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看向神情肃冷的荣华长公主,淡然启唇:“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秦氏。”
    “太子是何意?”荣华长公主脸色微变。
    “秦氏为何会被送到孤的榻上,为何孤下了宴席后完全失去了意识,此事经不起推敲。”萧策眸色微冷,有如浸透寒冬冰雪,透着沏骨的凉意。
    荣华长公主多少也了解萧策的为人,萧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分明是在威胁她以及赵家。
    此事不宜闹大,秦昭也动不得,只因萧策不允许。
    再者,确实是戚氏在背后谋划此事,真要查下去,传到皇上耳中,赵家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太子当如何?”荣华长公主哑声道。
    “一切听秦氏的意思,她当如何便如何,她若要和离,此事便办得体面一些,莫把事情闹得难看。”
    萧策话音刚落,秦昭便脆声道:“民妇谢太子殿下恩典!”
    萧策看着面露喜色的秦昭,目露复杂之色:“你好自为之。”
    “是是是,太子殿下慢走。”
    秦昭话音刚落,就见萧策想走。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追了出去。
    因为追得太急,她直接撞在萧策的背部。
    萧策回头看向她,倒也不恼:“还有事?”
    “太子殿下能给民妇一件信物么?可以保命的那种。民妇怕太子殿下一走,自己就被灭口了。”秦昭话音刚落,萧策便扔给她一块玉佩。
    当她看清楚手中的玉佩,她表情有点古怪。
    这可是萧策到死都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前世她摸一下都被他喝斥,这回他居然这么爽快就把这块龙形玉佩给了她?
    萧策是不是脑子抽了?
    莫说秦昭傻眼,就连荣华长公主看了表情也很复杂。
    这可是每位皇子公主一出世便携带在身的龙纹玉佩,象征皇室的至尊无尚,萧策却轻易把这块玉佩给了秦昭?
    见到这块玉佩,就有如萧策亲临,这就是龙佩的价值。
    荣华长公主深深看一眼秦昭:“你好自为之。”
    秦昭朝荣华长公主福了福身子,姿态恭敬:“恭送母亲。”
    荣华长公主是第一次在秦昭身上看到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以前的秦昭行为粗鄙,又爱争风吃醋,赵家上上下下都不喜秦昭。
    如今秦昭名节尽毁,这样的女子礼仪再好也留不得。
    荣华长公主离开蔷薇苑后,秦昭拿着玉佩仔细查看。她越看越笃定,这就是上辈子萧策直到死都佩戴在身的龙玉。
    有这东西在身,赵家人想弄死她也得掂量着些。
    只是蔷薇苑并没能安静多久,赵钰脸色阴郁地入内,他眸色复杂地看着她问:“你确定要和离?”
    以前他也动过休妻的念头,但赵家上上下下都不答应,此次秦昭和萧策共宿一宿,名节尽毁,赵家长辈再容不下秦昭。
    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休妻契机,但他怕秦昭闹事,让赵家丢人。
    “确定,你给我一纸休书即可。”秦昭答应得爽快。
    恕她直言,嫁一个像赵钰这样的男人,原身也是倒了八辈子楣。有妻室却还想着自家表妹,这样的男人不和离难道留着过年吗?
    “你确定?”赵钰狐疑地打量秦昭。
    她以前不是对他死缠烂打,对他爱得不行么?
    秦昭不耐烦地道:“你烦不烦?你若不休我,我也要休了你。赵钰,我成全你和你的好表妹,你且痛快给我一纸休书。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嫁妆你要原封不动全部给回我,你若敢侵吞我半点嫁妆,我只有请太子殿下为我主持公道。”
    秦家世代从商,商人身份排在最末,却能和赵府这样的家族联姻,无非是因为秦家确实有钱。
    秦家想通过联姻提高秦家的地位,而秦昭能嫁进赵府,是因为赵家人看中秦家的钱银。
    赵家人自诩高贵,还不是贪图秦家的银子?
    总之就是利益联姻。
    “如你所愿!”赵钰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待走出蔷薇苑,赵钰越想越不舒服。本来他早就想休弃秦昭,今次有这样的机会,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秦昭上了萧策的床榻,他不只把萧策当成储君,也把他当成知己,萧策倒好,居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事儿传扬出去,他以后哪还有脸面见人?
    从来只有他不要的玩意儿,方才秦昭居然扬言要休了他?她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脸。
    是夜,秦昭心烦意乱睡不着。
    她以为当天赵钰就会给她一纸休书,结果等到晚上,休书还没到她手上,她便急了。
    她横竖睡不着,起身先去看了宝珠,见宝珠睡得安稳,宝玉因为照顾宝珠一整天,也早早歇下。
    她索性出了蔷薇苑,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去到萧园。
    萧园是萧策的固定别苑,他每次来赵府,都会住在这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前世的事都已作古,等她和离,搬出赵府,以后也没机会再见萧策吧?
    反正在她心里,萧策就跟死人无异,而这位太子殿下,虽然和前世的那位君王有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但未必就是同一人。
    就在她坐在花圃前胡思乱想的当会儿,突然有细碎的声音由远至近。
    “表哥,别这样……”是吴惜语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来萧园?”跟着是赵钰质问的语气。
    秦昭并非有意偷听,只是恰好这对男女所在的位置就在她背后。而且她坐着,有花草挡住了她,专注偷情的男女没发现她就坐在花圃上。
    秦昭觉得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绝佳机会。她在原文中死得很快,如果她知道的细节越多,保住小命的机会就越大。
    “我、我只是恰好路过罢了。”吴惜语有点心虚。
    她总不能告诉钰表哥,方才她打了个盹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而且在梦里她是那么喜欢太子殿下。
    那个梦境如此清晰,故事也很完整,她和太子的感情纠缠始于本该是她躺在太子榻上的那一夜。
    事实却是秦昭取她而代之,上了太子的榻。
    可她喜欢的明明是钰表哥,为什么她会做这样一个荒诞的梦?
    此后她再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不曾想会来到萧园附近。
    浮现她眼前的是萧策那双清冷的眼神,那样疏离,在梦里,萧策却是她的夫君。
    偏就在这时,钰表哥来了。
    ——
    本来想儿童节发新文,但临时改变主意,提前一天发了,我是个善变的女人啊。
    本文依旧是架空文哈,小仙女们,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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