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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外皇室宅邸的陆贺吴盈正在和外国使节私下见面,为陆行赫积累政治资本,听见宫内传来这个消息时,夫妇二人全都无语,无人心疼陈觅仙,吴盈最甚:“姓陈的不易受孕也好,日后找个更好的。”
    陆贺另有考量:“浸溪一事传出去对行赫不好。”
    陆贺这番考量不是没有道理,浸溪这事真传出去了,宫人的嘴巴紧,边缘的人只知道一星半点,就把这一星半点卖出去,留待媒T拼凑,因为陆行赫长期在国民心中形象正面,当天出街的报道成了——据爆料,三殿下夫妇新婚野外恩爱大耍情趣,不料下雨双双湿身。
    陈觅仙早就知道媒T的尿X,倚在床头在平板上扫了一眼那标题,点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从她抵大海亚的第一天起,每天行尸走肉地活着,不敢去搜索浏览梁越的新闻,一遍遍翻看专业书让自己帽频起来,麻痹自己,其实她心里清楚,真要看见梁越她会痛,甚至会崩溃,痛惜自己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却沦落至此。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今天的陈觅仙破防了,她在搜索框里输入梁越,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的境况,两个人里总要有一个幸福吧?总有一个要好好活下去吧?
    陈觅仙看着新闻里梁越摸狗笑得俊朗,他和苏玉露去踏青了,看痴了,她的手指情不自禁触上他的眉眼,完全没注意到陆行赫进来了……
    她听见声响,抬眼才发现他进来,手里端着药汁,是治她宫寒的。
    陈觅仙之前没有痛经的毛病,这次浸溪落下病根,痛时死去活来,小腹紧紧收缩,额头沁出大片的汗。
    陈觅仙见陆行赫注意到亮着的平板屏幕,她下意识去摁暗屏幕,被他先一步拿了。
    陈觅仙哪里夺得过他?陆行赫掠一眼手中的平板,新闻图片是一派金秋景致,梁越夫妇在肉狗玩耍,他对梁越的眼光表示肯定:“他会选老婆,这照片也拍得不错。”
    陈觅仙不知道他又要干嘛,想抢过平板,陆行赫径直起身,走到卧室的露台处,伸出栏杆的那只手一松,就听见咚的一声!他把平板丢进了溪里!这是她唯一接触外界的方式……
    陈觅仙绝望地闭眼,处置完平板的陆行赫走回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端碗喂她药,瓷勺挨近她的唇,他没什么情绪:“喝。”
    陈觅仙抗拒地抿紧唇,偏脸避开那药汁:“我不喝。”她也是死过几回的人了,她豁出去了,“陆行赫,我就是想着梁越,我就是爱着梁越,你不是吃醋发疯,要折磨人吗?你怎么样我都同意,这次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不要救我起来!”
    陆行赫垂眸用勺子搅动药汁调凉,没理会她的挑衅:“真给你一个痛快,岂不如了你的意?你想为梁越去死,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时陈觅仙如果不被怒火宰制,就可以判断出陆行赫言语里的让步,他不再提及在他身边不许去想别的男人,现在他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没经过他同意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
    他把汤勺再一次递到她的唇边:“喝。”
    陈觅仙处在愤怒之中,执拗地避开。
    陆行赫下了最后通牒:“喝不喝?”
    陈觅仙自然是不喝,下一秒,陆行赫故技重施,喝了那碗药吻住了她!
    “唔!”陈觅仙被陆行赫攫住手腕,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攥着,被堵住的唇迫于无奈微启,被苦极的药汁阵阵灌入,她应激地仰头发出唔唔的声音。
    全部药汁都被灌进喉咙,陆行赫松开对她的钳制,她觉得喉咙苦得厉害,咳嗽时怨恨地瞪着他……陆行赫也烦嘴里的苦味,心想得让宫人调些蜜在里面,英俊的眉眼忧郁时既是惋惜她的白费情绪又像是自嘲自己的苦恋,轻轻揩掉她唇上残留的药渍:“梁越娶了王妃有了新生活,就你还念念不忘。你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你逃不掉呢?”
    陆行赫对罚陈觅仙浸溪水浸到昏厥不是不后悔的,身居高位又是赫赫有名的三殿下,鲜少有人顶撞她,气糊涂时变着法地折磨她,她一个女流又在经期,留了宫寒的毛病,受不受孕倒是其次,他没这么早想要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以前不会的,现在会的痛经了。
    这两天夜里睡在陈觅仙身边,陆行赫感受过几次,她在被子里无助地环着小腹缩作一团,苍白的唇颤抖着,他触上她的小腹甚至能察觉很凉,悔到不知所措,心像拧散的抹布一样无法拼凑,只能牢牢把她揽在怀里,喂她吃止痛片后,手掌熨帖她的小腹度去热度,轻轻给她按摩着。
    陆行赫现在不怎么想要孩子,陈觅仙想得是不易受孕最好,她要走,她不能怀着他的孩子离开。
    ……
    之前陈觅仙提过要去皇家广仁寺,为避免陆行赫起疑心,她提了几个海亚的名胜景点说要参观,请殿下府安排。她大病初愈,没什么心情兜圈,经过殿下府的安排,坐上专车在警车开道护送下,前往皇家广仁寺。
    陆行赫政务繁忙不会理这点小事,也可以说,浸溪的事他对她有愧疚,心疼她,知道她的秉X刚烈,绝不低头就绝不低头,他只能换种方式对她徐徐图之,最终的目的还是迫她低头,只能是他的女人,身体和精神都是。
    感情向来是一场博弈,博的是谁驯服谁,谁豁得出去谁不在乎谁就赢了,目前是陈觅仙赢。
    皇家广仁寺一如海亚旅游app介绍的,雍容华丽,时值九月有万佛法会,光是院内那尊供人插香日晒雨淋的青铜博山炉就是前朝留下的无价宝,踏入寺庙,满院里五颜六色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大雄宝殿里僧人作着功课,念诵着佛经。
    陈觅仙被小和尚引入客堂,保镖和宫人在外等候,寺庙的客堂一派清幽华贵,正中一尊面容高深的金身地藏菩萨,案上培育在水里的水仙花悄然盛开,花香淡淡。
    小和尚向陈觅仙双掌合十,向她抱歉:“王妃,因为外净住持身体不适,所以由我接待您。”前殿下陆祝出家后改了法名唤作‘外净’。
    陈觅仙点头,她本来就不愿节外生枝再认识皇室成员,品着香茗,和小和尚聊了几句寺庙的历史和相关佛事。
    小和尚正说着现在佛经的开经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四句是唐朝武则天所作时,有人满身酒气地进来了,嘟囔着法会诵经的时间太长了,吵得他不能睡觉,本来头就痛。
    小和尚急急去搀他,只能满面尬色地向陈觅仙介绍:“这位就是我们住持外净师傅。”说完,便请两名师兄弟把神志不清的他扶回住持房。
    陈觅仙先是见识了陆贺吴盈的‘慈善’,现在又见识了陆祝的‘出家’,亚国皇室背后的龃龉真多。不过寻常人家都藏龃龉,更何况皇室呢?
    陈觅仙和小和尚聊了几句,这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问:“小师傅,我看过广仁寺的旅游介绍,说庙里有条前朝留下来的密道,是真的吗?”
    小和尚不说假话,阿弥陀佛后诚实回答:“是有条前朝密道,全长五公里,通向龙兴湾。改为皇家寺庙后,这边的入口就锁上了。”
    陈觅仙强压着心中的兴奋,面容没有波澜:“在龙兴湾的出口呢?是怎么处理的?”
    小和尚乐于解惑:“出口有无被锁、是否堵住就不知道了,这个住持可能清楚,但他现在……”
    陈觅仙懂了,陆祝醉成这样问不了。
    陈觅仙请小和尚带自己参观寺庙,顺便去密道看看,小和尚也应了,可她踏出客堂见保镖森严,不好明目张胆地去看密道,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出口是什么情况,便说自己疲累先回宫了。
    与此同时,她有了计划,她得再来广仁寺,从陆祝那里知道密道出口是何情况,还得不动声色,不惊动陆行赫。
    回去的路上,缇丽提醒陈觅仙:“王妃,你和殿下明天要参加爱心助童的活动。”她顿了顿:“石小姐也会参加。”石兰小姐作为殿下的前女友,大婚时没来,现在却在爱心助童活动上现身,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缇丽借由轿车的后视镜观察后座陈觅仙的神色,她正看窗外,无意识地捻玩着耳环,根本不把石兰小姐放心上。
    就她一人如临大敌这个认知让缇丽有些失落的时候,陈觅仙出声:“陆祝殿下不是看破红尘出家了吗?刚刚那表现不太像。”
    缇丽是去年才进宫,不知道这些曲折关节,附和道:“的确不太像。”
    陈觅仙要从陆祝这里下手才能知道前朝密道的事,得知己知彼,才能撬开他的嘴,她苦于无人可问,只能问陆行赫了。
    陈觅仙回到颂邸,临近傍晚,正冥思苦想如何问陆行赫,她踏入卧室就被里面的人影骇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自己冥思苦想要问的男人,她问:“你怎么回来了?”照理来说,他日日要忙到夜间才是。
    陆行赫刚从健身房出来,洗澡后正换衣服,男人健壮的臂膀沾了点点水珠,胸肌饱满,窄腰有力……陈觅仙下意识移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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