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佳的表演确实到位,不过没有演出费,石怀宇铁了心要拿到玉狮子才肯给他剩下的一百七十万。
    总的说起来,方永佳还是占了不少便宜,不仅把石怀宇骗得团团转,还从他手里得到三十万,够他花销好一阵。
    正当石怀宇准备离开时,包间敲门声响起,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来,询问二人是否要开始点菜。
    原本石怀宇打算拿到玉狮子后好好庆贺一番,可如今事与愿违,他也没心情再吃饭,挥挥手将服务员赶出去。
    等门重新关上,他转过身看向方永佳,面带怒气道:“差一点忘了,如果你不把真的玉狮子偷出来,之前给你的三十万也要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不是吧石总,那些预付的钱我已经花了,你让我拿什么还给你啊?!”方永佳面露苦色,这次倒不是在表演,而是真情流露。
    玉狮子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如果石怀宇逼他还那三十万,除非能把玉狮子卖出去,否则他卖肝卖肾都还不了。
    “那是你的事,如果不想还钱,那就尽快把事情给我办好,只要我拿到玉狮子,不仅那三十万不用你还,我还再给你一百七十万,何乐而不为?”石怀宇眯着眼睛说道,眼中跳动着精光。
    眼皮跳了跳,方永佳脸色又难看了一分,极为不甘道:“如果我无法将真品给你,那之前所做的就全白费了?”
    “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结果让我满意,过程如何我不管,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见不到真的玉狮子,你就老老实实将之前那三十万还我。”
    丢下一句话,石怀宇施施然走出包间大门,留方永佳一个人在里面发愣。
    “看样子,是要尽快将玉狮子转手了……”
    握了握拳头,方永佳知道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把玉狮子卖掉。
    虽然现在霸王玉还名声不显,但也没办法,姓石的不是善良之辈,如果逾期还不了钱,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酒店楼梯拐角处,一个服务员模样的男子正在给马松柏打电话,这个服务员就是刚才走进包间的那个,他买通了一个真正的服务员,从他那里借得工作服混进包间,就是为了弄清楚方永佳在和谁接头,现在彻底清楚了。
    从马松柏那里得知是石怀宇在暗中搞鬼,秦羽面色变得冷厉无比,想着该如何对付这家伙。
    “还真是贼心不死,如意算盘竟然打到玉狮子身上……”
    站在窗户前做了个深呼吸,秦羽让野狼带两个人去把方永佳抓回来,先前那个服务员进包间时,已经偷偷录了像,现在证据确凿,可以行动了。
    打了个电话给何文海,秦羽请他到养生酒吧走一趟,让他看看这个好女婿做的事。
    过了十多分钟,何文海匆匆忙忙赶到养生酒吧,就在他前后脚,野狼也将方永佳带了进来。
    见此情形,何文海愣了愣,隐隐猜到一种可能,但还是问道:“秦老板,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羽没有应他,而是说道:“把他带到我办公室,何会长你也一起进来吧,玉狮子被盗之事一会儿就水落石出了。”
    何文海心头一震,没想到秦羽这么快就认定了真凶,之前在家里,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找女婿对质,想不到秦羽已经动手,而且看这架势,肯定是掌握了罪证。
    虽说偷东西的不是他何文海,也不是他指使方永佳,但他这个做长辈的同样觉得无比丢人,脸上火辣辣,低头跟着秦羽进了办公室。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秦羽拍了拍何文海的肩膀说道:“何会长无需内疚,此事主要错误不在你,虽说此人是你女婿,但手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做错事你也拦不住,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唉!家门不幸啊,当初爱玉提出要和他结婚时,我和她妈都不太赞同,可是考虑到女儿的幸福,最后还是同意的他们的婚事,现在才知道,这是引狼入室啊!”何文海直摇头叹气。
    至于方永佳,他从酒店出来没多久就被野狼带人抓住,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他也不指望老岳父能救他,做出这样坑爹的事,何文海恐怕是最想让他进监狱的人。
    坐到办公椅上,秦羽很没形象的把脚翘到桌子上,面无表情看着方永佳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暴力,但在一些特殊时候也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一切,看在何会长的面子上,我会从轻处罚。”
    “能不能……能不能先让他们把我松开?”方永佳脸色苍白问道,他现在双手被两名保安反扣着,可想而知非常难受。
    在这办公室里,秦羽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动了动手指说道:“放了他。”
    恢复自由,方永佳揉了揉胳膊,犹豫片刻后忽然大声说道:“秦羽,你擅自限制我的自由,这是绑架知道吗,快将我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
    挑了挑眉毛,秦羽没想到这家伙还会来这一出,不过没等他发怒,一旁的何文海就已经怒不可遏瞪着他:“你这个混蛋,还不给我老实交代,那个玉狮子到底是不是你偷走的?!”
    “岳父,您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我可是你的女婿啊,那个玉狮子一直放在书房,我又没有书房的钥匙,你让我怎么偷?!”方永佳摆出很委屈的样子大声嚷嚷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天大委屈呢。
    给他鼓掌了两下,秦羽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不错不错,演的真不错,你这样的人才,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有这么好的表演功底,当个群众演员也比当小偷来得强,人家都说盗亦有道,你连你岳父家的东西都偷,这不是陷他于不义吗,你还是不是人?”
    心里头微微有些慌乱,方永佳依然硬着脖子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说了没偷玉狮子就是没偷,你难不成要逼着我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嘴巴还挺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让你看样东西,到时候你不承认都不行。”秦羽咧嘴笑了笑,把那个服务员拍下的视频打开。
    视频前后只有一分多钟,但该拍的东西都拍了,包括放在餐桌上的赝品玉狮子,只不过从视频上很难看出是假的,秦羽也没想到方永佳敢拿一个假货去欺骗石怀宇。
    见到这个视频,方永佳惊呆了,何文海内心的震惊不亚于他,嘴巴张得老大。
    “是石怀宇指使你这么干的?!”
    视频播完,何文海猛地转身,怒目圆睁看向方永佳,两颗眼珠子突出,感觉就快要掉下来。
    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方永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挪到何文海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哭道:“对不起岳父,我是逼不得已的,一切都是石怀宇逼我做的,他拿我家人威胁我,人家有权有势,我不敢不从啊!”
    “逼迫你?”秦羽冷笑一声道:“我看是收买你才对吧?”
    将方永佳甩开,何文海怒其不争喝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视频已经在秦老板手上,此事石怀宇也跑不掉,你说的我们会向他求证,若有半句假话,老天爷也救不了你!”
    “我……我确实是收了他的钱,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他先是威逼我,让我别无选择,然后又许以重利,我是没办法了才收了他的钱,答应替他办事。”方永佳真假参半说道。
    “玉狮子价值不菲,你估计没少捞好处吧?”秦羽玩味儿的笑了笑,问道:“你到底收了他多少钱,如果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相信警方迟早会让你开口。”
    浑身哆嗦了一下,方永佳嗫嚅道:“收了他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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