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们让大人受惊了,这次有我加入请大人务必放心。”邱白泽也逗趣的说。
    “哈哈。多谢多谢!有劳大家再次护送了。”
    他们几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一路上气氛也非常和谐。
    这回不着急赶路了,而且人多行路也会慢一点,他们快马走了十五日才到达辽东的宁县。
    他们刚到地方,士兵下马开始安营扎寨,周成就跑去庄子上,找之前在他们家做工的张大娘。
    张大娘一开门就看到眼前威风凛凛的将军,吓的直接跪了下去。
    “将军啊,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
    张老汉在院子里也吓的直接跪下了。
    “张大娘是我,你们快起来。”
    听到这话,张大娘他们愣了愣,站起身仔细看了下。
    “是,是周大人?”
    张大娘看到他脸上熟悉的那条疤痕,也认了出来,惊喜了下。
    她拍了拍膝盖,连忙又说:“周大人你们又回来了吗?”
    她又看了看周成身后,发现空空没人。
    “我回来办点事,我媳妇他们还在东安城。”
    “哦哦,来,快进去坐,进屋说话。刚刚吓死我了,周大人现在都当大官了,看着威风凛凛的。”
    张大娘确认是他后,开心不已,好歹他们家也认识了个当官的。
    “我过来是请你们帮忙的,可否帮我把写封信送去东安城交给我媳妇?”周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张大娘笑呵呵的说:“好,好,我让我家老大去送。着急吗?我这就让我家老头子去唤他回来。”
    “有劳了,这是两吊钱,算是跑腿费,你收好。”
    “哎呀,周大人太客气,只是帮忙去城里送个信,跑个腿才而已,不用给钱。去年我们有赖你跟夫人的帮助,攒了不少钱了,可不能再要这钱了。”
    “拿着吧,一路上来回也需要车马费。”周成不由分说的就把铜钱放桌子上,转身去院子里等着了。
    张大娘想到这会儿午时都快过了,去东安城可走不了来回了,坐马车的话确实不便宜,也就不推辞了。要是宁县,他们走走也就到了。
    把信交给张家大郎,跟他说了具体地址,让他背熟了再出门。
    邱白泽转眼就没看到周成,正寻找着,就见他从村子里出来。
    “你去村子里干吗了?”
    “找人给我媳妇送信了,省的她担心。”
    邱白泽调侃着:“你可真是个好夫君好爹,到哪都能惦记着,我都没想到要送个信,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你媳妇肚子都大了,知道了你在这,还不得赶过来?身子受的了?”
    “这倒也是。”
    “明日没啥事,你跟云麾将军他们说一声,抽个空快马加鞭的回去一趟就是了。快马回去也只要一个时辰,咱们两个留一个在这守着就行。”
    “行。你考虑的太周到了。”邱白泽乐呵呵的说。
    “士兵都安营扎寨好了吗?好了咱们就去地里看看情况,也与吴队长打个招呼。咱们这么多人,动静这么大,他现在肯定戒备着。”
    “你也知道啊,我们都在等你一起过去呢,没有你手上的手令手书,吴队长可不会放行。”
    “那走吧。”
    士兵还在忙着安营,他们与御史大夫、云麾将军四人先过去看看。
    有大队人马靠近,吴队长早就发现了,也吩咐所有人戒严,看着他们在庄子附近的空地安营扎寨。
    也琢磨着会不会又是周成他们,毕竟土豆也能收了。
    看着远远走来的四人,吴队长也放松了警惕,“我猜来的应该还是你们。”
    “差点就见不到我们了。”周成笑笑说,把手令跟手书递给他过目,程序还是要走的。
    “回去的路上不平静?”
    “何止不平静,简直九死一生,百多号人,只剩寥寥十余人生还。”
    吴队长惊讶,“报个信都这么危险,等押送进京还得了?”
    御史大夫不确定的说:“那应该不会了吧?之前是立储的关键时期,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大家不至于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更何况这些作物推广开来,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大家都受益。”
    “已经立储了?谁当太子了?”吴队长好奇的问道。
    邱白泽笑眯眯的说:“咱们王爷!”
    吴队长惊喜非常。
    “嗯,就在今天告祭天、地、太庙。”
    京城这会儿也在举办册立太子大典。
    豫王在院子里听着外面街道上的鼓乐声,疑惑的问一旁看守的侍卫,“外面怎么如此热闹?这条街不都是藩王府邸吗?”
    侍卫老实回禀:“今天是册立新太子大典,外面的鼓乐声是新太子家眷正在迁居东宫。”
    豫王僵直身子,站立不动,沉默了很久,才迈开腿回屋。
    这些时日,他日日夜夜都受着五石散瘾的折磨,日渐消瘦,憔悴不堪,短短几日头发都灰白了大半。
    看着镜子中脸颊凹陷,老态毕现的自己,哪里还是曾经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大夏太子。
    这分明就是个身着华服,年老迟暮的糟老头子。
    他泄愤的把镜子砸地上,又把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头又隐隐开始疼起来,他怒吼着又开始砸茶具,掀桌子。
    屋内被他几经折腾,已经没有任何摆饰,只有简单的一套桌椅子,与桌上的一套茶具。
    一旁看守他的太监,见他又开始发病了,命看守的侍卫赶紧进来制住他,将他捆绑起来。
    他癫狂的喊道:“尔敢?放开孤,孤乃是当朝太子…”
    太监直接拿帕子堵了豫王的嘴,“您是豫王殿下,新太子今日在太庙祭天了。为了防止您伤到自己,奴才得罪了。”
    看着豫王青筋暴起,双眼凸出,面色痛苦的样子,在场的人近日已经见过很多回了。
    等他瘾头过了,众人才给他解绑。
    没想到,当晚豫王就支走身旁的人,悬梁自尽了。
    消息传入宫中时,皇上大喜大悲之下又晕了过去。
    醒来后却中风了,半边身子不能动弹,舌头也僵直了,说话含糊,口齿不清,气怒之下又差点晕过去,幸好太医就候在一旁,救治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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