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佳佳摇头:“不要不要,我要不出色的音乐家,当兵,只会阻碍我前进。”
    “我是当兵的,我有被阻碍吗?”景煊凉凉地扫了一眼谷佳佳。
    唐槐看景煊那深沉的俊脸,不由噗嗤一笑,他觉得这样景煊,有点可爱。
    “你跟我不同,你的理想是当兵,我的理想是当音乐家。”
    “我以为你的理想是当景华的妻子。”
    “当景华的妻子怎么可能是理想呢,不是不是。”谷佳佳连忙摇头,她和景华八字还没一撇呢。
    “佳佳是一个很爱喜新厌旧的人,现在说喜欢景华,一年半载后,她不知道喜欢谁了。”唐槐笑道。
    谷佳佳很赞同地点头,仿佛唐槐不在是说她,是说别人:“是的是的,我现在看景华不错,要是我遇到比景华还要好的,我就忘了景华呢,不行不行,我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我的理想。”
    景煊淡淡地开口,“既然这样,还不赶紧走?死盯着景华做什么?”
    “我目前喜欢他嘛,盯他几眼很正常的。”谷佳佳欢快地过来拉着唐槐的手,笑呵呵地问:“唐槐,你说是不是?”
    “是。”唐槐笑道,步伐不由跟着谷佳佳一样,变得欢快起来。
    走进军区医院,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很浓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
    谷佳佳不喜欢这种味道,一闻到这种味道,就有种恶心的感觉,她捂着鼻子,难受的皱眉:“什么味啊,这么难闻。”
    县城的医院,味道也没这么重。
    对于谷佳佳一脸的嫌弃,景煊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里面没有过多的情绪。
    唐槐环视四周,装潢、设备跟外面的医院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前台咨询和挂号收费等字眼。
    大堂也很安静,偶尔看到几个医务人员在走廊走动。
    经过一楼的病房时,唐槐看到病房有伤员在住院。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景煊问:“里面住的,都是伤员吗?”
    景煊点头:“嗯,他们身体素质很高,很少生病,从来不把轻微的伤放在心上,住在里面的,都是重伤的伤员。”
    景煊走进一间病房,唐槐和谷佳佳跟着进来,病房不是很大。
    每间病房只有十来平方,里面摆着两张张床,一张小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张凳子。
    这间病房住着一个重伤的伤员,唐槐进来时,对方在打着点滴,床前,坐着一个穿着素衣的年轻女子。
    听到动静,女子转身,见是景煊,她赶紧起身,有些拘谨:“首长。”
    “他还没醒?”景煊深沉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伤员的脸上。
    这名女子,是伤员的妻子,名叫张兰花。
    张兰花摇头,对景煊拘谨的表情,透着一股凝重:“还没。”
    “他怎么了?”唐槐过来,看着病床上的伤员。
    伤员看去年纪跟景煊一样,很年轻,本来黝黑的皮肤,此时变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他额前缠着纱布,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是我战友,坚强开朗,我们都叫他欢子。半个月前,一次空中作,他受伤了。战机上,一共四个人,只有他存活。但他脑部重伤,手术后,至今未醒。”景煊沉声道。
    对于景煊来说,每个战友都是他至亲的兄弟,在他眼里,没有属下,都是他的兄弟,任何一个兄弟牺牲,他都会难过。
    只是这种难过,他会隐藏得很好,因为他知道,当军人,随时都会牺牲,有些会在训练时发生意外,有些会在执行任务时发生意外。
    牺牲,当他们穿上军装那一刻时,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他们是勇敢的人,不畏惧牺牲。
    可是看到张兰花那日渐憔悴,时时担忧的脸,景煊的心还是很沉重的。
    张兰花刚怀孕,训练结束后,欢子总爱向他们显摆,他要当爸爸了。
    要是欢子一直这样睡下去,那……
    景煊不想去想这后果,他扭头,看着唐槐:“昨晚欢子做了第二期手术,把脑里大片淤血摘掉了。雷富说,伤势太严重,要是三天内醒不过来,就很危险。唐槐,你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张兰花听景煊这么一说,眼睛一亮,顺着景煊的视线,看向唐槐,她可以我救欢子?
    “我……我不太敢确定。”唐槐不是很有把握,她看向张兰花,触到张兰花期待的眸光时,她真的不忍心去拒绝,她缓缓地道:“我试试吧。”
    现在还不是月圆之日,蝎子不出来,不能直接把蝎子的精华注入欢子的身体,只好用自己的血了。
    她记得蝎子说过,她的血液是有用的,里面带着它的精华。
    但蝎子的精华是治病,不知道治伤行不行……
    希望行吧!
    希望能控制伤势,让伤势不往严重那方向发展,然后慢慢康复。
    “谢谢你们。”张兰花感激地看着景煊和唐槐。
    唐槐很惭愧:“我只学会中医,对西医一窍不通,我先给伤者把把脉。”
    张兰花一听唐槐只会中医,不会西医,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瞬间没了。
    这么重的伤,昏迷不醒呢,中医怎么可能治好?
    张兰花这时才发现,唐槐这么年轻……
    这么年轻,有什么经验呢?
    可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这样了。
    而且对方还是首长带过来的,张兰花不抱希望,也不会拒绝唐槐给欢子看病的。
    景煊给唐槐搬过椅子:“坐下来。”
    “好。”唐槐走过来,在床前坐下,她拿起欢子的手臂,给欢子把脉。
    感受到欢子的脉象,唐槐皱眉,不是很乐观……
    五分钟后。
    唐槐才结束把脉,景煊问:“怎样?”
    “手术虽然把脑部血块取出,但伤者伤了经络。”
    “经络?”张兰花一听,紧张地问:“严重吗?”
    “人有很多神经线,每根神经线都非常重要。损伤任何一根后果都不堪设想。所以,才有句骂人的话,神经搭错线(白痴的意思)。我无法确定欢子是伤了哪根神经线,但从他极弱的脉象来看,三天内想要他醒过来,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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