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站在路边,墨夫人拎着昂贵的鳄鱼皮铂金包,踩着高跟鞋径自往里走,顾浅沉默地跟上去,一直到了进了二楼的包厢里。
    顾浅跟在墨夫人身后进了包箱,刚转过身去,就见墨夫人扬手一耳光甩过来,顾浅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堪堪躲过了墨夫人这一耳光。
    哪知她闪躲的举动激怒了墨夫人,她一耳光又甩了过来。
    顾浅眼疾手快,在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手已经攥住墨夫人的手腕,这些年她在寺庙里清修,每天劈柴挑水的,力气大了不少,再不是从前那个弱不经风的顾浅。
    墨夫人挣了挣手臂,却怎么也挣不开她的钳制,她恼怒地盯着顾浅,声音沉沉,带着压迫力,“放手!”
    顾浅看着怒目圆睁的墨夫人,心里涌上一股悲哀,说到底,她在墨家生活了十多年,墨夫人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亲人过。
    她松开手,缓缓往后退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淡淡道:“夫人,您来找我,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墨夫人揉了揉手腕,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她睥睨着顾浅,冷声道:“过来跪下!”
    顾浅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没动,“您若是来找我有话要说,我洗耳恭听,您若是只是来找茬的,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顾浅并不知道墨夫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这个时候还能挺直脊背和墨夫人对抗,但接下来墨夫人冷哼了一声,“就凭你吃了我墨家十几年的粮,我让你过来跪下都不为过。”
    顾浅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夫人,耳边嗡嗡作响,她知道她是顾浅了?
    她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她早就知道只要她和墨北尘还继续纠缠不清,墨夫人迟早都会知道她就是顾浅。
    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慌乱过后,她慢慢镇定下来,她道:“您若是来找我麻烦的,那么我先走了。”
    墨夫人见她当真转身离开,她气得站了起来,厉喝一声,“顾浅,你长了反骨么?现在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顾浅脚步一顿,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夫人,早在五年前,您亲自将堕胎药灌进我嘴里,打掉了您的亲孙子那一刻起,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就已经扯平了。”
    墨夫人冷笑道:“呵!我就说你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果真如此,你当真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是谁好吃好穿好用的供着你,是谁让你接受别人梦寐以求的教育,你现在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养育之恩?”
    顾浅心头一痛,她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墨夫人,“您是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无以为报,所以我有自知之明,离墨家人越远越好,大家互不干涉,您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自找不愉快?”
    墨夫人气乐了,她从铂金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她脚边,顾浅低头看去,是元宵节墨北尘来找她的画面,她微微咬紧下唇。
    墨夫人说:“当初我就警告过你,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否则我定不饶你,顾浅,尘儿马上要和小珏订婚了,而你就是一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孤女,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缠着北尘。”
    顾浅的牙齿深陷进唇瓣里,她甚至尝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的目光从那些照片上移开,落在墨夫人脸上,这位雍容华贵的贵夫人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视的目光,让她的心一阵阵抽痛起来。
    她不知道墨夫人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顾浅的,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会让墨夫人看轻了她,她道:“您来警告我没用,您若能劝劝大哥,让他不要再来找我,我会感激不尽。”
    墨夫人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心里又很生气,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她凭什么用这种嫌弃的态度对他?她站起来,冷声道:“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有,不要把那个野种说成是我的亲孙子。”
    顾浅牢牢攥紧拳头,“您总说他是野种,那么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不是大哥的孩子?我再白眼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他的事情。”
    “没有做过?”墨夫人缓缓走到顾浅身边,“你和那个叫沈长青的男人成天眉来眼去,彻夜不归,你这么放浪形骸,让我拿什么相信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墨家的种?”
    顾浅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让墨夫人如此来诋毁她的名誉?她眼睛里含着泪,“我没有做过!”
    墨夫人现在也不是来和她讨论这件事的,她坐这么久的车到恭州来,只是为了来警告她的,“顾浅,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勾引北尘,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墨夫人说完,拿起铂金包,将她挤到一边,拉开门出去了。
    “砰”一声,随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顾浅的世界彻底安静下来,眼泪滚落下来,她垂下头看着那一沓照片,她缓缓蹲下去,将照片一张张捡了起来。
    照片是偷拍的,有些距离很近,所以照得很清晰,有些距离远,再加上游客来来去去,拍得有些模糊,但无论是清晰还是模糊,墨北尘都是一种耀眼的存在。
    而跟在他身边的她,却渺小得沦为背景。
    她从来没有在第三个人的视角里看过自己的存在,原来她在他身边竟是这样的,她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爱恋,等他看向她时,又被她悄然掩藏下来,只剩下淡漠。
    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心,最后依然被伤得支离破碎。
    她将照片压到心口处,眼泪落得更急,原来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云与泥的区别。无论是他七年前的强娶,还是七年后她的动心,都永远没办法让他们跨越一切重新走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将照片放进羽绒服包包里,这才起身离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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