨集说道:“大王,敌军主力昨天已经进驻大营,两军合居一营,昨晚火光冲天。”
    “我明白了!”杨集点了点头,从时间上算,阿史那俟利弗设昨天的确该到了,他又问道:“突厥军今天有什么动静?”
    “执失豪今天清晨率领三万大军渡过扎布尔河,紧接着便对扎拉城进行了一番试探性进攻,之后分兵两路,一路将城池团团包围,一路在城西扎下大营。其主力大军也源源不断的从浮桥北上。”韩岳看了杨集一眼,接着说道:“我家将军密切关注扎拉城动态,只要城内守军出现危机,便从外围袭敌侧翼,与此同时,又让阿尔泰城李将军做好防御和战斗准备。”
    “大王,扎拉城不是中原那样的坚城,它和其他三城一样,都是夯土城。末将虽然重点修缮此城,可是城墙也只有两丈高。薛将军又没有投石车、床弩等守城利器,所以此城并不能给他多少帮助。”阿赤介绍完扎拉城的情况,又说道:“敌军兵多将广,他们只须分出两万士兵牵制巴彦布、阿尔泰,就能集中优势兵力拿下扎拉城,我们最好尽快出兵救援。”
    尉迟恭缓缓的说道:“敌军的确兵多将广,如果他们对三城围而不攻,那就是准备采取围城打援的战术,若是我们派去救援的兵力少了,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尉迟将军!”阿赤苦笑道:“要是我们按兵不动,围城打援就会变成逐城击破了。”
    杨善会知道他俩很难争出结果,便出声制止道:“都别争了,大王都没说话,你们急什么?”
    两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杨集,等待杨集的命令。
    但是杨集却不作一声,而是默默地注视着木架上地图,他知道执失豪精通汉家文化、兵法,不仅是阿史那俟利弗设头号战将,也是整个突厥位列前茅的大将,有着不俗的战绩。
    此人明明早就到了扎布尔河南岸,可他迟迟没有进攻扎拉城,坐观自己调兵遣将,分明就是担心被自己集中重兵消灭,所以等主力的到来。这个表现,足以说明他是个用兵稳健的将领
    阿史那俟利弗设加速行军至此,人困马乏、体力下降严重,可是失势豪杰却不顾主力大军的实情,忽然就迫不及待的出兵攻城。
    这便有了一种自相矛盾的味道。
    再一想到韩岳之前所说的话,杨集抓了一个重点,然后向韩岳问道:“韩将军,你刚刚说敌营昨晚亮如白昼,是不是还有人声鼎沸?今早源源不断渡河的士兵,是战兵还是后勤辎重兵?”
    韩岳说道:“回禀大王,敌军的确是闹了整个晚上,由于他们派出了大量侦骑,我军斥候近不了均是拦在五里之外!今早渡河的后续士兵,皆是辎重兵,还有很多牛羊。”
    杨集听了此话,断然道:“突厥人远道而来,没有好生休息却闹了一整晚,有毛病吗?明然不是。他们分明就是故意做给我军斥候看的,让我们的斥候误以为全军皆在营中,然而实际上,有部分人马已经离开了。如果不出我之所料,连晚离开的,是执失豪的军队。而今天攻城的队伍,则是远道而来的疲军。”
    杨善会有点跟不上杨集的思路,连忙问道:“大王何以如此肯定?理由又是什么?”
    “理由很简单!”杨集说道:“突厥人的野心不仅是一个大湖区,他们还要重塑军威、军魂,让突厥士兵不再畏惧大隋。而我和先父是大隋的功臣,但却是突厥人心目中的魔鬼,只要他们把我弄死,那么他们的深层目的,便实现了一半。”
    众人闻言错愕,虽然杨集显得有那么一点点“自恋”,可是大家细细一想,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因为他们父子的确是突厥人的禁忌。
    要是突厥军这回弄死了杨集,其效果绝不亚于消灭十万隋军。
    “阿史那俟利弗设命执失豪做出围城打援的姿态,就是等我去援救,等我到了阿尔泰城以南。”说到这里,杨集在阿尔泰城西北、戈壁阿尔泰山的一处隘口划了一条线,沉声道:“潜伏在戈壁阿尔泰山西麓的生力军迅速穿过隘口,占领阿尔泰城,这样就能把我困在阿尔泰城以南、戈壁阿尔泰山以东、受降水以西、扎布尔河以北的狭小地带之中,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我歼灭。”
    “至于佯攻扎拉城的执失豪,则是一分为二,先用一部堵死李靖、薛举的救援之路,再用一部直取我军东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都意识自己想得比较简单了,不过既然猜出了敌人的作战部署,接下来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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