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这话,令上官羽心里咯噔一下。
    是上官苍想要月九的命?
    月九也十分意外,她也没想到,唐门的背后,竟然是上官家。
    唐宁可怜兮兮地哀求:“上官少爷,我们可是一家的,刚才也是你爸让我把人扣下来的。”
    月九看向上官羽:“你爸干的?”
    上官羽:“……”
    他也懵逼。
    这事,他真不知道。
    可他若说不知道,也没有可信度。
    唐宁趁月九分神之际,赶紧溜走。
    这可是唐门老窝,里面的格局他比谁都清楚,一溜烟就不见了。
    唐宁跑出唐门,到了安全地方,这才喘口气。
    正喘着气,电话就响了。
    他立马接通:“朱小姐,这单子没法接,你给再多的钱,我也不敢接了,我手底下的人,全没了,你另请高明。”
    “废物,不都说抓到了吗?人呢?”朱琳琳在电话那边骂。
    唐宁哭丧着脸说:“上官羽找来,救走了。”
    一听上官羽去救月九,朱琳琳心里更不爽了。
    唐宁说:“朱小姐,剩下的钱,你得给我,我这次损失太大了,我老大知道了,得削死我。”
    “事没办好,你敢要钱。”朱琳琳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唐宁抹了一把脸,对着手机骂:“臭娘们,不给老子钱,老子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骂完后,唐宁也开始为今后打算了。
    他表面上听上官苍的话,暗中也收了朱琳琳的钱,本来还打算在暗夜那敲一笔,一箭三雕的,现在,一根雕毛都没有。
    唐门这些年活得太卑微了,不伏低做小,早就被灭门了。
    正如陆景宝评价的,唐门本事不大,就是很恶心人,它没有契约精神,只要给好处,唐门什么都做,谁的话都听。
    没底线,没道德,没本事。
    另一边。
    从唐门出来的月九与上官羽二人,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冰一样。
    上官羽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唐宁要真是听上官苍的话,刨了月九父母的坟,以此要挟月九,想要月九的命,追根究底,那就是上官羽间接导致的。
    “月儿。”
    上官羽看着眼前的月九,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月九一直都没有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却还是凝住了脚步。
    “饿不饿?”
    上官羽在心里打了无数腹稿,有千言万语想说,到嘴边了,却只说出这三个字。
    月九是真饿了。
    折腾了大半夜,现在都快天亮了,夜宵没有了,早餐又太早,根本没有吃的。
    月九继续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想回暗夜,就这样一直走着。
    上官羽在后面跟着,他认识月九五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
    走着走着,月九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
    酒吧里也没什么人了,月九走进去,对吧台打瞌睡的工作人员说:“来杯酒。”
    上官羽后面补充:“来两杯。”
    上官羽拿出一张卡,直接把酒吧包了,清场。
    月九想喝酒,上官羽就让人调了几十种酒,让她喝个痛快。
    月九的酒量,不是很行,她喝了几杯后,就有些醉醺醺了。
    上官羽坐在她对面,心情也很复杂。
    “要不,我带你去我家祖坟,你也刨一个解气?”
    上官羽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句安慰人的话。
    月九都愣了。
    上官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有这么个不孝子孙,恐怕得从地里跳出来。
    见过买花买礼物,送车送房送游艇哄女人的,把自家祖坟送出去让人刨,上官羽绝对是第一个。
    上官羽喝一杯酒,说:“东部人,最讲义气,我爸让唐宁刨坟,这事缺德,只要你消气,我也让你刨一个。”
    月九皱眉:“上官苍要是听到,恨不得当年把你扔进马桶冲走。”
    上官羽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月九喝了八杯鸡尾酒,她盯着桌上的酒,说:“我让amy转告的话,你收到没有。”
    “什么话?”
    她抬眸盯着他:“你若敢动暗夜,我废了你。”
    上官羽笑了:“你对暗夜,可真是忠心耿耿。”
    月九微微蹙眉:“我六岁就进了暗夜,我的一切,都是暗夜给的,暗夜就是我的家。”
    “暗夜还有陆景天,这才是你忠心耿耿的原因。”
    “对。”月九毫不掩饰地说:“我从进入暗夜那天起,就是陆景天的左右手,我跟随着他,印着他脚印,一步步走,他永远在我前面,仰望,爱慕,崇拜,是彼此的战友,也是我的青春。”
    她曾对陆景天萌发过爱情的芽,只是她压制着,在与陆景天摊牌时,她释然了,只是因为她懂了,只有友情才能让他们走得更远。
    他们今生做不了情人,只能做一对好友。
    上官羽心口闷痛:“如果我杀了陆景天……”
    “那我会杀了你。”
    月九亳无犹豫,上官羽若伤了陆景天陆景宝,或者陆家任何人,她都毫不犹豫的会杀了上官羽。
    上官羽心如坠冰窖,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上官羽又问:“那若有天,我死了呢?”
    月九望着上官羽,一时答不上来了。
    她这副反应,上官羽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
    上官羽自嘲的笑了声,起身:“月儿,我与你也朝夕相处五年,我上官羽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勉强谁,从明天开始,只要有我上官羽执掌上官一族一天,就绝不与暗夜对峙,可如果,暗夜侵犯我上官一族的利益,我也绝对会反击。”
    上官羽双手撑着桌子,盯着她:“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掌管暗夜在东部的事物。”
    月九错愕,上官羽的意思,是上官一族与暗夜,各执掌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月九垂眸:“为什么?”
    上官羽扯了扯嘴角:“为什么,你心里有答案,我下月初八结婚,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丢下这话,上官羽朝门外走。
    月九侧头看着上官羽的背影,心里更加乱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上官羽退这一步,只因,他的对立面,是她。
    月九认识的上官羽,不是为了女人不要江山的人。
    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月九揉揉脑袋,他下月初八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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