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山看着我说:“你们做的销售策划,确实不赖。为了表示我本人的感谢,以后你们的奖金我会加倍给。”
    李靖尊敬地说:“谢谢王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公司好我们才能好,责无旁贷。一定会更加的努力。”
    王华山说:“好好好。年轻有为。年轻人就应该有这股干劲。”
    魔女自信能赢了王华山。王华山也着急,专注把心好好放在省内这些辖下或者加盟的店面。这段时期,对于每个下属,都要关心爱戴。尤其我们这种直接关系到公司业绩的员工。
    王华山这餐饭,用的口气,跟地方晚七点半新闻上領导抚慰灾民似的。问寒嘘暖,还要说给我两安排更大的宿舍。我们婉言拒绝后,又提出在假期可以享受高层的旅游待遇。
    饭毕,王华山殷切地送我们回了公司宿舍。
    李靖对着远走的车恭敬的拜拜着。
    我踢了他一脚说道:“像个汉奷看到皇军似的。”
    这家伙转过来,媚笑还带在脸上:“辛辛苦苦一天天,终于得到了老总的一丁点赏识。能不兴奋吗?”
    我跟他说了王华山和魔女要一山不能容二虎的事。
    李靖说道:“难怪这家伙突然对我们这帮人这么好。那我们现在不是反戈矛头对准你老婆了?”
    我说:“不知道魔女怎么想,她总是很自信,总觉得自己能赢。还让我们都努力,说反正以后全会是她的。”
    李靖托着下巴问道:“为毛这么自信?”
    我说:“天知道。”
    李靖笑着说:“今晚哼哼哈兮的时候,一边运动一边问啊。她会说的啊。”
    我掐住他脖子:“以后再说这种话,我扭断你脖子。”
    去了仓库看一下,见到阿信坐在门口那儿。我和李靖纳闷了,都十点钟了,这家伙还坐在门口?出事了?
    阿信倒是先迎了上来,憨笑道:“老大,靖哥。你们来了?”
    我说:“废话。出事了?坐门口等什么?等地震啊?”
    阿信说:“今晚我妹生日,我要请大家去唱歌。为我妹妹庆祝生日。”
    李靖笑呵呵道:“走走走。刚才我们吃饭也没喝酒。去活络活络筋骨去。”
    我问:“谁看仓库?”
    阿信说道:“我培养了两个下属,比我可老实。放心了。”
    我的手机响来,是魔女的。“喂?什么事啊?”我问。
    她说:“在哪?”还是領导的口气。
    我说:“仓库。”
    她说道:“走过来公司大楼门口,这样。十分钟后见。”
    挂了电话,我拍了一下手机,该死的那么拽。
    我用很阳光的笑容,跟这帮人说道:“兄弟们,你们先过去。俺随后就到。”
    李靖婬笑咪咪上来:“老婆大人叫过去帮忙洗脚?”
    我摊开手:“想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但那个人没有给我说这句话的时间。”
    李靖哈哈笑着:“兄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先去吧,如果你不能来,我替你唱你的那部分,喝你的那部分。”
    我迈开步子走向公司大楼,听见阿信在后面问李靖:“靖哥,老大是去哪?”
    李靖说:“接老婆下班。”
    阿信又问:“白婕嫂子?子寒嫂子?”
    李靖说:“妖婆嫂子。”
    阿信两手捂着嘴巴:“啊。”
    我摇摇头,走得更快了。等等。
    我研究我刚才的步伐来,脚尖先着地?再走几步,又走几步。还是脚尖先着地?
    轮到我双手捂着嘴巴了。步履轻盈,我的步子很快乐。惨了,我被俘虏了。
    远远的,就看见了昂首挺胸的她笔直的站着。就是在那么远的地方看过去,你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按抑不住的美丽。很漂亮,这种漂亮是慑人的、咄咄逼人的。
    我走到她面前,她指了指,意思让我上去开车。一刻不见,如隔三春。我深切的理解到了这话的意思,我的心脏是突突突跳着的,像在打鼓。
    我问:“那个。额。那个。”
    她慢慢的斜过头注视我:“哑了?”
    我说道:“不是。看到你,就是很高兴呵呵呵。”
    她怒嗔道:“我说,跟白婕说话你倒是很会说啊。跟我说话却哑了?”
    我辩解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冷却了整个夏天。”
    她问:“你的脸能温暖整个冬天?”
    我说:“我的脸不能。但你的笑容能融化掉整个冬天的雪。”
    我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飞速转过身子,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我探着头想看看她是怒是笑,猛地她又转回头来:“叫你去开车。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我不依了,两手进口袋:“下班时间,请别是用颐指气使的口气跟老子说话。”
    她一见我脸变色,无辜的抿了抿嘴。赌气似地上了驾驶座,笔直的坐着,手拿着方向盘。
    自觉这话也重了些,我没打算要走路走人的。上了副座。
    长城哈弗车厢里,有一个半岛铁盒贴在挡风玻璃下,正是我和李靖在她的陆地巡洋舰上看到的那个。
    我指着半岛铁盒问道:“这个是干嘛的?”
    她说:“见到你宿舍里的那个太孤单,在你车里放了这个。你看到的时候也会温暖些。”
    这话,听来,很是让人感动。收放自如。收放自如。
    我冷淡道:“哦。”
    她问:“你不喜欢吗?”
    我还是淡淡道:“哦,喜欢。”
    啪一声,她手拍了一下那个贴好的半岛铁盒。手拿来直接飞出窗外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瞪大了眼睛问:“你这是做什么?”
    换成她冷淡了:“你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不扔了留着做什么?”
    我的心突然一疼,喊道:“停车。停车啊。”
    她还是没停,假装没听到。
    我又喊道:“你给我停车。”
    这次停了。
    打开车门狂奔一百多米,在车流如织的马路上捡回了那个半岛铁盒,刮花了不少。
    回到副座上,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还是假装的?”
    我不知说什么好,把半岛铁盒好好放在了盒子里。
    除了她的身份,还有她的脾气。我跟她,一点也不等同于一个界里。我气得牙齿打颤。
    她用指尖搓了搓我的手臂,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很感动。”
    我说:“魔女,我想要对你说。我们两个人,是不。”
    她打断我的话:“走,饿了。”
    我很无语的靠在车窗上。其实,我也有想过李靖的话,我们根本就是孽缘,前的孽债修来今的孽缘。
    手机响来,我无精打采接道:“喂。我现在还在路上。”
    “哥们。王朝夜店。靓啊。快点。怎么样,恭送老佛爷走了没?”李靖那边有点吵。
    我问:“什么?皇朝?”
    李靖大生道:“王华山的王。就这样,快点。蛋糕等你这个恩人来切呢。”
    我说:“哦。”
    有气无力的放下了电话,继续着刚才的思绪。看来,这段孽缘从一开始就是错,错得离谱。早死早超生,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说两人不配也好。省得到时纠葛得要死要活。
    心里想得极其潇洒,可真的让我说我能说得出口么?我扪心自问,得到了一个不是结论的结论:魔女惹恼了我,我就一定能说出口。
    手里翻转着那个半岛铁盒,上面两个搂在一跳舞的小人。小人的后面有点疙瘩,我仔细瞅了瞅。男的后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然,女的后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魔。
    我心颤了一下,这么说,这字,是她老早就刻上去的。
    她爱我么?她是真的爱我么?我问我自己问不出来。
    车子在王朝酒店门口停下来,我抬头来才知晓。我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
    她怒视着我说:“去吧。去吧。去玩死你吧。给我下车。你不下,我下。”
    我咬咬牙,懒得理这种人。下了车,关了车门。她若是下车打的回去,我就开我的车进停车场。
    魔女,你为什么就不能待人细致一点呢?带着一腔怒火,上了王朝,繁华盛,今晚,就让美酒代替佳人了。
    透过包厢门上的小玻璃,瞅见了我们的部队。我推开了门,有一只手挽住了我的手臂。我侧过头去,跟我一样高的魔女,给了我一个赌气的微笑:“生气了?”如电影幻变来去如风的妖精。
    这个微笑,融冰千里,让悲伤都一化成了蒸气。
    我想吻吻她。哪知那帮家伙哗啦冲过来:“小洛来了。”
    高高兴兴的,看到魔女。一帮人先是惊愕,接着默然。调皮的小学生看见了威严的校长,顿时间空气凝固成了果冻。
    魔女温柔着声音说道:“我是小洛的女朋友,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的。”
    一帮人假着笑脸坐回位置上了。
    我悄悄问道:“你这样光明正大的,不怕人家闲言闲语?”
    魔女说:“你说的这个怕。是你怕,还是我怕?”
    我说:“你是公司的老大,当然是怕影响了你的声誉。”
    她说:“没有男朋友,被人叫做老妖婆,声誉影响更大。”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人家说,魔女,林总这样高贵的女人,竟然跟一个小职员在一。瞧不你。”
    她问道:“我干嘛要给她们瞧得我?”
    我噎住。
    她说:“这些都是你的人,对你可死心塌地呐,你不信得过他们?”
    我又问道:“王华山呢?那你就不怕王华山啊?”
    她反问道:“他是我爸吗?他算个什么东西,他那种下等人凭什么管我?”
    我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是下等人。”
    李靖站来说道:“各位各位,首先呢,我要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林总,相信大家都认识了。但是今晚呢,林总和各位一样,怀着无限欢喜的心情来参加安澜的生日会。大家要放得开高高兴兴,林总才高兴。首先呢,我们先敬我们林总一杯。“
    魔女笑了一下,端酒杯给了我:“大家开心就好,别老是林总林总的。叫林夕就好。这样给我敬酒,我感觉我自己好老。像个老长辈。这杯酒,敬祝你们的恩人好了。”
    林总发话,无人敢说不,都敬了我喝。
    恩人?我看看,阿信,安澜,李靖,子寒都算吧?还有几个同事,当然这几个同事不算。
    趁着魔女拖去外套拿去挂的时候,李靖凑到我耳边紧张道:“刚才我打电话跟你说什么恩人,她都听见了?”
    我说道:“是啊,她的听力很好的。”
    李靖又紧张问道:“那我说的那句老佛爷她也听见了?”
    离着我们有四五米远,魔女接着李靖的话道:“是啊,都听见了。”
    吓得李靖没跪下来叩首求饶,尴尬说道:“我自罚一瓶。”
    我们这些忠心的下属们,一个轮着一个的给魔女敬酒。没办法,魔级别的。
    子寒趁魔女去卫生间时,给我敬了一杯酒。笑道:“小洛,怎么看,都比你和白婕合衬多了。”
    我回笑道:“看来合衬,那就不错了。被你拐着弯夸奖,我真高兴。”
    子寒说:“你真高兴就成了。来,喝完。”
    喝完后,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她的表情苦涩了我的整个心情。
    魔女坐回我旁边来,说道:“我醉了。我想给你唱首歌。”
    她自己上去点了一首歌,吴雨霏的明知做戏。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唱了,脱去了外套的她,里面是一件紧身白色薄衣,火辣,衣着入时,风情万种地在台上轻摆着,满身洋溢的是对自己青春美貌的自信和情不自禁的妩媚张扬。
    安澜许愿,切了蛋糕。吃了蛋糕就该散场了。
    魔女把车钥匙递给子寒说:“子寒,开着车回去吧。你们的车,在停车场。”
    我不解地看着魔女。今晚她并不是喝很多,她的酒量,不止这点吧?
    魔女说道:“子寒没喝多少,顺便他们一同回去。我和小洛,坐出租车就成。”
    子寒接过魔女手的车钥匙,然后看着魔女问道:“林总,我想抱抱小洛。”
    魔女转过身子不看。
    子寒抱住了我,我拍了拍她的背:“傻妹妹,怎么了?”
    她哽咽着说:“以后,我就死心了。死心地叫你哥哥了,你满意了?”
    说完她很坚决的放开了我,转身噔噔噔脚步繁乱的快速离去。她的肩在轻轻耸动,我低下头不去看。塞了一支烟进嘴里。
    走下楼梯,跟在我身后的魔女滑了一下差点没摔倒。扑在了前面的我,我急忙抓住了她,抱住她。问道:“怎么了?你平时很能喝的。”
    魔女摇了摇头:“没事。大概是因为,没吃饭就喝酒。”
    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搂住了她,头埋进她如云的发里嗅了一下。说道:“我忘记了。我陪你去吃宵夜,走。”
    她双手环着我的脖子说:“能听你对我说一句话,我就饱了。”
    “是不是我爱你?”我问道。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深情款款娓娓呢楠:“不管生活曾呈现过怎样的颜色。不管界变幻出多少苍白和冷漠。不管未来究竟会如何。你是我生命无可替代的。小洛,我是认真的。你说你相信我。”
    我没有在表白。而是她用着牡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对我海誓山盟。我紧紧抱住了她,问:“这句话,是情节需要吗?”
    魔女牵着我的衣角,说道:“我当你说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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