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尧啼笑皆非地摇摇头,“说什么你都有理,既然事情已然成了这样子,你就给我好生将养着,这蛊毒每夜都会发作,到了晚上看你还怎么嘴硬。”昨夜司空影痕那状况让他十分心悸,多来几次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说到这里,司空影痕脑子里不知是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道狭促的笑意,她抬起头盯着慕修尧的双眼,戏谑道“修尧啊,昨夜我都那样了,你居然能把持得住,你的毅力可真好,还是说我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司空影痕眉眼含笑,一双眸子秋水盈盈,不过那双眸中更多的是戏谑调笑之意,慕修尧眉目低垂,似是面无表情,司空影痕看不清他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待要开口说话,突然被慕修尧捏住下巴,狠狠地吻上来。
    牙关猝不及防被慕修尧的舌头打开,慕修尧惩罚似的在司空影痕口中四处掠夺,唇齿相交,相互纠缠,司空影痕被慕修尧突如其来的吻弄地整个人呆住,连呼吸都忘了,“唔…修尧…嗯…”司空影痕被吻得不能呼吸了。
    等到她被吻得一张小脸都通红了才将她放开,司空影痕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一面嗔怒地瞪了慕修尧一眼,不过她才被吻完,一双眸子水光盈盈,那一瞪几乎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让慕修尧心情愉悦,嘴角的弧度越发妖冶邪魅。
    虽然是整治了爱逞口舌之快的司空影痕,他还是将其紧紧搂住,然后言语中十分宠溺地说道:“就知道嘴上耍流氓,你昨夜毒性发作神志不清,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伤得有多重,我来的时候,你身上就披着一件衣袍,全身都是还未结痂的伤口,你的左手甚至还在流血,就算我有再多心思,彼时又如何肯对你那样。”昨夜见到司空影痕的时候,他的心几乎在滴血,又怎么在那个时候对司空影痕做那样的事情。
    他的眼中满是温柔,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怜惜,司空影痕听了也不由地动容,这就是她心爱的人啊,在她受罪的时候,慕修尧的心也疼着,从活一世,失而复得,这如何不让司空影痕庆幸万分。
    她抱着慕修尧腰身的力气也在加大,牢牢将慕修尧抱着。生怕这人下一秒就不在了一般,“修尧,我知道的,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昨夜一定让你很担心,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保护自己的,不会让你再担心。”
    慕修尧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司空影痕头发,“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记得住,你所行之事多半凶险,指望你能保护好自己还是算了,以后一切有我,还是我来保护你,我若是连你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别的。”
    司空影痕倒也没有过多纠缠这些过去的事情,她现下很好地睡了一觉,觉得精神不错,是以,也有心关注慕修尧回魔教之后的事情。“这次你回魔教耽搁时日不长,也未曾与你师父达成协定,你师父如何肯放你来京都的?”
    说到玄天庸,慕修尧的眼眸中闪动莫名的情绪,“他根本没想与我商谈任何事情,此番回去,我与他已经撕破脸皮,他一心怨恨东楚,我也是东楚人,自然也在他怨恨的人中,我回去之后他也只是一直警告我,让我不要忘了究竟是谁灭了慕氏满门,我若要报仇就该乖乖听他的话,而不是与你一道回京。”
    慕修尧说起灭慕氏满门的时候,眼神蓦地一变,甚是狠辣决绝,司空影痕察觉到他的情绪涌动,没多说什么,只是与慕修尧交握的手越发紧了。慕修尧也回握着,对司空影痕温柔一笑,安慰司空影痕道:“没事,我知道其中曲折,不会随意怨恨。”
    他又继续说道:“回教中后,部分誓死追随他的人已经明摆着站到他那一边,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将自己手下人的心牢牢抓住,我曾得到消息,他与卫垣曾暗地里多次会面,他与卫垣两人相识几十年,不过从前从未有过甚交往,现下他们两人会联手,必定是我师父手中有对卫垣有利的东西。”
    “有利的东西?难道不是因为你师父同样想对付东楚他们才联手的吗?”司空影痕有些疑惑了。慕修尧摇摇头,“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没想到这次回去我有发现一些古怪之处,我师父与卫垣两人间的关系一定不好,他们两人更像是仇敌一般,只不过卫垣想利用我师父灭东楚,他一直都耐着性子忍受我师父冷眼嘲讽。”
    “卫垣这样的无耻之徒,能让他耐着性子听话的只有利益,我师父身上一定有可图之处,否则单凭我师父怨恨东楚这一点,不足以让卫垣在我师父身上下那些功夫。”“卫垣对你师父做了什么?”司空影痕有些好奇地问道。
    慕修尧注视着司空影痕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然后又很快归于平静,“他在我师父身边安排了一个人,关于那个人,我还需要再调查一段时间。”他只将这人一笔带过,司空影痕察觉他不想提起这人,也没有多问。
    “那现在呢,你师父已经离开魔教,他为何会离开,魔教教众甚多,他若是想要成事,应该将权力夺回才是。”“或许是因为以前的我太过听话的缘故,他以为我不敢跟他对着干,会乖乖听话任他摆布,亦或是他认为我会对东楚朝廷充满怨恨,不过我没能如他愿。”
    “在他将教主之位交于我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对教中人洗牌,现在魔教中除了几名誓死追随他的长老,余下的人都是我的,他想夺回教主的位子已经没有可能,他这次离开时带着一批教中长老及其部下离开,我也没拦着,等到他离开以后,我还将他安插在教中的眼线都拔了才赶来京都。”
    司空影痕闻言笑道:“所以现在是教会徒弟饿死了师父。”这话一出,稍显凝重的氛围一下子就散开了,慕修尧不可抑止地笑了,“你说的也不错,我会的这些都是他交给我的,不过他将我当作复仇的刀子用,我若是不好好回报他一番,也对不起他多年教导之恩,不过要不是他非要将我逼到这份上,我也不会非要和他彻底撕破。”
    玄天庸怨恨东楚皇室已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泄私愤,慕修尧和他不一样,就算慕修尧恨东楚皇室,也是因为慕氏一门冤案,若是慕氏一门冤案被平反,当年造成这桩冤案的主谋依律处置后,慕修尧也不会将怨气撒在无辜人的身上,玄天庸则不同,他没有明确的泄愤目标,只好将整个东楚皇室当作复仇对象,是以慕修尧和玄天庸之间确实不能两存。
    “你师父那边有魔教的人盯着,我想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现如今的魔教是谁在管事,那人可堪当大任,毕竟魔教是你师父一手创立的,魔教忠心于他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他趁着你不在教中,暗地里杀回来控制教中权力,到时候你会很被动。”
    司空影痕这番担心也不无道理,没有人愿意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被人夺走,玄天庸又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他会回来夺权也无可厚非。
    慕修尧却没什么忧心的表情,他笑着对司空影痕道:“你可知道,我师父他是个脾性古怪之人,其实这魔教之所以会创立就是他为报仇才有的,他本身对这样的权力并不热衷,不过经过多年发展,教中人都希望能成为武林第一大教派,若是让那些人无关之人因为一己之私与朝廷作对,他们并不愿意,我师父也明白这点,所以他的复仇计划中我才是他的一枚棋子,不过我这枚棋子也跑了,他就只能另想办法,而且以卫垣的谋算,用魔教中人来对付一个国家太过愚蠢,我师父要对付东楚,并不需要魔教太多势力,而他带走的那部分已经足够他用。”
    “而且我留下掌管教中之人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师妹,她的心思一向机敏,比我师父要狡猾得多,我师妹和我一样对师父早有不满,现在听我调遣也是在为自己另谋出路。”一听慕修尧说起师妹什么的,而且慕修尧还表示出一副很信任她的样子,司空影痕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她故意用略带醋意的言语道:“师妹啊,我怎么没听过你还有个师妹呢,还是青梅竹马呢,看起来你很信任她的样子。”慕修尧被她一番醋话逗得直笑,也有些许无奈,“所以我家公主殿下是吃醋了么。”
    司空影痕理直气壮道:“吃醋?我这样子像吃醋吗。”慕修尧闻言笑得越发开心,“看来真是吃醋了。”说着慕修尧愈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嘴上扬起邪魅的笑意,并说道“你称我一声夫君,我就给你解释清楚。”
    司空影痕闻言更是恨不得掐他一把,哪里还会乖乖任由她逗弄,她气得扭过头不看他,“说不说随你。”语罢便自顾自低着头,也不叫慕修尧看见她脸上表情。慕修尧见她这样,心中明白她没有生气,只是心中明白没用,还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司空影痕:“好啊,夫君错了,夫君给你解释,好不好。”话语间活像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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