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子朱标笑得像个傻子般,乐呵呵地出言道:“英儿,明日你一定要乖乖去文渊阁上课,为父听闻负责教导你的先生乃是左春坊右赞善李希颜先生!”
    “李先生学究天人,品行高洁,为父曾有幸得到先生指点,在他的教诲下进学修德,你务必要以师礼待之,万万不可怠慢!”
    “你说什么?是李希颜那个老梆子教我?”
    朱雄英闻言瞬间咆哮道,一颗心沉进了谷底!
    李希颜是什么人?
    一个古板而又严苛的老梆子!
    史载他授课之时,连太祖爷最疼爱的小儿子都敢打,而且还屁事没有,这就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不但为人古板刻薄,对学生的要求还极其严格!
    凡六岁以上的皇子,卯时即起,送文华殿就学,午时还宫,无病不可告假!
    除春节、中秋、端午三节,加上皇上、皇后、皇子等人生辰之日放假一日外,再无其他假期!
    也就是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十八天的假期,每日上课六个时辰。
    不去挨板子,迟到挨板子,早退也要挨板子!
    这样古板刻薄的教书先生,谁受得了啊!
    “爹!亲爹!我不要去!我不要读书!”
    朱雄英一把抱住了朱标的大腿,死死不松手。
    朱标骤然听闻儿子不想读书习字,瞬间怒火上涌青筋暴起,怒极反笑道:“不去可以啊!自己跟父皇说去!”
    “呵呵,去就去!”
    朱雄英斩钉截铁地出言道,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早就想入宫面圣了,今日倒是个好机会!
    朱标闻言颇为疑惑,这混小子先前不是最怕威严无比的父皇吗?
    今日怎就突然转了性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爱子险些丧命,还因此惊动了父皇母后。
    如今大难不死,的确应该带他入宫一趟。
    至于是否去文渊阁读书习字,一想到这儿,朱标嘴角不由轻轻上扬。
    以父皇的性子,倘若英儿当真敢出言请求不去读书,父皇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当年一众兄弟淘气好玩,本该上课之时却溜出去摸鱼嬉戏,那可真是没少挨揍啊,父皇当年可是藤条都打断了好几根!
    “也罢,那就入宫一趟,到时候可别后悔哦!”
    朱标一脸阴险地笑了笑,随后带着爱子向着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御书房。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忽有御前近侍杜安道来报:“皇上,太子殿下带着皇长孙殿下来了!”
    “哦?标儿和雄英来了?好啊!快传!”
    朱元璋疲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片刻之后,率先进门之人却不是朱标,而是“活泼好动”的长孙朱雄英。
    只见他小跑着冲进了御书房,有板有眼地高声喝道:“孙臣雄英,叩见皇爷爷,祝皇爷爷龙精虎猛,凤表龙姿,龙韬豹略……”
    朱雄英这招“胡搅蛮缠”令太祖爷轰然大笑,上前亲手扶起了他。
    虽然这个小家伙说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冲这份活泼可爱的性子,就令他欣喜不已。
    标儿一向尊礼守教,自立为太子后,与自己的情分虽未生疏,却总感觉少了些亲切。
    只有长孙雄英才是最粘自己这个皇爷爷,让他体会到了难得的天伦之乐。
    朱标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打扰,虽然他心中确实也有些羡慕。
    但他朱标是谁?当朝太子爷!岂能干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儿?
    朱雄英强忍住内心的羞耻,宛如智障般陪太祖爷玩耍了一阵,而后突然开口道:“皇爷爷,孙儿不想入文渊阁,孙儿想习武!”
    太祖爷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依旧笑呵呵地询问道:“雄英,你将来是要治国理事的,一介武夫如何能够治理好国家?”
    “皇爷爷,您当年不就是从马背上杀出来的天下吗?孙儿想要如同皇爷爷这般追亡逐北,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朱雄英故作童真地回答道,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童真的目光。
    这句看似稚童之语却令太祖爷哈哈大笑,充满了骄傲与得意。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这可谓是他朱元璋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功绩!
    无论将来史书如何抹黑于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万世之功!
    爱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无意戳中了朱元璋心中的痒痒处。
    大笑之后,朱元璋看着爱孙不由陷入了深思。
    雄英既然有此壮志,倒也不能平白耗费。
    何况他方才大病一场,的确需要练一下腿脚功夫以强身健体了,但这文化课可是万万不能落下!
    “雄英,你有如此壮志,朕很欣慰,但儒学乃当世显学,是治国之根基,士子更是我朱家坐稳天下的根本!”
    “所以这文渊阁你必须要去,并且从明日开始,日读不辍,这件事没得商量!”
    朱元璋第一次在自家孙儿面前展露出了气吞山河的霸气,用毋庸置疑的口吻下令道。
    岂料朱雄英一脸懵懂地追问道:“皇爷爷,既然儒学如此重要,那为何有‘腐儒误国’之说?”
    “英儿,住口!”
    一直凹造型的朱标骤然闻言,险些被吓了个半死,急忙厉声喝止道。
    这熊孩子,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谁不知道皇上对天下士子的重视!对儒学教化的重视!
    自立国后,父皇便吸取前朝经验,定下“养士取士”的国策。
    兴官学以养士,重选举以取士!
    养士皆学儒经,取士皆选儒生!
    教育,乃是养士之根本!
    腐儒误国?
    这种歪理邪说不是在打父皇的脸吗?
    何况这“腐儒误国”一说连他这位太子爷都未曾听过,爱子又是从何而知?
    这种离经叛道的说法,其罪当诛的说法,不知英儿从何而知!
    最关键的是,这兔崽子竟敢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大大咧咧地讲了出来!
    就在朱标满心忧虑地思索着如何出言替爱子求情时,太祖爷却不悦地横了他一眼,随即饶有兴致地喃喃道:“唔……‘腐儒误国’?倒是精辟,倒是犀利,倒是有些意思,就是不知此话,雄英……从何而知啊?”
    “从西晋王衍而知!他是一世大儒吧?王衍位高权重,却不思为国,祸乱天下!”
    “从西汉王莽而知!他是一世大儒吧?王莽宰衡之尊,却铲除异己,乱权篡位!”
    “从北宋司马光而知!他是一世大儒吧?司马光蜚声宇内,却党同伐异,阻碍变法!”
    “若大儒皆是如此货色,孙儿宁愿不习从儒学!”
    “雄英,住口!”
    太祖爷还未开口,便宜老子朱标的暴喝陡然响起!
    反了反了,这个兔崽子!
    朱标简直都快要气炸了,这个小王八蛋究竟从何处听来了这些歪理邪说?
    不过这是朱标第二次在太祖爷面前厉声呵斥朱雄英,径直引来了太祖爷锐利无匹的目光,以及冰冷地话语:“标儿,出去侯着!”
    “父皇……”
    “嗯?”
    朱标还欲开口,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随即果断认怂,行礼退出,并贴心地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
    “哼!”
    看着朱标灰溜溜地出去了,太祖爷这才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太祖爷果然不愧是大明的开国大帝啊,当真霸道无匹!
    朱雄英满脸崇拜地看着眼前霸气侧漏的太祖爷,双眼冒着崇拜的小星星。
    这位淮右布衣,能够提三尺青锋,横扫群雄,板荡天下,建立起偌大的大明帝国,成为一代开国大帝,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仅凭这无形之中显露的滔天霸气,便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便宜老爹朱标与他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相比于霸道无双的太祖爷,老爹朱标就如同一个软弱可欺的文人,除了一张长得好看的小白脸外,浑身上下再无出彩的地方!
    难怪总是有人说他二人之间关系不咋地,太子不类己,这本身就是太子的一大罪过!
    还未见到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以及燕王朱老四这三人,不知其相貌是否如同史载的那般神武异常,有着过人之处!
    反正在相貌这一块儿,小白脸朱标是输的死死的,跟太祖爷相比那是拍马也不能及!
    这古人啊讲究“相面”,青主忧,白主哭泣,黑主病,赤主惊恐,黄主庆喜,此“五色”之说便是相面的基础。
    朱雄英记得现在朝中好像有一名为袁珙的大相师,便深谙此道,凭借一手神鬼莫测的相面之术趋利避害,不但蜚声宇内,还登堂入室,官拜吏部左侍郎。
    朱老四还是燕王之时,袁珙曾评价过朱老四的仪态:“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
    “龙行虎步”朱雄英倒是可以理解,走路姿势嚣张猖狂嘛,跟个横行霸道的螃蟹一样。
    但这个“日角插天”他就有些理解不了了,难道朱老四这厮头上长了犄角,还是说长了两个大脓包?
    日角插天朱老四?
    下回得好好观察观察这位皇四叔的仪容,是不是那般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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