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一拳砸在墙上,墙壁如蜘蛛网般裂开一道道,灵力光弧在苍老的拳头四周闪烁。
    祖爷咬牙切齿,怒气填满心肺,“怪我,我竟然早早就以为她死了,从此没有留意过她的下落,若她被人控制住,这十八年来,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轻歌扶着祖爷,
    平日里强大威严的老人,此刻崩溃绝望,手中的金蟾拐杖倒在地上,祖爷一拳一拳打向自己的心脏。
    轻歌看向窗外。
    阎碧瞳还活着吗?
    她的父母都还活着?
    心脏轻轻颤,她的灵魂深处涌出复杂情愫。
    两世为人,她最看重的永远是感情。
    轻歌抓住祖爷的手,不让祖爷激动的打自己,祖爷靠在轻歌怀里,苦苦笑着,“那么多孩子,我最疼的是你娘亲,可我又厌恶她,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每每看到碧瞳与她父亲相似的脸,我就想惩罚她,所以,碧瞳与我断绝关系,离开落花城时,那么决绝,头都不回就那么走了,跟她父亲一样,说走就走。”
    轻歌轻拍祖爷背部,安抚祖爷的情绪。
    祖爷一生中,最爱的人还是神月都的精灵殿下。
    奈何祖爷倔强,不是个软弱的人。
    你若无情我便休。
    祖爷可以翻山越岭,忍受位面风暴去往神月都,那是为了爱情。
    同样,当看到精灵殿下成亲,大红的嫁衣刺痛她的眼睛,新娘的光鲜亮丽与她的狼狈脏污形成鲜明对比。
    她偷走阎碧瞳回到四星,不足半个月就改嫁阎家大公子,并对外宣布,阎碧瞳是大公子的女儿。
    祖爷大口大口喘着儿,反攥住轻歌的手,说:“轻歌,一定要找到你娘亲,她肯定在受苦。”
    “我会的。”轻歌道:“焚月殿是四长老空虚的故居,屏风世界在焚月殿,空虚长老曾爱慕娘亲,但他已经死了。”
    “死?风青阳死了,你信吗?”祖爷说。
    “风青阳与空虚不同,空虚四长老在迦蓝大门前自刎,假不了。”
    “你父母掉下万丈悬崖,又怎能假,孩子,你要知道,这世上,万象乾坤变化,阴阳共存,生死共存,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不论空虚死没死,我们都要去找你娘亲。”祖爷道。
    祖爷捡起地上拐杖,面无表情,猛地朝地上一砸,地面碎裂,灵气锋刃朝四面八方迸射,“敢动吾儿,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她的女儿肯定还活着。
    十八年!
    若还活着,必然被人控制,灵魂和身体都得不到救赎。
    轻歌目光闪烁。
    阎碧瞳是被空虚囚禁了吗?
    若是如此,那空虚还活着?
    如若不是空虚,背后之人,又会是谁?
    夜惊风呢——
    他知道阎碧瞳还活着吗,知道阎碧瞳的下落吗……
    轻歌头疼欲裂。
    父母之事,虚无缥缈,尤其是阎碧瞳,除了一道呼救声和屏风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我会让影卫找寻母亲的下落,祖爷不必担心。”轻歌说。
    “我怎能不担心,我女儿十八年未归家,她还被人控制了,肯定有人图谋不轨!”祖爷的手,狠狠攥着拐杖,“若我抓出背后动手之人,我要把那人的骨头,一寸寸的敲碎。”
    轻歌抱紧祖爷,祖爷身体疯狂颤抖。
    祖爷一直很后悔,没有关住阎碧瞳,拦着她嫁给夜惊风。
    若非与夜惊风在一起,阎碧瞳又怎会出事?
    轻歌敛眸,轻拍祖爷后背。
    阎府,火牢。
    大火焚烧一圈,阎世城手脚被束缚,站在大火中央。
    阎时秉带着一列侍卫走来,阎世城耷拉着脑袋,手脚被钉在十字架上,当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阎时秉时,暗沉的双眼冒出希望之火,他动作激烈的挥动四肢,钉在手脚处的伤口疼痛不已,阎世城的动作幅度慢慢变小。
    “秉儿,来,是你来救为父的吗?”阎时秉笑着,满头发丝垂在两侧,笑时,脸上皱纹一堆,恰似一朵迎风飘扬的菊花儿。
    夜轻歌让阎时秉来执行,阎世城心里有了生机。
    他死不了。
    有他儿子在。
    阎时秉一定会救他出去。
    “父亲。”阎时秉走至火焰光前,停下脚步。
    “快帮为父把钉子取下,快去请城内最好的医师,若不然的话,这手脚就要落下毛病了,还有那夜轻歌,让她得意两天,过些日子,有她哭的。”阎世城说。
    阎时秉跨过火焰,站在阎时城面前,“爹,疼吗?”
    “真疼,这夜轻歌真狠,等我出去,看我不剥了她的皮。”阎世城咬牙道。
    他到现在还没发现,阎时秉的脸黑如锅底,陷入阴影之中,眼神可怕的吓人,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阎世城以为阎时秉是关心他。
    “你别担心,为父死不了。”阎世城说。
    阎时秉把嵌进阎世城右手掌骨的钉子取下,阎世城疼的吸冷气,喊出声。
    他横了眼阎时秉,“你轻点,要疼死我?”
    “哦,这样不疼了吧。”阎时秉又默默地把大钉子插入阎世城的掌骨,深深嵌在十字架上。
    阎世城转头看了眼钉子,血液狂喷而出,他瞪着阎时秉,“你在干什么?”
    “爹,你不是疼吗?还疼?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别气坏了自己。”阎时秉再次把钉子拔出。
    阎世城气得吐血。
    阎世城再笨,此刻也察觉到了阎时秉的不对劲。
    “你被夜轻歌收买了?”阎世城问。
    “收买?怎么会?我只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说话时,阎时秉拿着钉子,在火焰上转了一圈儿,钉子燃火,阎时秉把钉子插入阎世城手掌的血窟窿里。
    烈焰烧灼着血和肉,撕心裂肺的疼,阎世城如野兽低吼出声,痛不欲生。
    “认贼作父,落花城内,我怕是独一份吧。”阎时秉道。
    阎世城眼眸睁大,“你在胡说什么?”
    “你还想欺瞒我,实不相瞒,这件事,在我儿时就已经知道,阎世城,你觉得我会救一个杀父仇人吗?”阎世秉冷嗤。
    “我是你父亲,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父亲?我不过是被你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助你执掌大权的踏脚石,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放心,我会给你找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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