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几经周折磨砺,老兵死后新兵补充,不断增增减减,始终难以保持满员,三人倒是都成功活了下来。
    真正适应了这种低烈度的厮杀模式后,在拥有王越这样一个高手的情况下,相比其它人,保命还是比较容易的。
    近段时间,王越武功修炼也是渐入佳境。
    与卓青黄一次交手,不只对方得了好处,他自身也是受益不浅,支配长剑的相关知识吸收速度大为增加。
    又因为有支配斧头打底,根基方面比之前强多了,对新技巧的消化利用更有效率。
    王越初步估计,支配长剑十一级到满级,所用的时间比支配斧头恐怕会少许多。
    另一项,真气自生后伏虎拳修炼也逐渐进入新的境界,深层次的奥妙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内外功相互辅助,相互促进,不管是爆发还是耐力都逐渐超越之前,实力进步速度更上一层楼!
    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最近才补满的小队接到新的调令,跟着大部队一起支援天门关。
    相比之前乡勇们的小打小闹,天门关才是真正的正面战场。
    前期王越等人所遭遇的戎狄人都是从各处小道流窜进来的,真正的大部队还被朝廷大军拦在关外。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双方都难以继续坚持,急需要一场决战分出胜负。
    若大周一方获胜,戎狄人战死、冻死、饿死无数,边关安稳最少二十年!
    若戎狄人获胜,得到大规模南下劫掠的机会,不但能一举打跨大周军队的心气,更是能获得喘息之机,成功度过今年的严酷寒冬。
    此战无关正义,也无关对错,双方皆是为了生存而搏命厮杀。
    所有人都没错!
    或许唯一问题就是老天爷让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些,也过于酷寒!
    小队集结,与大军汇合,拉出长长的队伍,缓缓开往天门关。
    由于人数过多,不少乡勇没经历过太长时间的正规训练,队伍拉出老长,也比较分散。
    不过问题也不大,这种情况虽然指挥困难了些,倒是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安全问题。
    只要天门关的关城没破,戎狄人大军就进不来,而流窜过来的小部落人数太少,劫掠一番平民百姓没问题,想要触犯大军的威严,他们还没那么蠢!
    戎狄人是由内部多个部落组成,也并非铁板一块。
    进关的小部落是为了劫掠资源,可不是为大部队迟滞敌军行动的。
    即便这样对大局更为有利,这样的事情也没人做。
    谁做谁是傻子!
    他们内部本就不太平,相互劫掠的事件时有发生,许多不同部落也是有仇的。
    如今由于天灾的缘故,所有人不得不联合在一起共同行动,但不互相扯后腿就烧高香了。
    从来没有牺牲自己利益用来成全大局的说法……
    天门关因为关墙连接天门山而得名。
    至于天门山为什么叫这样一个名字王越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与当地神话传说有关。
    具体的故事有多个版本,也没法确定哪一个是真的,不说也罢。
    他们这一批经历过一定实战的乡勇,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之后,缓缓开至关墙下方。
    城头上的守军验过文书之后,急忙指挥着打开大门,将他们放入城内。
    队伍缓缓进入。
    “真是威武!”孔二努力抬起头,仰望着高大城门,用惊叹的语气小声说道。
    王越就跟在他后面,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武功的缘故,城墙一类的建筑普遍比他前世的地球更加雄伟。
    只是略一打量,心中便暗自估算出城墙的高度超过五丈有余。
    这还只是向着南面的方向,而北方面对草原的城墙起码还要高出一倍,也就是超过三十米,将近十层楼的高度,也不知道戎狄人准备靠什么打进来?
    进入城中,就见一座座的营房矗立,夹杂着大大小小的训练场,以及车马流转的物资仓库。
    这纯粹是一座军事要塞!
    由于战争的缘故,之前通往南北的商旅已经断绝,如今尽是运输军需的车队。
    王越等人被安置在其中一个校场,仍旧居住在帐篷里面。
    城里虽说拥有许多永久性的营房,但如今来自各地的大军集结于此,连正规军都不够住,自然轮不到他们这些乡勇民兵。
    整个关城如今处于战时管制状态,严格排查细作,所有人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了,只能在安排的校场内部活动。
    好在赶了几天路,所有人都是又冷又饿,吃饱喝足之后闲聊的心情都没有,多是倒头就睡,也没人有出去活动的心思。
    到达的第一天修整,让新来休缓一番体力,之后就被安排着协助城防。
    整个关城都充塞着大战前的沉凝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压抑,所有人都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小队中,便是最为活跃的孔二也不想多说话,变得沉默许多。
    王越等人是民兵,正面作战当前还轮不上他们,于是被安排着搬运箭矢、火油,打磨石弹一类的任务。
    第一次走上北面的城头已经是两天以后。
    举目往外面看去,便见连绵的营帐错落有致,高低不同,一眼望不到边,直接蔓延到视线的尽头。
    一队队戎狄人士兵充斥其中,数之不尽,也不知到底有多少?
    便是王越两世为人,也算见过了世面,如今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大脑瞬间空白,理智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更别说其它民兵了,许多人直接呆住,被震惊得理智全无,浑身发软,手中抱着的箭矢哗啦啦尽数落地上。
    旁边有正规军的士兵大声呵斥,“看什么看,发什么呆,赶紧干活,别在这挡路!”
    众人这才慌忙回神,手忙脚乱的将掉落的东西捡起,继续前行。
    孔二面色惨白的低语道,:“这么多戎狄人,我们能赢吗?”
    与之并行的王越回望一番城里,虽然不知道双方兵力具体数量,但对比非常明显,己方的规模确实小了太多。
    旁边值守的一名正规军用着轻松的语气道:“这有什么打不赢的?打仗可从来不是靠的人多!”
    他拍了拍身旁的墻垛,语带骄傲说:“看看咱们这城墙,你觉得他们能上来?”
    孔二伸出脖子看了看城墙底下,从没上过如此高处的他只觉脑子一阵眩晕。
    若不是有墙面拦着,说不得就要一头栽倒下去!
    王越也是摇摇头,同样想不通敌人要怎么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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