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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觅仙无话,陆行杨嘴角还凉凉地勾着:“陈医生,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半夜跪在这里祈求季国胜利,南安港和平安宁,不觉得可斜起?”他瞥了一眼烛光摇曳的神龛:“人们有许多求而不得的欲望、为欲望所苦,故而产生了宗教,人们跪拜祈求,以期待冥冥之中有大威神力可以满足他们浩渺且无稽的欲望,或是干脆一点,祈求神明可以打消掉他们不切实际的欲望,让他们不被欲望所苦。你是哪一种?你是祈求神明可以实现你的欲望,还是打消你的欲望?”
    陈觅仙知道陆行赫在明知故问,她当然是第一种,可在陆行赫这里,他身为亚国的军事总司令,在这场战争中运筹帷幄、翻云覆雨,她祈求的‘季国保住南安港’,在他这里就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的欲望,只能打消,再无别的可能!
    陈觅仙心中愤慨,她在伤员安置点每天接触鲜血淋漓的伤患,从没有听过如此频繁剧烈的轰炸,一时感慨战争的残酷,来这里祈求以求内心平静,没曾想在陆行赫这里,加上她之前偷发短信的举动,她成了自身难保还不知死活求神拜佛的蠢货。
    这么想着,陈觅仙心思一转,迎着男人俊逸冷冽的眉眼:“在殿下眼里,我深夜在这里祈求,是祈求大威神力可以实现我的欲望或是打消我的欲望……想来,欲望这东西,在殿下这里大成也不是,打消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么请问殿下,面对欲望,你有何指教?或是有何高见?”
    话音刚落,竹林小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男一女两道影子出现,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响起:“你少烦着我了好吗?度假村出不去,每天夹在你和我老公之间,我要崩溃的!”
    陈觅仙和陆行赫都听见了,他率先反应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旋身进了竹林里。
    “你怕了,原来你还会怕?你什么时候去提离婚?说!”年轻男人听来是个急脾气的,上前拽住女人的手腕大声质问。
    “说什么说!我都说了我不离婚?你愿意继续和我处,不乐意处就分手。”女人犯倔,听来像要甩开男人的手。
    还没甩开,就被男人猛地拉上前,稍一低头蛮横地堵上她的唇,一时之间男女吵架的声音消失,空气里只剩下女人唔唔不情愿的声音和男人不忿狂吻的声音。
    此刻,在神龛的阴影处,空气里有种淡淡的冷香,是佛头挂的花圈香气,陈觅仙想抽开陆行赫被攥住的手腕,发现抽不开,她被他压在竹子上,身前是男人铁塔般的身躯,身后是粗壮的竹身,而神龛前是一对即将上演强制爱的偷.情男女。
    陈觅仙觉得自己和这女人的糟糕情况,有过之无不及。她想离开,眼前的陆行赫让她动弹不得,结实的手臂撑着她身后的竹子,饶有兴趣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边还挂着一抹好事的欠揍笑容。
    陈觅仙听那对话,二人应该是留观乘客,三边关系,女人和老公和小狼狗都在度假村接受检查,出现女人两边男人应付不停的情况,小狼狗让女人离婚给名分,女人不肯,表示你爱来就来、走了自便,惹得小狼狗狂吃醋吗,深夜强制爱。
    陈觅仙怎么都挣脱不开陆行赫,不忿时偏过头,他低头凑近她耳廓,低声地喝住她:“别动,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陈觅仙不肯,耳边是外面女人反抗的唔唔声,实在不忍,用口型示意他:“那女的不愿意!”
    外面的情势如火如荼,男人径直把女人压了神龛的台阶上,嘴里说着她老公满足得了她吗、同时睡两个男人是不是很爽之类乱七八糟的荤话,仓促地解开裤子,女人的反抗声渐弱,只剩扭手扭脚地抵.着他不让他愈加得逞,过不了一会儿,传来男人哼吒蛇哧地用力声和女人嗯嗯啊啊的低吟声。
    外面激情混战,黑暗里陈觅仙没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遇上活春.宫,面容尴尬,神龛前传来的男声女声夹杂着扑哧扑哧的动作声,她稍一抬眼,发现此刻陆行赫墨色的眸子紧锁着她,贴着她的身躯滚烫,和陆行赫视线相撞,她急急收回眼神,被他敏锐地捕获,用口型问她,“没做过?”
    陈觅仙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断断续续的呻吟,逐渐颤抖,没有章法,陈觅仙朝外飞快扫了一眼,月光下女人的双腿白得动人,嘴里不情愿地要男人滚:“不要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这里有菩萨呀。”
    男人蛮不在乎,掐着女人动得更加猛烈,故意装作恍然大悟地哦一声:“我忘了,你是信佛的,那你应该六根清净才对,为什么还敢脚踏两条船!”随着一声男人的低吼和女人越发高亢的叫声,在暗处的陈觅仙,风吹在身上有了凉意,两人紧紧抵着,陆行赫看她的眼底仿佛有一团纠缠的墨、压抑的火,混在一起漆黑深沉看不到底。
    这让陈觅仙心慌,稍微往后贴紧竹子,这稍微的身体调整却让她感受到了陆行赫勃发的怒龙,如箭在弦,要烫伤她。
    陆行赫用身体压制她细微的动作,凑到她的耳边不耐地喝住:“又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男女走远的脚步声,四周终于安静了,陈觅仙忍耐到了极点,亟欲脱离他的钳制,陆行赫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更进一步地把她抵在竹子身上,两人的下身紧贴,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那处的热烫勃发,甚至是形状……
    陆行赫垂眸,长指刮蹭她的唇,力度有点重,弄得陈觅仙疼又避不开,只能蹙眉忍痛。
    陆行赫像是想明白什么道理,薄唇微掀,抚着她的唇不疾不徐地说:“陈觅仙,我这人,不会回避我的欲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欲望折磨。我既不会求神明大成我的欲望,也不会求神明打消我的欲望。因为,我的欲望,我自己大成,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陈觅仙没注意到,陆行赫开始不叫她陈医生了,而是连名带姓地叫她陈觅仙,男人的薄唇玩味着这三个字,再吐出来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声。还有一点,陈觅仙没有想到,陆行赫口中说的‘欲望’二字到了今天有了一个形象,就是她!
    他要得到她!
    ……
    竹林一事后,陆行赫回到军事指挥部已是夜深,他习惯夜跑后处理公务,厚重奢侈的红木大门朝两边打开,总司令办公室里几位元老将军正在等候他,向他汇报战事情况,手中夹着的粗壮雪茄烟烟气袅袅。
    陆行赫处理一系列军务,远程连线亚国首都海亚向女王汇报明天的作战安排,结束已近凌晨,手里转着未点燃的雪茄,他凤眸半眯,正想事的时候,他的秘书长维麒敲门进来,送上今日的作战汇报。
    维麒跟在陆行赫殿下身边十年,两人已是至交好友,维麒同时向他汇报:“殿下,接石小姐的专机已抵大南安港。”
    陆行赫闻言面无表情,心中落定主意,淡淡嗯了一声:“把石小姐安置好,她要在这里也行,要回海亚也行。”
    维麒嗯了一声,转身出去时心想,殿下前几天派专机把女朋友石小姐接来,现在又说她想留下也行,回海亚也行,这是怎么了?
    陆行赫承认,他对陈觅仙是有欲望的。她发信息泄露军事机密,他嗤她不知死活,吩咐下属等到用不上她,就把她送军事厅。他记住她的名字,那天晚上他梦到了她,典型的不可描述的梦境,梦里,羽睫扑闪像一把小扇子的她,低头凑在他的胸膛,取出子弹后往他的乳头轻轻吹气,她高耸如雪的两团在敞开的医生的白大褂间若隐若现,她的眼神迷蒙,红唇微张,粉嫩的舌头在嘴巴里滑来滑去,嗲兮兮地问他:“殿下,你要不要?”梦里,她一改之前接触的几次冷静自持,反而妩媚缠人得可以。
    醒过来的陆行赫,像是没见过女人的菜J学生弟一样,睡K湿了一片,酣畅淋漓。
    一连梦到陈觅仙这个女人几次,陆行赫心想,他重.欲,不比在亚国首都海亚,他来了南安港坐阵数日,骤然清心寡欲,所以派专机把石兰接来。其实,他可以不接石兰来的,他是殿下,本就可以随心所欲,叫来陈觅仙,按那激烈的梦境一样狠狠折腾她。可他看过那份拦截信息的内容‘我想你,我没事’,心想一个有主的女人,没必要。
    今晚,专机接来石兰,陆行赫在竹林中再遇陈觅仙,还好巧不巧遇到这种现场,这下他所有隐秘的、未说的、想压抑的、打定主意坐视不管的欲望通通引爆开来,那一刻,他决心顺了心意,他要得到陈觅仙。
    正如他对陈觅仙所说的,他这人,不会回避欲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欲望折磨。
    ……
    “陈小姐,殿下的套房到了。”引陈觅仙来的士兵长官为她打开房门,陈觅仙身旁垂着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已然陷进掌心里。
    那晚竹林里的事犹在脑海,陆行赫高大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着她,那双如墨的眸子蕴藏着沉甸甸的欲,他对她的意图,陈觅仙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担忧就像大摩利斯之剑,随时会落下。
    今天晚上,当士兵长官身后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到伤员安置点说殿下有事请她过去的时候,陈觅仙心中一沉,剑还是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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