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在餐桌中央的铜茶炊已经滚开,突突地冒着热气,茶炊周围摆放着各式甜点。
    傅松看了一眼对面的季霍米罗夫,这家伙浴袍敞开着口子,露出浓密的棕色胸毛,老毛子不愧是老毛子,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娜嘉和季霍米罗夫的女伴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娜嘉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不时地抬头朝傅松这边看。
    “娜嘉,你那位傅先生到底怎么样?强不强壮?我听说东方男人的都很……。”
    娜嘉一把捂住对方的嘴,怒目而视道:“瓦列里娅,不许胡说!”
    瓦列里娅看着她羞红的脸蛋,笑嘻嘻道:“看你幸福的样子,他应该很强壮。他打算怎么安排你?”
    娜嘉心虚不已,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啊?”瓦列里娅惊讶一声,“不会吧?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怎么会……。”
    说到这,瓦列里娅发现娜嘉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连忙住了嘴,安慰道:“也许,也许他只是忘了,你别多想。”
    娜嘉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傅松,为什么?难道非要自己主动才行吗?
    ……
    闲聊了一会儿,季霍米罗夫突然道:“昨天总统到克里米亚度假了。”
    傅松笑道:“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去度假。”
    季霍米罗夫道:“你到莫斯科那天,我去参加了一场重要会议,总统度假回来后就会签署新联盟条约命令。”
    傅松愣了一下,直起身子问:“你去开会了?”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次会议应该是819的直接导火索,但傅松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怎么回事,却是不得而知了。
    季霍米罗夫见他这么紧张,疑惑道:“是啊,不过开会的只有寥寥几个人,我的身份进不了会场。至于开会的内容,是尼古拉耶维奇事后告诉我的。”
    傅松嫌弃地撇撇嘴,尼古拉耶维奇这个酒鬼还真是神经大条,居然把这种消息告诉季霍米罗夫……
    下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妈的,这简直就是一群智障!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老毛子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最后居然被这些货色窃取了最高权力,称他们一声窃国大盗,那都是对窃国大盗这个词的侮辱!
    他突然有些后悔接受季霍米罗夫的邀请来这里度假了,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监视了!
    操,老子不能留在这里了,得马上回城!
    “什么?你这就要回去?”听到傅松要走,季霍米罗夫跳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哪里招待得不好呢。
    傅松摆摆手道:“以后有空了再来。”
    季霍米罗夫连忙给娜嘉使了个眼色,娜嘉连忙道:“傅先生,您要走了吗?”
    傅松看着娜嘉的眼睛,试图从中发现一丝端倪,只是她的眼睛干净清澈,透着楚楚可怜。
    不过,最后他还是狠心地摇摇头道:“你先留在这里,回头我再来看你。”
    他现在反而希望娜嘉只是季霍米罗夫的眼线,留在自己身边给季霍米罗夫吹吹枕头风也好,通风报信也好,他都不在乎,但他现在真的不敢冒险。
    季霍米罗夫见傅松去意已决,于是道:“那我去安排直升机。”
    “我走陆路。”傅松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直升机故障率太高,即便本来没有故障,很可能也会有故障。
    回到小木屋,傅松在克莱斯耳边小声:“装几个窃听器,隐秘点。”
    克莱斯心领神会,转身便去安排。
    回到房间,娜嘉正在默默给他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东西整理整齐装箱。
    抬头看了傅松一眼,见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窗户旁,将头搭在窗户上,望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傅松站在她身后很久了,她都没发现。
    娜嘉一动不动道:“先生,您看这片森林,像不像一座牢笼?”
    傅松问:“为什么这么说?”
    娜嘉喃喃道:“我来这里快两年了,两年来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片森林,我很想妈妈和妹妹。”
    傅松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你爸爸呢?”
    “我爸爸……。”娜嘉回头笑了笑,“他是个酒鬼,是个只会打老婆和女儿的混蛋。我的肩膀就是被他用棍子打断的。”
    傅松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哪边?”
    娜嘉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肩膀上:“这里钉着钉子,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傅松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膀,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看娜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松道:“如果你感觉为难,那就算了。”
    “不!”娜嘉用力地将傅松的手放在胸前,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她在这里的700多天里,无时无刻想逃离这里,而她知道,傅松有这个能力!
    傅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虽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一个你情,一个我愿,不摸白不摸。
    娜嘉红着脸道:“先生,我以前是国家体操队的运动员……。”
    “真的假的?”傅松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她,“你腿这么长,能跳体操?”
    娜嘉咬着嘴唇看着他,用求饶的语气道:“先生,您能不能轻一点。”
    “抱歉抱歉,刚才听说你是体操运动员,实在有些激动,那我轻一点。”
    “先生,我十五岁那年,因为阻止我爸爸打我妈妈,被他用棍子打坏了肩膀,只能从体操队退役,然后……,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
    “啥?”傅松大惊失色,手像是触电了一般,从她胸前弹开,“你今年才十七岁?”
    娜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道:“先生,我十八了!在苏联,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有的地方十四岁。先生,我早已经是大人了。如果我不是在这里,恐怕我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傅松往后退了两步,老子能没顾虑吗?老子真是个禽兽啊!
    娜嘉上前两步,捧着傅松的手往怀里塞,“先生,您带我走吧,求求您了!”
    “娜嘉,你不要这样,你还小,真的,你未来的日子长着呢,你听我说,真的不行!”傅松拼命地将她的手掰开,但天知道娜嘉哪来的力气,居然掰不动,或者他打心底里同情这个姑娘,不忍心伤害她。
    娜嘉泪眼婆娑道:“先生,您不要了我是吗?”
    傅松怕自己心软,根本不敢看她,苦笑道:“我的家在中国,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我可以跟您去中国!”娜嘉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傅松道:“我结婚了,连孩子都俩了。”
    娜嘉用力地点点头:“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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