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之意?”
    鲁肃呆呆的看着邢道荣,有点发蒙。
    以猪牛羊交换俘虏,和‘仁德’二字扯得上关系?
    算了,仁德就仁德吧!
    邢安民于庐陵一事上做出了让步,却不好再与其过于计较了。
    想了想,鲁肃不再纠结于此,带着谨慎目光看向邢道荣,问道:
    “敢问安民公,这牲畜交换俘虏,是如何一个交换法?”
    “很简单!”
    邢道荣笑眯眯的说道:
    “不管是周泰周幼平,还是潘璋潘文珪,亦或其余人等,都是江东杰出良将,每人一万头羊,或八千头猪,或三千头牛,不过分吧?”
    无视鲁肃那迅速变黑的脸,邢道荣又说道:
    “还有,诸葛瑾诸葛子瑜,乃当今大才,价值当十倍于诸将,吾言对否?”
    “所以……”
    邢道荣挺身端坐,继续说道:
    “诸葛子瑜的身价,便作十万头羊,或八万头猪,或三万头牛,这是一件既合情又合理的事情!”
    “另外……”
    邢道荣又道:
    “孙翊,孙韶两人,皆江东宗室,代价当不一般,但吾以为,不该超过诸葛子瑜,便和诸葛子瑜先生一样吧!”
    沉默。
    鲁肃沉默了许久,最终连摇头都懒得摇了,只说到:
    “安民公之要求,吾实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据肃所知,整个江东,乃至扬州,荆州,益州,交州合起来,也未必能有十万头羊,八万头猪,三万头牛!”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而是吴侯应该考虑的事情!”
    邢道荣淡然说道:
    “吴侯得了整整一个北庐陵,二十余万民众,总不至于这点要求都不愿答应吧?”
    鲁肃瞠目结舌,看着邢道荣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吴侯得了整整一个北庐陵’?庐陵本就是江东的好不?
    “就这样吧!”
    邢道荣说道:
    “吾尚有军务,便由公琰陪子敬聊一会,告辞!”
    话毕,起身向鲁肃一拱手,转身出了营帐。
    ……
    “鲁肃啊鲁肃,不是哥不给你面子,而是万事好商量,这人,哥是万万不可能松手的!”
    回自己帅帐的路上,邢道荣暗暗想道。
    现如今,只有他知道军师技‘离间计’的正确用法,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次大量收获人才的机会!
    另外,和周瑜一战,更让他坚定了走军队精锐化的道路,然而,与此同时,也要防着他人的精锐化进程。
    首要防备对象,当然是江东!
    所以,他才制定了那么苛刻的条件,倒不完全是因为不想放人。
    当然,有了这个条件,和不放人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就是了。
    赎回诸葛瑾的条件,打死孙权也不可能拿的出来,但赎回一二个武将的能力,多凑一凑,估计还是拿得出来的。
    如果孙权愿意赎人,那就把周泰还回去好了,反正那货的忠义属性是‘生死相随’,怎么也不可能归顺荆南。
    孙权要是不愿意赎人,或者要继续谈判,那好,我们就耗着,看谁先着急!
    妈卖批,你要斤斤计较只给半个庐陵,老子就跟你好好的斤斤计较一番!
    在和鲁肃的谈判过程中,邢道荣基本没有插手过,唯独在赎回俘虏一项,亲自出面了一回。
    不如此,不足以表现荆南方的决心!
    ……
    又是三天过去了。
    中军帅帐。
    “主公,子敬先生不再纠结赎人条件,但要求诸葛子瑜三人的赎回条件,和其余诸人一样!”
    蒋琬对邢道荣说道:
    “琬以为,这个要求可以答应,毕竟,十万头羊,或八万头猪,或三万头牛,天下无一人拿得出来,不愿放人的意愿太过明显!”
    闻言,邢道荣皱起了眉头。
    鲁肃既然提出这个条件,就说明有这个心思,万一孙权真拿出了一万头羊,或八千头猪,或三千头牛,哥难道要把诸葛瑾放回去?
    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是一万头羊,还是八千头猪,或三千头牛,都代表了天量肉食啊!
    这么多牲畜提供肉食,可以练出多少系统承认的‘精锐’出来?
    又能将现在这五万人马,变成多少‘中级士兵’和‘高级士兵’?
    若交回去一个诸葛瑾,能换来一万头羊,或八千头猪,或三千头牛,应该是划得来的!
    毕竟,诸葛瑾的智力虽高,却也未到周瑜这个程度,不管是正史,演义,乃至游戏,价值都差了周瑜不知道多少。
    嗯,如果孙权愿意继续赎回,除了周泰外,孙翊和孙韶也可以考虑。
    这两个人可是孙氏宗室,虽然自己有军师技‘离间计’,估计也不好归降。
    想到这里,邢道荣点了点头,说道:
    “也罢,若孙权真愿意拿一万头羊,或八千头猪,或三千头牛来换人,不管是诸葛瑾还是周泰,或者其他什么人,都应允了就是!”
    这话说的豪气,但举江东之力,怕是也只能换一二个人……
    ……
    艰难的谈判结束了。
    邢道荣为鲁肃举行了一个高规格,但却有些简陋的酒宴仪式。
    没办法,身处野外军营,很难置办多丰盛的酒宴,心意到了就行。
    “如此,肃便告辞了!”
    酒宴上,鲁肃端起酒樽,对邢道荣说道。
    “这么着急?子敬不多盘桓些时日?”
    “谢过安民公盛意!”
    鲁肃说道:
    “吾尚要将此次商定之事,呈报于吴侯得知,不敢多留!”
    “也好!”
    将鲁肃去意甚坚,邢道荣不以为意,看了他一眼,遂又道:
    “这些日子里来,与子敬先生讨论,某获益匪浅,有一额外请求,不知先生能否答应?”
    “不知安民公所指为何?”
    鲁肃谨慎的看了一眼邢道荣,没有贸然答应。
    “呵呵!”
    邢道荣笑了起来,说道:
    “无他,只是仰慕子敬先生,想效仿前人,请子敬于我荆南担任一闲职,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子敬莫要误会!”
    见鲁肃张口欲言,邢道荣急忙说道:
    “吾知先生忠心事吴,绝无弃之念,但某也非让先生当真在我荆南做事,只是一个闲职耳,便如当年苏秦六国挂相般!”
    苏秦挂六国相印,当然是闲职,一种荣誉罢了,不可能有实权。
    “闲职?六国挂相?苏秦?”
    鲁肃疑惑的看着邢道荣。
    邢道荣的话太突然,以鲁肃的智力,一时之间也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邢安民此举必有深意,会是什么呢?”
    鲁肃皱眉,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原因。
    “多谢安民公好意,请恕肃不敢从之!”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鲁肃的决定做的却很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眼看邢道荣还要继续说下去,鲁肃再次拱手说道:
    “安民公,吾主尚在豫章等吾消息,肃这便告辞了!”
    话毕,起身向帐外走去。
    “哎!”
    见鲁肃态度坚决,邢道荣也没办法。
    “特么的,看来这种方法不管用啊!”
    邢道荣郁闷的想道。
    ……
    鲁肃走了。
    双方的和谈也结束了。
    此次和谈,除了边界划分,人员往来等事宜外,重要成果如下。
    庐陵一分为二,南面归荆南,北面归江东。
    此外,没了!
    为什么没了?
    因为,不管是牲畜赎人,还是战争赔款,都需要以后再说,也就是拖下去。
    这种拖,为了给俘虏们留下‘离间’的时间,邢道荣是巴不得如此。
    但江东也未必不愿意。
    战争赔款这东西么,能拖就拖,一旦拖到下次战争爆发,自然就一了百了了。
    赎人方面,江东也不急,都是江东核心大将,人人忠心有保证,其家人、族人又全在江东,还能投降荆南不成?
    先让邢道荣撤兵再说!
    不然,虽然知道邢道荣不可能和曹仁合作,但整整三万大军驻扎在夏口附近,让人提心吊胆不是?
    还有驻扎在豫章,和孙权对峙的魏延人马,也给江东带去了许多麻烦和顾虑。
    当然,想让邢道荣撤兵,光和谈是不够的,还得拿出行动来。
    什么行动?
    让出南部庐陵郡!
    双方说好了,等魏延部进驻南庐陵,邢道荣便立刻退兵,至于战争赔款,则在以后的三年里,分批偿付。
    ……
    豫章郡。
    荆南大军军营。
    “魏将军,主公令谕在此!”
    前来传令的骑兵,将手中信封递给了魏延。
    魏延接过信件,拆开看了起来。
    片刻,掏出一个火折打燃,将布绢信件放在火苗上燃烧,完毕后,魏延对传令兵说道:
    “回去禀报主公,延定按照主公吩咐,完成任务!”
    ……
    中军帅帐。
    “陈武,孙策时代就跟着孙家混了,屡建战功,在江东名气不小,历史上死在了合肥之战,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和正史完全脱钩,没必要纠结这些!”
    一个人安然跪坐于软塌上,邢道荣手抚颌下浓须,默默回忆前世所知的陈武资料。
    稍刻,帐外有一被五花大绑的魁梧大汉,在两名荆南军士的带领下,进入帅帐。
    进入帅帐后,两名军士立刻向邢道荣抱拳施礼,随后径自转身离去。
    “哎呀呀,委屈子烈将军了!”
    邢道荣停下思索,起身来到魁梧壮汉跟前,歉然说了一句,便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
    ps:天气变冷,季节转换,这时候最容易感冒,我已经有这个迹象了!
    各位大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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