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安西玥和梅书青赶到晋城,赶到了才知道,原来晋城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整个晋城被笼罩在一片阴霾里,没有半点生气,这里的人在大白天全都关门闭户的,每家门窗上都贴着黄符。
    安西玥四处打量着,“怎么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纸钱和贴着符纸,难道每家都死了人?”
    梅书青翻翻白眼:“给死人烧钱我见过,但是你见过哪家用符纸为对付自已亲人的,使出反常必有妖。”
    安西玥想想,也对啊,上次林姨娘就请了个道长用黄符为收拾她这只阳间厉鬼,安西玥暗忖着:“街上空无一人,难道整个晋城的人全都逃难去了。”
    她虽然没有出过京都,前世她却听南宫灏说过,晋城繁荣昌盛,这里是贸易口,相当于个地方国库,钱财的主要来源之一,许太守之所以几十年贪污没有被发现,就是因为这里的银钱流通太大。随便贪污一点很少被发现。
    这么个繁华之地突然却变了一个死城,还真是有些奇怪。
    安西玥正想去敲百姓的门问问情况。突然,从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一群穿着官袍的人,安西玥一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是太医,个个跑着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他们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人仿佛像是没有见到安西玥和梅书青两个外来人一样,梅书青上前拉住一个太医着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跑什么啊?”
    那年轻太医见两人不像是这里的人,像是路过的,好心提醒到:“你们是路过的吧,快离开这里,这里发生了很严重的疫病,听说病情又加重了,来了位神医都拿这种病没有办法。”
    太医说完,连忙跟上了前面的一群太医,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
    安西玥还没回过神来,这群人就跑远了,她在宫中住了两年多,还没见太医们有这种体力的,“他们说神医,会不会就是外祖父,我们也去看看吧。”
    梅书青点了点头,他们的马被人偷了,不然早在一天前就到了,偏偏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在晋城附近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马匹马车。有很长一短距离他还是利用轻功带安西玥过来的,“好,跟去看看。”
    晋城突然发生疫病,疫病来势凶猛,这样大范围的得病,百姓们都以为他们是得罪了哪路鬼神,明明全都安居乐业,生活幸福,可是自从许太守被抄家,晋城陆陆续续的就不太平,起先他们还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越来越多的人生病,他们渐渐的相信了一个传闻,晋城许氏一族宗族,是许氏的地盘,现在皇上杀了许太守,是不是许太守一家的冤魂索命,他们不甘心想要拿晋城百姓的命给他们抵命。
    原本梅宗政救治的病人慢慢的已经起了效果,谁料才过两日,经梅宗政医治过百姓的病情反而加重了,所有人开始同时出现高热症状,甚至有些病人已经出现了晕厥,更严重的是未进入隔离区的百姓纷纷染病,晋城本来就是重要的贸易交易口,人流量又大,太医们急得焦头烂额,皇帝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尽快找出办法,若想不到办法,全部赶出太医院,使得众太医更加卖力了。
    “我行医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种毒像瘟疫一样会传染的,若退不了热,百姓的身体支撑不住,他们会被活活烧死的。”沈明远替病人把着脉缓缓道,这种病症他真是闻所未闻啊。
    梅宗政镇定自若的检查着,他知道急也无用,明明已经有了起色,他亲自施针,他敢用人头作保万无一失,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突然,有一个百姓痛苦的尖叫了起来,这是一种被火活活烧死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啊,我好难受,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爹娘你们快点杀死我啊。”
    看着众人痛苦哀嚎的声音,几百上千的百姓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们渴望活着,可是却痛得想死,这是怎么样一种煎熬在折磨着他们,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这些无辜的百姓中毒。
    梅宗政陷入了痛苦自责之中,这样恐怖可怕的场景他四十年前就经历过一次,可是那个时侯他没有那个能力,苗疆的巫蛊之术太厉害了,从他的检查来看,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是因为蛊毒害人,养蛊之人更是可恶。在他辞官之后去了苗疆很长一段时间,又去了西域,让他觉得很奇怪的一个事情就是明明蛊毒是苗疆传出来的,为什么蛊毒在苗疆却起不到作用。
    而经过百姓今天的症状来看,他们被下了一种名叫“烈焰”的蛊毒,这种蛊毒残忍恐怖,能逼迫着人自杀而亡,最后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梅宗政暗暗的心惊,看来有人是想要屠杀晋城,用这种折磨人的方法,真是可恶至极。
    瞬间,从高空中疾驰飞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长得俊美非凡,二十多岁的年纪,美眸扫视了一眼四周,一个字形容——惨。
    不知道南宫元熠的仗打得怎么样了,宇文靖叹了口气,相比于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更愿意看到战场上的鲜血横飞,和敌人真枪真刀的打一仗也比这种对无辜百姓下手的下作手段来得高明,很明显这些人是中毒,并非是什么疫病。
    拿空谷关与晋城相比,当然是晋城的仗要难打得多,南宫元熠此次若败了,真就让他看不起了。
    沈明远见来人好像很高明的样子,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胆量闯入疫病区的,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发展下去,他们也不能回京向黄上复命,喝道:“你是什么人?”
    宇文靖挑了挑眉稍,掀了掀衣袖,口出狂言道:“救你们命的人。”
    梅宗政还专心致志的投入在病情当中,仿佛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守文靖见那花白头发的老头有些奇怪,摇了摇头道:“嗨,老头,没有办法就别逞强了,救不活他们又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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