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被管制对象?”林金水愣着眼睛说道。
    祝建生说:“那也要注意,侯明费尽心思把薛家良调来,目的明摆着,让薛家良帮他巩固权力,另外,保不准要大开杀戒,清除异己,这个时间不会长,两会前就要调整人事,这个已经在书记会上说了。”
    林金水忽然想什么,说道:“你说到这,我想一件事,还要拜托你帮忙,请你费费心。”
    祝建生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说:“有事就说,别假模假样的还拜托?”
    林金水笑了,说道:“我也听说要在两会前调整人事,所以有个人到时还请你多多关照。”
    “说?”
    “我那个老乡,想当广电局一把手,你是主管宣传的副书记,到时帮说句话。”
    “你哪个老乡?该不是那个康来吧?”祝建生看着林金水问道。
    “对,就是他。”
    “靠。”祝建生居然爆出粗话,他不耐烦地说:“我说老林啊,你怎么还管他的破事!他惹得麻烦还少啊?”
    林金水说:“康来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他那点男女事还叫麻烦?谁没有?”
    “你还替他开脱,都让人家老公打到电视台了!要不是我出面说话,别说他台长、副局长都保不住,局班子民主测评两年倒数第一,还想当局长?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林金水不高兴地说:“老祝,你看你什么话?他有毛病不假,但是他懂管理,会经营,而且方方面面关系搞得都不错,如果按照老局长的思路办台,早就破产了!再说,娱乐圈的人,谁没有一点风流史?”
    祝建生敲着桌子说道:“电视台不是娱乐圈,你听清楚好不好?老林啊,我跟你说句真心话,别说他当不上局长,就是台长我都想撤了他,给他保留个副局长挂个闲职就不错了。”
    “那可不行,老祝,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不能……过河……拆桥。”
    祝建生也急了,严肃地说:“拆什么桥?你少拿他那点小恩小惠说事!”
    “我……我哪是那意思?我、我哪敢有那意思?你……你不能冤枉我!别忘了,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林金水赶紧申辩。
    祝建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材料,“啪”地拍在桌子上,说道:“你看看,这些都是反映他问题的材料,你还想让他当局长,不是春秋大梦是什么?”
    林金水一看,走过去拿那些,想仔细看看上面的内容。
    祝建生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来,塞进抽屉,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我还有事,你也去忙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林金水悻悻不乐地走了出来,回到办公室,就给康来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接通后,他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怎么搞的!怎么那么多人举报你?你少给我啰嗦,马上给我滚过来!算了,你别来了,晚上老地方见!”
    再说薛家良,他戴着大墨镜,走出大门口比较远的地方站住,他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儿,他说:“市政府家属院。”
    司机笑着说:“一看您的打扮就知道是个当官的。”
    薛家良看了看自己,深色西裤,样式简单的皮鞋,白衬衣,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就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当官的,我的打扮没有特别的地方呀?”
    司机说:“正因为没有特别的地方,简单、大方,你又是从办公楼里出来的,还戴着墨镜,少说也得是个班子成员。”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你真能抬举我。师傅,找个药店停一下,我买点药。”
    “好嘞,前边就有一个康健大药房。”
    可是,当司机将车停在康健大药房门口的时候,薛家良却迟疑了,他心想,出租车司机都能从穿着打扮判断出自己是当官的,一旦被药店服务员认出,买的又是检孕工具,这传出去不好听,还是少制造一些没必要的新闻吧。
    想到这里,他说:“算了,不去了。”
    司机说:“怕被人认出来?”
    薛家良说:“认出认不出有什么关系,别说我不是当官的,就是当官的,买点药吃还能成为新闻不成?我要是明星成了,狗仔就有料可爆了,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挣工资吃饭的老百姓。”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笑笑,没再说说什么。
    薛家良没在机关家属院下车,他提前在超市下车了,省得让那个贼眉鼠眼的司机看见,如今,什么人都得防。
    他戴着大墨镜,买了公然爱吃的几样蔬菜和食品就回家了,他忽然发现,尽管自己不是明星,但同样怕被人认出,毕竟,眼下是上班时间,自己堂堂一个大市长,不上班跑来超市买菜。看来,以后出门真是要注意了。
    听到开门声,公然在里面问道:“是哪一位呀?阳阳同学吗?”
    薛家良笑了,一边换鞋一边说:“不是,是家良同学。”
    “家良?你不上班怎么回家了?”
    薛家良见东西放进厨房,走进卧室,就见公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他说道:“你不舒服,我还能安心上班吗?”
    公然笑着说:“薛家良同学,这你可闭上你的偶像,你的偶像从来都没因为家务事耽误上班,甚至放下工作赶回来。”
    “我的……偶像,哈哈,你说得是不是龚大书记?”
    “不是他还能是谁?”公然娇嗔地说道,坐来,薛家良连忙给她后背垫上一个软枕头。
    “到底哪儿不舒服?”
    公然说:“我也不知道,这几天都是浑身没劲,今天实在是不想动了,感觉身上的筋骨像被人抽走一样,具体多难受也说不上,反正是从来都没有过,你说,我该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你就没往另一个方向想想?比如,怀孕?”
    公然一惊,立刻瞪大眼睛:“怀……孕?”
    “是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侯明那儿,他一听你说的症状,立马就说你十有八九是怀孕了,还让我半路上买个检孕棒,我着急回来也忘了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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