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余欣雁扑哧一声被逗笑了,她看着倪氏杰说:“倪董啊,看来今天您是被这位傅董给赖上了啊。”
    倪氏杰也笑了起来,说:“能赖上我倪氏杰,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傅华听倪氏杰这么说,赶忙就拿出他带来的资料,笑了笑说:“倪董这么说就是愿意跟我谈合作了,资料我都带来了,您看一下。”
    倪氏杰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傅华递过来的资料,而是摇了摇头说:“这些资料别给我。”
    傅华愣怔了一下,随即开玩笑说:“倪董不要担心了,这些资料我是重新准备的,绝不是昨天被您扔进废纸篓的那些了。”
    倪氏杰笑了起来,说:“你这家伙算是忘不了这个茬了啊。好了,你不用害怕了,我不接你的资料不是我不想跟你谈合作。而是这些具体的事物我这个董事长就无需亲力亲为了。你把资料给欣雁吧。”
    傅华就把资料递给了余欣雁,倪氏杰看了余欣雁一眼,说:“欣雁啊,你也坐下来,跟我一起听听傅董的想法吧。”
    余欣雁也坐到了沙发上。倪氏杰这时神情严肃了起来,说:“傅董啊,我承认,我很欣赏你这个人,但是这不代表说我会因此跟你合作的,你要跟我合作也可以,拿出足够说服我的理由来。”
    傅华本身也知道要合作这么大的项目,仅仅凭几句嘻嘻哈哈的话是不够的,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冲着倪氏杰点了点头说:“那我就谈谈我的想法好了。”
    于是傅华就讲了这两个项目地段上的优势,以及这两个项目的前景。倪氏杰对北京的建筑市场也是很熟悉的,听完傅华的陈述之后,点了点头,笑了笑说:“你说的还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看来你来之前是做了一番功课的。那你想怎么跟我合作啊?”
    傅华看了一眼倪氏杰,笑了笑说:“我希望中衡建工能够以全额垫资的方式承建这两个项目。”
    “你没有自有资金,就敢发展这么大的项目啊?”余欣雁惊讶的说。
    傅华笑了笑说:“余助理,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两个项目是已经付清了地价款的,难道说这不是资金吗?再说以这个地段的稀缺性而言,中衡建工也不用担心拿不回你们的建筑款的吧?”
    倪氏杰笑了笑说:“这倒是不用担心,不过傅董啊,我们中衡建工的资金也不能白白的被你们占用吧?就算是银行贷款,也是要付贷款利息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个我想过了,我们愿意向中衡建工支付百分之十的利息补偿金。”
    倪氏杰摇了摇头说:“百分之十可是有点少啊。”
    傅华笑了笑说:“不少了倪董,据我说知,你们这些承建商的毛利一般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再加上这百分之十,基本上你们中衡建工就可以拿到百分之三十五的毛利,这个毛利率已经不低了。”
    倪氏杰说:“这个不行的,现在的建筑行业的各方面成本都很大,特别是人力成本增加了很多,绝对达不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毛利率的,你如果仅仅愿意支付百分之十的利息补偿,那我们做这一单生意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最少也得百分之十五才行的。”
    傅华笑了笑说:“百分之十五您要的可是有点狠啊,您应该从另一方面想一下,中衡建工能够揽到这么大的项目也是不容易的,是不是?”
    倪氏杰笑了起来,说:“傅董啊,我倒是觉得你才应该从另一方面想一想的。能够像中衡建工这样的为你们全额垫资的公司也不多吧?”
    傅华笑了笑说:“这样吧,倪董,我们互让一步吧,百分之十二,不能再多了。”
    倪氏杰摇了摇头,说:“不行,最少也得百分之十三才行的。”
    傅华笑了,说:“好吧,倪董还是您厉害啊,就按照您说的办吧,到期结算的时候,我们会向中衡建工支付百分之十三的利息补偿金的。”
    倪氏杰笑了起来,说:“我看是你这家伙厉害才对啊,你以百分之十三这么低的代价,就能把项目给运作起来,你可是赚大了的。”
    傅华笑了笑说:“倪董可不要这么说,你们中衡建工赚的也不少吧。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的。”
    至此双方算是敲定了合作的大框架,倪氏杰就交代让余欣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让余欣雁负责跟傅华落实一些合作的具体细节,从而形成双方最终的合作协议。
    看倪氏杰居然会让余欣雁负责这个项目,傅华心中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到倪氏杰居然这么信任余欣雁。但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女人,余欣雁漂亮是够漂亮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有能力担负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傅华心中甚至怀疑,倪氏杰这么重用余欣雁,是不是他和余欣雁有着超出了上司和下属关系所应有的友谊。这在大型国企当中可是常有的事情。
    倪氏杰这种国企公司的董事长通常是对企业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他就相当于中衡建工的土皇帝,这种土皇帝对余欣雁这种女下属是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的,因此他想要把余欣雁收做妃子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从余欣雁对倪氏杰态度上的随便,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傅华心中是很不愿意接受倪氏杰这种公私不分的做法。你要宠幸余欣雁,那大可以给其他什么金钱啊权利啊之类的,为什么非要把项目交给她负责呢?话说这个项目当中各方面的因素可是要多复杂就多复杂的,这么一个像一朵花一样的女人能够扛得起这个担子吗?
    傅华心中对此是颇为怀疑,不过在余欣雁面前他是没办法把这个怀疑说出来的。他说出来很可能马上就会惹恼了余欣雁。而倪氏杰这么宠信余欣雁,惹恼了余欣雁最直接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他们两家的合作还没开始,就要宣告破局了。
    交代完这个,倪氏杰就让余欣雁先出去了。余欣雁出去之后,倪氏杰就把一张卡放在了傅华的面前,笑了笑说:“拿去,这是你昨天赢的钱。”
    傅华昨天一气之下离开,当时是并未跟倪氏杰结算。傅华笑了笑,他并不想收下这笔钱,虽然他知道他昨天玩梭哈赢的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玩梭哈只是他跟倪氏杰结识的一个手段,他并没有想说要靠这个来赚钱。他把卡推了回去,说:“倪董啊,昨天就是玩玩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的。”
    倪氏杰白了傅华一眼,说:“让你拿你就拿着,我可不想让人说我输不起。”
    傅华看倪氏杰一副认真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虚言假套,知道再不收的话,恐怕反而会让倪氏杰不高兴了。他就把卡收下了。然后看了看倪氏杰说:“倪董啊,我其实有些不太明白,我昨天跟您其实是闹得很不愉快的,为什么您不但没生我的气,反而还要跟我合作呢?”
    倪氏杰看了傅华一眼,笑了笑说:“怎么,难道说你认为我没有这个肚量吗?”
    傅华笑了笑说:“这无关什么肚量不肚量的问题,双方要合作,是要对得上心思才行的,但我觉得昨天您对我的态度是很不屑的。”
    倪氏杰点了点头,说:“这点我承认,一开始我是觉得你搅了我的周末,让我很是不高兴。不过我看到你能在我故意给你难堪的情况之下,仍然可以参与到赌局当中,还能够不受影响的的玩梭哈赢钱,我就觉得你起码算是个人物。不过我也知道你当时会那么做,是想争取让我跟你合作的。因此我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所以就故意拿话激怒你,想要堵住你的嘴,不让你有机会再跟我提什么合作的事情了。”
    倪氏杰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你当时确实也是被我激怒了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提出要跟我赌什么要我把资料从废纸篓里拣出来的赌约。但最后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你赢了,却没有逼着我兑现赌注,反而自己去废纸篓里将资料检出来。”
    傅华笑了一下,说:“我当时是想到我是去求您帮忙的,您帮忙那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我实在是不应该因为您的态度而跟您为难的。所以我才自己去把资料捡了出来。”
    倪氏杰说:“就是你这么做,才让我重新审视了你这个人,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玩梭哈也是有一套的。我从来都认为牌品就是人品,你玩梭哈的牌品不错,人品而差不到哪去,再说,我也是知道天丰源广场和丰源中心这两个项目是很有利可图的,所以也就有了跟你合作的念头了。”
    傅华心中却认为事情应该不会像倪氏杰所说的这么简单。倪氏杰手中有钱有权,即使在北京这地界,也算是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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