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家门口,老太太就把大门关上了,唬着脸对着两朵:“你们两个知道错了吗。”
    金芳心说,老太太明白人,不用自己管孩子,亲自上场了。
    作为家长是非,立场,老太太还是明白的。
    向朵,金朵站着,小胖先开口了:“太太,你别气,这事也不怪两朵。”
    老太太气哼哼的:“小胖,你是不是觉得没你啥事了?站好了,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小胖这个当哥哥的特别有担当:“那奶你罚我好了,两朵不懂事呢。”
    金奶暴躁了:“他们不懂事,他们能大马路上抓人不撒手就?这么个破性子,传出去,以后还能不能嫁人了。”
    金芳黑脸,为啥话题跑偏了呢,咱们要说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啊。
    拦着老太太,说正经事:“那个,嫁人还早得很,这个问题远了。”
    老太太把话头收回来,确实早了点,继续批评孩子:“你们两个怎么那么自不量力, 多大点个头呀,你就敢同那么高的大小伙子招呼, 吃亏了怎么办。”
    这个好像也不该说这个事情吧, 难道不是不因该打架吗?金芳挠着脑瓜门, 为什么就这么闹心呢。
    向阳抽抽嘴角,赶紧开口:“不是, 奶,这是个问题,可主要吧还是问问孩子为什么打架, 打架动手,那是不对的。”
    老太太扫一眼两朵,继续开口关注重点:“咳咳,挨欺负没有呀。”
    两朵动作整齐的摇头。明显她们在同别人找茬呢。怎么可能挨欺负。
    金芳、向阳干咳。这个真的不能好好说了。
    老太太直接黑脸, 训斥两口子:“咳嗽一边咳嗽去,碍事。”
    两口子闭嘴了,这老太太不讲道理,还不让开口, 你说这孩子还能不能好好教了。
    老太太才开口:“放学不回家, 为什么在外面凑打架。”
    两口子松口气,总算是找到重点了。如果正常交流, 他们可以不开口的。
    向朵理直气壮的开口:“我们每次放学都要看小人书的。这不对吗?”
    金朵跟着就开始数落别人的不是:“那个人不讲究先来后到, 要抢我们的小人书。”
    向朵昂着下巴颏子:“我们能怕了他吗?”
    金朵:“我们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种亏。他欺负谁呢?”
    老太太下意识地点头, 竟然跟着就来了一句:“太不讲究了。什么人呀,不知道先来后到呀。”
    向阳心说, 可不敢指着老太太教育孩子了, 随时跑偏的,根本就没有立场。
    眼看着祖孙几个就交流心得了, 金芳:“你们哪来的小人书。”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立场:“对,咳咳, 你们哪来的小人书。”
    向朵一点不觉得有问题:“小人书摊子上的。”
    金芳:“那是你们的吗, 既然是书摊子上的东西,谁花钱租了才是谁的。”
    金朵不是很服气:“我先拿起来的, 要租也该是我先租。”
    金芳:“占山为王呢, 你拿起来, 你租吗。你哪来的钱租小人书?”
    对呀, 老太太为什么有点心虚呢。这钱的事情,可以不问的。
    金朵瞧瞧那边的老太太,生硬的开口:“你不给我钱,你给我钱,我就租。”
    就听着向朵,小胖,包括老太太都松口气,向阳都看出来了,里面有猫腻。
    看来孩子们手里的零用钱,还需要查一查。一家子过日子, 还弄出来经济问题了。
    再看看闺女这个嚣张的态度,向阳捂着脑门,会不会说话呀, 怕你妈不收拾你们是不是。
    金芳:“不租, 没钱,那书就不是你的,你个蹭书看的, 还好意思同人动手,你讲究在哪了。”
    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讲究,顺便还看了老太太一眼。意思就是您好意思的说别人吗?
    额,重点也不是这个,她也差点跑偏了,都是倒霉孩子气的:“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不能同人好好说话,放学为什么不回家。”
    金老太瞧着金芳越说越多,忍不住:“看书也不是坏事,这就怨你不给孩子钱。”
    向阳:“重点,奶,重点是小人书。那个是闲书,对学习没帮助。”
    老太太这时候开始无差别攻击:“小人书怎么了, 总比什么书都看不下去的强。”
    这是不是在暗讽小六呢。向阳心说,得, 拿我妹子挤兑我呢,我不开口了。
    金芳:“奶, 孩子今儿在外面惹事了, 不给他们掰扯明白了,你说他们明儿要干什么,后儿要干什么。你说杨璐她对象,小时候是不是就是没人管,管不到正地方上,才成街溜子的。”
    不用老太太回答,金芳继续问道:“奶,你说放学不回家,大街上看小人书,算不算街溜子。”
    老太太那个纠结呀,看着三孩子硬撑着说到:“乱说,顶多就是顺路。”
    跟着耷拉着脸色,气呼呼得甩袖子:“管吧,管吧,你管吧,我回屋了。”
    这是明白了,自己怎么都不占理,人家管孩子管的对。可你说心里还不痛快,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了。
    好吧,老太太不插手,两朵立刻就蔫搭了,刚才的气焰也都没有了。
    孩子就这样,有撑腰的,他们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没有撑腰的就得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
    屋里老太太电视机开的声音老大,都是咿咿呀呀的戏腔。
    这是怕两个孙女丢面子吗,还给弄点噪音出来,怕邻居听到孩子被爹妈收拾是不是。
    向阳都想笑,这老太太也真是够可以的。
    小胖那是个识时务的,率先拉着金芳的袖子求饶:“四婶,四妈。”
    金芳捏着小胖的耳朵:“今儿,你叫什么都不好使。”
    小胖这个哥哥当的够意思,什么锅都背:“可两朵是因为我。”
    金芳气乐了:“没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谁都一样,你们仨一个跑不了。”
    小胖要哭了,躲不过去了呢:“我要回家。”
    金芳:“回不去了,搬不来救兵,你们仨去那边站着,自己想错哪了,想不出来,就一直站着。”
    金朵还那边据理力争呢:“老师说了,体罚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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