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笑了一下,说:“是啊,我应该高兴才对的。”
    当晚,孙守义带着沈佳去了赵老那里,这一次他顺利成为海川市市委书记,赵老是帮他出了大力的,他要当面跟赵老道谢。
    赵老看到孙守义显得很高兴,笑着说:“小孙啊,不错啊,下去工作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了主宰一方的市委书记了,很好啊。”
    孙守义笑了笑说:“这都应该感谢老爷子您的,没您的提携之恩,哪有我的今天啊。”
    沈佳笑了笑说:“是啊,老爷子,守义能有今天完全是靠您的。”
    赵老笑了笑说:“不能这么说,我帮小孙只是一方面,也得小孙有这个本事和运气啊。没本事就算是扶到高位上,他也是坐不住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运气,小孙下去工作,每一步的机会都抓住了,这就是他的运气啊。”
    沈佳笑了笑说:“那也得老爷子帮他,光靠运气他可是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赵老笑了笑说:“这得相辅相成才行的。当年我曾经很赏识一位部下,总想找机会提拔他一下,他也确实很能干,也做出了不少的工作成绩。但是每一次组织上准备给他加担子的时候,总是会横生枝节,不是工作上突然出了问题,就是身体生病,反正他就是没办法通过组织上的考察就是了。到后来他自己都不愿意升迁了,因为每次组织考察,他非出点问题不可,所以他宁愿不再接受组织考察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的什么都不差,差的就是官运而已。”
    赵老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沈佳,笑着说:“小佳啊,你当初选择小孙是很有眼光的,如果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用几年他就会超过我当年的成就了。”
    沈佳笑了一下,说:“老爷子,您也太瞧得起他了,他离您还是还是有着很长距离的。虽然说从正厅到副省好像是只差一级,但这一级能迈过去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的。老爷子,您还得为他多操心啊。”
    赵老笑了笑说:“上层的空位确实是越往上越少的,不过小佳你放心吧,既然我把小孙扶上了马,当然免不了还要送他一程了。我这张老脸在组织部门还有点用的,我想在让小孙往上走一步还是可能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谢谢老爷子了。”
    赵老笑笑说:“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不过小孙啊,丑话我可给你说在前面,我帮你是肯定的,但是打铁也要自身硬,你自己可别给我出什么问题。如果你自己出什么问题,恐怕这些人就是有心帮你也没用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老爷子,这您放心好了,我一向是按照您的要求很严格要求自己的。”
    赵老看了孙守义一眼,说:“希望你说到做到了。还有啊,以后你的眼光要放远一点,要多往上看,而不要过多纠缠地方上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子的话不但会降低了你的格局,也会惹到一些没必要惹的人,说不定反而将成为滞碍你上升的因素。这一次金达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虽然他本身上位的几率并不大,但是他不去招惹傅华,后来很多的事情就不会闹出来,他也不会最后闹得这么狼狈。”
    孙守义知道赵老这还是认为他当初附和金达处分傅华是做错了的,所以才会这么提点他。孙守义心说我也不想开罪傅华的,但那个时候我没别的选择啊。
    赵老接着说道:“不要看不起小人物,小人物虽然不起眼,但是很多大人物都是栽在小人物的手中的。”
    沈佳附和赵老说:“是啊,守义啊,我真是觉得你不该开罪傅华的,我看是不是找个机会修补一下你们的关系啊?如果你拉不下这个脸,我来出面也行。我出面请傅华吃个饭,到时候你在桌上委婉的跟他道个歉,这件事情可能就会过去了。”
    “道歉,那怎么能行?”孙守义不高兴的说,“小佳啊,你这样子让我这个市委书记以后再傅华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吗?”
    赵老也说:“道歉是有些不太妥当,这传出去会损害到小孙今后在海川市的威信的。”
    沈佳说:“那老爷子您说怎么办好啊?”
    赵老说:“还是像我说的那个样子,别去跟他纠缠就是了,冷处理。好在处分傅华这件事情是金达搞出来的,他会把大部分的责任放在金达身上。冷处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就会被淡化了的。”
    孙守义点了点头,说:“老爷子您说的是,我不去搭理他就是了。”
    几乎与此同时,在胡瑜非家中,胡东强、胡瑜非和傅华正在一起吃饭。胡东强和傅华确定在明天就要飞海川市进行实地考察天策集团华东区域灌装厂的选址,胡瑜非准备这一场家宴也有给两人饯行的意思。
    三人刚刚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之后,胡东强笑着对傅华说:“傅哥,你挺有意思的,我听琛哥说你专门托他帮金达跟医院打了招呼,你这还是搞的哪一出啊?你忘了当初金达是怎么对付你的啊?”
    胡瑜非笑了一下,也问傅华说:“你帮金达安排医院了?”
    傅华点了点头,说:“医院并不是我选的,我只是托琛哥跟院方打了声招呼。琛哥的面子也够大的,院方直接去机场接的人,直接就让金达入院治疗了。”
    胡瑜非转头看了看胡东强,笑了笑说:“东强,你觉得傅华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啊?”
    傅华知道胡瑜非这么问胡东强是有要考量胡东强的意思,也就不说话,笑着看胡东强怎么回答。
    胡东强沉吟了一下说:“难道说傅哥这也是报复金达的手法之一?”
    胡瑜非笑了笑说:“东强啊,好好跟傅华学学吧。还有什么能够比让对手不得不接受你的恩惠更让对手难堪的了?金达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是没牙的老虎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像以往那样针对他,别人会觉得你不够厚道的。倒是像傅华这个样子,既让对手难堪,又给了社会公众好的观感,一举两得啊。”
    傅华笑了起来,说:“胡叔,我没这么聪明的,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的老领导曲炜让我这么做的。他觉得我导致金达中风让我的形象受损,这一次帮金达安排治疗也是一种挽回形象的举措。他是希望我能做回原来一个好人的本分。”
    胡瑜非笑了起来,说:“他让你做的这件事情是对的,但是对这件事情的定性是错误的,你这哪是做好人啊,如果我是金达,我会觉得你这是对我的羞辱。”
    傅华笑了笑说:“金达感没感觉被羞辱我倒不知道,但是我确实知道他并不感激我是真的。”
    胡瑜非笑了笑说:“做官又不是做善人,你要那么多感激干嘛?诶,傅华,你选择这个时间点离开北京去海川,是不是想避开孙守义啊?”
    傅华点了点头,说:“也有点吧,孙守义现在是新科的市委书记,风头正劲,我还是避其锋芒的比较好。”
    胡瑜非笑了笑说:“你能避开一时,可不能避开一世的,你下一步对他可有什么打算啊?”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还真的没什么打算的,看情况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胡瑜非笑了笑说:“你这个态度还是有点消极啊,等人犯到你的时候,你再去还击可就被动了。下棋讲究争先,落后一招可是缚手缚脚的。”
    傅华笑了笑说:“胡叔,你可要知道,有些时候台面上看得到的领先不一定是真的领先啊。”
    胡瑜非看了看傅华,笑了起来,说:“呵呵,这倒也是。”
    第二天一早,傅华和胡东强以及天策集团的一班随行人员就飞了海川了。上午十点左右,孙守义去了驻京办,他知道傅华已经带着天策集团的人去了海川。他来驻京办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何飞军知道他来了北京,打电话说要跟他汇报一下在中央党校的学习情况。
    孙守义感觉何飞军并不是真的想要回报什么学习情况,而是出了顾明丽被公安部门扣留四十八小时的事情之后,何飞军想要来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孙守义也想看看何飞军会以什么样的嘴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就约定在驻京办见面。
    罗雨带着驻京办的工作人员迎接了孙守义,孙守义对驻京办这边的情况也是很熟悉了,对这些人他也提不起兴趣来,他知道这里面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角色,要不然市里面也不会就这么放任傅华把持驻京办这么长时间。
    孙守义对驻京办的工作人员随便讲了几句驻京办工作的重要性,要做好招商引资工作之类的空话,就让这些人散开,去做他们的本职工作。
    何飞军是早就等在驻京办这边的,也和驻京办的工作人员一起迎接了孙守义。孙守义打发了驻京办的工作人员之后,就对何飞军说:“老何,我们去会议室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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