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陈蒹葭身后的光头壮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而且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看起来比同样光头的狼狗还要雄壮好几倍。
    而且他的块头还非常大,发达的肌肉把身上的西装撑得鼓鼓的,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彪悍的神勇气质,即便不是运动员也是武道高手。
    偏偏陈蒹葭身材娇小,小家碧玉,与壮汉走在一起就仿佛美女与野兽。
    但陈蒹葭半点也不怕絮絮叨叨的壮汉,一边走一边扭头数落说:
    “陈天问,你别以为你是我堂哥就可以胡搅蛮缠!
    “我才来龙腾省几天呀?连东海市都才只去过两次,怎么可能认识著名的书法大师唐丹青老先生?
    “再说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武痴而已,怎么敢买唐老先生的真迹骗爷爷?
    “你觉得爷爷会相信你能写出唐丹青老先生那手毛笔字?”
    被称作陈天问的壮汉也不恼,继续苦着脸央求说:
    “蒹葭,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买唐丹青的真迹,而是要买他膝下子孙写的字。
    “你想啊,唐丹青既然是国内知名的书法家,他的儿孙能差到哪里去?
    “虽然爷爷认识唐丹青的笔迹,但总不能连唐家子孙的笔迹也认识吧?
    “只要让爷爷相信我的书法有长进了,我就能继续练武了啊!”
    陈蒹葭继续气呼呼其扭头说:
    “陈天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大老远从鹏城飞来找我!
    “你不就是觉得爷爷宠我,寻思着如果谎言暴露了让我替你背锅吗?门都没有……”
    话音未落,陈蒹葭听到陈文雪的呼救声,恍眼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顾不得自己穿的是细高跟鞋,她忙不顾一切地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部门口,歇斯底里地警告:
    “叶箫,你可千万别乱来,杀人是犯法的……”
    她毕竟从小兼练祖传的霍家拳,虽然武学天赋不高,只勉强练出了寸劲,但冲刺的速度依旧不是普通人想象的,否则前两天狼狗手下的几个混混也不会在她手上吃大亏。
    不过陈蒹葭的堂哥陈天问更厉害,如今三十二岁的他早在两年前就练出了暗劲,是鹏城一带著名的霍家拳宗师,人称“陈精武”的就是他!
    都不等拼了命飞跑的陈蒹葭把话说完,陈天问已经闪电般冲到小卖部门口,那超乎常人的诡异速度就仿佛游戏里的闪现似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看拳!”
    伴着一声吼,陈天问已经使出祖传的霍家拳砸向叶箫。
    轰——
    暗劲纵横,拳劲汹涌,甚至把空气都撕扯、摩擦得发出闷雷般的声响。
    紧随其后追上来的陈蒹葭唯恐叶箫被伤到,本能一般尖叫制止:
    “陈天问,你下手轻点,叶箫是我朋友……”
    “嘭!”
    但都不等陈蒹葭把话说完,伴着一声闷响,陈天问竟然被叶箫后发先至踹出的一记霸道窝心脚踢得倒飞而起,紧接着重重摔在了十步开外的马路上。
    一时之间,现场再次陷入死寂,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一脚就把身怀暗劲的武道宗师踢飞了?
    陈蒹葭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堂哥练出来的暗劲是不是假的。
    毕竟他们鹏城陈家可是精武陈真的后代,怎么可能这么弱?
    不过陈蒹葭此时最想保护的是跌坐在地的陈文雪。
    看到陈文雪的两条腿上分别有一个狰狞的血窟窿,她顾不得陈天问的死活,也顾不得叶箫的可怕,本能一般闪身将陈文雪护住,紧张兮兮地说:
    “叶箫,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女生下这么狠的手?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孩子?”
    叶箫丝毫不给陈蒹葭面子,回头心疼地看了一眼被关在车里依旧哭得死去活来的叶福星,他冷笑连连地说:
    “都十八了还孩子呢?在我们村,十七八甚至十五六岁就嫁人生娃的女人多的是!
    “她要真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请来街头混混群殴我的妹妹?而且这不是第一次!
    “如果我晚来一步,我妹妹已经被这些王八蛋扒光了衣服裤子肆意欺辱、并残忍录像上传到网上!
    “人之初性本善,可她的残忍行为是一个孩子能做出来的吗?
    “别说她已经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就算真是一个未成年,既然她敢欺我妹妹在先,我今天就要她死!”
    说着,叶箫已经将陈蒹葭拉开,左右手各执一刀分别刺入陈文雪的双肩。
    “啊……”
    陈文雪吃痛,再次发出凄厉惨叫。
    “叶箫,你冷静点!”
    陈蒹葭见状,彻底慌了神,顾不得男女之别,她赶紧从后面将叶箫紧紧地抱住,并绝望地冲着车门紧闭的红钻尖叫:
    “叶福星,你快劝劝你二哥呀,真要闹出了人命对你对他都没好处!
    “况且眼看着就要高考了,如果这件事闹到派出所或者法庭上,不仅陈文雪,你和你二哥甚至你们家可能都得毁了呀……”
    经历有限的叶福星精神崩溃,蜷缩在车上哭得撕心裂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听到陈蒹葭的叫声,她茫然看向车窗外,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二哥……”
    下一秒,伴着一声哭喊,她已经不顾一切地推门下车拉住叶箫的胳膊,强忍着哭声紧张兮兮地说:
    “二哥,你快住手,人家不准你有事!
    “人家还要努力考上大学、努力挣钱养你呢!
    “你要是因此坐牢了,人家还怎么活?姐姐怎么活?咱妈怎么活?嘤嘤……嘤嘤嘤……”
    一番话还没说完,叶福星再次泣不成声。
    但却始终紧紧地拉着叶箫,显然非常担心叶箫会做傻事。
    “罢了!”
    叶箫当然不怕杀死陈文雪的后果,但却不忍叶福星担惊受怕。
    轻叹一声过后索性一脚将陈文雪踢得满地打滚,然后再度将叶福星抱回车上,轻声地安慰说:
    “丫头别哭了,二哥现在就带你去找姐姐,要是让她知道你哭得这么伤心,得多着急啊?”
    “嘤嘤……嘤嘤嘤……”
    不停地揉着眼睛,叶福星继续哭着说:
    “人家不哭,人家不哭,人家不哭,嘤嘤嘤……”
    但都不等叶箫上车,陈天问此时已经捂着腹部从地上爬起来拦路,竖起浓眉冷声说:
    “小子,我刚才太大意了才会着你的道儿,再打一场吧,否则别想离开!”
    他显然被叶箫那一脚踢得疼痛难忍,不但说话声里带着浓浓的颤音,而且腰板也挺不直。
    “好啊!”
    叶箫正愁余怒没地儿消呢,点头答应下来的同时已经闪电般扑向陈天问。
    “轰——”
    伴着拳劲撕裂空气发出的惊悚闷响,原本距离陈天问足有十来步的叶箫瞬间出现在陈天问面前,毫无花哨的一拳直挺挺地轰向陈天问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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