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等于是抓了一个刺猬在手里啊,用力抓吧,会刺疼自己;放手吧,又等于是跟孟森低头了,那孟森就更不会拿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当回事情了。真是棘手啊。
    这个时候孙守义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了,自己这条过江龙还真有点压不过孟森这条地头蛇的感觉
    但这个时候石头已经扔出去了,孙守义已经对孟森开出了第一枪,再想退缩显然是不可能了,更何况退缩也不是他的性格,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时候孙守义就感觉特别需要一个人能帮他参谋一下,原本他很多事情都是跟沈佳商量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意识到沈佳的那些想法很多都是纸上谈兵了。沈佳实际上并不了解海川这些地方上的形势,他不知道地方上的复杂性,因此她的想法很多不但是没用,甚至是有害的。孟森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原本孙守义是准备按照傅华的建议,在他没有把握对付孟森之前,先隐忍下来,不去做什么的。但是沈佳一搀和,就让他贸然的对孟森下手了,这才让他现在这么进退失措的。
    这件事情还是应该问问傅华的意见,从上次的谈话当中,孙守义已经感受到了傅华对孟森也是很反感的,他相信傅华肯定会站在支持他的立场上,帮他对付孟森的。
    孙守义拨通了傅华的电话,他要把自己今天在海川市公安局所做的事情跟傅华说一说,问一下傅华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最好是傅华能给他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让他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傅华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孙守义笑着说:“傅华啊,在干吗?”
    傅华笑笑说:“也没干什么了,到中午了,准备去吃饭。孙副市长找我有事情吗?”
    孙守义笑笑说:“你跟人约好了一起吃饭吗?我不耽搁你吧?”
    傅华说:“没有了,我一会去海川大厦的餐厅吃工作餐。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孙守义就讲了他在公安局所做的事情,讲完之后,孙守义笑笑说:“”傅华,你觉得接下来这个麦局长会做什么啊?
    傅华笑了笑说:“他既然已经在你面前已经做了承诺,多少总会做一点什么吧,就算是走走形式也是要走的。”
    孙守义说:“那你觉得接下来的事态会怎么发展呢?”
    傅华笑了笑说:“这就不好说了。”
    傅华现在对孙守义急于做点什么的心情是了解的,但是他对孙守义敢于这么强势的去逼迫麦局长对付孟森手里掌握了多少底牌是不了解的,他不知道孙守义背后的势力能帮到孙守义什么程度,因此他也无法预判后续会如何发展。
    孙守义对傅华的这个不好说并不满意,他是想要建设性的意见,并不是想听这么含糊的答复,他笑了笑说:“傅华啊,你觉得是怎么个不好说法,你觉得孟森会不会对我采取报复啊?”
    傅华说:“这个我真的无法预判,孟森在海川发达的时间是在我来北京之后,我对这个人做事的手法并不是太熟悉。”
    孙守义说:“就算你不在海川,海川的很多事情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孟森不会毫无声息的就窜了起来,他肯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对他心存畏惧了。”
    傅华说:“我倒是听别人说过几件他做过的事情,如果那都是真的话,那他可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做事很有心机的人。”
    在孟森窜起来的同时,海川并不是就他一帮混混,也有几个带小弟的老大想要跟孟森一较短长的,可是那些老大最终都是败在了孟森的手里。这期间发生过几次很残酷的械斗,据说跟孟森较劲的那些老大都是吃了亏的,甚至有一个老大还被孟森手下的人挑了手筋和脚筋。但这些事情最后都没经过公安部门的处理,混混们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把事情给处理了。被打败的老大不得不认输,退出了跟孟森的争斗。还有一点,孟森对手下控制的很严,要求他们一定要控制好尺度,械斗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出现人命,他知道如果真的有人命案子出现,公安部门一定会严厉追查的。避免出现杀伤人命,就能很好地避开公安部门的侦查。也正因为如此,公开的消息中并没有孟森这些械斗的具体情况。因此傅华对这些事情只是耳闻,无法确定是不是确有其事。
    孙守义的心沉了下去,事情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子,孟森在海川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因为孟副省长,他说:“傅华,那你看孟森会用什么办法报复我?会用暴力手段吗?”
    傅华笑了笑说:“我觉得这个您倒不必去担心。”
    傅华这么说:“孙守义多少松了口气,他知道傅华如果没什么把握的话,是不会这么说的,不过傅华的把握在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于是笑了笑说:“”傅华,你怎么就敢这么肯定啊?”
    11、傅华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只是觉得孟森没这么大胆量了,如果他敢威胁到您的人身安全,不但是会惊动海川市,甚至东海省也会被震动的。我想到时候恐怕会动员起全省的力量来对付他,那个时候他必定会完蛋。孟森不是没脑子的人,他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我有这么重要吗?”
    傅华笑笑说:“有,肯定有,别忘了您不但是海川市的常务副市长,还是北京派下去的交流干部,某种程度上,东海省对您是有一定的责任的,您如果有什么闪失,东海省也是不好跟中央这边交代的。”
    傅华这么一分析,孙守义心里马上亮堂了起来,他这时才意识到这个京派干部的身份对他还是有很大的保护作用的,刚才自己只顾去担心孟森的报复,竟然把这个茬口给忘到脑后了。他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心说孙守义啊,你平日的镇静劲哪里去了,今天怎么竟然慌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无法看出来了。你这点水平还赶不上一个远在北京的驻京班主任啊。
    其实,这倒也不是孙守义的水平真的不如傅华,而是孙守义现在是事件的局中人,动静观瞻都跟事件紧密联系在一起,他要考虑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带来什么后果,加上他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心里紧张是很自然的,无法看到一些明显的事实也很正常。
    孙守义笑了笑,说:“傅华啊,看来是我有些过度紧张了。”
    傅华笑了笑说:“应该不是了,说实话孟森在海川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并不好对付,今天海川公安局麦局长的表现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竟然也对孟森心存畏惧,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孙守义笑笑说:“是啊,我也觉得我们海川这个公安局长有点太软弱了,关键时候硬不起来,让人有一种无力感。这哪像一个公安局长啊?他的表现根本就无法给我信心,反而让我感觉是我一个人跟孟森这种混混斗似的。傅华啊,你前段时间提醒我的很对,也许我们海川市公安局的某些人真的是跟孟森有勾结。很可能这个麦局本身就是其中的一个。”
    傅华笑了笑,他可不想随着孙守义的话往下说:“这种指控是很严厉的,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是不能指名道姓的说的。前段时间他在孙守义面前说那句话是想侧面提醒一下孙守义,他说的只是根据情理推断对不确定人群的臆测之词。而现在孙守义矛头直指麦局长,他可不敢就这么附和。麦局长在海川也是一个老资格的干部了,在海川公安部门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这些年他提拔起来的干警遍布海川公安局的各个部门,如果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这么去指责他,是会惹起海川公安局很多人的不满的。”
    傅华自己不能附和孙守义的说法,他也不想孙守义拿这种无根据的话随便的乱说,便提醒说:“孙副市长,可不能这么说,麦局长执掌海川公安局多年,工作一向兢兢业业,这种没确切证据的话可不好随便说。”
    孙守义也不是笨人,马上就明白傅华什么意思了,他笑了笑说:“是啊,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我也是被麦局长的软弱气着了,话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傅华心里暗自好笑,他知道孙守义并不是被麦局长气着了,而是他很想早一点在海川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所以就很希望麦局长这边能帮他对付一下孟森。正所谓关己则乱,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傅华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了,我觉得您今天是有点着急了,您知道这人一急就很可能犯错误的。”
    傅华认为孙守义应该是有能力对付的了孟森的,只要他能稳住自己。
    孙守义笑了笑说:“也是啊,我今天的情绪有点烦躁,真是没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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