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欣冷笑了一声,说:“你又给我来这一套了,上一次你拿金达说事,这一次更扯,连前任的市委书记都搬出来了。束涛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你说,他怎么会害的张林丢了市委书记的职务呢?”
    莫克说:“你这个女人懂什么,现在就是这些商人才麻烦呢,张林是想帮束涛拿下海川的旧城改造项目,结果硬是被金达拦下来了,张林气不过,这才闹到省里去告金达的状,这才被省委给调走了。”
    朱欣说:“那是张林跟金达之间的矛盾问题导致了张林被调走,跟人家束涛的城邑集团有什么关系啊?诶,那个旧城改造项目现在怎么样了?”
    莫克看了朱欣一眼,说:“招标失败还停在那里呢,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束涛想要让你帮他说情,让我出面帮他拿下旧城改造项目啊?”
    朱欣笑了,说:“那倒没有。”
    莫克说:“没有你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啊?”
    朱欣笑笑说:“我是觉得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你看啊,现在的束涛和城邑集团肯定是想能够重新启动旧城改造项目的招标并拿下这个项目,如果你能帮他这个忙,他一定会感谢我们的啊,到时候我们就能拿到一定的好处了。”
    莫克说:“你这个女人啊,真是要钱不要命了,现在海川的人都看着这个项目呢,你却想染指其中,你是不是真的想害死我啊?”
    朱欣笑笑说:“你这么胆小干什么?这个项目前面既然已经启动了招投标了,前期工作就做的差不多了,你这个市委书记重新启动它也很正常啊,难道说因为前面出了问题,这个项目海川市就不做了吗?不可能的。既然要做,必然要重新启动的。海川人都看着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一点风险都没有,我们从中也没什么好处可得啊?”
    莫克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我都跟你说了,这个束涛和城邑集团不能碰。”
    朱欣冷笑了一声,说:“莫克,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能不能碰,我自有主张。”
    莫克说:“朱欣,这件事情不能让你做决定,我跟你讲,你如果要碰这件事情,一切后果自负,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的。”
    朱欣说:“你敢。”
    莫克说:“我为什么不敢啊,我才是市委书记,我说不帮你就不帮你。”
    朱欣说:“莫克,你还别说的这么绝对,有些事情你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莫克说:“你知道什么了?”
    朱欣冷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从江北省调到东海来的真实原因,你要不要我跟你那些旧同事们说说啊?”
    莫克愣住了,这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件事情,在他心底压得很深,他的内心中是不想触及这件事情的,他从来也没跟身边的人提起过这件事情,朱欣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她是要诈他?
    莫克故作镇静的说:“我调到东海来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啊,你要跟我的旧同事说些什么啊?”
    朱欣笑了,说:“我想你心里清楚我会跟你旧同事说什么的,问题是你敢让我跟他们说吗?”
    莫克一阵心虚,他偷眼看了看朱欣,说:“调来东海的事情我好像是没跟你说过什么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欣笑笑说:“我在你身边睡了这么多年,你就算隐藏得再好,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漏的。你迷恋别的女人这件事情呢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呢,也没别的要求,我就想过一点好日子,你最好是能帮忙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帮忙,否则闹起来,恐怕你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没想到朱欣竟然拿这件事情威胁他就范,莫克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指着朱欣说:“你这个女人……”
    朱欣笑了,说:“又不可理喻了是吧,拜托,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是享享福的时候了,你要装清廉装你自己的,别连累这些人也跟着你受苦。”
    莫客气的手都哆嗦了,却也拿朱欣没什么办法,平常时候他就是有点畏惧朱欣的,更何况朱欣好像还知道了他心底的秘密。朱欣点出了他迷恋别的女人,说明她确实已经知道自己迷恋方晶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如果闹开了,他的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形象也就毁了,就算在海川,他这个市委书记的颜面也会扫地的。
    这个女人真是自己这辈子的克星了,莫克哆嗦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来,之后再次挥手而去,逃到了他的书房里。
    进到书房,莫克一眼就看到桌上那张合影中方晶在冲着他微笑呢,此刻他的心情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看到方晶的这张照片就会高兴起来了,他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这个秘密,却原来早就被朱欣洞如观火,朱欣还装得没事一样任由他把这张照片摆了这么久。这让他感到害怕了,上前一步伸手就将方晶的那张合影给扣在桌子上了,然后颓然的坐了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朱欣除了知道方晶以外,对他还知道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想让朱欣知道,朱欣实际已经知道了的?
    想不到朱欣这个看上去简单的女人还这么多心机,这么深藏不漏,自己的身边等于是睡了一条毒蛇啊。莫克浑身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26、早上,城邑集团,束涛的办公室,孟森坐在束涛的对面,看着束涛问道:“束董叫我来什么事啊?”
    束涛看了一眼孟森,马上就被孟森的神情给吓住了,他并没有回答孟森的问题,而是问道:“孟董啊,你这是怎么了?”
    孟森并不自觉,愣了一下,说:“什么怎么了?”
    束涛说:“”你就没找个镜子看看,你印堂怎么这么黑啊?
    商人是求财的,按照以往的说法,财富都是带有戾气,稍有不当就会给自身带来横祸,因此很多商人在经营过程中都是很迷信的,这也是这几年易经八卦求神问卜风水等等大行其道的原因。束涛对这些也是很注意的,因此看到孟森的印堂那么黑,心里自然是有些惊讶的。
    孟森皱了一下眉头,说:“有吗?”
    束涛说:“当然有了,那边有个镜子,你去看一下。”
    束涛的办公室墙上挂了一面镜子,是束涛正衣冠用的,孟森走了过去,在镜子里看了一下,果然印堂部位透着一股浓郁的黑气。孟森虽然知道印堂发黑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并不像束涛那么迷信,因此也就不十分的在乎,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冲着束涛笑了笑,说:“没事的,可能我最近睡得比较少的缘故吧。”
    束涛瞅了他一眼,说:“什么没事啊,黑成那个样子还说没事?你跟我说实话,你那边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孟森说:“发生什么事啊,没事。”
    束涛瞪了孟森一眼,说:“你别瞒我了,没事发生的话,你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说实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森知道束涛如果去查的话,前几天那个小姐猝死的事情肯定是会查到的,索性也不隐瞒,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了,就前几天我那边有一个女员工吸毒过量死了。”
    束涛惊讶的叫了起来:“你怎么还搞出人命了?”
    孟森心说这人命可不是我搞出来的,你如果知道是孟副省长搞出来的事,恐怕你就不止现在这样子惊诧了。当然这些孟森根本就没想过要跟束涛说,他是一定要护住孟副省长的,孟副省长是他的带头大哥,要是出事,他是要跟着倒大霉的。
    孟森笑笑说:“是她自己吸毒过量,关我屁事啊。束董你别这么紧张,事情已经摆平了,尸体都火化了,没什么事的。”
    束涛看孟森这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这家伙果然是好勇斗狠的角色,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却毫不在乎。这样的人真是太危险了。
    束涛说:“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什么事情的样子,你自己这几天就没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孟森笑笑说:“束董啊,你别弄得神神叨叨的,我不信那个神啊鬼的,如果这世界真有鬼神的话,这社会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了。行了,行了,你就说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吧。”
    束涛笑了,孟森竟然会说如果这世界真有鬼神的话,这社会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了这样的话,让他感到十分的好笑。也是,孟森本身就是靠欺负人为生,如果真有鬼神,他应该第一个遭报应的。但他这么多年都还好好的,就说明鬼神对他是没作用的,老话说鬼神是怕恶人的,看来还真有道理。
    束涛就不去管孟森印堂发黑的事情了,他说:“是这样的,昨天我去审计局办事,碰到了市委书记莫克的老婆朱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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