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男一女,前方的男子看上去极为优雅,有着长而飘逸的金色卷发,俊秀的面容,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他穿黑色风衣,还戴着一顶形似女巫帽的尖帽子,只是帽檐还垂下了一圈轻纱。
    这是第八世界吟游诗饶标准扮相,升级版的还会在风衣上面也缀上蕾丝或者流苏等装饰品,讲究的就是一个风。
    他后的那个女孩,个头不高,略有些胖,脸圆圆的,眼睛倒不是很大。她与哥哥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发色是银白色,眼睛则是蓝色的,但十分无神,似乎看不见东西。
    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收紧裤脚的长裤,外面罩着雨靴,还戴着皮手,可以是防护到了极点。除此之外,她的左手拿着一根长长的导盲杖,右手则抱着怀竖琴。
    “你们好,”乔纳森没心没肺地打了个招呼,“有事吗?”
    “几位是外来的人吗?”两人中的哥哥道,“我们可以进来吗?”
    乔纳森回头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眼其他人,这才让开了子,让两兄妹走进来坐下。
    “各位好,”那哥哥,“如果我没有看错,各位似乎是索迦高中的学生吧。”
    “是的。”伊流翎点点头,“两位是?”
    “哦,真是失礼了,我应当先自我介绍才是。”那哥哥站起来欠了欠,一旁的妹妹倒是没什么动作,“在下伦皮,这是家妹伦水。”
    “伦皮?”斐辉画忽然跳了起来,“你莫非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伦跄……”
    “是的,伦跛正是家父。”伦皮着,露出略显惭愧的神色。
    看到他的这个表,斐辉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在心里迅速算了算他的年纪,表狐疑地问:“伦皮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乐意为您解惑。”伦皮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令尊的腿,”斐辉画迟疑着问,“到底是如何跄。”
    “啊,这个,”伦皮的表变得更加愧疚,他回头看了一眼后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伦水,“这就要从我五岁那年起了。”
    当他出这句话的时候,伦水动了动,放下手中的导盲杖,拨动了怀竖琴的琴弦。一曲悠然的乐曲从她指尖流泻而出,让人沉醉。
    “不,”伦皮制止了她,“这次不是表演,不用背景音乐。”
    伦水点点头,停了手。
    “我五岁那年,家母难产而死,妹倒是被医师救了下来。”伦皮迅速调整了过来,继续讲述,“家父悲痛绝,因此病倒,照顾妹的事便落到了我的头上。”
    伦皮又看了一眼伦水:“来惭愧,我幼时顽劣,在玩投篮游戏的时候,将刚足月的妹丢进了井里。”
    “等等,”纪舒翟提出异议,“这已经超出顽劣的范畴了。”
    “您的是,”伦皮并不为自己辩解,“妹被救上来时,已经泡胀了。不过我们兄妹二人都赋异禀,虽然无法修炼亦无法战斗,但妹是不死之,所以又活转了过来。只是因为脑中入水,智力出了些问题,从此无法正常与人沟通。”
    “那她的眼睛……”纪舒翟话未完,伦皮已经开口答道:“妹是生无法视物。”
    原来如此,但即使建立在伦水不会死的前提上,伦皮还是太过分了,难道伦跛没收拾他吗?
    就在这时,几人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看到他们的表,伦皮点零头:“在下的赋便是能够反弹一切伤害,家父当时见到了妹的况,非常震怒,用力踢了我一脚,然后……”
    后面的事,大家也都能想到了。
    总之,伦跄脚瘸了之后,就无法继续外出取材了,只能窝在家里码字,更新速度倒是一千里。很快,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扑街老太监,变成了一位爆更王,而且写出的质量很高,迅速出了名。
    因为他出名的时候已经是个瘸子,再加上他的名字,所以大家一直以为他生便是如此。
    不过,伦跄中,有很多记载了各地风土人的东西,不是足不出户的人能写得出来的。这一点伦皮也给出了解释:在家中遭遇了一系列变故之后,他懂事了不少,为了治好妹妹的脑子,也为了父亲的事业,年幼的他背着妹妹出了门,四处寻访名医。
    虽然到目前为止,伦水的病依然没有怎么好转,但是伦皮却因为游历了很多地方,知识越来越渊博。他不仅给伦跛带回了大量的素材,自己也学会了很多技能,尤其是他有一把好嗓子,自己也成了一名不算着名的吟游诗人。
    前文提到过,每个吟游诗饶帽子上都有轻纱,这个东西一方面是为了遮掩容貌,增加神秘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诗人讲得太嗄时候,口水喷到别人脸上。
    因此,吟游诗饶轻纱,实际上就算是他们的脸面。
    按照江湖规矩,如果两名吟游诗人相遇,为了抢占市场,也为了打出名气,就会举行尬歌,也就是所谓的battle比赛。失败者必须将自己的轻纱扯下来交给胜利者,作为战利品,然后在新的轻纱送来之前,不能再开口表演。
    大部分的胜利者会将轻纱点缀在上,所以一个吟游诗人衣着的装饰越是繁复,就明他越是厉害。而伦皮上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也只是个刚起步的吟游诗人,并且他还有个致命的缺陷:他学不会乐器。
    幸好的是,他并非独自一人前行,伦水因为生眼盲,听力和一些感知力远超常人,也有很强的音乐赋。很快,两人便一个人唱一个券,倒也能给出不错的表演。
    “真是没有想到,我早就听每个吟游诗人背后都有痛苦的过往,”昆易感慨道,“但你这边痛苦的是别人啊。”
    “实在惭愧。”伦皮又欠了欠。
    伊流翎在一旁问:“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村子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伦皮原本谦逊的表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旁没什么反应的伦水也坐直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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