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推开车门,我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靠近自己的这一侧。我清楚地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是安泉。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子寒惊讶的叫了一声:“周晓光,那个人是我们对手飞捷的周晓光。”
    我赶忙做了手势,让子寒不要出声。安泉和周晓光从出租车上先后下来,周晓光又回头从出租车里拿下了一个皮包。借着门口的灯光,坐在前排的我隐约能看到皮包上有个大大的‘Canon’标志,从皮包的形状来看,我判断很可能是个摄像机。
    周晓光把皮包塞给了安泉,安泉看来并不想要,客气地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拎在了手里。好像是意犹未尽,周晓光又让安泉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应该是说明书之类的,给安泉解释了半天,安泉看来有点心不在焉,不断的向周围张望着。最后周晓光独自乘车离开了,而安泉则夹着包进了小区。
    我和子寒完完整整的看完了这一幕,都是愣愣的半天没说话,不过我俩的心情却是完全相反:我是惊喜,子寒是沮丧。
    看着安泉进了小区,子寒垂头丧气的问我:“我们怎么办好?别人已经把工作做到前面了。”
    “你想怎么办?”我反问道。
    “要不,我们也做些投入,能买东西就买东西,不行就直接给现金。”子寒显然有些慌了。
    “这些都不用,我们已经给他买过了。”我平静的说道。
    “买过了?我怎么不知道。”子寒有些惊讶。
    “就在刚才,周晓光替我们买了个摄像机送给安泉了,这比我们送他一辆汽车都管用。”
    “杨经理,什么意思,你是要去蓝海举报安泉受贿?”
    “举报,我才不会这么傻呢,做生意讲究双赢,我是要帮安泉一把。何况举报这种事情破坏行规啊,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做生意啊?”我信心满满的说道。
    看到子寒还是有些不解,我又安慰道:“放心,这个项目已经是我们的了,你一会就去逛逛商场,帮我确定一下,刚才看到的佳能包里是摄像机还是照相机,什么型号的,大约多少钱。”
    “肯定是摄像机,我见过那种包装,不用去商场,我们公司楼上就卖,我明天一早就知道。”子寒也被我的乐观感染了。
    我和子寒约到了安泉到咖啡厅,三人并没有喝咖啡,我特意带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又要了些甜点。开始了天南海北的胡侃。安泉的年龄并不大,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四方脸,带了一幅宽边眼镜,看来老成持重。他的话很少。总喜欢用微笑和点头作为赞同的表示。一副标准的秘书形象。看看时候差不多,子寒身走了出去。我开始进攻了。
    “安主任,依你看咱们蓝海的项目下一步会如何推进?”
    “殷总,我只是个马前卒,这种事情还真说不清楚。”安泉推诿着。
    “安主任,虽然这件事情你不能完全拍板,但是重要性却是举足轻重啊。”我垫了个台阶。
    “殷总,你过奖了,还是領导决定这件事啊。”安泉还是小心翼翼。
    “是啊,你说的对,确实是領导决定这件事,你觉得下一步領导会怎么决定呢?”我步步紧逼。
    “实际上,无论选择谁,都会有反对者,老板们也是左右为难。”安泉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暗忖:你小子就是我们LIJ的反对者吧。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啊,选择谁都有风险。”
    “对,我们領导也是担心有风险啊。”安泉迎合着。
    “安主任,我说的风险不但包括我们和飞捷的风险,也包括你们蓝海采购的风险,尤其是在悬而不决情况下,风险会更大。”我说道。
    “这个观点倒是新鲜?能详细说说吗,谨慎毕竟是好事啊。尤其对于这么复杂的项目来说。”安泉问道。
    “我也是有感而发啊,我去年也遇到了一个类似的项目,拖了很久。我们的竞争对手可能是有些忍无可忍了,使了一些不合适的手段,客户有个信息部的负责人,蛮年轻的,一时糊涂就接受了。结果,合同却被我们拿下了。我们的对手觉得实在不甘心,心态一时失衡,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最后两败俱伤。最惨的要数这位老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己的前途彻底毁了。”我不紧不慢的说着,同时偷偷观察着安泉。
    安泉知道该来地总会来,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是啊,可能还是一时没有把握好自己。”这句话听来一语双关。
    “实际上,我们关门来说话,在销售当,这种事情也算是司空见惯,算是国特色的销售吧。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控制好风险。出事的这个老兄就是心太急了,他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帮我们对手拿下这个单子,可是又一时糊涂收了人家东西。最后办不成事,人家当然急了,所以东窗事发也就是顺利成章的事了。”
    安泉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阴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笑了笑,接着说道:“实际上,这个老兄也是太傻,他应该想想,如果他真想贪点什么,可以等这个项目最终签单以后,那时候他再开口,谁还敢说个‘不’字。即使他不说,标的人也肯定会表示一下。他毁就毁在一个‘急’字上了。”
    “也许是你们厂家逼得太紧,人家招架不住了,所以才失足了。”安泉阴着脸说道。
    “也许是吧,但是他完全可以有别的办法,比如把东西及时地上交,既可以保全自己,利益上也不一定有损失。还落了好名声。有时候完全是一念之间啊。”我誘导道。
    “殷总,谢谢你的良苦用心,看来很多事情不想做也不行了。”安泉长叹一声,一脸的颓然。
    在回宾馆的路上,子寒问我:“小洛,你说安泉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做吗?”
    我回答道:“肯定会,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招能逼死他们吗?”子寒又问道。
    “放心吧,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安泉就是我们手里的一把菜刀。”
    魔女的性格越来越喜怒无常,鑫皇开始走下坡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当然,魔女越来越冷落了我,我并不会去怪她,可我却觉得这样的生活,越来越让我压抑,我害怕和她说话,她快乐的时候,怎么样都行,她不开心,说什么都能得罪她。
    我甚至希望鑫皇早日倒闭,好让我的魔女早日回归。我想回到过去。
    林夕在公司忙了,我下班了,看着手机,一条短信:在哪?
    是莎织,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过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去走走。
    走在街道上,思如走马,不觉时光之过,一瞥眼间,忽见身边的她,脸上隐隐似有泪痕。我凝神瞧去,只见她眼里闪烁着泪花,她怎么啦?刚才还在笑呢。我问:“你还碰那些东西?”
    莎织摇头,看看我:“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女人都是很情绪化的动物,给你添麻烦了。”
    我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她用力挣扎着,想把手挣脱掉,我死死的拽紧,她哪里挣脱得掉哦,她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任我捏着她的玉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我柔柔地问道:“你的手好冷,你很冷么?”
    她答道:“不冷。”果然,她的手变得温热来,在夜幕下,握着她的手,感觉真美。
    街道两边的商店大都已经关了门,天空,一轮昏黄的大月亮,低低地悬挂在半空,像远处的一盏街灯,今晚这月亮真是很特别哦。
    走了一顿饭时分,天淅淅沥沥的下雨来,一会,她便说道:“这夜晚真美呀,这突来的雨夜好浪漫哦。真想在雨奔跑。”
    我拉着她的手就奔入了雨,一路上响着她的惊叫声,她娇媚来,疯狂来,真是让人迷乱。
    雨越下越大了,我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过不了多时,我们身上里里外外的都湿透了。我问她道:“咱们躲一躲雨?”
    她无奈地道:“好吧,我们找一个地方避一避雨。”当下,我们寻小径,奔到一个小亭子里。
    去了宾馆,我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衣服,打开水龙头,热水流了出来,淋遍我的全身。
    我任由这丝丝温暖的细流漫过全身,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得到了放松。我对着浴镜抹了一把脸,浴镜的男人多么的年轻,多么的俊美哦。我包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正歪倒在布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琥珀色的红酒,抿着嘴,正享受着这美酒呢。
    “来,干杯。”她和茶几上的另一大杯酒碰了一下。我只得走过去,端酒杯,一饮而荆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大瓶洋酒已喝掉了一小半。我们都有一些醉意了,酒精已在我的体内燃烧来,再加上这香艳的剌激,我已是浴火难耐了。
    眼前的莎织,一头长发纷飞缭乱,双颊红云缠绕,那两只盈盈的俏眼,时闭时合,那小蛮腰,犹如风的扬柳东摆西伏。
    “殷然。“她一声娇叫,从后面,把我搂个结实。
    我的眼睛都发直了,莎织的身体柔美,皮肤细腻白嫩,她真美呀,不是一般的美,美得的妩媚,美有那些小丫头片子所没有的气质与风情。柔柔的光线一丝一丝的缠绕着她,这是一个天使。
    玉人在怀里,朱唇在我的耳边吹着热气,小声的说:“殷然,我想。”
    我一时心荡神驰。
    暴风啊。暴雨啊。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头好痛,昨晚酒真是喝多了,我吃力地揉了一揉太阳穴,睁开双眼,发现自已躺在一张洁白的大床上,外面的晨光正透过低垂的窗帘射进来,怎么躺在宾馆里呀?
    我舒展一下四肢,准备床,不料手肘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东,象是女人的胸脯。难道昨晚和莎织同床共枕了?想着,我转过身,看见了一张熟睡的女人的脸。
    凉凉的风把我的头脑吹清醒了,昨晚我和她一去酒吧喝酒了,酒巴里狂乱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好象我们都有一些醉了,而且她完全醉得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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