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亲手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伏地魔仍旧不会完全信任斯内普,伏地魔不会相信任何人。他只信自己,只信力量,还有那条趴在角落里大蛇。
    伏地魔的目光聚集在斯内普身上,等待着斯内普接下来的回答。
    “凤凰社不相信魔法部,一来是认为我们会对魔法部进行全方位的渗透,傲罗无法担负起保护哈利·波特。”斯内普在食死徒猖狂的笑声中缓缓说着,“最重要的一点是,崔斯特模糊的立场同样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
    “模糊的立场吗?”伏地魔咀嚼着这句话种的含义,“有趣。说说看,西弗勒斯。”
    长桌边食死徒的兴趣也纷纷被勾了起来,探身看向斯内普。
    艾达一次又一次破坏食死徒的大好局面,这些人早就对她恨之入骨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为了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为了能消解心头之恨,食死徒收集了很多关于艾达的情报,也对她进行过分析。
    结果不算乐观,在食死徒看来“家人”是艾达的软肋。
    只是,她的家人不是维达·罗齐尔这样的老牌黑巫师,就是魔法部部长亚瑟·韦斯莱,再不就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哪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想要往艾达身边安插人手同样不容易,她成日就待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深居简出。
    她从法国带回来的那些手下,也是游离于魔法部之外,逮都逮不到,更别说想办法买通、或是对他们使用夺魂咒了。
    斯内普口中所说的“立场模糊”,一众食死徒有些想不通。
    他们所了解到的艾丝梅拉达·崔斯特的立场,那不就是敌对他们的主人吗?
    眼见众人困惑的样子,斯内普微微一笑,从容说道:“主人,邓布利多可是被称作‘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他为什么会被西奥多·诺特如此轻松地解除魔杖?诺特只有六年级,他连同级生都不一定打得过,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壮举的?”
    斯内普突然甩出来的问题,食死徒中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只是邓布利多都入土多时了,谁还管他是怎么被西奥多·诺特击败的啊!
    既然已经有了如此好的结果,这过程如何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伏地魔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之前我们没有发现的事情吗?”
    斯内普沉吟了几秒,他继续说道:“是的,主人。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晚的情况,当时邓布利多很虚弱,非常虚弱,我想他应该是有伤在身,所以我们的诺特先生才会不费吹灰之力。”
    听完斯内普的分析,伏地魔看向了坐在自己左手边的贝拉特里克斯,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当晚贝拉特里克斯同样入侵了天文塔,并且亲眼目睹邓布利多死亡的全过程。但此刻她的脸上只有困惑迷茫,这种反应让伏地魔很失望。
    天文塔那晚,贝拉特里克斯太过得意忘形,她只顾着嘲笑邓布利多在那一刻的孱弱,根本没有留意对方的状态如何,是不是有伤。
    就算是卡罗兄妹和格雷伯克活着回来,他们也无法为斯内普提供证明,他们的表现与贝拉特里克斯如出一辙,典型的小人得志。
    即便没有人能为斯内普的言论提供证据支持,但伏地魔已然心中有数。西奥多·诺特既没有下毒,也没有高超的技艺,他凭什么能缴械邓布利多?
    斯内普在今晚重新让伏地魔忆起了这份怀疑。
    “主人,那晚之前邓布利多就已经更换了魔杖,而他的旧魔杖又出现在崔斯特手里。我想,打伤他的人已经很清楚了。”西弗勒斯·华生·斯内普继续说道。
    伏地魔收回自己的目光,当晚在与艾达交手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艾达为什么要拿走邓布利多的魔杖,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猜测。
    “除了魔杖这点呢?”伏地魔追问道。
    单凭魔杖易主这点,确实可以断定艾达与邓布利多交过手,并取得了胜利。但是,若单以此来定艾达的立场,还是缺少了能一锤定音的东西。
    “崔斯特并不是一个服从管教的人。”斯内普答道,“她在学校期间不止一次与邓布利多发生争执,1992年时二人之间就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而1995年的乌姆里奇更是让二人直接分道扬镳。”
    那年伏地魔正附在奇洛身上,他对这事有印象。当时的崔斯特与众多学生爆发矛盾,并离校一月之久,再回来便是阻止自己得到魔法石了。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之事更是世人皆知,彼时藏于暗处的伏地魔为此还嘲笑了邓布利多的软弱。
    “还有呢?”
    不够,还不够。理念不合、魔杖易主,这两点还不足以让凤凰社与艾达离心离德,该死的凤凰社里还有混血的麦格,还有那个纯血败类韦斯莱呢!
    “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斯内普答道,“她是他的门徒。”
    他的回答像是在暗室里投下一记重磅炸弹,引得长桌边一阵骚动。
    尽管格林德沃的势力从未进入英伦三岛,但在座之人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名字,有些人家里还曾为格林德沃的事业添过砖、加过瓦。
    初代黑魔王席卷欧美时,伏地魔还在霍格沃茨读书上学,在教授面前将自己伪装成乖宝宝。伏地魔横行英伦,对巫师实行黑暗统治,更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哦?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伏地魔更感兴趣了,斯内普带来了极为重要的消息,不亚于哈利·波特的转移时间。
    斯内普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艾达告诉他的,除此之外他上哪知道去。
    斯内普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面对伏地魔怀疑的目光,斯内普淡定地说道:“邓布利多信任我,非常信任,直到死前他都坚定的认为我已经弃暗投明了。他曾说自己很后悔没有亲自教导崔斯特,不该将她交给自己的老友。崔斯特也曾对我说过,她说自己从一位老人那里学会了很多。”
    丽塔·斯基特虽然还蹲在阿兹卡班,但这世界上有很多像丽塔·斯基特一样的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一书还是出版了。
    看过这本书的人都知道,年轻时的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过从甚密,更是有着共同的梦想;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巫师当统治世界。
    火光明灭不定,映得伏地魔的脸色忽明忽暗。
    黑魔王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已经将整件事情串起来了,比斯内普得到的消息还要多。
    理念不合,矛盾重重,这两点或许不足以让崔斯特铤而走险,倘若再加上老魔杖呢?
    对奥利凡德的刑讯逼问,伏地魔知道了格里戈维奇曾经可能拥有过老魔杖,并且知道了崔斯特同样对老魔杖感兴趣。
    对格里戈维奇的拷打,伏地魔进一步了解了老魔杖血腥的过往,知道老魔杖易主必是惊动魔法界的大事。
    那段时间,还有什么事能比1945年的决斗更惊动世人的?
    想到这里伏地魔忽然笑了,他的笑声就像是毒蛇觅食吐信的声音。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门徒?真是可笑,不过是被监押的失败者教导出来蠢材罢了。
    邓布利多可以击败拥有老魔杖的格林德沃,伟大的伏地魔王同样可以击败艾丝梅拉达·崔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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