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映急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面色煞白,说是官府来了人要抓皇甫雷回衙门,还有很多百姓都聚在了桃庄门口,请皇甫盟主为他们做主,
    皇甫雷没有一点惊讶,甚至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而贺无痕也知道他们的来意,难免有些担忧。
    容不得皇甫雷想不想露面,飞盾都奉皇甫青天之命来带皇甫雷前往。
    连洛阳县的县令有才都亲自来了,大批的官兵,喧嚣的百姓,这阵仗,令桃庄众人都始料未及。
    “就是他!”一个孩童奶声奶气的哭着指向皇甫雷,“就是他杀了我娘亲,爹,我好怕!”然后孩童便躲在一个男人的身后小声抽泣来。“那天我远远的瞧着背影就像皇甫雷,可是没敢相信,他回身离开满脸是血吓得我赶紧躲了来也没敢辨认,万万没想到,真的是他干的。”有一个略微佝偻的年女人说
    道,想当日所见,还惧怕的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顿时跪在地上,哭喊道:“皇甫雷他无故杀我妻子,请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
    百姓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有不相信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而皇甫风、皇甫云、花碧倾等人也都相继闻声而来,看到这种问罪场面,都有些担忧的看向皇甫雷。“皇甫雷,现有人状告你无故杀死民妇张李氏,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有才摆了摆手,方傅正要把段如霜所查到的线索以及仵作对尸体验伤所得出的剑伤结论拿给
    皇甫雷看。
    “雷少侠怎么会滥杀无辜呢?这其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是啊,雷三公子他一直都在为百姓请命,斩杀魔宫恶人悬挂示众还历历在目,他绝对不可能残杀百姓的!”
    连住在桃庄里的百姓都涌了出来,听闻此事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皇甫雷抱不平,但是皇甫雷的一句“我认罪”却让众人惊讶不已。
    桃花山庄的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对于此事心知肚明,也无力回驳,段如霜也同样如此,他一开始追查张李氏的死因却是真的不知是皇甫雷所为。方傅举着验尸结果的一张告纸又拿了回来,原本他还有所质疑,毕竟验出的虽然是剑伤但是并不能从伤口上直接判断出是天残剑所为,年女人只是远远的看到了杀人者的背影,也并不能直接确认,而这个孩童毕竟年幼,当时又被死者张李氏紧紧的抱在怀,未必能看清楚杀人者的脸,再加上受到过惊吓,又被那年女人对皇甫雷的怀
    疑受到了一些引导,所以指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还没把皇甫雷押回衙门审讯,他便已经供认不讳了。有才虽然知道皇甫雷也是武林人,武林人的善恶杀伐都有他们自己的法则,但是皇甫雷也算是自己看到大的,他绝对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村妇,但是耐不住百姓们的指认和骚动,也碍于皇甫雷的身份特殊,有才只能亲自走这一趟,本以为想把皇甫雷从桃花山庄押回衙门会费些时间和口舌,却没想到皇甫雷这么快就承认那张李
    氏是他所杀了。也难掩心惊讶,不禁叹了口气:“皇甫盟主,原本皇甫雷杀了人,该由我们衙门审讯,但他身份特殊,还是交给盟主堂审理比较符合规矩,可是,皇甫雷的所作所为已经
    引众怒,本官亲自前来,也正是想请盟主做个选择,到底皇甫雷该被我们衙门带走接受当朝律法审判,还是由你押送前往盟主堂按照江湖规矩来定罪?”
    皇甫青天没有应话,反而侧身看向皇甫雷,大喝一声:“孽子,还不跪下!”
    皇甫青天这一声怒喝让在场的百姓们都停止了窃窃私语,对于有着武林盟主和桃花山庄庄主双重身份的皇甫青天,百姓们既是敬重也会惧怕。
    皇甫雷跪了下去,一颗石子甩了过来,砸在了皇甫雷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渗出一点血迹来。
    原来是那个失去娘亲的孩子,他朝皇甫雷丢完石头,便又躲到了自己的父亲张贯身后。
    贺无痕心一紧,正准备拿出手帕去为皇甫雷擦拭血迹,江圣雪急忙拉住她,叫她静观其变。
    有才有些不解:“盟主,你这是何意?雷三公子杀了一个无辜百姓,可不是一跪就能一笔勾销的。”
    皇甫青天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手背在身后,十分威严:“老夫当然知道下跪并不能平息众怒,我只是想请教大人,你说皇甫雷身份特殊,却是如何个特殊法?”
    “他既是我南国百姓要遵守我大南律法,又是江湖侠客,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有才没有惧怕皇甫青天的威严,义正辞严的说道。
    “大人,死者张李氏确实无辜,老夫对此无话可说,我这孽子也绝不会推脱罪责。但是皇甫雷他可还有一个身份,大人不会不知吧!”
    “还有一个身份?”
    段如霜却是恍然大悟,也知道皇甫雷杀人的真正动机了,急忙说道:“一葬的修炼者。”
    八大门派二攻曼陀罗宫后,一葬便已经不再是秘密,百姓们自然也是略有耳闻,虽不知道一葬的具体武功,但都知道修炼一葬是为了除掉白之宜。张贯哭喊道:“难道一葬的修炼者就可以滥杀无辜吗?我的妻子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我们一家三口本一直安分平淡的过日子,从不招惹是非,如今却是飞来横祸,请
    大人万万不可放过这个杀人凶手。”“盟主,一葬修炼者的身份,又能说明什么?即便是皇亲国戚,违背律法也难逃罪罚!”事实上,有才也不相信皇甫雷是滥杀无辜之人,否则也不会亲自前来一趟,可
    万万没想到,皇甫雷竟然当场招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如今,无论皇甫家的人说什么都难以服众,不如请段捕头将真相告知大家,再论罪不迟!”皇甫青天说道。段如霜缓缓说道:“皇甫雷是一葬《轩辕斩》的修炼者,而想要练成《轩辕斩》这种禁功,就必须要杀一百个无辜亡魂来祭剑,越是干净无辜的鲜血越能激发出天残剑
    的魔性,从而练成邪恶剑术《轩辕斩》”
    皇甫青天虽不会包庇,但心也难免会有失偏颇,而段如霜的话却是不能不信,所以这话自然更加引了人们的争论。
    有才听后甚是震撼,又不禁冒出冷汗:“练这剑术就一定要杀无辜的百姓吗?”段如霜沉声道:“大人,我也是一葬的修炼者之一,一葬的十种禁功之所以是禁功,就是都有着各自的邪恶,我以我捕头的身份发誓,我并不是想袒护皇甫雷,而是
    只想告诉大家,他杀人真正的动机。他曾杀过一百个曼陀罗宫的人,可惜无用,按照秘籍记载,只能以无辜鲜血进行百人斩祭。”
    “原来雷少侠忽然杀人,是为了修炼那可以除掉妖妇白之宜的一葬。”
    “雷少侠为人善良,却因为要为武林除害,为百姓除害,不得已做出杀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来,如今又要被问罪,岂不是得不偿失?”
    有人开始为皇甫雷感到不值,但也有人开始质疑一葬。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妻子?她就活该成为你祭剑的祭品吗?”张贯哭喊道。
    皇甫雷低头不语,没有任何想要为自己辩驳的意思。
    “就是,张李氏多无辜啊!你想祭剑,为什么不杀你们自己人?”有人说道。
    “从未听过有什么剑术是要杀人才能修炼的,谁又知道那所谓的一葬是不是你们拿来唬人的。”佝偻的年女人说道。贺无痕知道皇甫雷一定会被问罪,但是能为他说几句话让有才格外开恩,减少罪行,也算是帮他一马了,便站出来说道:“我夫君他自从开始百人斩祭,每一次回来都近
    乎崩溃,梦魇缠身,他的为人谁又不知?若非迫不得已,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试问,你们谁又能做到?谁又能承受?”“是啊,雷少侠他不这么做,也练不成《轩辕斩》,那白之宜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到那时,她会让更多的人家破人亡的。”住在桃花山庄的一个百姓说道,他们一直居住桃庄,自然听说的事情比其他寻常百姓要多,也更能理解皇甫雷的处境,只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乃天经地义,他们替皇甫雷不值和惋惜,但同样也感叹一葬这样的存在
    害了本该成为一个英雄的少侠。“选择杀什么样的人,不是我三弟他自己能选择的,秘籍上所杀之人也都有指引,我知道不会有人甘愿牺牲自己去做祭品,当然,如果桃花山庄的人有符合祭剑的条件,我
    们也不会愿意牺牲他们,但如果是我们皇甫家的人,我们定会心甘情愿的祭剑!”皇甫风说道。
    “风少侠,你这话说得容易,秘籍上所杀之人的指引,难道没有你这位为百姓请命有着大善之血的冷面狂龙吗?”有人说道。皇甫风冷声道:“为了除掉白之宜,我本就牺牲众多,也险些毁掉这一双眼睛,若是想取走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犹豫,但是我皇甫风试问,神封刀的主人,舍我其谁?
    ”
    众人面面相觑,都被皇甫风的凛戾震慑住了,接着有人说道:“我就不信除了你,没人能用神封刀!”
    皇甫风冷哼一声:“好啊,那就看看八大门派的人,谁敢接过这把神封刀!”
    神封刀虽然没带在身上,可是众人却仿佛承受了来自神封刀冰冷锋利的切割,刹那间都不敢再说话。阮飞河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初我爹就是因为被神封刀控制发了狂,最后也因它而死,只有皇甫风,是神封刀认定的主人,他才能不被其控制,如果皇甫风舍弃神封刀
    ,便不会有一葬,白之宜也将不会再有克星,那么,天下人都将会被白之宜踩在脚下,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我不相信对付白之宜那个妖妇只能用一葬,一定是你们为了自己当英雄,编造出来欺骗人的。”
    “皇甫风是神封刀的天选之子,我不信那天残剑也认主人,我可是听说,天残剑的主人是那百鬼之王仇轩辕,皇甫雷杀人偿命,至于那《轩辕斩》也可以交给别人去练!”
    有人相继说道,皇甫雷依旧默不作声。皇甫云从腰间取出七桃扇,扔向那说话之人:“好啊,那我也退出一葬的修炼,这把七桃扇你拿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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