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估计呼盟的领导班子需要时间讨论如何和自己合作,所以才给自己来这么一出戏。
    既然如此,那就去呗,就当免费旅游了。
    回宾馆收拾好行李,然后坐上盟里提供的两辆越野吉普车。
    吉普车在茫茫的雪原上一路向西飞驰,下午三点多到达呼伦湖畔。
    车子刚停下,早就接到通知的当地干部迎上来,热情地握手拥抱,然后拥着傅松一行人进了最大的一顶蒙古包里。
    奶茶、羊肉、马奶酒老三样之外,傅松有幸看了一场原汁原味的蒙古舞蹈。
    等蒙古族少女跳完后,徐琳突然道:“傅总,你还没看过小妹跳舞吧?”
    不等傅松回答,王兆亭已经开始鼓掌:“小徐来一段,让傅总见识见识我们艺术团当家花旦的真本事!”
    徐琳一点都不矫情,落落大方道:“那我就给傅总表演一段达斡尔族舞蹈《嬉水姑娘》。”
    说完,将呢子大衣甩到一边,露出贴身的粉色羊绒毛衣和藏青色的牛仔裤,然后款款走到蒙古包中央。
    这时,傅松感觉徐琳像是变了一个人,原先身上的那股媚态顿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般的娇羞和柔弱。
    没有音乐,也没有伴奏,但徐琳的舞姿却让人有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傅松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徐琳的身姿,她的笑容干净,她的眼神清澈,她的手腕真灵活,她的腿真有力量,她的腰肢真柔软……
    夜幕降临,蒙古包外面北风呼啸,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徐琳跳完舞后,站在原地致谢,嘴上谦虚道:“献丑了献丑了。”
    傅松回过神来,眼睛重新恢复了清明,心里不由感慨,真是一个尤物啊!
    回到傅松身旁,徐琳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傅总,跳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傅松道:“以后公司搞活动,有机会一定请你去演出。”
    徐琳眼睛一亮:“那我可当真了!”
    傅松笑道:“就怕你嫌我的庙太小。”
    徐琳俏皮地眨眨眼:“怎么会!只要傅总打开庙门,就是天上下刀子,小妹也得进去啊!你说是不是?”
    傅松:“……。”
    怎么感觉老子一直在被她调戏?看来脸皮还不够厚啊!
    第二天,亲自体验了一番凿冰拉网,中午和晚上一连两顿吃的都是呼伦湖里的渔获。
    第三天,按计划应该回海拉尔,但傅松又被徐琳拉着去滑雪骑马打猎。
    傅松倒是不着急,好不容易来一趟,那就心无旁骛地玩呗。
    第四天一早,吃完早饭后,一行人两辆车踏上了返程的路。
    既然让自己回海拉尔,那就说明盟里已经商量出结果了。
    果不其然,下午回到宾馆后,稍作休息,陈书记就亲自来到宾馆,美其名曰请客吃饭。
    饭桌上酒确实没少喝,但聊的最多的却是生意。
    傅松这些天也没闲着,一边游玩散心,一边思考在呼盟甚至整个内蒙的投资布局。
    “傅总,这几天我们领导班子经过讨论,原则上同意按照你的思路来开展合作。在这里我向傅总表个态,我们呼盟上下,一定竭尽全力做好保障服务工作!”
    对于陈书记的表态,傅松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他更看重的是实际行动,不过人家至少态度很端正,不像沐城领导班子,拽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以为远景集团在沐城投资是求着他们似的。
    傅松一向喜欢跟陈书记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陈书记,那天在火车上我提到过呼盟发展畜牧业生产基地的几个劣势,如果我决定在这里投资,就必须补齐这些短板,这是大前提,也是我的条件。”
    陈书记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傅松要狮子大开口,不过自己刚才大话都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傅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无二话!嗯,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办到!”
    傅松笑着摆摆手:“陈书记,你误会了。我这人有个缺点,不管做什么生意,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全产业链。”
    “全产业链?”陈书记呼吸一滞,急切问道:“傅总,你的意思是?”
    “既然要投资畜牧业生产基地,那何不把上游的产业链补齐?我听外经贸委的何主任说过,呼盟去年才刚刚摆脱了从外地调粮的局面。养殖需要大量饲料,一旦畜牧业生产基地落成,我担心,不,呼盟肯定无法保证饲料原材料的供应。”
    陈书记点点头,坦诚道:“傅总说得对,呼盟去年也只是能保证主粮自给自足,但玉米、大豆这些作物产量依然不足,缺口不小。”
    傅松道:“呼盟有大量的荒地,土地肥沃,只要开垦出来就是良田。”
    陈书记一点就通,问道:“你需要多少荒地?”
    傅松笑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陈书记道:“远景集团在苏北和黄河三角洲都有农业生产基地,我自然信得过傅总。按照正在编制的八五计划,从明年开始的五年内,整个呼盟粮食播种面积增加至少两百万亩,增加牧草种植面积十万亩。”
    既然对方如此大方,傅松也不能小气了,于是道:“远景集团承担所有的开垦费用和基础设施配套建设,土地租赁费可以参照关内,一事一议。”
    陈书记高兴道:“好!跟傅总打交道就是痛快!这杯我干了,傅总随意!”
    傅松和陈书记这样的人,只需负责将大方向定下来,至于合作细节以及讨价还价,自然交给下面的人来谈。
    正事谈完,陈书记不再压着节奏,彻底放飞了自我,二两多的玻璃杯,一杯一杯的白酒往喉咙里倒。
    这绝对不是夸张说法,而是真的往里倒,每次傅松刚抿了一小口,陈书记便已经“倒”进去了。
    这趟出国之前,傅松自忖两辈子也算是酒经战场的老兵了,在酒桌上就没怕过谁,但自从去了趟莫斯科,他立刻被现实狠狠扇了一耳光。
    先是被曾是手下败将的葛寿文给喝断片了,然后又被葛寿文的大舅子季霍米罗夫给喝断片了,此时再看陈书记举重若轻,喝白酒就跟喝水似的,他心里就忍不住要骂娘。
    哼,能喝酒有啥了不起的!
    在陈书记这些人心里,如果不把客人喝趴下,那就无法凸显作为主人应有的热情,所以他不仅亲自上阵,还给随行的人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傅总陪好,要让傅总吃好,更要喝好,要让傅总感受到呼盟人民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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