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一听金达,心中就很别扭,心说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啊?寄什么报告回来干什么?难道不甘心被挤出海川,想用报告来借尸还魂?
    徐正冷着脸结果了报告,大体看了一下,然后扔到了桌子上,说:“书生之见,不但陈腐没什么新的观点,而且都是纸上谈兵,大话空话而已。”
    张林愣了一下,心说这徐正还真是小肚鸡肠,因为跟金达之间有矛盾,就去批评这份很实用很有发展眼光的报告。
    张林不好直接去批评徐正,就笑了笑说:“老徐啊,你没仔细看,我刚才认真看了看,觉得这里面的很多观点很新颖,很有创见,对发展我们海川经济很有帮助的。你再好好看一下吧。”
    徐正冷笑了一声,说:“张书记,你是管党群,可能对经济方面并不在行,你不明白的,这份报告就是糊弄人,金达就是东抄一点,西凑一点,然后把杂志上的一些新颖的词加了进去,看是很好,其实只是虚有其表,拆穿了一文不值的。”
    张林有些不高兴了,沉下了脸,说:“老徐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不懂经济是吗?”
    徐正看了看张林,他并没有怕的意思,他现在跟秦屯结盟,已经有了足够对抗张林的势力。他现在对张林越来越反感,尤其是他感觉最近一个阶段张林动作频频,先是安排人大刻意去自己主抓的海川新机场项目挑毛病,然后又拿出这一份狗屁不是的金达的报告来说事,这一切看在他眼中,都是张林想要排挤自己的行动,而这份报告更是张林想让金达回归海川市的一个步骤,如果金达这一份报告能在市里面得到好评,那金达就应该是一个称职的副市长,那他的回归就没有人会质疑了。
    徐正绝对不能允许金达这个跟自己对立的副市长回归的,因此必须马上就把这个苗头扼杀掉。
    徐正笑了笑,说:“张书记,我说的也是事实嘛,您毕竟一直在党群口工作,并没有接触过经济工作,金达这份报告为什么寄给您看,就是因为这种报告辞章华丽,很符合您这种没有经济工作实践的领导看,这如果是寄给我,大概也只有扔进垃圾的份了。”
    张林更加恼火了,说:“老徐,我请你尊重一下其他同志的劳动成果,也尊重一些别人。”
    徐正冷笑了一声,说:“张书记,我对别人是很尊重的,可是别人尊不尊重我就很难说了。”
    张林说:“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清楚,谁不尊重你了?”
    徐正说:“谁不尊重我谁清楚,您如果是想调查什么,光明正大、直截了当的来,不要在背后搞什么人大执法检查什么的,想搞突然袭击啊?我看你打错了算盘,我徐正主抓的工程一向是经得起检验的,你要查随时都可以”。
    张林没想到徐正竟然敢直接向自己叫板,说:“人大执法检查是人大的监督职责,不是针对哪一个人的,老徐啊,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徐正冷笑了一声,说:“好啦,张书记,你就不要装了,你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交代去查新机场项目的吗?以后你有什么怀疑,直接来查,我随时恭候。”
    张林火了,说:“徐正,你怎么这个态度,我作为海川市的市委书记,对海川市的全局是负有领导责任的,多关心一点海川市新机场项目也很正常。”
    徐正被逼到这份上,他已经感到张林在处处针对自己,因此也不惜跟张林翻脸,便叫道,你负有领导责任不假,不过你鬼鬼祟祟在背后搞小动作,那里有一点像一个市委书记。张林,我告诉你,不是因为我当时被孙永设计,今天这个海川市市委书记根本就轮不到你做,今天你又想跟孙永学,挤兑我徐正,没那么容易,你要做什么大可放马过来,我徐正可不怕你。
    说完,徐正站了起来,转身就气呼呼的打开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
    门被徐正狠狠的摔上了,震得办公室嗡嗡作响,张林颓然的做到了椅子里,他费尽心机想要维持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团结局面到此宣告失败,他奇怪自己已经尽力去维护徐正这一个市长的威信了,尽力维护海川市不出什么问题,可是徐正对他还是这么反感,不但不领情,反而认为是自己在针对他。
    其实张林一直没搞明白的是,徐正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上的人,他们的目标并不一致,甚至还是矛盾的,因此他跟徐正之间最终也是无法团结和谐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傅华终于康复出院,接他的车走出医院,他降下了车窗,外面的阳光温暖和煦,空气特别清新,一点都闻不到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傅华感到分外的惬意。这一个多月的医院生活真是把他闷坏了。
    回家稍作休息之后,傅华就去了驻京办,林息和罗雨都过来他的办公室,对他重新回来上班表示了欢迎,一会儿,章凤得知他回来了,也过来跟他表示了欢迎,并把顺达酒店这边的情况跟傅华讲了一下。
    章凤谈完,时间已近中午,苏南打了电话过来,说:“傅华,中午有什么安排?”
    苏南在傅华住院期间打过电话给他,知道傅华住院之后,特别去看了看他,因此他知道傅华出院的日期。
    傅华笑了,说:“我刚回来,还没有什么安排。”
    苏南笑笑说:“那中午我请你,给你压惊。”
    傅华笑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吃饭,都是以清淡为主,嘴里早就寡淡的很了,他跟苏南之间也熟的不能再熟,就笑着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南说:“去吃谭家菜吧,我给你好好补一下。”
    傅华笑笑,说:“还是南哥体贴我,知道我住院住的胃里没了油水。”
    两人就在北京饭店谭家菜那里见了面,苏南特别为傅华点了黄焖鱼翅等招牌菜,然后笑着说:“你大病初愈,我们就不闹酒了,今天以吃为主,开瓶红酒我们慢慢喝吧。”
    服务员就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就边吃边聊,这时苏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笑笑说:“晓菲啊,这个时间点找我,是不是想请我吃饭啊?”
    晓菲笑笑,说:“是啊,我这边一个人闷得很,就想问一下南哥在干什么,如果饭局还没定下来,我请你啊。”
    苏南笑了,说:“晚了,我现在已经开吃了。”
    晓菲有点郁闷的说:“这样啊,那我只好一个人对付一下了。”
    苏南笑笑说:“你如果不嫌弃,过来一起吧,这边就我和傅华两个人,大家都熟悉的。”
    “傅华跟你在一起?”晓菲问道。
    苏南说:“对啊,他今天刚出院,我在北京饭店请他吃谭家菜给他压惊呢。”
    晓菲迟疑了一下,说:“那算了,我就不去了,还是一个人凑合一下吧。”
    苏南说:“怎么了,你跟傅华不是挺熟的吗?我们这人也不多,来凑一下嘛。”
    晓菲说:“算了,我没心情出去了,再见了南哥。”
    晓菲就挂了电话,苏南愣了一下,看了看傅华,说:“傅华,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晓菲了?”
    傅华笑了,说:“没有哇,我这些日子都在住院,并没有跟晓菲打过交道。”
    傅华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明白可能是因为晓菲前些日子没打通电话,生自己的气的缘故吧。其实这些日子傅华也想过给晓菲打电话来着,可是大多时候赵婷都在身边,他并不方便打这个电话。再是因为出车祸,很是让赵婷担惊受怕了一番,傅华心中对她也有些歉疚,自然就不好瞒着她给晓菲打电话,也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南说:“那就奇怪了,本来晓菲说要找人吃饭的,我说你在这,让她过来一起,她却不肯过来了。”
    傅华笑了笑,说:“晓菲那个人本来就愿意使点小性,也许是因为你请我没请她的缘故吧。”
    苏南看了看傅华,说:“不会吧,以前晓菲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华笑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苏南摇了摇头,也就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下去。
    吃完饭,傅华赶回了驻京办,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看是晓菲的电话号码,愣了一下,这家伙是不是打来兴师问罪的。
    傅华接通了电话,笑着说:“晓菲啊,刚才南哥在北京饭店请客,叫你来为什么不来啊?”
    傅华这是故意在装糊涂,晓菲有些被激怒了,说:“傅华,你装什么装,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傅华尴尬的笑了笑,说:“好啦,对不起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没接你的电话,可是那几天我一直昏迷在医院,电话也被摔坏了,不接你的电话也是情非得已。”
    晓菲说:“不是这个原因,我知道你出事了,我没有因为你不接我的电话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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