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赶忙说道:“没有,我们俩能出什么事?”
    白瑞德也强装笑脸,说道:“这老薛变了,变得不是东西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公然微笑着说道:“这好像是你们俩交往的常态吧,互相不是东西,你们之间讲过道理吗?”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公然,我可不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帮我说话,小心让某人吃醋。”
    白瑞德听了,抬一脚踹在薛家良的屁股上。
    阳阳不干了,上前就去推白瑞德,带着哭声说道:“不许你打人!”
    阳阳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薛家良拉过阳阳,说道:“白爸爸在跟我开玩笑,我们两个人经常这样开玩笑,这不是打架。”
    阳阳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白瑞德。
    白瑞德赶紧冲他举双手,说道:“我投降,我投降行吧?小东西,看来有些人没白养你,关键时刻敢替挺身而出了。”
    “那是,以后别想欺负我,我有儿子了。”薛家良自豪地说道。
    公然拉过阳阳的手,说:“阳阳,他们俩个人经常这样开玩笑的,就跟咱俩练拳一样,那不是打架,是锻炼,你白爸爸和你薛爸爸是好朋友,谁都有可能打架,他们俩是不会打架的,明白了吗?”
    阳阳抬头看着薛家良,薛家良冲他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两个永远不会打架。快去安慰安慰你白爸爸,他伤心了。”
    阳阳看着白瑞德,说道:“白叔叔对不。”
    白瑞德一听就急了,嚷道:“怎么又叫白叔叔了?”
    公然说:“他是随着你的表现而变换称呼的,你刚才的表现只能算叔叔。”
    “哈哈。公然,你实在是高!”薛家良大笑这说道。
    白瑞德又抬脚,刚想踹薛家良,忽然停住了,他看着阳阳说道:“你说我该不该踹他。”
    阳阳急忙摆手。
    薛家良又是一阵大笑,他看着阳阳手里的玩具对公然说道:“玩具和衣服家里都有,宾馆里也有,你们这样给他花钱,以后我可是不敢带他来了。”
    白瑞德说:“阳阳,不怕,他不带你来,你给白爸爸我打电话,我开着大汽车去接你,怎么样?”
    阳阳只是笑,不回答。
    白瑞德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说道:“这么小就知道不得罪人了?小滑头!”他说着,双臂一用力,将阳阳扛在肩上,就往出走。
    阳阳看着薛家良,突然就咯咯地笑了来,身体还在他的肩上抖动,原来是被白瑞德挠到了痒痒肉,所以笑个不停。
    薛家良接过公然手里的购物袋,说道:“真是麻烦你。”
    公然看着他,问道:“刚才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薛家良梗着脖子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公然漆黑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两秒钟,然后一甩长发,迈开大步,去追白瑞德和阳阳去了。
    薛家良正了正被白瑞德揪过的衣领,默默地说道:“我有病行了吧。”
    四点半,薛家良准时出现在省监的亲情会见室。
    当张钊低着头走进来的时候,薛家良发现,那个昔日仪表堂堂、潇洒英俊的张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面容憔悴苍白、微驼着背、头发稀疏,而且还长出许多白发的张钊。
    张钊默默地坐下来,他始终低着头,不肯抬头看来人。
    薛家良拿话筒,他叫道:“张钊,张钊。”
    这层强化玻璃密封得非常好,不用话筒,近在咫尺,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的。
    薛家良敲着玻璃,张钊仍低着头,无动于衷。
    这时,进来一位狱警,他替张钊摘下听筒,递到他的手上。
    听筒里再次传出薛家良的声音:“张钊,张钊,说话,我是薛家良!”
    张钊一怔,他抬头,对面果真是薛家良。
    薛家良见他看见了自己,就赶忙指了指手的话筒,示意他听话筒。
    张钊呆滞的目光里,似乎闪出一丝光亮,他双手颤抖着赶忙握住话筒,紧紧地将话筒贴在耳朵上,眼里流露出惊喜的神情。
    薛家良说道:“张钊,听说你转到了这里,我昨天就赶了过来,但是错过了探视日期。”
    张钊的眼圈红了,他看着薛家良,嘴唇颤抖着说:“薛……市长,谢谢,谢谢您!”
    薛家良心涌出愧疚,他说:“张钊,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吧。”
    张钊嘴唇颤抖着说道:“薛市长,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害了心怡,害了孩子,我罪有应得,我对不他们啊……”
    他低下头,抱住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薛家良很同情他,说道:“张钊,你克制一下听我说,张钊,别浪费时间……”
    半天,张钊才止住哭泣,抬头,用衣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冲薛家良点点头。
    薛家良说:“张钊,发生了的,就不要太过自责了,你只有好好改造,争取快点出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你懂吗?”
    张钊含着眼泪,冲他点点头。
    薛家良说:“心怡和孩子都很好,你放心吧。”
    眼泪,再次涌上眼眶,张钊哽咽着说:“他们的事,法官都告诉我了,你不用瞒着我。家良,谢谢你替我照顾孩子,拜托你给心怡找家好医院,找个好大夫,我出狱后,会偿还你的……”
    “张钊,你放心,心怡正在治疗,老闫正在联系她父母,你如果知道她父母的联系方式,就请告诉我。”
    张钊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他妈妈当时反对我们在一,为这来博阳找过我,还打了心怡,心怡气昏了头,当着我的面,还揭了她妈妈当年离婚的短,她妈妈伤心地走了,从此,她们娘俩再也没联系过。”
    “她父亲呢?”
    “她父亲的情况我不太知情,心怡很少谈,你问问小伍吧,小伍可能知道。”
    一提到小伍,薛家良就生气地说:“小伍也辞职了,跟你一样,也玩失踪了,换了手机,跟任何人都断了联系。”
    张钊想了想说:“这样,我给你写个地址,有可能找到小伍。”
    张钊四下看了看,没有纸和笔。
    薛家良说:“你说吧,我记。”
    他掏出手机,对着话筒按下了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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