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被红莲打趣得面色微赤,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指着慕修尧和司空影痕的方向惊讶道:“你们两的关系什么这样好了,慕修尧你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就把第一美人给收了,真是可恶。”
    云棋也跟着打趣道:“是啊,是啊,这等艳福,世上恐怕无人可比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慕修尧愣是头一不抬一下,但是一旁自顾自饮酒的红莲毫不客气地嘲讽两人道:“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气呢,哎呀,莫不是哪里的醋坛子摔了,真真是酸啊。”
    两人闻言撇撇嘴,又和红莲斗起嘴来,你来我往间,两个大男人遇上一个小姑娘,竟被伶牙俐嘴的红莲骂得毫无还击之地,只得郁郁坐在桌前喝酒,司空影痕和慕修尧这边,两人摆上棋局,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斗得不亦乐乎。
    慕修尧一边落下一子,一边说道:“你和暗影公子‘私奔’一事是为何故?能否解释一二。”萧澜和云棋两人闻言也是颇有兴趣地望向一手导演此事的幕后黑手,司空影痕略思索一会儿落下一子,随即道:“无论生死,‘司空影痕’都不必现于人前。暗影公子亦是。”
    慕修尧执起一子,深思一会儿后才缓缓落在棋盘上,“苦心经营多年的身份说舍弃就舍弃,不觉得可惜么?”司空影痕随意放下一子,神色坦然,“时候到了,纵然不舍也该放手,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么,总在失去与得到中继续。”
    “若是有人察觉其中蹊跷又当如何?”司空影痕在慕修尧之后紧跟落下一子,随即淡然道:“有什么关系,能察觉到的人就那么几个,反正大家都不是好人,我还在乎落点把柄在人手上吗。”
    “从今以后,司空家又当如何?你可在乎?”慕修尧落下一子后又问道。司空影痕手握棋子望着棋盘思量许久,才落下一子,“司空家自然还是第一世家,司空家之事有家主决断,自然是与我无关,十五年养育之恩断不能忘,不能不在乎。”
    慕修尧眼中并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司空影痕做出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他又落下一子,缓缓道:“你和赵牧笙是盟友关系。慕容峰是你的敌人。”语气中带着肯定,而不是疑问的语气。司空影痕点头,又落下一子,“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在繁锦城的时候,慕容峰和赵牧笙暗自较劲,而后两人一直纠缠不休,无论慕容峰做什么,赵牧笙会在第一时间出现打断他的计划,慕容峰曾花钱雇杀手取暗影公子性命,还不等他将钱送出去,赵牧笙的人就把这条路堵死,当然这其中还有你云境山庄的功劳。现在江湖中人忌惮着赵牧笙和云境山庄的势力,再没有人敢打暗影公子的主意,你和赵牧笙之间若是没有利益关系,以他的行事作风,会锲而不舍地帮助你吗。”
    司空影痕没好气道:“没准人家喜欢我呢,英雄救美谁不乐意。”一旁的红莲听了差点一口糕点噎住自己,还有比她家主子更无节操的人了么,居然如此直白的说这等情爱之事,还当着慕修尧的面,是担心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司空影痕话音刚落,慕修尧就抬头瞪了一眼司空影痕,又低下头观察棋局变化,眼神中带着些许醋意和不满,仿佛在说‘你要是敢乐意,我饶不了你。’司空影痕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心地瞟了一眼慕修尧的脸色,随即又怕死地问道:“怎么,吃醋了。”
    慕修尧落下一枚棋子,抬头看向司空影痕,眼神中带莫名的情绪,司空影痕对上他那墨色眸子,瞬间跌入慕修尧那幽暗的眸子里,里面是司空影痕熟悉又陌生的情愫,那样的神情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从前她不明白那样的眼神时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下来,反倒明白了其中涵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满是至真至纯的爱意,没有掺杂一丝别样情愫。看着慕修尧眼中深沉的爱意,她的心神像是被吸进去一般,无法挣脱,更不愿挣脱。
    房间里另外三人察觉到两人之间氛围的变化,纷纷识趣地离开房间,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不知多长时间,司空影痕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慕修尧一把拉入怀中,司空影痕还来不及反应,一个重重的吻就将她将要出口的话盖住,慕修尧灵活的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努力吸吮着她口中的甘甜,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感到一阵颤栗,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她也生涩地回应着慕修尧,两人一同陷入难以自拔的沉醉中。
    不知过了多久,慕修尧才松开快要呼吸不过来的司空影痕,看着怀中面含红晕,娇喘连连的人儿,慕修尧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是我的,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司空影痕攀上他的脖颈,波光流转的星眸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是夜,夜深人静之时,几道黑色人影在青州城街巷中飞速穿行,第二日,青州城中街头巷尾纷纷谈论一件怪事,百姓家中被江洋大盗偷去的各类奇珍异宝都在昨夜被人归还,百姓纷纷猜测有行侠仗义的侠客路过青州,不仅赶走了青州的江洋大盗,还把失主丢失的东西全部归还,老百姓感恩这位无名侠客的同时也在暗地里将那青州知府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因那叶知绩身为青州父母官,不仅不能查出盗匪,还要搜刮民财,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因此,老百姓骂那伙盗匪时顺带也将这叶知绩给骂得狗血喷头。
    客栈内,司空影痕与红莲坐于客栈大堂内用早茶,红莲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司空影痕,一双星眸格外动人心魄。“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上路了,姑爷他们可要随您一同上路?”她眼中的揶揄之意不言而喻。
    司空影痕瞟了她一眼,笑道:“若是嘴上再不乖巧一点,小心我让你去南疆走一遭。”红莲闻言小嘴一撇,神情不满地抱怨道:“知道了,奴婢不敢了。”红莲眼珠一转,瞟到刚进客栈大门的三人,随即大声喊道“姑爷,这一大清早的您这是去哪里闲逛了。”
    司空影痕闻言也抬头看向门口,一袭锦衣的慕修尧逆光而入,金色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模糊的淡金色光芒,宛若神君降世,一旁的红莲仔细瞧了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尴尬地咳了两声,顺便收回了自己花痴般的目光。
    慕修尧嘴角微抿着笑意,缓步行至司空影痕处,才一坐下,跟在他身后的萧澜就不嫌事大地说道:“莲儿姑娘这声姑爷叫得真甜,以莲儿姑娘这护主的性子,居然甘心将自家主子交到别人手里,当真叫我等旁观者唏嘘啊。修尧,你的本事当真是高啊。”
    红莲冷笑一声,不满道:“哟哟,这某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萧澜没好气地瘪瘪嘴,“话说回来,修尧,你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繁锦城后我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你们还有机会私会么?”
    司空影痕倒了一杯茶递到萧澜面前,露出难得温柔的笑容,萧澜见了也不由失了片刻心神,“萧阁主说了这大半天,想必是渴了吧,请。”萧澜瞟了一眼脸色不佳的慕修尧,虽然不明白司空影痕为何会突然示好,但是看到慕修尧一脸面色不好的样子,顿觉心情大好,也没怎留意便接过了司空影痕手中的茶杯,他接过茶杯刚要喝下,却生生顿住,看了一眼神情微变的司空影痕,一副意料之中地说道:“影痕小姐,虽然喝你一杯茶能气到修尧,但是我可不至于把小命交到你手上。所以这杯茶还是您自己享用吧。”
    说完他一脸自信地将茶推回司空影痕面前,满脸得意,仿佛在说,‘我可不上你当,这茶里肯定没好东西。’司空影痕瞧了自以为是的萧澜一眼,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萧澜见状面色有些不好,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他转头扫视一圈后,准备发表自己看穿司空影痕恶作剧的言论时,云棋和红莲脸上那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尽收眼底,萧澜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还不等他询问司空影痕,就感到周身一阵瘙痒,他一边不停地挠痒,一边询问司空影痕,“大小姐,您老人家给我下了什么药啊,我明明没有喝那杯茶啊。”
    司空影痕闻言一脸认真的看着萧澜说道“箫阁主,我也没说这药下在茶里呀。”萧澜闻言一脸苦不堪言的看着司空影痕,口中却低声下气道:“大小姐啊,小的错了,行吗,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司空影痕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刚才给你你不要,被我喝完了呀。”说完她还一脸无辜地举起杯子给萧澜看了看,里面果然一滴茶也不剩。
    “你,解药在茶里!”他这一脸憋屈的样子,惹得一旁的红莲、云棋忍俊不禁,红莲指着萧澜嘲笑道:“萧澜啊萧澜,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家小姐在给你递茶的时候你就中招了,不过你却一直警醒着我家小姐是否在茶中下药了,却忽视了别的途径,我家小姐给你的茶中一开始就是加了解药的,你却因为疑心拒绝了我家小姐的解药,萧公子,您说我们是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蠢呢。”
    红莲话刚说完,她和云棋两人就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萧澜被红莲骂得面色铁青,奈何身上奇痒难耐,还是好脾气地向司空影痕求道:“大小姐,您老人家放过我吧,快给我解药吧。”
    司空影痕一脸无辜道:“可是解药都被我喝完了,我要三天才能配制出来,不过那时候你应该已经把自己肠子给挠出来了。”萧澜闻言已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他一脸幽怨地看向慕修尧,仿佛在说‘你看你找的好媳妇,就知道捉弄我。’慕修尧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在萧澜苦不堪言地折腾许久后,司空影痕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句:“在温水里泡上三个时辰,便可祛除药物。”萧澜闻言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楼上奔去,临走时还不忘喊上一句“小二,给我准备一桶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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