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戚墨,她本以为要正经花上些心思找她的。
    假期结束,苏怡升入高叁,整个年级都被重新打散、再次分班,苏怡因为分化期还有被姜妍标记的事情,前前后后请了近两个月的假,之前班里的人就没认全,现在一调班,班里唯一有过一面之缘的,居然就只有那个褚棠了。
    至于乐篱,她被分到了隔壁的高叁叁班,按理说每天都能遇到的,可现在开学快一个礼拜了,苏怡一次都没有见到她。
    “她当然得躲着你。”褚棠靠坐在苏怡的课桌边儿上,一边嚼着辣条一边说。
    她对苏怡莫名地亲近,也特别自来熟,一有时间就往苏怡这儿凑,还带着她的那几个跟班,几个人俨然把苏怡这儿当成了根据地,课间十分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要不要来一根?”她用拇指跟食指搓开袋子,送到苏怡面前,辣条那浓烈的香辣甜香直接撞进苏怡的鼻子,对她过分敏感的嗅觉而言,像是狠狠给了一拳。
    “…谢谢。”苏怡吸了吸鼻子,却还是捏了一根。
    褚棠愉悦地挑了挑眉毛,继续说了下去,她似乎什么都知道,万事通似的。
    “她那个'干爹'现在已经被人扔到疗养院里自生自灭了,一家子人没了庇护,也没了给钱的‘爸爸’,别墅也没得住了,听说现在都搬回了之前城中村的老房子……啧啧啧,你那个姐姐,真不是一般人!”
    她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手腕上的银色编织手链异常显眼,苏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褚棠注意到了,她转了转手腕,揶揄地看了她一眼,“漂亮吧?”
    “……还不错。”苏怡佯装镇定地说,她有点慌乱地咬了一大口辣条,脸上的红晕一时无法判断是被辣的,还是被臊的。
    褚棠善良地没有刨根问底,上课铃声响了,她慢悠悠地坐到苏怡前面,那是她的位置。
    苏怡正拿着那根被咬过一口的辣条无所适从时,班主任,还有跟在他身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孩进了教室。
    教室里瞬间一阵骚动,男生跟女生,A、B、O,每一个人都在看她,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是个漂亮的O,使用高效信息素屏蔽剂跟信息素香水,没有使用抑制贴。
    即便如此,普通A也已经闻不到她真正的味道了,可苏怡并不普通。
    熟悉的奶香藏在浓稠到化不开的玫瑰花香里,依然混合着没有干涸的血腥味,不过这次还多了消毒水跟多种消炎药的味道,这刚好能解释她现在的脸。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班主任拍了拍讲桌,教室里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瞬间低了下去,“这是戚墨同学,本学期转到咱们班的,希望大家以后好好……”
    苏怡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戚墨,她的脸变了很多,真正大刀阔斧的变化。
    狭长的丹凤眼变得大且圆润,看人的时候总透着点无辜跟勾引。
    鼻子也变得高挺小巧,有些过于小巧了,苏怡看着她的鼻孔,有点担心她能不能顺畅的呼吸。
    还有嘴唇,丰满还微微上扬着,含苞待放地微微嘟着。
    现在的戚墨整个人宛如一只精心捏出的娃娃,特别人工雕琢修饰的五官堆砌在明显过度饱满的脸颊上,透着说不出的怪异跟不和谐,还有点说不出的熟悉。
    “双眼皮、开眼角、眼睑下至、鼻综合、微笑唇,外加颧骨内推跟自体脂肪填充?”褚棠一一点数戚墨可能做过的整容项目,“她这张脸可是下了大本钱啊,不过怎么整得跟你姐有点像啊?”
    “……那戚墨同学就坐在…”班主任的视线在0跟B的区域逡巡着,“王鹤同学的后……”
    “老师,我想坐在苏怡旁边。”
    戚墨打断了班主任的话,她看着脸色不佳的班主任,努力笑了笑,乖巧的笑容在她尚未恢复的脸上僵硬地扭曲着,“我跟苏怡是好久没见的朋友,老师拜托您了。”
    “行吧,那你就坐在苏怡后面吧。”
    戚墨目不斜视地走过苏怡,却在落座的那一刻,指尖暧昧地划过苏怡的背心。
    “苏怡,你觉得我的鼻子做的怎么样?”她指着自己挺拔上翘的鼻子,“两个礼拜前前刚做的,用的肋软骨,好看吗?”
    苏怡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愣在那里,有点怀疑自己自己不是陷入到诡异又骇人的噩梦之中。
    “我觉得一般,”戚墨其实并不在意苏怡的回答,她伸手捏了捏苏怡的鼻尖,“我觉得你的鼻子更好看,可他不喜欢。”
    “他?”苏怡眼眸里翻滚着纯粹的好奇。
    “我的主人呀,”戚墨瞪着那双仿佛从姜妍脸上偷来的眼睛,表演着虚弱的无辜,苏怡看清了她眼角泛红的疤痕,“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他很喜欢你的主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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