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怀德笑了笑说:“我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这位傅华傅先生是海川市的驻京办主任吧?”
    傅华笑了笑说:“前主任了,刚被免职。”
    项怀德眼睛就亮了一下,似乎感到机会来了,说:“被免职了?像您这么优秀的人才也会被免职,谁这么愚蠢啊?唉,您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要不然到我集团来吧,我集团正想在北京设立办事处,您来给我做这个主任如何啊?薪资随您开,我保证让您满意。”
    冯葵纳闷的看着傅华,笑了笑说:“想不到你这家伙还这么抢手啊,居然连项董都这么看重你。”
    傅华笑了笑说:“可能是项董某些方面正需要用到我吧,项董,您还是敞开了说吧,您想找我去你们集团做什么?”
    项怀德笑了笑说:“您果然名不虚传,马上就看出来我是需要您帮我做什么事,我也不瞒您,其实我之所以知道您,是因为您在东海省某些方面可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在公司上市这方面,据我所知,在您手中可让两家公司上市了。”
    冯葵笑了一下,说:“原来您是想让他帮你们集团上市啊,我说呢。傅华你真的曾经帮两家公司上市了?”
    傅华笑了一下,说:“我想项董对我是有所误会了,我是参与过两家公司的上市过程,但是其关键作用的却不是我,所以项董您的钱我怕是赚不到了。”
    项怀德看了傅华一眼,说:“您先别急着拒绝我啊,要什么条件您尽管开,有话好商量嘛。”
    傅华笑了一下说:“项董啊,事情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跟您实话说吧,天和地产上市当时我师兄贾昊正在证监会,那个是我师兄的运作,而他现在身陷囹圄,就是想帮你他也没法帮你啊。”
    项怀德说:“那另一家山祥矿业呢?”
    傅华笑了笑说:“那家公司上市玩的是借壳仙股的把戏,那件事情是山祥矿业通过德记证券操作的。不过项董,这个事情的做法有点打擦边球,而且资金运作方面恐怕是最大的问题,这里面的风险很高,奉劝您可不要轻易尝试啊。”
    项怀德笑了笑说:“风险高的事情,利益也大啊。诶,跟我说说这个德纪证券吧。”
    傅华就讲了德记证券和董事长江宇的情况,项怀德听完笑了笑说:“傅先生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江宇先生啊。”
    傅华迟疑了一下,说:“项董啊,我可是很长时间都没跟他联络了,也许他已经忘记我了呢。”
    项怀德笑了笑说:“一个成功的商人是不会忘记他的朋友,您放心只要您跟他联络一下,他肯定就会想起您是谁了。”
    冯葵这是在一旁帮腔说:“傅华,您帮帮项董吧,不就是跟那个人联系一下嘛。我跟你说,项董这个人是值得帮的人。”
    傅华看了一眼冯葵,说:“”你不懂的,这里面可不是认识一下那么简单的,我也不知道我在江宇面前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傅华知道这里面牵涉到了洗钱等很多违规或者打擦边球的事情,不是任何人找上门去,江宇就能答应帮忙运作的。这里面是有一个信任度的问题。香港的法律十分的严格,稍有不慎,就会去吃牢饭的,因此江宇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肯出手的。
    并且傅华也才是刚刚认识这个项怀德,虽然他对项怀德颇有好感,但是毕竟对项怀德还是不熟悉,如果就这样贸贸然的引荐项怀德给江宇也是很不妥当的。所以他还是想把这件事情给推掉的。
    傅华接着说道:“项董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从正规渠道在国内上市呢?”
    项怀德苦笑了一下,说:“傅先生应该知道的吧,像我们这种民企根本就是后娘养的,国企几近破产,重新擦胭抹粉一下马上就可以风风光光上市,我们效益再好,可就是过不了证监会这一关,只能徒叹奈何。我这一次来北京就是来见证监会的一个朋友,想通过他帮我们运作上市,但是沟通了一下之后,我们还是得不到这个上市的机会,说我们是什么夕阳产业,不是目前的发展方向,唉,我是被这件事情困住了。”
    傅华看了看项怀德,说:“夕阳产业,项董做的是什么行业啊?”
    冯葵说:“项董开的是织布厂,规模很大的。”
    织布厂在现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夕阳行业,目前这个行业的景气很差,国内很多家织布厂都在压锭减产,项怀德的织布厂就算是规模再大,估计相关部门也不会再支持他们上市的。
    傅华看了看项怀德,说:“项董啊,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在这个时候上市筹资目的何在,目前国内很多家织布厂都在压锭减产,甚至有的还关门歇业了,你在这个时候筹资难道是想转产?”
    项怀德摇了摇头,说:“我为什么要转产啊?我现在的经营状况很好,我上市筹资是为了扩大生产规模的。”
    傅华看着项怀德有点纳闷地说:“扩大生产规模,我没有听错吧?您在这个行业很不景气的时候还要扩大生产规模,是不是昏了头了。”
    项怀德笑了笑说:“我清醒的很。傅先生,您要知道事务往往都是需要一分为二来看待的。诚然现在行业很不景气,在这个时候还要上规模,似乎是自寻死路。但同时您也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这个时候上规模可是成本可是最低的,花同样的钱我能做的事情更多,这么算一下帐,我可是赚到了。”
    傅华对项怀德的看法可是不敢苟同的,他笑了一下说:“你上规模的成本再低,行业景气不好,你赚不到钱,最后不还是亏本的吗?”
    项怀德笑了笑说:“行业不会总是景气不好的。我分析过织布行业的景气状况,发现景气是有周期的,我感觉这一轮的景气差很快就要过去了。而等市场转好之后,我的规模已经上去了。傅先生可能也知道,一个行业当中往往是老大通吃,到那个时候我就是想不赚钱都难的。”
    不得不说,项怀德这个思路是想人之未想,另辟蹊径,但是细琢磨却又感觉他的想法却有合理的一面。而且眼光看得很远,居然看到景气恢复后他们集团的发展,傅华越发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国内的企业家中,像这样有战略眼光的真是很少见的。
    不过即使这样子,傅华也并没有吐口说要帮项怀德引荐江宇,项怀德倒也挺有君子之风的,见傅华为难,也就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傅华的被免职上。
    项怀德笑了笑说:“傅先生,您这一次究竟是为什么被免职的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惹了一点小麻烦,不说也罢。”
    项怀德笑了笑说:“说来听听嘛,也许我能帮您把问题解决了呢?话说我在东海省高层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傅华就知道项怀德这是想要曲线救国了,项怀德是想要通过先帮他解决问题,然后让傅华感激,就不得不引荐江宇给项怀德认识了。
    傅华是不愿意这么跟项怀德纠缠的,就笑了笑说:“项董有心了,不过我现在自己正在想办法解决呢,就不劳项董费心了。”
    项怀德笑了一下,说:“傅先生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吃完饭之后,项怀德就和傅华、冯葵分手了,他在北京还有很多事务要忙的。傅华则开车送冯葵回家。
    在车上,冯葵笑了笑说:“老公啊,项董求助你的事情真的很难吗?”
    傅华笑了一下,说:“这里面灰色的地带太多了,香港的那帮人运作起来可是一系列,环环紧扣,每一个环节都是要确保不出任何问题的,所以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我跟那个江宇也就是一面之缘,你让我去介绍项董给他认识,人家搭不搭理我都不知道呢。诶,小葵啊,你跟项怀德很熟悉吗?”
    冯葵笑了笑说:“说不上是特别熟,不过我很尊重他,他是一个个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我跟他一起合作过几次,在他身上学到过不少东西。你以前真的没听说过他和他的云中集团吗?”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真的没听说过他,你知道我身在北京,本来就对东海省的事务很少关注的。”
    冯葵笑了笑说:“有机会你还是多跟他接触接触吧,我很少能佩服一个人的,但项董还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所以你跟他多接触对你是有好处的。”
    把冯葵送回了家之后,傅华也回了自己的家。刚到家,就接到了胡东强的电话,胡东强说:“傅哥,你上网看一下吧,关伟传跟我说国土部网站上发布了整顿治理各地违规建设高尔夫球场的通知,其中点名批评了海川市白滩那个高尔夫球场,要求海川市国土部门必须马上予以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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