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蕾摇摇头,泫然欲泣道:“求求你不要让我生孩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好不好?她虽然是范建国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女儿,更是我的心头肉!”
    傅松很是无语道:“甭管依依是谁的闺女,只要她是你身上掉下的肉,都是我的闺女。以后你有了老子的孩子,依依这个姐姐我一视同仁,该有的都有,保证一点不少!成不?”
    寅蕾依旧摇头,一脸决绝。
    “你这脑子怎么这么轴呢!难怪范建国不要你!”傅松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打一顿屁股。
    只是,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果然,寅蕾眼圈立马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脸上滚落,“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吗?”
    好家伙,转眼间就水漫金山了。
    傅松感觉头大,又舍不得再给她使脸色,只好温言道:“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我确实得说道说道你这个性格了,本来一件事说开了就好了,你非得遮遮掩掩的。你说你这样能不让人起疑心吗?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再生孩子了?不要说什么舍不得依依,老子有的是钱,你要是不相信老子,老子现在就给依依准备一份嫁妆,要现金还是要股票债券,随你这个当娘的挑!”
    寅蕾见他脸色难看,心里又是惶恐又是委屈。
    她自觉现在是他的人了,他就是她的所有依靠,如果他也不要自己了,那她的天就真的要塌下来了。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抽泣道:“我……,我本来打算等……,等范建国年底回来就跟他离婚,依依……,依依必须跟着我!我……,我不想现在要孩子,现在怀孕了,我肯定争不过范建国,打官司更是会输,呜呜……。”
    傅松眼睛瞪得老大,嗬,原来这娘们儿担心这个啊!
    还别说,这娘们儿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她现在怀孕,丈夫却离家好几个月,这显然是婚内出轨怀孕,不管老范是不是有错在先,如果闹到了打抚养权的官司的地步,那她必输无疑,没得商量。
    可老子也没说让她现在就给老子生孩子啊!
    寅蕾见傅松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一边哭一边问:“你……,你干嘛?你是不是想打我?你打吧,呜呜……,只要你别不要我就行。”
    傅松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你没说实话!”
    寅蕾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傅松用手指挑起她圆润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我想听实话,说!”
    寅蕾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惶恐之情溢于言表,再也没了坚持的勇气,眼睛一闭,心一横道:“我想在依依的眼里是个好妈妈。可我如果又怀了孕,不管是不是离婚后怀的……。依依现在或许不懂,可她总是会长大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她的好妈妈偷人生了个孩子,除非……。”
    傅松叹了口气道:“除非我娶你。”
    寅蕾睁开眼睛看着他,委屈道:“我不想让你为难,但你也别为难我好不好?让我在依依面前,把这个好妈妈一直做下去,好不好?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可我……,只要你答应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我……。”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别说了!”傅松心里一阵难受,心疼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好,我不强迫你了,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以后我把依依当亲闺女,好不好?”
    寅蕾在他怀里用力地点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我对不起你,真的……。”
    傅松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而且要负一大半的责任。我这下半身一冲动,就没考虑后果。”
    寅蕾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我……,是我主动的,我其实一直等着你去找我呢,就算你前两天不去找我,我也会找个机会去找你的。”
    “是吗?”傅松又惊又喜,追问道:“没骗我?”
    寅蕾抽泣着道:“我现在脸皮都没了,还骗你干什么?”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脸皮都没了?以后不准再这么说自己,听见没?”
    “哦,听见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见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傅松又开始心疼了,柔声道:“我没生气,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委曲求全,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落落大方的寅蕾。”
    说到底,寅蕾是个挺可怜的女人,命不好,娘死得早,所以性格上有缺陷,十几岁爹也死了,家里只有一个姐姐跟她相依为命,连给她撑腰的男人都没有。
    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小女人,而且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小女人,一旦认准了一个男人,差不多就对他言听计从,生怕恶了他。
    他虽然不太喜欢这种性格的女人,但……,谁让她长得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呢!
    男人嘛,都是用颜值投票的动物!
    再说了,这样的女人对他而言,还是蛮新鲜的,能让他生出浓浓的保护欲,想要将她这朵花骨朵儿养在温室里了,为她遮风避雨,让她无忧无虑。
    寅蕾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想哭。你不会嫌弃我吧?”
    傅松:“……。”
    他知道现在说她也没用,她这种性格的女人,自己说她越多,她反而越容易胡思乱想,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寅蕾见他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推了推他,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傅松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把依依给带在身边,不让她去我家呆着了。说真的,我现在感觉对不起依依,也对不起我儿子。唉,我这个爹当的有点失败啊。”
    他跟寅蕾已经这种关系了,如果以后傅声远真跟范依然结了婚……
    哎呀妈呀,他傅松脸皮再厚,再无耻,也无法面对儿子、儿媳妇啊!
    万一被儿子、儿媳妇知道了真相,他和寅蕾的老脸往哪搁啊!
    寅蕾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依依去你家呢。”
    “啊?”傅松眨巴眨巴眼,疑惑道:“那你是为什么?”
    寅蕾皱了皱鼻子道:“我是想多带带依依,跟她加深感情。”
    “哈?”傅松一脑门子的大写问号,“不是,你们娘俩感情还不好?”
    寅蕾语气低沉道:“我担心离婚的时候,她不要我。”
    傅松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她,戳了戳她额头道:“你这娘们儿,整天胡思乱想,本来没有的事儿,也让你给乱琢磨出事儿了。我问你,你们娘俩儿这几天相处的怎么样?感情进展神速?”
    寅蕾脸色一红,瘪着嘴道:“光斗嘴去了。”
    傅松忍不住大笑道:“就是嘛,我猜也是这样!小孩子天性爱玩,你非要把她拴在身边,她能高兴才怪呢。”
    寅蕾一脸懊悔道:“是啊,而且我这两天心情不好,还吼了她几次。她不会记仇吧?”
    傅松笑道:“不会不会,依依这孩子心胸比你开阔多了,将来会是个大气的女孩子,今后我会好好培养她的。”
    “才不用你培养呢。”寅蕾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乐意的,所以主动用两条胳膊缠住了他。
    傅松有些遗憾地砸吧砸吧嘴道:“说真的,我还挺想让依依当儿媳妇的,可咱俩这关系……,唉。”
    “你不是说孩子现在年纪小,以后的事情没准吗?”寅蕾装作漫不经心道。
    傅松苦笑道:“我感觉我那个儿子啊,也是个情种。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没见到依依,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话也不怎么说了。”
    “真的假的?”寅蕾好笑道,“他才多大点?”
    傅松叹气道:“早熟呗,我们老傅家的孩子都早熟。我二哥家的侄女,你见过吧?跟冯天放的孙子谈恋爱呢,哎呀,可把我给气坏了,前段时间我揪着冯磊好一顿熊,妈的,要不是看在老冯的面上你,我早拿大耳刮子抽他了!”
    寅蕾扑哧一笑:“那他们都随你,你就是个情种,还是专门骗女人心的情种。”
    傅松笑道:“我还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夸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寅蕾突然抬起上半身,手托着腮打量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啊?”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傅松不动声色道。
    寅蕾撇撇嘴道:“感觉出来的呗。别人我不知道,但小初大概跑不了,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般,就跟我一样,有时候我也会那么盯着你看。”
    傅松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结结巴巴道:“有那么明显吗?”
    寅蕾嗤笑一声道:“怎么,害怕了?你媳妇儿是个聪明人,我都能看出来,她估计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要是她,我也会装糊涂。”
    傅松:“……。”
    寅蕾突然来了兴趣,摇晃着他胳膊撒娇道:“你说说嘛,除了小初,还有没有了?”
    “没了没了!”傅松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八卦呢,连竞争对手都不放过,实在太没道德了!
    “骗人!”寅蕾不依不饶道:“肯定还有,你说谎!你告诉我嘛,你告诉我,我就……,我就给你那个!”
    傅松明知故问道:“哪个?”
    寅蕾又羞又气:“就是……,就是你老让我那个的那个,你故意的是不是?”
    傅松哈哈一笑:“我怕说了你吃醋。”
    寅蕾很大气地道:“我才不吃醋呢,我又不是你媳妇儿,我吃哪门子的醋!”
    咦,这话怎么又有点耳熟?怎么每个女人都想看梁希的笑话?
    嫉妒,绝对是赤裸裸的嫉妒!
    傅松突然起了坏心思,笑呵呵道:“我怕你生气。”
    “我生气?我连醋都不吃,生什么气?不至于!”寅蕾非常自信,“快说快说!”
    “说了真不生气?”
    “绝对不生气!”
    傅松嘿嘿笑道:“徐琳认识吧?就是去年拜你为师的那个人,嘿嘿,她其实,咳咳,我俩那个……。”
    寅蕾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尖叫一声:“傅松,我恨死你了!你个王八蛋!还有徐琳那个贱货,真不要脸!亏我还把她当好姐妹,逢年过节给她打电话,她怎么能……。你还笑,我咬死你!你们都不是好人!”
    她这次真的被气坏了,连“贱货”都骂出口了。
    寅蕾感觉委屈极了,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嘴上还不停地骂着傅松和徐琳,什么王八蛋,贱女人,翻来覆去就这么两个词。
    傅松很担心,她和徐琳见面后会不会有一场撕逼大战,不过为什么有那么一点小期待呢?
    寅蕾哭累了,气也差不多消了,安静地窝在傅松怀里,呼吸渐渐变得平静下来,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松道:“你刚才还说不生气呢。”
    寅蕾语气幽幽道:“我以为自己有心理准备,不会生气,可……,唉,可能是徐琳骗了我吧,也不全是,就算不是徐琳,我也会生气。以后你的事儿,我再也不打听了,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乱。”
    “真的?”傅松有点不相信,八卦和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她能忍得住不打听?
    寅蕾微微叹气:“不然呢?就算最后知道了又怎么样?万一知道你有十个八个女人,我气都气死了!”
    “哈?”傅松心里咯噔一下,等等,老子先掐指算算,田、萧、初、李、沈、徐……,咳咳,姓徐的居然有两个,徐琳和徐倩,再加上寅蕾,这他娘的都八个了?
    傅松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算错了,连忙又算了一遍,没错,八个……
    不对,还漏了一个小娜嘉,对了,还有凯瑟琳……,凯瑟琳算半个吧。
    九个半?
    四舍五入,十个!
    天哪!
    老子有那么禽兽吗?
    老子有那么多精力吗?
    老子有那么好的腰子吗?
    傅松一颗心拔凉拔凉的,这么多女人老子顾得过来吗?
    她们分布在天南地北,有的还在国外,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去一个地方?
    老子岂不是得累死?
    光顾着女人还不行,还有孩子呢?
    不算上家里的两个,一、三、四、五,咳咳,养在外面的孩子都五个了。
    唉,这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后果,xx一时爽,x后泪千行。
    不行啊,老子得奋发,得努力,否则死后家产都不够分的!
    此时此刻,傅松突然感到有些迷惘,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记得一个叫张三的人曾说过,人类所有的真实快乐,都离不开艰辛的努力。
    无论是金榜题名的快乐,还是事业成功的喜悦,甚至包括洞房花烛的激动,所有真实的快乐,都需要长久的铺垫和努力。
    快乐如果触手可及,这种廉价的快乐也就不值得珍惜,随时都可以抛弃。
    最好的厨子是什么吗?
    最好的厨子就是饥饿。
    如果每天都是大吃大喝,每天都是饕餮盛宴,人一定会失去对所有食物的胃口。
    他现在每天身边女人不断,甚至可以天天变着花样。
    但他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他在每一个女人身上都花了很多心思,有的甚至还一波三折。
    所以,他并不认为这些快乐是唾手可得的,而是倾注了他的努力和心思。
    那么,我快乐吗?
    傅松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或许是快乐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更多时候,内疚多过快乐。
    对背叛梁希这个妻子的内疚,对不能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的内疚,对不能陪在孩子身旁,看着他们慢慢长大的内疚,对无法跟她们分享自己喜悦的内疚……
    内疚过后,就是无边无际的虚无感。
    有点像……,嗯,事后开启的贤者模式。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名和利,他不缺。
    女人,他也不缺,似乎还有点超标了。
    事业……,也只剩下事业了。
    他又想起了奥斯托洛夫斯基的那句名言:……,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傅松在想,将来自己回首往事的时候,会不会悔恨?会不会感到羞耻?
    他觉得,大概会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用在女人身上多了,那么用在事业上就少了。
    所以,今后要节制欲望啊!
    寅蕾见他神游物外,推了推他:“不会让我给说中了吧?”
    “啊?”傅松回过神来,看着寅蕾那双闪着水光的杏眼,马上把烦恼扔到九霄之外。
    累死就累死吧,为了寅蕾这样标致的娘们儿累死,他认了!
    人活在世,本就挺遭罪的,如果还要处处压制着自己的欲望,那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
    有的欲望可以压制,但延续和传播基因这种正当的欲望怎么能压制呢?
    在他看来,不仅不能压制,还要大大的鼓励!
    再说了,已经吃进嘴的大肥肉,怎么能往外吐呢?
    就算是含着泪,也要吃干抹净啊!
    大不了,大不了就此打住,十个啊,一人生俩,都快能凑成一个排了,足够了!
    “没有没有!”傅松义正言辞道,“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你一个人都够我忙活的,本来下午很多事情,你小手指头一勾,我把事情都推了。”
    “啊?”寅蕾信以为真,一脸自责道:“我……,我就是有点想你了,很想你。要不你去忙吧?”
    “来都来了,可不能半途而废,咱们继续?”
    “不要了吧?”
    “那我走了。”
    “不要!我要……。”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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