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动乱荆州 不测交锋
    “不知黄天王他现在在何处?”鲁肃闻言不由一愣,诧异的问道。
    “如果老朽估计没错的话,黄天王他现在应该还在潼关,想要救活伯符将军的话,还请孙夫人要早派人往潼关去,若不然,没有了黄天王的准许,三月之期一过,伯符将军的伤势,恐怕神仙亦是难救矣!如今,这却是唯一的一线生机了!”华佗沉声郑重的说道。
    “好,我这就派人前去面前黄天王!”鲁肃说着,急急的转身,这就要寻人往潼关。
    “鲁参军且慢!”华佗叫住鲁肃,慎重的从一旁拿过一个油布包裹的东西,说道:“鲁参军,你派人去时,要把这东西一起带上。”
    “华老先生,这是?”鲁肃伸手接过,问道。
    “这是老朽在伯符身上取下的腐肉,”华佗说道:“那位神医,一者年迈,二者双腿已失,老朽想,即便是有了黄天王的口榆,老神医怕也是难到江东一走。这腐肉上,有着伯符所中之毒,只需老神医将解药配置出来,由下人带回江东,时间上,要能早的多!”
    “原来如此,还是华老先生想的周到!”鲁肃躬身接过,慎重的揣到了怀中。
    “鲁参军,记住,此事定要交到稳妥之人手中秘密进行,想来,伯符将军现在已经清醒过来,其性情易怒,若是让其知道了详细,老朽怕他……疮口一旦迸裂,那老朽也无能为力也!”华佗郑重的叮嘱道。
    “是,华老先生放心,此事,唯有我们在场三人知晓,定不会走露半点风声!”事关孙策的性命,由不得鲁肃不谨慎对待。
    “如此最好!”华佗点点头,说道。
    时间过去了几天,鲁肃他们在孙策面前表现得很是轻松,每天都要开一些玩笑,孙策的心情很好,精神也比前一阶段好了许多,张昭等人看在眼里,都以为孙策已无大碍,即便是鲁肃,对华佗的分析也有些怀疑起来。其实,眼看孙策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连华佗都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但是,华佗自己却是知道,这是自己以针灸之法,将毒素逼到了一处,不使之扩散,才会如此而已。若是待到三月之限,没有了接要,毒性将全面的爆发,到那时……
    揭开包裹的布后,孙策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那个大口子已经愈合成一条缝了,全然不见了当初的狰狞,带着淡淡的肉红色,宛若一条小小的蚯蚓。对自己的面貌很是重视的孙策,在照过了镜子之后,也不禁对华佗的手法称赞不已,如此之术,堪称是前所未闻!
    又过了些时日,因为张辽、徐晃大军的威压,江东总算的喘过了一口气,周瑜也从前线回来了,孙策的伤势也日益见好,脸上的伤疤虽然还在,但已不复当初的那么“养眼”,孙策的自信恢复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大好了,没几天就能到大堂上议事了。见到孙策这般,江东众人一时间都放了心。
    唯有知情的三人,心中暗自着急……
    “文远,我军现在也算是深在敌腹了啊!你我孤军作战,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可不能给主公面子上抹黑啊!敌军的来援主力已经到了附近,如果全速北下的话,那么这就应该是他们的先锋部队了!”
    荆州,一处河畔的军营内,徐晃沉声对张辽说道。
    “公明,辽认为,这不是刘备、刘表大军的主力!”张辽沉思了半晌,说道。
    “文远,你详细说来!”徐晃隐约也有这个感觉,见张辽也是这么认为,不禁注意了起来。
    “如果刘备、刘表率军北上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向西绕过一段,这样,绕过河流,然后直接东进突袭我军主力,而不是先打草惊蛇,这样一来,他们根本无法对我们进行突袭!毕竟,渡河一战的话,很难逼过我军的视线。且,现在二刘联军不一定已经判断出了我军的主力,他们更不会贸然发动进攻。也许,这只是刘备、刘表试探性的进攻,他二人正在想办法摸清我军主力!”张辽沉声分析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派出的哨探已经两日了,我们仍没有收到其他方面的情报,显然,刘备、刘表联军没有去过其他的方向。不过,二刘联军要想搞清楚我们的主力,就必须要发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现在,他们选择了我们的河对面,看来,他们是很信任他们的水军啊!”徐晃轻笑一声,说道:“文远,要不我们撤退,等敌军放松警惕了再来骚扰,你看怎么样?反正主公令我们来,也不是转为打仗,夺荆州,犯不上和他们玩硬的!”
    “这倒不必,除非是他们的大军十倍于我们,要不然,正好令手下的兄弟们开开荤!”张辽严重好战的光芒一闪,接着说道:“此时我军如果撤退,那不就太露痕迹了吗?而且,对主公的面子也不好看。这一路上,二刘联军游骑不少,刘备、刘表已经掌握了我军的大概情况。如果我们示弱,他们反而要起疑心,至少,他们不会立即北上来进攻我们的,毕竟,界桥一战,对刘备的教训很大!”
    “那文远你的意思是?”徐晃点点头,问道。
    “派出一员将领,率一万步兵,全速东进,从东侧绕到二刘联军大军后面去。他们的任务就是,摆好防御阵型,以主公的游击战术为主要,阻挡南面来的二刘联军主力!”张辽沉声说道:“再派一员将官,带一万步兵,由西面绕行,尽量避开敌军的视线,必要时,阻敌南归之路!”
    “好,就按文远你的意思去办!”徐晃点点头,说道。
    张辽、徐晃这一次,也仅仅是带了五万的将士,此处派出两万,营内,自留三万。逢战即退,那可不是天王军!
    这天凌晨,天刚蒙蒙亮时,天王军的巡逻哨兵突然看见河面上隐隐有黑影向这边涌动,哨兵立刻点燃一支火箭朝那涌动着黑影的方向发射过去。在火箭微弱的火光下,巡逻哨兵赫然发现上百条木船正静悄悄地向这边驶过来。哨兵大惊,立刻朝空中放出警讯响箭。随着一支箭矢飞入天空,尖利刺耳的响声狠狠地将寂静的夜打破了。
    出现状况的这段河段水流湍急,并且河道中暗礁密布,所以这里并不适合发起渡河做战,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张辽、徐晃在这里的防御相对来说较薄弱。
    营垒哨兵一听到巡逻哨兵的传讯,便立刻敲响了警钟。警钟急骤地响着,显出一种异常紧张的气氛。
    这个时候,足以见到天王军的训练有素!戍守营垒的天王军立刻行动起来。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立刻从主营垒北边的一处卫堡中飞驰而出,径直奔向出现状况的那一处河段;同时,五千步卒也火速赶往事发地。天王军的士兵都会骑马,在张辽、徐晃出发前,二人特意给大军配备了一万匹战马,这样,他们这除了骑兵以外的几万步兵就又有了一万骑兵。
    反应最快的骑兵队在警报发出片刻后便赶到河岸,沿岸列开。这时,那个发现情况的巡逻哨兵已经来到骑兵营长的身旁。
    “将军,就在那里!”哨兵指着薄雾朦胧的河床中大声道。
    骑兵营长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无数影子在薄雾中向这边涌动着。
    骑兵营长眉头一皱,举起右手,大声道:“全军准备,使用弓弩!”两千骑立刻从马鞍边的弓囊内取出骑兵弓,弯弓搭箭对着那一片雾气之中。
    “放箭!”骑兵营长猛地放下右臂大吼道。
    弓弦一片震响,一蓬箭雨没入薄雾弥漫的河床中,紧接着一片惨叫声传来,几乎同时,还有接二连三物体洛水的声音。随即一蓬箭雨从河床中飞出,从骑兵之间穿过,带着箭矢特有的呼啸声,紧接着,如一阵雨打芭蕉般的急促,“叮当”声响个不停,却是撞在骑兵身上那坚固的铠甲之上,无功的落到了地面上。
    “呼……”骑兵营长拍了拍身上精致的战甲,心中不由念道:这东西,真他娘的好!战场上,已经不知检回多少次命了!
    想到这,骑兵营长脸色一狠,高声喝道:“分成两队,来回奔射!”
    随着这员骑兵营长的话音落下,两千骑兵迅速的分成两队,一队从南向北奔跑,另一队从北向南奔跑,边奔跑边朝河中放箭。敌军虽然仍然会还击,但是,在防御力超乎想象的铠甲面前,攻击效果,根本不值一提!
    双方士兵相互对射,不知不觉间,水中的船只已经离北岸仅十几步的距离了。
    这时,船上的敌军纷纷从船上跳到水中,呐喊着涉水朝南岸冲击。与此同时,留在木船上的士兵继续朝岸上狙射。
    骑兵营长不由得看了身后一眼,自家军的步兵队正在赶来,不过距离河岸仍有百步的距离。
    骑兵营长立刻命令麾下骑兵后退二十步。骑兵们随即按照他的命令后退了二十步,调转马头,重新面对敌军。这时,近三千敌军抢滩部队刚刚登上北岸。
    骑兵营长手中一横长枪,大声喊道:“跟我冲!!”
    两千骑兵猛发一声喊,催动战马。两千战马扬蹄加速,速度越来越快;骑兵们吼叫着抓紧手中的长枪,身子,在马背上尽量放低……
    才登上南岸的敌军猛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慌乱,显然之前他们对于眼前的情况已经有所预料。
    敌军中的一个将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喊一声,近千名手持巨盾的士兵立刻顶到最前面,弓弩手、长枪手迅速向后面汇集。在天王军铁骑杀到前,这三千联军士兵便组织成了一个简易但坚固的弧形阵线。数百名巨盾兵在最外围形成了一道弧形防御墙,长枪手将长枪冲巨盾之间的缝隙探出,远远地看去,就如同一只大刺猬一般。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营长见状,不由得暗骂一句,但是此刻双方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下令调整阵型了。
    只感到天地间彷佛猛地晃了一下,全速冲锋的骑兵猛地撞在敌军的盾牌防线上,沉闷的撞击声让人头皮发麻。纵然是有着马甲的保护,但是,巨大的惯力作用下,不少的长枪穿过战马的身体,血花在空中爆现,许多骑兵飞了起来;顶在最前面的敌军盾牌兵许多人因为强大的撞击力而口鼻喷血,整个盾牌防线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些盾牌兵口鼻喷血栽倒在地,没有死的也被随即而来的铁蹄洪流踏成了肉泥
    骑兵营长大喊一声,催促麾下所有将士向前突进。
    近两千名骑兵呐喊着拧枪冲杀,河水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掀起滔天的水幕,那景象着实让人丧胆。盾牌阵已经崩溃的敌军根本无法抵挡这奔腾的铁蹄,敌军士兵们脸上全是恐惧之色,仓惶向河中奔跑着,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被斩杀的敌军士兵栽倒在河水中,鲜血立刻将周围的一片河水染成了鲜红色。
    最后只有十几名敌军士兵逃回到木船上。此刻,这一片水域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超过三千多具尸体在河水中沉沉浮浮,一片的惨烈。
    在河对面的一处山岗上,一群人正在观察战场态势。当为首的人看到自己的盾牌阵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被天王军冲破后,不由得皱了皱眉,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些骑兵真是一群疯子!”
    簇拥在这人周围的部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示意众将安静下来,只听那人沉声下令道:“传令下去,一万步卒按原计划过河攻击!”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会按原计划执行。原计划是,先锋部队巩固北岸之后之后,一万步卒才会发起进攻。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同计划不一样了。
    “军师,此刻再按原计划攻击只怕难以取得效果,并且还会造成大量伤亡!”一员将领抱拳道。众将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纷纷附和着说道。
    黑夜中,只见那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我岂会不知这一点!不过我另有打算!”
    那将领一愣,随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抱拳道:“末将谨遵军师号令!”
    其他众将见状,虽然仍不是很明白,但也纷纷抱拳应诺。
    一万敌军登上数百条木船,随即载着一万敌军将士驶向河北岸。与此同时,上千条木筏已经在南岸集结了起来,数万步卒整装待发。看意思,那人似乎是真的想在这一点上进行强攻,不过真实情况真的如此简单吗?
    当做为第二攻击波的一万联军登上木船之时,五千天王军步兵已经抵达河岸边,并且布置了三层防线,巨盾兵在最外围组成盾墙,长枪如同麦芒一般,透出了盾阵,其后是弓弩兵,刀盾兵押后,随时准备冲上前进行肉搏,骑兵,则游走于两翼,护卫着阵势,严阵以待。
    更大的激战即将展开。
    此刻,薄雾已经散开,河面上纤毫可见,在山岗上观战的敌军将领也能清晰地看见河对岸的一切。
    近五百只木船散布在这一片河面上,缓缓向北岸滑去,木船上的一万敌军将士显出一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五千天王军将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盾墙之后的近两千强弩手已经张弦上箭瞄准着视野中越来越大的敌军船只。天王军将领张辽,此刻立马在军阵之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的动静,眉头微皱。
    张辽、徐晃二人,分功很是明确,二人一主前,一主后,可以说,大营中出现任何的动静,二人中至少会有一人能够及时赶到。这一处河面距离张辽驻防的营垒最近,所以他第一个接到警讯,并且首先率领驻守营垒的军队赶到了这里。南(对大营来说,这里算是南了)线营垒共有一万五千将士,此刻,还有八千人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他们携带了弩车、简易投石器等重型装备。
    当五百条敌军木船前进到河中央时,天王军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放箭!!”随即只听见弓弦响成一片,只见一蓬乌云朝河中央飞去。紧接着,河中央的敌军出现了一阵骚动,不少人从木船上翻入河中,隐隐还有惨叫声传来。
    “快划船!快划船!……”河上响起杂乱的叫声。士兵们奋力地划着水,木船的速度越来越快。
    “放!”
    “嗖、嗖、嗖……”
    “放!”
    “嗖、嗖、嗖……”
    射完三轮的天王军强弩手立刻放下强弩,用脚踩住强弩手托前端的踩挂,大叫一声猛地将弓弦张开,迅速取出三支箭矢放入滑轨,然后,在将领的喝令下,对着敌军的船只发射出去。天王军强弩手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强劲的箭矢带着尖利的风声不断地飞向敌军,远远地看去,就如同不断升腾起的飞蝗一般。
    敌军军士不断被射落水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在他们经过的水路上,斑驳地沉浮着一具具尸体,鲜血不断增加这一片水域鲜艳的颜色。不过,敌军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的弓弩手在进入射程后也开始放箭,敌军所使用的弓弩远不及天王军的装备,单就射程而言,仅有天王军强弩的三分之二。一蓬蓬箭矢从船上飞射而出,与北疆军发射出箭矢交错对飞,远远看去,蔚为壮观。箭矢打在天王军的盾墙上,发出雨打芭蕉叶般的响声。不过仍有一些箭矢越过盾墙没入天王军强弩手中,却是因为天王军的铠甲精良,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除了几个少数倒霉的,被箭支钻过铠甲的缝隙,受了些伤,敌军的箭雨,几近无功。
    当敌军船只距离西岸仅二十余步时,张辽大声喊喝道:“盾墙向前推进!弓弩手退后!长枪手、刀盾手跟随盾墙前进!骑兵随时策应!”
    盾牌手大喊一声,将比人还要高的塔盾提起数寸,随即一千人向前急进,一直前进到浅水处,猛地将塔盾放下,溅起无数的水花。盾墙防线向前推进了十几步。三千长枪手、刀盾兵随之前进了十几步,隐藏在塔盾之后,蓄势待发。两千强弩手已经同他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又开始向准备抢滩的敌军发射箭雨。
    随着第一批船只进入浅水区,损失了近四成的数千敌军将士纷纷从船上跳下挥舞着兵刃嚎叫着向天王军的盾墙冲去,而在淌水的过程中,敌军将士接二连三的被呼啸的箭矢射翻在水中。联军的弓弩手依旧拼命地还击,飞蝗般的箭矢不断地扎进天王军强弩阵线中,然而,纵然是他们已经离开了盾墙的保护范围,但是。这些箭支,面对眼前的盔甲,只能无力的摔落到地面上。
    敌军步卒冲到天王军的盾墙边,挤靠着盾墙奋力向前推着,显然他们想要靠蛮力将天王军的盾墙给推开。这种做法倒不能算愚蠢,因为敌军的人数,虽然被箭雨射杀了已近一般,但是,比此刻天王军的盾牌手的数量还是要多。
    天王军塔盾兵奋力维持着盾墙阵线,不过盾墙阵线仍然出现了一定的松动。
    “撤盾!!”后方的张辽突然扬声大喊道。
    敌军士兵正在奋力冲挤盾墙之时,突然感到受力点一空,最前面的敌军士兵立刻失去平衡栽倒在水中,紧随在后的联军士兵收不住势子向前猛冲,结果被前面摔倒的同伴绊了个恶狗扑食。数千敌军将士立刻乱成了一团。而此刻,天王军塔盾兵已经后撤到了五步开外,同时,三千名长枪手、刀盾兵却是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冲了上来。
    三千长枪手、刀盾兵趁敌军混乱之时猛杀,登时将敌军杀得哀嚎遍野血染滦河。此刻,敌军的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的赶将上来。
    猛杀了一阵,在敌军的后续部队即将赶上来时,天王军的三千长枪手、刀盾兵在张辽的一声令下迅速撤回到盾墙之后。只留下近两千具敌军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在南岸观战的敌军为首之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敌军的第二波船只进入浅水区,又是一千余名敌军将士跳下船,汇合第一波残存的数百名将士,再一次向天王军的盾墙发起进攻。
    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盲目地强冲猛撞,而是就地结阵按兵不动,竖起了盾牌,抵挡着飞来的箭支。他们打算等待第三波的部队到达后,再一起发动进攻。
    在南岸观战的那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点了点头,露出欣然之色。
    张辽皱了皱眉头,敌军的这种龟缩战略让他感到有点棘手。
    张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仍没有看见来援部队的影子。目光回到战场上,只见敌军的第三波抢滩部队也即将进入浅水区了。如果敌军集合起三千余人的话,天王军很难就凭盾墙挡住敌人的进攻。
    “传令,使用盾墙挤压战术!”张辽对身旁的一名骗将下令道。
    偏将闻声,顿时一惊,急声说道:“将军,我军巨盾手数量有限,而且塔盾过于沉重,只怕……!”
    张辽眼睛一瞪,喝骂道:“罗嗦什么!执行命令!”
    偏将心头一凛,抱拳应诺。
    正在北岸观战的为首那人突然看见天王军的盾墙阵线动了起来,而且是径直往己方的抢滩部队移动。那人不由得微蹙双眉问道:“你们看,敌军想要干什么?”
    一员将领立刻回答道:“军师,末将看着很是眼熟,好象曾经听别人说起过,敌军这阵势似乎像使用盾墙挤压战术!据说,这是他们步兵惯用的一种战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很是厉害!”
    那人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河水的北岸。他的心中对那员将领口中的盾牌挤压战术非常好奇!
    天王军塔盾兵将沉重地塔盾举在胸前,呐喊着向敌军的抢滩部队冲去。远远地看去,只见一条盾墙迅速地向敌军移动,那景象有点像一块单薄的饺子皮想把一大堆肉馅给包裹起来。两千长枪手、刀盾兵紧随在盾墙之后。
    天王军的塔盾兵挟恢弘气势猛地撞在敌军仓促间组成的盾阵上,一些敌军士兵被当场撞翻在地,也有不少塔盾兵被巨大反冲之力掀翻在地。
    塔盾兵大喊一声,奋起全力利用盾牌向前推挤,在此同时,三千天王军正在缓缓地汇集在一起。敌军士兵一时没回过味来,被天王军塔盾手推挤着不断后退。现场响起一片杂乱的叫喊声,有愤怒的嚎叫,也有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不要乱!我们人比他们多,一起顶住他们!!”一个敌军的将领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大声喊喝道。
    纷乱的敌军很快稳定了下来,一起大喊着用力向岸上推动。
    天王军将士感到阻力越来越大,他们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汇聚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铁乌龟。
    “杀阵!!”天王军中突然有一人高喊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最前面的塔盾兵立刻将塔盾抬起一尺。天王军刀手贴着塔盾矮下身子猛杀联军的下盘。同时,长枪手利用塔盾间的空隙猛刺。登时惨叫声迭起,血花不断爆现,敌军士兵纷纷倒毙水中。
    天王军大喊一声,塔盾手猛地一起发力,将面前的敌军将士向外侧推得后退一步。几乎同时,天王军长枪手猛地抽刺,刀手从下盘斩出,敌军将士立时倒下一片。
    这些做为先锋的敌军将士表现得也相当悍勇,他们吼叫着奋力向前冲杀,前仆后继。然而每一次的结果却是死伤枕藉,天王军的战阵显得更加可怖。
    天王军不断地向前挤压着联军的活动空间,不断地收割着联军将士的生命。河水的颜色越来越鲜艳,尸体一个压着一个。
    天王军呐喊着,声音越来越响亮,气势越来越高昂。
    南岸的为首那人紧皱着双眉,流露出明显的震惊之色。随即喝令道:“立刻传令,河边的弩车立刻朝对岸射击!”那人断然下令。
    众将闻言一惊,一名部将急声道:“军师,这会波及我们的人啊!”
    只见那人面露无奈之色,满是悲伤的语气说道:“他们已经回不来了!”随即神色一冷,喝道:“立刻执行命令!”
    一旁的传令官一个激灵,连忙应诺,随即下令旗手传令。
    张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战场,拳头紧紧的握起,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偏将突然叫道:“将军,快看,河对面的敌军把弩车推出来了!”
    张辽闻言顿时一惊,连忙向对岸望去,只见近百架车弩正在被推往河边。
    “不好!”张辽不由得失声惊叫道。立刻将目光回到战场上,此刻,天王军虽然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但是整体来看仍然处于胶着状态,想要立刻退下来,显然是办不到!张辽眉头一皱,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近百驾车弩被推倒河岸边,调整了一下角度,随即数百名敌军士兵喊着号子转动着引弦绞盘,巨大的弓弦在吱呀声中缓缓张开。
    扣上弓弦,立刻便有士兵巨大恐怖的枪箭撞上弩车。近百驾引弦上箭的弩车昂着头,就如同后世的准备就绪的炮群一般。
    “发射!!”一名敌军将领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随着一阵巨大的振动,上百枝枪箭挟带着可怕的呼啸声朝对岸飞去。
    天王军正在竭尽全力反击,虽然已经将敌人的抢滩部队杀得节节败退,但是最关键的塔盾兵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那种塔盾有将近两米高,重量愈百斤之重,塔盾兵们举着这样的塔盾配合同袍做战,确实是够辛苦的!
    眼看就要将所有敌军抢滩部队杀退了,突然,可怕的呼啸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有天王军士兵循声望去,面色赫然大变。
    近百支巨大的枪箭砸进双方人丛之中,现场顿时混乱起来。一些人被枪箭拦腰斩过,立时断成两截,两截身子因为枪箭冲击力的原因飞了起来,鲜血和着内脏在空中飞舞着。有的头颅被拍掉,鲜血泉涌而出。一支枪箭猛地砸在塔盾上,数面塔盾登时碎裂成数块,塔盾手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飞了出去,口鼻喷血。一支枪箭穿透塔盾,继而从这名塔盾兵的身体传出,随即在天王军阵中穿凿而过,一路上十几名天王军士兵溅血当场。
    等这一轮枪箭风暴停歇后,现场又多了数百具尸体,天王军的阵型已经被完全破坏怠尽。双方的损失都非常惨重。而双方的士兵此刻都有些发愣。显然,都为敌军统帅的狠而心惊胆颤,这种狠不只是对敌人,对自己人也是如此。
    南岸观战的为首之人,双眼一亮,清喝道:“擂鼓助战!!”
    急骤的战鼓声大响了起来。正在发愣的敌军将士回过神来,一名将领习惯性的举起环首刀大声呼喊道:“冲啊!冲上去!!”
    千余名敌军将士下意识的猛发一声喊,举起兵刃朝阵型已乱的天王军冲去。天王军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此刻,眼睛都红了,昂首发出一声怒吼,悍然迎上敌军。
    双方将士冲撞在一起,混战起来。每一个人都大张着嘴巴吼叫着,双手拼命地舞动兵器,在一片刀光中,鲜血不断地点缀其中。整片河面就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
    一名天王军士兵大吼一声,手中战刀直劈而出,近在咫尺的那个敌军士兵立刻身首异处,无头尸体喷着鲜血倒入肮脏的河水中。这名天王军士兵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战绩高兴一下,另一名敌军士兵出现在他的身后,带着一脸的狰狞,手中的环首刀凶狠刺入这名天王军士兵的背心,天王军士兵惨叫一声,猛的转身,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那名自以为得手的敌军士兵斩翻,随即他自己仰天倒入混浊的河水中,再也没有爬起来了。
    双方在水中混战着,呐喊着,拼命地斩杀对方,就如同两群野兽一般。双方的伤亡数字成直线上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身上盔甲而受益,本就精锐于敌军的天王军渐渐占了上风。然而,敌人的又一波抢滩部队已经赶到了。
    随着敌人又一波近四千生力军加入战场,战场的态势开始缓缓被敌人所掌握。
    见此情景,张辽又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后,他的援军仍然没有出现。张辽不由得骂了一句。此刻,从大营中赶来的数千援军正在拼命的朝张辽这边赶着,他们推着各种各样笨重的重型装备在后面走着。同时,徐晃派出的副将正率领三千轻骑先一步朝这边赶过来。徐晃并没有将主力调往这一地点,因为他目前并不能肯定敌人的主攻方向就在这里。
    张辽暂时将援军的事放到脑后,猛地一横大刀,保吼着下令道:“弓弩手停止射击,冲上去肉搏!所有骑兵全部压上去!”
    此刻,敌人已经同自家大军搅在了一起,弓弩手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敌军可以做出那样伤害自己同袍的事,天王军却是做不出!张辽真要那么做了,他敢肯定,回去进“军法处”的肯定跑不了他,甚至,黄逍拨拉掉他脑袋都有可能!
    剩下的千余强弩手抛下强弩,抽出佩刀,猛发一声喊,涌下河滩。这时,也幸亏黄逍军中士兵的训练都很是全面,虽然,各有所长,但是,临时的客串一下,也不比其他诸侯的正规军差!与此同时,在两侧的千余骑兵也朝敌人冲了过去。
    混战的规模更大了!战况更加惨烈了!张辽从战马上跳下来,举起青龙钩镰刀大喊道:“跟老子冲上去!”语落,张辽如风朝混乱的战场冲去,百余名亲兵紧随在后。
    簇拥在那人周围的敌军将领微皱着眉头,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发白了。惨烈无比的景象呈现在他们的眼前,震天的呐喊声回荡在他们的耳畔。每一个将领都感到既紧张又激动。
    只见那人注视着战场,突然下令道:“再派一万人渡河强攻!”
    传令官应诺一声,立刻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一万名正在南岸候命的敌军将士立刻登上数百条木筏,开始渡河。
    那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场,神情冷峻。
    突然,那人别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方,流露出忧虑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奔而来,下马禀报道:“回田军师,蔡帽将军说他已经准备好了!”
    那田军师点了点头,说道:“传令蔡将军,立刻发起进攻!”
    “是!”斥候应诺一声,跨上战马,飞奔离开。
    那田军师望着西边的天空,双目,隐隐发亮。
    “军师,你打算同时发起进攻吗?”旁边的一员将领抱拳问道。
    那田军师点了点头,道:“是的!等一会儿,蔡瑁将军便会在西路发起强攻,与我们这里遥相呼应!兴霸,待总攻发起时,这边可就要看你的了!水战,可是你的强项哦!”
    “军师放心便是!”这人,赫然就是刘备的结拜二弟,甘宁甘兴霸!而那田军师,正是田豫!只见甘宁思忖片刻,疑惑地问道:“军师的真正主攻方向是否是在东路?”
    田豫淡淡一笑,说道:“你也能如此想,就说明我的计划很有成功的可能!”
    听到田豫如此说,甘宁不由得一愣,心头升起高深莫测的感觉。
    双方将士在河滩上缠战厮杀,胶着在一起,虽然敌军的数量几乎是天王军的两倍之多,但是他们的优势却并不明显。不过有着其他联军陆续乘坐着木筏朝北岸划来,如果他们加入战场,天王军纵是再过悍勇,这几千号将士只怕也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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